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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年余取走楚回涂的半蝶,金穗担忧道:“长雍,听连掌柜的意思,太后已经在怀疑咱们府了,叫去傅临冬密议,恐怕是在针对你。”
不管是姚府的哪个人谋算傅池春,姚太后都会算在姚长雍的头上,但凡有谋算,姚长雍是首当其冲。
“太后的手段翻来覆去就是那几样,我和老太太她们都腻味了。以后你便晓得了,不必大惊小怪。”姚长雍笑若清风,丝毫不在意自己被算计。
“太后我倒不担心,先前瞧着是对府里还有些情分的,只是这表达情分的方式有些……别扭,现在瞧来,是怨恨上咱们了。倒是那个叫傅临冬的,在北阳县时便瞧出了他的手段,很是阴损,也很会利用人心,不得不防啊!”
金穗没有姚长雍那么乐观,刺杀是暗处的,把刺客杀了便是,但是闹到台面上的,傅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姚家却拉拉杂杂一大家子,后面还有个宗族,总是要顾及体面。
姚长雍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空灵大师曾说过,木旺得金,方成栋梁。有你这个金疙瘩做镇宅之宝,我怕什么?”
“贫嘴!我们说的是正经事,你莫扯那些不正经的!”金穗羞恼,扭过身子不理他,胡乱翻着桌上的文件。
“我可没说不正经的。”姚长雍笑吟吟的,捉过金穗的手开起玩笑,在金穗抽回手时,他忽然低下头吻了两下她的手背。
金穗受惊,一下子抽回手,头深深垂着,不敢再看姚长雍。因而,她便没看见姚长雍若有所思,陷入沉吟的眼。
数日后,王举儒从身毒归来,举朝欢迎,这一路波折不必细说,王举儒回到大夏后面圣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养伤。
期间,姚太后这个奇葩为了傅池春早日康复,让傅临冬和慕容霑早日完婚。当傅临冬第二次进宫,以为姚太后要谈的仍是如何对付姚府时,被姚太后的神来又一笔雷翻了,他当时就后悔,为什么要给姚太后当狗头军师?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算计人的终究要被人算计。当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姚太后的“智囊”夏公公是主要策划者,姚太后怕突然招姚长雍来伯京,慕容王妃又神神叨叨地上门讨说法,便想个法子堵她的嘴。夏公公献计,慕容霑名声已毁,早日让慕容霑和傅临冬成就姻缘,慕容家的姑娘们便早日摆脱不贞的阴影,而且傅家和慕容家两家还能成为亲家,那慕容王妃自然不会再支持叶皇贵妃横行六宫。
姚太后拊掌赞妙,先给点甜头,再出其不意地给对方来一剑,挨的那一剑肯定不会那么疼,这是姚太后单方面的想法。
傅临冬捧着碎掉的心出宫,随后史淑妃求见,姚太后的眉便是一蹙。
夏公公惯会看主子脸色行事,扬了扬浮尘,尖细的嗓音捏着江南小调,恼道:“不见,不见,没看见这是什么地儿,凭的什么晦气的人都来求见。”
小宫女吐了吐舌头,跑出去挡人。
姚太后气哼哼的:“这史淑妃真是,连哀家的皇孙都保不住,瞧着是个聪明的,谁知脑子里塞的尽是稻草。”
她更气的是,自己当初的眼光怎么那般差,怎么就对史露华看顺眼了,明明是个草包,要是这胎儿留下,皇帝有了子嗣,儿子的皇位肯定会越发稳固。
如此看来,与史淑妃极为相像的姚莹莹也是不怎样的。
因为心境发生了变化,姚太后连带对姚府出嫁的女儿都看不顺眼了。
傅临冬和慕容霑的婚宴办的匆匆忙忙,几人欢喜几人愁,姚太后眼巴巴盼了一整晚,傅池春却依旧未醒。
大家不知道的是,傅池春因为喜乐声的刺激,脑疾犯了一整晚,身体不断抽搐,外面的人有多兴奋,他就有多痛苦,他能感觉到痛苦,偏偏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法子控制,遑论转移痛苦了。
姚太后再次学了个乖,在各位妃子集体请安时,叫来皇帝,当着妃子们的面儿,对皇帝道:“皇儿,你外祖父卧病在床,眼瞧着苏醒之日不可期,冬儿的喜事也未能让他睁眼,哀家甚是忧心哪!”
