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县太爷大惊,冷汗涔涔地拍惊堂木,小红的证词疑点重重,这些疑点都指向了吴婶,吴婶狂性大发,当堂殴打小红。高状师主动调停,吴婶以扰乱公堂秩序的名义被打七大板。
小红相信吴婶往日的母女情深的确是装的了,不等县太爷问,主动开口,滔滔不绝地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吴掌柜被毒杀这件事的源头其实可以追溯到十数年前。
吴掌柜娶了良民妻林氏,五年抱仨,可惜都是女儿,当时林氏生第三胎时伤了身子,吴掌柜担吴家香火断在他身上,心绪烦乱时,醉酒引/诱了林氏已出嫁的妹妹林琼。林琼同样在为子嗣担忧,喝了多少药不顶事,没把住,谁知春风一度之后,林琼的肚子跟吹气球似的大了起来,且一举得男。
吴掌柜想确定这个儿子是不是自己的,绞尽脑汁地想法子,偷偷让大夫给林琼的男人把脉,嘿,林琼的男人还真是个假太监。吴掌柜乐坏了,以此为把柄,让林琼连为自己生下第二胎儿子。
吴掌柜假模假样,主动要求认养林氏妹妹的儿子为自己的儿子,且因儿子是良民,以后自己挣的家产可是归正经儿子所有的,林氏心动,岂料,林氏还没开口答应呢,自己先怀上了,这一胎生下来就是儿子小猪儿。
林琼贪恋吴掌柜的家产,屡有私通,枕头风一阵一阵的吹,林氏不是个笨的,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报复的种子埋下,尤其是吴掌柜妄想把家产全部传给良民的儿子,对林氏的威胁置若罔闻,林氏心里的那颗种子迅速发芽、成长、打骨朵,遇到时机便开出了一朵罪恶的花。
“……半个月前,林琼的大儿子上了私塾,吴掌柜为其在城里买了宅子,姑姑与姑丈冷战,有时候会去娘家镇子上打小人,我有一两回不放心姑姑,便跟去了,恰好看见有人拿了两个小瓷瓶子给姑姑,那瓷瓶里一个便是姑丈治头痛的茶,一个便是姑姑身上的异香,这两样单独哪一样都不会中毒,但吃了那茶之后,才闻这个异香,便会中毒而亡。我虽然不明白那空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可那把瓶子交给姑姑的人确实是这么说的。”小红说完,脸色惨白地软在地上。
ps:
今天有六更啊筒子们,习惯看最后一章的亲们看到不连贯的地方请往前看
第415章 反击
小红话音方落,满座哗然,看热闹的百姓们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议论纷纷,看向吴婶的目光有同情,也有指责。吴婶的遭遇很让人同情,可她为了逃脱罪责,居然陷害金玉满堂的少东家,不知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是该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了。
本来,那种罕见的毒药是吴婶这种普通人买不起的,唯有富可敌国的姚长雍才能弄得到,吴婶请的状师甚至猜测此邪门的毒药是从外邦传进来的。这也是姚长雍的一大疑点。小红的话一下子解释了吴婶拥有毒药的来源。
吴掌柜与吴婶、林琼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金穗派出去的侍卫们已经查到了,由小红主动说出来更为可信,这个时代没有亲子鉴定,但是林琼的男人不孕不育却是可以通过诊脉诊出来的,像这种极为隐秘的事情外界不知道,一旦知道了,那小红的话便有九分九的可信度,一百个人里可能只有一个会怀疑林琼的两个儿子不是吴掌柜的。
北阳县令再想要包庇也不能了,面对百姓们的议论纷纷,拖延了半刻钟后终于松口让搜查吴家,尤其是小红说的那棵柿子树,再让人传林琼一家上来。
金穗站在堂外冷笑,北阳县令这回可是失算了,她派了人手,这段时间内任何人不要妄想靠近吴家。而那些衙差是北阳县的人,不会过分偏向北阳县令,在搜查上,他们肯定会尽心。
思及此,她看向了姚长雍,姚长雍稳如泰山地坐在太师椅里,与第一次上公堂的神色毫无二致。她微微叹了口气,这人一点不担心的模样。真是淡然得让人蛋疼。救人归救人,金穗对姚长雍的气还没消呢,只是看过一眼。便移开目光。
姚长雍在金穗移开目光时轻轻瞟了过来,他有些后悔那晚的情不自禁了。
衙差们顺利地挖到赃物回来。仵作和济民堂的大夫合作验毒,确认两物混合所产生的效果正是吴掌柜所中之毒,除了两个小瓶子,还有一小包没用的毒药,这个毒药则是茶水中的毒药了。看似两种毒药,其实是一种毒药,这让仵作和济民堂的大夫惊奇了。
