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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送到姚府门口回到自己家里,自此后和黄老爹关门闭户不再出门,直到大半个月后,姚莹莹派了帖子来请金穗过府叙话。
金穗把请帖拿给黄老爹看,表情轻松:“爷爷,没事了。”
姚府一直以来没举白幡,金穗猜到姚长雍应该解毒了,可是没得到确定的消息,心中总放不下,这下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位后生每每险象环生,最终化险为夷,不仅仅是运气好啊。你陪我下了这久的棋,早该厌了,出去转转吧。”黄老爹真心为姚长雍高兴,他死了儿子儿媳救回来的人,倘若就这么死掉了,他会不甘心的。
“跟爷爷下棋,我怎么会厌?我这些天和爷爷切磋,棋艺大有长进呢。”
金穗笑嘻嘻地抱住黄老爹的胳膊,终于雨过天晴了,天边很应景地挂着一弯彩虹,斜阳将落未落,余晖暖洋洋的。把院墙、树叶、花园子里的花朵染成活泼的桔色。
黄老爹笑容可掬道:“我瞧着也是长进了。赶明儿去茶馆喝茶下棋,老家伙们该吓一跳。”
金穗的脸颊蓦地红了,黄老爹比她的棋艺要差一些,可黄老爹下棋时愿意花费心思琢磨,下一步看十步,这样的耐心她是没有的。相比较而言,黄老爹这些天的进步比她要大,大多数时候是黄老爹在指点她的棋艺,金穗觉得新奇又赧然。
黄老爹看了她一眼,不忍再戏谑自己的孙女。嘴角噙着抹淡淡的笑意走到墙根处自己的菜园子里忙活。他们家的院子分成两部分,中间的花园子由金穗打理。四周围的空地是黄老爹的菜园子。
黄老爹割了把韭菜,金穗摘了几个辣椒回头看见了,便和黄老爹商量晚上是吃猪肉韭菜馅的饺子,还是吃韭菜鸡蛋馅的饺子。祖孙俩的心情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金穗第二天一大早穿了出门的衣裳,打扮一番去姚府。
月婵笑她:“姑娘这些日子可够懒散的,我都快看不下去了。”金穗居家时衣裳以便利为主,不爱广袖长袍。只别一根簪子挽住发髻,别的首饰一律不戴,化妆也懒懒的,只抹润肤的膏子,胭脂水粉的也不爱。月婵担心金穗装了一年的小子,恐她改了性子,哪个姑娘不爱俏?这才明白金穗不化妆是因着没人看。
金穗掂掂脖子里的长命金镶玉锁,真金真玉的玩意,沉甸甸的压手。眨眨眼笑道:“我正长个子呢,见天儿的这么压着脖子脑袋,还怎么长得高?你瞧瞧多是男孩子比女孩子个子要高一些,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女孩子戴的首饰多么?再者,我正年轻水嫩的时候,涂脂抹粉的,白让人笑话我老气。且那些胭脂水粉里掺了铅粉,越抹皮肤越差。我常说不如自己做来的好,待老了才晓得我说的真呢。”
金穗还有别的忧虑,女人戴那么多首饰,见人行礼还礼,站立时束手恭立,很多年纪大些的妇人,尤其是婢仆,早早地驼背了。她联想到自己弓腰驼背的模样,心里就碜的慌。
这是这么多天来,月婵第一回听见金穗说长句,她眸中一亮,笑道:“我听着姑娘说的歪理倒还真有些道理。怪道那些用惯买来的脂粉的妇人,脸上的粉越扑越厚。”
金穗扑哧一声笑了。
晓烟就顺着接口道:“最可笑的是,有些妇人扑的粉厚,遇到这样大的日头,流了满头满脸的汗,弄个大花脸,那才好看呢!”
“真有你的,这样的话也随便取笑,逮着谁应了景,有你好看的。”月婵戳了戳晓烟的额头。
晓烟不说还没事,她一说,金穗觉得遍体生热,手中的素锦扇不觉摇快了些,口中念叨着:“早前不觉得,今儿才觉着路远。”
月婵看了眼金穗,手中的扇子自觉地给金穗扇风。
金穗为转移注意力,和月婵说话:“月婵姐姐,我七岁来的锦官城,到今年十二岁,前后五年,当初家里买的小丫头、小子们,该是长成大丫头、男子汉了吧?”