“母后,外祖父有上天保佑,儿臣已下皇榜,许以重金聘请能人异士为外祖父看诊,外祖父总有苏醒的一天,还请母后宽慰,保重凤体。”绥平帝一听姚太后提及傅池春,眼皮直跳,而且姚太后当着妃子们的面说傅池春是他外祖父,这令他很不快。
绥平帝早练就喜怒不形色,姚太后这个从不会看人眼色的,还真以为绥平帝和她的心情是一样的,顺着话便道:“皇儿,哀家请人算了八字,几个小辈中,长雍的八字与你外祖父最为契合,长雍素来又最是孝顺,所以,哀家想让长雍过来侍疾,兴许,真个是你外祖父的福星,这一侍疾,病便好了呢?”
绥平帝眉心一跳,但是姚太后一顶孝顺的帽子扣下来,让他哑口无言,他总不能当着众位妃子的面反驳姚太后,姚长雍没她想象中那么孝顺吧?
第475章 踩背
绥平帝极为恼火,一双星目扫来扫去,那位瘦的脱形的貌似是史淑妃?她怎么笑得格外欢畅和奸诈?史淑妃极得姚太后看重,难道是她给姚太后出了这个馊主意?绥平帝肺气炸了,瞬间把史淑妃给记恨上了。
转眼看见姚太后身边的夏公公,听杨公公打小报告说,如今姚太后对夏公公言听计从,今日这一出,夏公公肯定也有份参与。
绥平帝捏了捏拳头,姚太后不能为他稳固后方便罢了,可老为他捅娄子是怎么回事?她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当太后么?哪天把他的皇位折腾没了,是不是到那时她才会懂得什么叫安分?
绥平帝的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夹杂着淡淡的怨气,压下眼底的阴郁,清朗的声音里含着威严,道:“母后,姚府由长雍表舅主事,唤他过来侍疾,姚府众人可怎么办呢?姚府老太太听说身子骨一直不爽利,前些日子还被夏公公气得昏倒,长雍表舅想来正在为姚老太太侍疾。”
夏公公脸上的微笑一僵,缩了缩肩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皇帝日理万机,怎么偏偏就记得这件事了呢?
姚太后认定姚老太太当初是装晕,闻言,脸色有些不好看,轻抿唇,道:“皇儿,姚老太太刚娶了孙媳,还有儿媳、儿子、孙子、曾孙环绕膝下,可你外祖父除了冬儿和柳梢,就没别的小辈了。冬儿成亲冲喜不成,柳梢又不是亲的,长雍好歹是他亲外甥,自古就有外甥亲舅舅的说法。长雍是个孝顺的,恐怕心里也着急你外祖父的病情呢。”
姚太后已经如此说了,绥平帝纵然恼火,却也无可反驳。让亲外甥给没有亲子在侧的舅舅侍疾。经姚太后的嘴巴一说,似乎变成了天经地义的事。
就这样,姚太后欢欢喜喜下了懿旨。而绥平帝一脸菜色地走了。
三千佳丽眼巴巴地盯了绥平帝半天,绥平帝连个眼角都没甩她们。纷纷露出被抛弃的哀怨神色。朝堂上的事,后妃们不能插手,不代表她们完全不了解,叶皇贵妃在宫里的日子是水深火热。而失去姚太后庇护的史淑妃在杨公公的运作下,被归为叶皇贵妃一派,踩不上叶皇贵妃的,都去踩史淑妃。
曲终人散。姚太后看着如花蝴蝶般追皇帝的妃子们的背影,猛地记起,她忘了让绥平帝多朝后/宫走走,当务之急是给她生个孙子啊!
姚太后叹了口气。对夏公公道:“夏柳啊,你传个话给冬儿,让他早早准备喜房,到时让长雍在伯京和柳梢成亲,有哀家撑腰。看姚府敢苛待柳梢!”
