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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成一本经营谋略的书了,这可是有理论有实例啊!”
这话绝对不是恭维。
贺世年一张老脸红通通的,讪讪地道:“黄姑娘说笑了。”
可能是性别不同的原因,金穗的处事方法与他的有些不同,但金穗从来没有质疑他的法子是行不通的法子。也没有偏听偏信他的法子而贸然改变自己的处事原则。这是对他的尊重,亦是对金穗自己的尊重,金穗是个有原则的人。
且贺世年最欣赏的一点便是金穗的理解能力,一般十几岁的小姑娘,即便再早熟。但像金穗这么养在深闺好几年的姑娘,能明白他所讲的艰涩的东西,这是很难得的。好像金穗本来就有这种理解能力似的。明明她所经历的人生是那么短暂。
这与姚长雍从小操纵姚府、操纵一系列的商市行动以及暗控一些朝堂走势,从实践中迅速理解道理是不同的。
贺世年与金穗相处,既觉得奇怪,又觉得理所当然。
就在贺世年纠结要不要与金穗承认数年前的错误时,金穗这边来蜀味楼的次数却少了起来。金穗除了黄府和蜀味楼的事,其实没什么可忙的,这回是为了文太太和文华回到锦官城。她们打算在锦官城内过年。过完年便会去伯京。怕是过个三年五载的才会回来,金穗自然是要时时陪着她们的。
文华和文太太一起在田间劳作,晒得更黑了。
金穗拉着文华细细打量,忍不住说道:“文姐姐,以往文太太做粮商那会儿,你们还不用下地呢,去了伯京说是能做官的。怎么反而要亲自动手劳作了?不能请人来做么?”
文华不甚在乎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和手,笑容可掬道:“这些种子是我和我娘千辛万苦从外邦带回来的,怎么能放心地随便交给旁的人去拾掇呢?”
“是我失言。”金穗感觉自己目光短浅了,面上带了几分尴尬出来。
文华轻声笑道:“行啦,莫红脸了,你还跟我见外不成?”
金穗莞尔道:“咱们这几年聚少离多的,各有各的遭遇,难得聚在一起,倒是有些生疏了。文姐姐,你在伯京可曾见过洪姑娘?”
“你说洪姐姐啊,不知你们俩个怎么了,以前都叫燕菲姐姐,金穗妹妹的,如今倒互相称起姑娘来。”文华提起洪燕菲,神色变得怅然,“洪姐姐去年便去的伯京,比我们去的早些。直到今年夏季,才得和她见上一面。洪姐姐选秀没选上,回了家里。听她眼跟前的大丫鬟说,洪姐姐因此茶饭不思,感觉无颜回锦官城,便住在了伯京她祖父母那儿。殊不知,选秀严格,多少大家闺秀落选。”
“文姐姐没见过洪姐姐么?”金穗随着文华改了称呼。
文华看了眼金穗,道:“见是见了,问的话却是奇怪。”
金穗疑惑地望着她,洪燕菲还能问文华怎么种田?
文华神色晦暗不明,摆弄着金穗送她的牡丹花,那牡丹开得极为妍丽,如冬天里的一把火,又娇媚脆弱,又刚强傲雪,说道:“问我和我娘亲去了伯京有无去过慕容王府,和慕容王府是否还有联系。我说不晓得,她便蔫蔫的,自己发呆,不肯再理我。黄妹妹,你认为,洪姐姐是什么意思呢?”
文华当时回答洪燕菲的话时,心口吓得噗通噗通跳,见洪燕菲追问两句又自顾发呆垂泪,她先是舒口气,随即莫名其妙,回家后和文太太提起,文太太则严令她不许跟洪燕菲说关于慕容王府的任何人和事。
辗转过了半年,在路上长了些见闻,忽然有些了解洪燕菲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向她提问。
金穗首先想到的是文家帮助慕容王府隐瞒的秘密被洪家察觉到了:“是和焦尾、绿绮有关的?”