月婵一听这话,便知金穗要说什么,道:“是呢,我们屋里的不用说,三个大的还能用个两三年,小丫头们却该着紧往上提了,得用的、不得用的早早挑好了调/教着。婶子、嫂子们家里还有几个大些的姑娘,也等着姑娘和老太爷的恩典,外院的不说别人,老太爷眼跟前的山岚年纪也不小了。”
说着,月婵掰着手指头把内院外院适婚的男孩女孩数一遍。
金穗略略一数,有十来个人到了婚龄,好在是女孩子多一些。她知晓有些人家为了省事,直接让适婚的姑娘小子们背对背排排站,转过头,对面的是谁,便嫁谁娶谁,根本不把仆人当人看。其实想想也没什么,这个时代大多数的男女还不是在拜堂揭喜帕的那一刻,才知自己的妻子或丈夫长了一张什么脸么?
但凡她能操一份心,便不省这个心,以后仆人的日子才能更顺心,她用起人来才能更得心。
想了一通后,金穗道:“别人还罢了,晓烟我可是要多留两年。”
晓烟羞答答紧张的神色立马焕发出光彩:“姑娘,你真好,我一辈子不嫁人,只守着姑娘。”
月婵稍微琢磨,心里咯噔一声,这话是不留八宝和木兰了。
“我可没说不让你嫁人,”金穗用素锦扇轻拍晓烟的脑袋,斜斜地瞟了她一眼,弯起嘴角看向窗外道,“大姑娘可留不得,留来留去留成仇,真不让嫁,你将来后悔时可不得恨我?我说多留你两年,是瞧着你没个大丫鬟样子,蹦蹦跳跳的,没正形,还是个猴样儿,放你出去不是丢姑娘我的脸?所以啊,还得劳动月婵姐姐好好管教你两年。”
月婵捂嘴偷笑:“姑娘这话才是正理。”
晓烟脸颊红上添红,一路红到耳朵根上,羞恼道:“姑娘越发会埋汰人了。”
主仆三人笑闹着便到了姚府,金穗下了马车,沿着树荫走,正好乘凉,半路上遇到玛瑙来接。
玛瑙一张脸晒得通红:“黄姑娘可来了,老太太打发奴婢一趟趟过来瞅,好容易给盼来了,黄姑娘可是救了奴婢的命了。”
“累着玛瑙姐姐了,没料到今儿日头这么毒,才到巳时,拉车的马儿便倦怠了。”金穗示意月婵递张帕子给玛瑙。
月婵方递了过去,前头过来一人,路上的丫鬟们纷纷低头行礼,金穗迎上去亦行礼:“三太太万福。”
抬眸一瞧,富态的三太太满脑袋插着金簪金钗子,明晃晃地闪瞎人眼,她热出一脑门汗,汗水豆大地往外蹦,脸上跟调色盘似的,眉线、眼线、眼影、腮红、脂粉糊了一脸,真真是五颜六色。
金穗微愣,很快敛起神色,笑容未变,和姚三太太寒暄几句,姚三太太听说姚老太太还在荣禄堂等金穗,忙让金穗过去了。
金穗走至转弯处回头,果然见晓烟贼贼地偷笑,月婵朝她瞪眼。她嘴角上翘,真对上月婵的那句话“应了景”。
荣禄堂里,姚老太太满脸轻松的喜色,和姚莹莹、姚真真在比划针线,见金穗来了,姚老太太忙招呼金穗过去:“过来凉快会子。”
金穗见礼问安,坐下后首先礼貌地询问姚长雍的病情。
姚老太太和颜悦色地笑道:“亏了你送来的药材,如今养着呢,还吃着药。黄姑娘这回是雍哥儿的救命恩人,一会子让莹丫头和真丫头陪你去瞧瞧他,好歹晓得你救回来的人如今成个什么模样。”
金穗忙道:“老太太言重了,是顾大夫千辛万苦地爬山摘药,也是我太笨了,一时没想到这个上去,才眼睁睁看着姚公子受罪……”
“行了,谁好谁歹我心里有数,顾家小子就莫提了,提起他我就脑仁疼。来,黄家丫头,把手给我。”姚老太太挥挥手,跟挥掉顾曦钧这只苍蝇似的。
金穗疑惑地展开双手递给姚老太太,姚老太太却直接握住她的右手,卷起一截衣袖,只见金穗手腕上还残留着一丝红痕,是姚长雍中指掐住的位置,这个位置最为用力,留下的淤痕至今还有一丝痕迹。
金穗这才知晓姚老太太的意思,羞得缩回手藏在袖子里,尽量维持镇定道:“老太太,已经无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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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追电视剧……所以今天两更,明天坚决不看电视剧了,四更之。感谢三猫头儿童鞋的粉红票,么么哒一个(*^__^*)
第357章 美人脸
【ps:当美男遭遇青春痘……】
姚老太太该不会是“秋后算账”吧?金穗有丝忐忑,毕竟当时情况容不得人多想,但事后回过神来,各人有什么心思就不定了。
即便姚长雍是把她当做姚莹莹这样的小辈来看,他无意识中的行为也是不妥的,姚长雍可不会去抓姚莹莹的手腕。
姚老太太神色并无异样,依旧笑得慈爱:“我们一屋子女人家,你羞什么?那天瞧着挺骇人的,我担心留疤痕,想着我这里还藏着几瓶子祛疤的好药。既然你怕羞藏着不给我看,我就不给你啦!”