夏公公暗喜,欢天喜地地应了。
这边厢,姚长雍收到消息之前,金穗正在给他按摩,因为姚长雍长年练武。肌肉硬邦邦的,她捏不动,只好赤着双脚在他背上踩来踩去。
刚开始的时候,金穗十分担心把他踩坏了,脑海里甚至浮现出姚长雍肚子被踩破的凄惨景象。姚长雍一把抱起她,掂了掂,说她没多少重量,让她尽管踩,蹦两下也无碍。金穗小心翼翼地踩了几下,发现姚长雍不仅经受得住,还露出舒服的表情,也就放开胆子,不再顾忌,在他背上走来走去。
踩了一会儿,金穗出了一身薄汗,喘着气躺在一侧,摇手道:“不踩了,原以为很简单,原来是个力气活。”踩背嘛,不管多没顾忌,她总会担心把人给踩坏了,心神一刻不得放松。
姚长雍翻过身来,微阖的眼睁开,从昏昏欲睡到清醒花费了一秒钟:“换我给娘子捏背吧。”
金穗困顿,迷迷糊糊地“嗯”了声,不知姚长雍捏了多久,她几乎要陷入沉睡时,银屏在外叩门,唤了一声“四爷,四奶奶”。
姚长雍搭了一条薄毯子盖在金穗身上,抚了一下嫩白的小脸,没叫醒她,独自出去。
金穗被摸了下脸,还是有感觉的,微微睁开眼,发现姚长雍不见了,屋外有人说话。每到深夜,她的心情总是变得奇差,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每每一沾枕头,梦里的情景光怪陆离,而且全部是关于黄老爹的,那些童年的记忆,黄老爹被绑架的情景,一股脑朝梦里涌来。
想到此,她心情越发不好,心口噗通噗通跳,披了衣裳起身,走到门口看见姚长雍和银屏到了隔壁房间说话,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她正要叩门叫姚长雍,只听银屏低声道:“四爷,伯京里传来消息,太后在众妃面前和陛下商量,叫四爷去为傅大掌柜侍疾。这懿旨已在路上了。据宫里那位所言,这是夏公公和傅临冬为太后出的计策。而且……太后欲要四爷和傅家养女在伯京完婚……”
银屏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
金穗深深喘了口气,差点被这个消息打击得站立不稳,过了皇帝那里的明路,姚长雍这是非去伯京不可了。绥平帝,是恼姚家算计了傅池春么?有了前次教训,想必傅家在护卫这方面是泼水不进了。
姚家,果真不像外表那么光鲜亮丽。
金穗恍惚一阵,也没听清姚长雍说什么,不过姚长雍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这趟伯京之行是一定要走的。
金穗躺回床上,装作熟睡。
姚长雍看见丢在一旁的毯子,微微讶异,旋即垂下眉眼,他本没打算瞒着金穗的,金穗听去了也好,否则他真无法开口。金穗才十四岁,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个打击。
“穗娘儿,我会平安回来的。”姚长雍声音低沉,顿了顿,不见金穗有反应,他接着道,“伯京里有慕容王爷看顾,皇帝便是恼我们家,也不会迁怒到我身上,终归是要看慕容王府的面子。太后那里更不需要担心,太后是个耳根子软的,就是夏公公有些麻烦。”
金穗突然反身靠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长雍,我和你一起去伯京好么?”
“不行!”姚长雍先是惊讶,然后矢口否决。
伯京现在形势混乱,比龙潭虎穴也不差,他怎么能忍受金穗去犯险。
金穗的肩膀开始颤抖,姚长雍慌了,一摸她的脸,发现她脸上果然满是泪水,情不自禁地心疼道:“穗娘儿,我会很快回来的。至于傅家养女……我不会纳她的,这种上不得台面,只会肖想别人男人的货色,我怎么会放在眼里?更何况,她是傅池春的养女,我对她只有恨意。穗娘儿,你相信我,不要为这个哭好么?她根本不值得你流泪。”
这是金穗第一次为他流泪,异样的感觉涨满了心房,虽暗藏欣喜,更多的却是心疼。
金穗的不幸是遇到他开始的,先是失去父母,然后丢了爷爷,最后他这个丈夫还要迫不得已去娶别人,且性命堪忧。便是为了金穗,他也要活着回来,不能让金穗前半辈子孤苦,后半辈子守寡。
“我相信你,只是我心里还是难受。太后……变了,那个傅临冬和他养父一般心狠手辣,手段歹毒,我怕你……”金穗擦了擦泪水,她说好不哭的,但是碰到这种事,她要忍得下去,她就是圣人了。
姚长雍思及傅临冬,眉头一蹙,细细吻了吻眼下的湿泪,尝到嘴里有咸咸的味道,口中却道:“傅临冬这个人不简单,但是细细想来,他并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且,他虽是傅池春的养子,在太后和皇帝眼中却没什么地位。傅池春不见得多重视养子和养女,遑论太后了。若是他对我不利,直接解决了便是。也许,我还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
“套出什么?”金穗方才光顾着担心姚长雍的安危,却忘了,傅池春父子不是好人,姚长雍却也不是慈悲心肠啊!思路一时有些跟不上。
“你忘了?北阳县时,林氏陷害我,策划之人便是傅临冬,这件事的背后还看得到藏宝赌坊的影子。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