文华见金穗不明白,便叹了口气,道:“罢了,反正不是重要的事儿,不提了。”
换了一副轻快的口吻,笑道:“我去洪家也算是见识了一番京官家宅的模样,倒真是气派,不说里面屋宇,单是她们家的丫鬟婆子甚或门房都是极有规矩的,不像我们家的这些个丫鬟婆子们,懒懒散散的。”
洪燕菲父母、祖父母俱在,轮不到金穗操心,且洪燕菲与她有些个不愉快的事,金穗乐得文华转开话题,便顺着道:“伯京是什么地方?我听说书的有这样一句话。说是在伯京里,天上掉下个鸟粪都能砸中一个皇亲国戚。话糙理不糙,伯京是天子脚下,自然是更重规矩些的。”
文华赞同地点头道:“我在锦官城的时候偶尔还能戴个金钗金耳环,去了伯京。戴这些个是不合规制的,我娘索性把金银饰品全部典了,免得招祸。”
金穗暗暗道。果然是天子脚下,臭讲究多。
“瞧着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文太太从外头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子寒气,撩开帘子时,火盆子里的火苗晃了晃。
金穗忙起身笑道:“文伯娘回来了。我和文姐姐正说伯京有多繁华呢。”
“嘿,伯京繁华倒是真的。我们走过这么多个邦国。没一座城市能比得上我们大夏伯京的繁华。”文太太说此话时神色很是骄傲。
金穗偷偷地笑了。她前世时听朋友说过。人到了外国才会发现自己到底有多爱自己的祖国,这就和人离开了家乡,但在心底最深处仍认为自己的家乡是最美丽的地方,是一个道理。但此时,在全球各国中,大夏的确是最繁华的国家,这也不假。
文华附和着文太太点头。文太太亲昵地戳她的脑袋,转眼看见桌上的牡丹,眼前蓦然一亮,在花的映衬下,小麦色的俏脸越发明丽了,笑道:“这盆牡丹着实好看,是黄姑娘带过来的?”
“娘亲,是黄姑娘送给我的呢。”文华乐呵呵地道。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敢收!”文太太笑嗔道。
金穗摆手:“不是什么名贵花种,先前收到文伯娘的信,我便让花娘种了两盆,到了冬季移栽到姚府二姑娘的玻璃花房里。是存了心思要送给文姐姐和文伯娘,倒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先头一盆开早了,这一盆却刚刚好。”
文太太便搂着金穗笑道:“还是金穗有心,比我们家这个没心没肺的强多了。”
文华唇一抿,只顾笑。
金穗靠在文太太温暖的怀里,有些发蒙,却又有一股暖流从脚底流到心里,整个身体暖洋洋的。
金穗在文家吃了午饭,金穗寻思着没开口,就怕文太太以为她是为了求人才会送盆花过来,以为她见外。待第二回来拜访时,才拉家常一般和文太太及文华聊起陈年旧事。
“……不晓得文伯娘还记得我们家的翠眉姐姐么?她成亲那会儿我们村上正赶上挖藕,明年她家的双魁哥哥要进京赶考了。”金穗的话顿了顿,她装作口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文太太偏头回想,笑道:“你说下河村的武家双魁啊,我想起来了,她跟我们家的老姨太太是拐着弯儿的亲戚。”
金穗便道:“我记得双魁哥哥考上了童生,我和文姐姐一起在武家吃席来着。”
这么一说,文华也记起来了,叽叽喳喳地回忆起往事,七拐八绕地绕亲戚。
金穗暗暗咋舌,照她这么个绕法儿,皇帝都得是亲戚了。这么一想,姚府和皇帝有着血脉联系,她勉强算是姚长雍的救命恩人,那么,她岂不是和皇帝也间接有了联系?还真是有趣得紧。
她只想想便罢了,没敢说出口徒惹人笑话,嘴角勾着淡淡的笑。
文太太被文华逗得哈哈笑,终于记起来武双魁要进京赶考的话,道:“武家小子争气,我们这做‘亲戚’理该感到自豪,待他去了伯京正好聚一聚。”
金穗忙道:“文伯娘,我好多年没见过翠眉姐姐了,文伯娘可要代我跟翠眉姐姐问个好。”
“行,行!忘不了你翠眉姐姐的,还有什么要我带的,只管说!”文太太这才明了今日金穗拐弯抹角的目的,心想,从小就没见金穗笨过,她也不反感便是。
金穗想了想,骤然叹气:“本来是有很多话想说的,突然让我说,我却说不出,到时候文伯娘便帮我带封信过去吧。对了,文伯娘,洪大人曾经做过我们珠黎县的县令,我们珠黎县那么块巴掌大的地儿,洪大人怎么也算是双魁哥哥的恩师了吧?”
文太太立马明白了金穗的想法,点着她额头道:“你个鬼丫头!连这样的鬼主意也想得出来!”