这个毒药与锦屏在客栈中搜出来的毒药是同一个毒药。
金穗则早揣摩明白了。两物混合应该发生了化学反应产生新物质,这个新物质便是那毒药,与火柴的制造过程中需要有化学反应是同一个道理。因为那个空瓶子里装的是气体,看似空的。这让习惯看固体和液体药剂的大夫们和仵作觉得很不可理解,也就成为他们的盲区。
这时,侍卫们也过来汇报了:“金管事,小红翻供之时便有人去了吴家,属下们阻拦了他们。”
金穗点了点头。侍卫们这点眼色还不错。指使吴婶下毒的人为避嫌,一直没出现,吴婶是个很聪明的人,她知晓外面有姚府的人在监视,于是从来不碰那些未用完的毒药。这也是一直让金穗等人找不到罪证的地方。
接着,林琼一家人被招至公堂,大家看向林琼男人的眼里冒着绿光,仿佛在他头上看到了绿帽子,而越看林琼的两个儿子,感觉越像吴掌柜——吴掌柜是金玉满堂的掌柜,在北阳县还是有些名望的,不少人认识他。
随着县令的话,林琼和林琼男人一起发疯,公堂上极为混乱了一阵。
这个案子在高状师的巧舌如簧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案了,北阳县令挡都挡不住。
吴婶以谋杀、嫁祸之罪判处斩,林琼没有参与谋杀,但有谋夺姚府产业的嫌疑——吴掌柜是姚府的家奴,他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他本人都算是姚府的财产,加上私/通的罪名,林琼判了监禁,她的两个儿子判给姚府为奴。
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尘埃落定,姚长雍无罪释放,还得到了十两银子的赔偿费用,姚长雍顺手扔给衙门门口乞讨的乞丐。
金穗些微失笑。
马车上,姚长雍郑重地拱手道:“这回多谢鑫儿了。”他可不敢再惹怒金穗,小妮子自从上回气走之后,便再也没来看过他。
距离产生美,姚长雍再禁受不起金穗对他的坏印象,他可不想让金穗以为他是个登徒子。
金穗见他神色坦然自在,她暂时把那天的尴尬放在一边,亦笑道:“我其实没做什么,是姚公子福大命大。”
北阳县令虽收到上面的指示要杀姚长雍,但他到底是个做官的人,希望通过司法程序,名正言顺地来达到目的,绝不敢用下毒、失足落水等偏门招数。况且,北阳县令自从软禁姚长雍之后,才知晓姚府的势力在北阳县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即便在他的衙门里,他行事也是束手束脚,那些衙差对姚长雍比对他还和蔼可亲。
这些人未必都是姚府的人,但他们却不想姚长雍在北阳县出什么事,北阳县有姚府不少产业,他们比北阳县令这个冒牌的北阳人看得清楚,可不希望几年前阳陵县的杯具在北阳县重演。衙差能做上衙差,不少人都是靠关系上来的,其中不少与商家有裙带牵扯。
姚长雍听了金穗的话之后微微颔首,寻思半晌,叹道:“实在没想到,吴掌柜暗地里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吴掌柜对金玉满堂的生意一直兢兢业业,他这样有能力有手腕的掌柜年老之后能得府中恩赏,可携家眷和财产脱离奴籍。”
金穗则道:“吴掌柜年老之后,他的儿子已到中年,参加科举却是晚了。”
姚长雍听闻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姚府的掌柜们都是从小培养的,忠诚度非常高,一般情况下不会产生吴掌柜这种思想,考科举入仕途又怎样呢?整个社会是关系型社会,脱离奴籍做官,没有人庇护,在官场上也走不远,甚至可能就是个炮灰命。
“林氏狠起来,连命和孩子都不顾了。”姚长雍又道,在他眼里,吴婶已经不是吴掌柜的妻子了,所以连“吴掌柜家的”都不肯叫。
金穗黯然道:“吴婶应该是对吴掌柜是有感情的吧,故而,在发现吴掌柜背叛她那么多年后,累积的怨恨让她走上不归路。可是,我不明白吴婶为什么嫁祸姚公子,吴婶直到判刑都没有说出原因。”
“吴掌柜因着奴才的身份,才会背叛林氏,再受人挑唆,我这个主家遭受了池鱼之殃。”姚长雍看着金穗黯然的脸色,若有所思,吴婶因爱生恨,女人疯狂起来可真不好惹。因金穗这句话,姚长雍模糊意识到,金穗和他母亲一样,都是不愿与人共享丈夫的人。
金穗轻笑了下,这个冷笑话不好笑,转而换了副口吻,担忧道:“姚公子,吴掌柜的事会不会对金玉满堂的买卖有影响?”