金穗忙拽上她的袖子道:“老太太有好东西不给,偏说是我怕羞!”姚老太太说是好东西,那肯定是有价无市的好药。
姚莹莹和姚真真都笑了,姚老太太拍拍她的手,道:“雪莲、雪灵芝这等药你眼不眨地送了来,我哪里敢小气?”回头命玛瑙取来两瓶药来。
又对金穗笑道:“还是你识货。这个叫做雪肌玉肤膏,统共不到十瓶子,前两天玛瑙给长雍送一瓶子过去,那孩子居然说是女人家用的,说什么都不肯用。”
金穗见姚老太太不提,她总不好揪着人家问是不是心里没芥蒂,只好顺着她的话道:“姚公子受了外伤?”
她记得姚长雍中毒受的是内伤呀,不过这个药膏的名字这么旖旎,姚长雍一个大男人不肯用也是常理。
“不算是外伤,一会子你去瞧瞧便晓得了。为这个,连人都不肯见了。”姚老太太想想也觉得好笑。
姚真真已知是金穗送了保命的药给姚长雍,说话便没忌讳:“黄姑娘待会见了四叔便晓得了。四叔好几天呆在镜春苑不见人,若不是听锦屏和银屏说日日按着时辰吃药用饭,老太太都要急了呢。”
金穗今日本是应姚莹莹的邀请过府的,最后却变成了探望姚长雍,晌午饭毕,姚莹莹姐妹俩陪着金穗去镜春苑。金穗还是第一次到姚长雍的居所,镜春苑和姚莹莹姐妹俩的院落有所不同。靠近荣禄堂。也就是靠近姚府的中轴线,院落大气恢弘,主院是两层的楼宇,显示着居住者的身份地位仅次于荣禄堂的主子。姚长雍这一座院落约摸着抵得上整个黄府的大小了。
门口守门的几个小丫鬟和婆子正在打鼾,秀兰正要上前唤人,姚真真拽了一把,附耳道:“秀兰姐姐莫叫,我们悄悄地进去,唤了人求见,要是四叔连黄姑娘的面子也不给。我们岂不是白来?”
秀兰进退两难,姚莹莹也低笑道:“秀兰。且听二姑娘一回吧。走,我们轻着手脚进去。”
金穗却颦眉道:“大姑娘,我们没经过通报就进去,万一遇着不方便的事如何是好?”
“这个不怕,”姚莹莹笑着摇团扇,朝门内望了一眼,道。“四叔一天要吃六回汤药,这会子正要赶上吃药,且四叔有个习惯,用过午饭要稍歇一歇才会歇晌。”
说罢,她率先踏入镜春苑。姚真真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跟上,还不停四顾打探军情。
金穗被她们两个打败了,到底姚长雍是不是她们的四叔啊?平日两人在姚长雍面前毕恭毕敬,此时,金穗却觉得姚莹莹是将姚长雍当成兄弟的。也许是因着见识过姚长雍虚弱的病态才会令她们看出。其实姚长雍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大、坚不可摧。金穗无奈地跟上。
一路沿着抄手游廊和树荫走,行至一处假山流水,假山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娇喝:“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金穗和姚莹莹扭头,只见姚真真不知什么时候从游廊上跳出去,扒在一处假山后。从她们这个位置看过去,姚真真撅着个屁股,模样十分滑稽可笑。
听了这声娇喝,姚真真脸上略红,也不恼,直起身,笑嘻嘻地唤了一声:“四叔,银屏姐姐,是我,嘿嘿。”又赶忙回头招呼金穗和姚莹莹:“黄姑娘,大姐姐,四叔在这里纳凉呢!快过来。”
姚真真笑得不怀好意,金穗寒碜了下,她不由地好奇到底姚长雍是怎么了,弄得姚姚老太太、姚莹莹姐妹俩古古怪怪的。
姚长雍轻咳一声,稳稳地端坐着,笑道:“你个鬼灵精,又调皮!”
银屏忙蹲身道:“奴婢不知是二姑娘,还请二姑娘责罚奴婢无状冒犯之罪。”
“银屏姐姐快起身,是我偷看四叔,四叔不怪我,我哪里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