金穗嘿嘿一笑:“双魁哥哥从小长在乡野里,虽读过万卷书,终究不如官场上的官老爷们见多识广,能在伯京城内得人指点,到底能强些不是?”
“好吧,难得你重视这份乡情,我少不得舍了这张脸上门求见一回洪夫人。”
金穗雀跃,喜得一把搂住文太太的腰:“文伯娘,你对我真好!”
文太太笑容慈爱地笑了笑,又提醒道:“金穗,你和姚家老太太熟识,怎么不去和姚老太太提提呢?”
金穗其实在文太太提起洪夫人时,便猜想到可以通过锦官城的洪涵巩来为武双魁搭建一条人脉,她寻思一会儿,摇摇头道:“还是罢了,翠眉原是我们家的丫鬟,我虽当她是姐姐,可是姚老太太可不会这么看,不会为个丫头为我奔波的。”
文太太便拍了拍她的背,金穗并未沮丧,又笑道:“不过,姚府还真有个人能使得上两分力,至少不会让双魁哥哥在伯京受欺负,那人便是金玉满堂的二掌柜,祝掌柜,他……是我爷爷的好友。”
文太太笑道:“金穗可真有福气。”姚府上下都有能为她办事的人。
金穗略微不自然地勾了勾唇角。
文太太又道:“回去后让你爷爷给祝掌柜写封信,明年我们启程前给我便是了。”
文太太这么好说话,金穗搂着她的腰不放,惹得文华凑热闹不满意母爱被抢夺,三个人倒真跟母女、姐妹似的闹了一回。
金穗回到黄家犹觉意犹未尽,黄老爹看她眉眼间皆是笑意,便问她从哪里回来的。
金穗如实相告,黄老爹即刻让丫鬟伺候笔墨,写了一封信,封红漆,添上祝叶青的名字,回想起金穗方才的话,勾了勾她的鼻子,笑道:“要不是晓得你是我孙女,我真怀疑你和文太太才是母女了。”
回头金穗把这话当做笑话说给文太太,文太太气笑了:“你爷爷倒是想占我便宜,我可不想白白认个爹。”
一句话笑喷了金穗和文华,文太太出去转了一圈,说话也百无禁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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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阴差阳错
文太太拜访洪夫人,洪夫人知文太太正受朝廷重用,两人愉快地吃茶聊天。洪夫人向洪涵巩转告了文太太的话,洪涵巩只略作沉思,便写信让做京官的父亲代为照看一下武双魁,并交给文太太一封推荐信,让其转交给武双魁。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还为自己搏个好名声。
文太太大喜,对洪夫人千恩万谢。洪夫人见丈夫离了珠黎县还能得到辖下百姓的信任和委托,她心中只有为丈夫骄傲的份儿。
金穗听过后,自是兴奋,武双魁赴京赶考之事便这么定下了,她又及时写信去兖州,提醒武双魁有哪些人可相助,都住在什么地方。
她正担心年节下信件能否赶在武双魁启程之前到达兖州时,贺世年来向金穗请辞,把掌柜的印信当着金穗和一众雇员的面转交给于二掌柜,从此,于二掌柜摘掉了“二掌柜”的帽子,直接晋级成“于掌柜”。于掌柜表达了一番对贺世年教导的谢意,正式接掌蜀味楼掌柜的印信。
姚莹莹和姚真真派了家仆象征性地送了二位掌柜各十两银子做贺礼。
金穗也为二人各包了十两银子,贺世年在姚府见惯了金银之物,对三十两银子不怎么在乎,但于掌柜却感激地向金穗和姚府家仆连连道谢。
走完掌柜交接的流程,贺世年称有事与金穗相谈,
两人来到楼上,金穗忍下心中不舍,笑问道:“贺掌柜有什么话要说?请直言相告。”
贺世年深深地看了眼金穗,忽然一撩衣摆跪了下来。
金穗吓一跳,忙避开,惊慌道:“贺掌柜快请起。何至于如此,不是折我的寿么?”
金穗一直把贺世年当做师父来看待的,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又顾忌着男女大防没去扶他,脸上有些着急。同时心中非常疑惑,贺世年到底因为什么事向她下跪?无论是什么事,都不可能是小事。她的脑海里瞬间转过数个猜测。
她瞬间冷静下来。
贺世年低着头,艰涩道:“黄姑娘,我对不起你的父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