“应该会有些影响,但不会持久。小红描述的那个人,找出来了么?”姚长雍回答完金穗的话,问马车对面兴致盎然听两人说话的连年余。
连年余一愣,立刻掏出画像,皱了皱眉:“四爷,小红说两次见到那个人都离得远,没看清具体长相,画像上的人一张大众脸,的确不好找。”
姚长雍脸色微冷:“傅池春在梁州布置的人手不多,这个人可能是第三方势力的人。连掌柜,想办法把小红放出来,多在外面走走,也许什么时候能撞上。吴掌柜与林琼之间的龌龊极为隐秘,那人可能是与林家相近的人家,也有可能是当初给林琼男人诊脉的大夫。”
连年余眼中敬服,道:“是,四爷,属下会安排人去办的。”
连年余看了眼金穗,又把与北阳县令有牵扯的官员拉出来,其中有史露华的娘家史家。
史家原是冀州柴府的人,冀州柴府是摄政王的人……
金穗面无表情地等他们说完,说道:“姚公子,侍卫们禀报过,在城里发现了傅池春的儿子傅临冬的踪迹,傅临冬行动小心翼翼,几次都跟丢了,不知他具体住在哪里。去过吴家妄想消灭证据的人,侍卫们跟踪两日,也没发现有接头的人。”
姚长雍冷哼:“傅临冬计划失败,怕是不敢轻举妄动。这个栽赃的计划如此拙劣,若不是北阳县令故意留难,我又故意拖延,哪里能被软禁。傅临冬倒是乖觉,他这是等着我出气呢,他哪敢安然无恙地回伯京?”
金穗惊讶,这么说来,傅临冬与傅池春之间的关系不像表面上那么和谐亲密。傅临冬办砸了差事,不仅没能栽赃到姚长雍身上,而且导致了傅池春埋在北阳县的眼线连根拔起,他若安然无恙地回去,本就郁闷的傅池春还不得把肺给气炸了。
果然,两日后,傅临冬卖了个破绽,被侍卫们查到住处,姚长雍命人给傅临冬一行人灌了毒药,这毒药毒性强,不要人命,却是每两天发作一回,浑身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啃咬,又细又麻又疼,意志力不强的人很可能会自杀了。
第416章 赐婚
从北阳县到伯京几天时间便可,姚长雍有心折磨,让人一路设置路障,各种花招层出不穷,硬是拖了二十多天才回到伯京,慕容霑从姚太后宫中求到解药。
同行的慕容霑也没能幸免,到达伯京时奄奄一息,其中意志力差些的下人们有一半不堪折磨,没等到解药便自杀身亡了。
这是姚长雍第一次明确地反击。
傅池春气得呱呱叫,头疼、砸房间、鞭打小厮,恶性循环。
傅临冬请罪,因被下过一回毒,傅池春在他伤好后,头疼时抽了一顿鞭子了事。傅临冬挨打时,冷眼旁观养父的发疯,同时心有余悸,他本就知晓姚长雍不是善茬,却没想到姚长雍狠起来,能这么狠,他虽然设计了姚长雍,但也把傅池春的势力送到了姚长雍的面前,能不能不要这么狠啊?
浑身鞭伤的傅临冬趴在炕上,轻轻阖眼,慕容霑身娇肉贵,躺在炕上起不来,傅临冬庆幸这条尾巴终于暂时甩掉了,耳根子清净不少,没曾想,傅池春在脑疾过后,竟亲自来看往他,说了一通安慰的话,却对鞭笞他的事情只字不提,更没有悔过的意思。
傅临冬心里最后一丝希冀,以及对父爱的渴望消失殆尽,除了悲凉,什么都不剩下,原本还有些忐忑自己的做法背叛了傅池春,如今那丝忐忑也不见了。
他微微闭眼,脑海里突然蹦出幼年坚强又古灵精怪的小女孩,以及在北阳县里看见的那个英姿飒爽的伪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那个小女孩曾经是那么依赖他和信任他。
姚长雍放黄家姑娘在身边,且给予她那么大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