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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你是我的丫鬟,还是大丫鬟。你要不说,我真当是琳琅欺负你,这府里除了老太太身边的琳琅,谁敢惹哭了你?”金穗淡淡笑道。
“奶奶误会了,不是琳琅妹妹欺负奴婢……”晓烟慌忙抬起头解释,望见金穗眼中的深思,她一惊,变得垂头丧气,“奴婢蠢笨,什么都瞒不过奶奶的眼睛。”
“晓烟,我就一双眼睛,一双耳朵,府里这么大,我这双眼睛和耳朵可看不过来、听不过来,你们这些贴身丫鬟们便是我的眼睛和耳朵。若是你们打心眼里瞒着我,那我真成了瞎子、聋子。”金穗疑虑不止,晓烟和琳琅一起隐瞒她,估摸不是小事,这事八成是关于她的。
瞧把晓烟给委屈的。
晓烟犹豫片刻,终于低低地开口道:“奶奶,奴婢说了,奶奶可得沉得住气。”
“沉不住气又怎样?”金穗失笑,黄老爹失踪,丈夫被迫出使东瀛,她想沉不住气,也沉住气了,还能有什么事能让她沉不住气的?
晓烟一顿,讷讷道:“奴婢和琳琅回府时,隐约听小厮和婆子们议论,说是……说是老太太让一帆少爷小小年纪学打理家业,是为了补四爷的缺……”
说罢,晓烟紧张地盯着金穗,就怕金穗生气气着了自己。
金穗脑袋一懵,旋即叹了口气,站起身拍拍晓烟的肩膀,转身走到窗子旁看外面无精打采的芭蕉,等转回头时,神色变得坚毅,面无表情地对忐忑的晓烟说道:“这种诅咒四爷的人就该拉下去打板子,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晓烟,你还记得是谁说的么?”
金穗本想放过那些人,可这种谣言流传的最终结果会让姚府人心惶惶,若是传到外面去,姚家产业的那些掌柜们会怎么想?严重些,掌柜们会质疑她的权力,那么她发出的那些命令就很难做到令行禁止了。
她眉梢颦起,流言这个东西杀伤力可大可小,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用在庶务管理上也是一样。
晓烟呆了呆,连忙报出几个人名。
金穗不需出面,直接喊了青凤进来,把那几个人以妄议家主的罪名打了一顿板子,撵出府外,谁的面子都不看。
这事惊动了姚大太太和姚三老爷,姚三老爷拍手说“打得好”,小辈们逞威风是给他这个长辈长脸了,谁去求情,他就一脚把那人踹出门去。姚大太太派了大丫鬟来质问金穗,毕竟打了几个内院的婆子,这是姚大太太管辖的区域。
金穗百忙中抽空见这丫鬟,淡淡地抛了几句:“老太太、太太、二太太为了四爷远游而日日茹素,那群嘴碎的婆子却诅咒四爷。不管是为家主名誉着想,还是以免辜负太太爱子的心意,我不得不罚她们。太太若是认为我不对,我直接去负荆请罪便是。”
福熙院的大丫鬟出了镜明院,找锦屏一打听,大吃一惊,哪里还有质问的心思,忙忙去禀告姚大太太,姚大太太不仅不责怪金穗,而且命贴身丫鬟和管事嬷嬷们整顿内院,又揪出几个人撵出二门。至此,那些流言便被压了下去。
姚一帆是姚真真的亲弟弟,金穗因着这个缘故对他多了两分喜爱,经过这事,莫名产生了抵触心理,幸而姚一帆虽然在学本事,却一个月见不到金穗两回,倒也察觉不出什么。
姚老太太在八月初避暑回来,府中只留着金穗主事,她怕金穗被那些修炼成精的掌柜们蒙骗欺负,放心不下,好歹她辈分高,地位尊贵,能帮忙镇镇场子。
中秋节时,金穗清闲下来,提起这事笑言:“老太太是镇宅之宝,怪不得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姚老太太吃着金穗新捣鼓出来的双黄蛋月饼,呵呵一笑:“这话有趣的紧。”
姚一鸣蹲在金盆子边上抓着新打的稻子,抓一把,扬一把,口水顺着没长齐的牙齿流进金盆子里,憨憨地傻笑,自得其乐,玩得特别欢快,她见了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今年风调雨顺,是个丰收年。”
“孙媳瞧着也是。几条商队等着打了谷子,好去外邦淘换别的粮食,城里很是热闹。”
金穗亲自查看过梁州一带的收成,又看了外地的收成捷报,除了少数几个地区遭遇旱涝,大夏这一年的收成极好,姚家接了几个粮食大订单,零零碎碎的,还有些小订单。她第一回处置粮食交易,做得特别小心,因为粮食出境是个很敏感的课题,得防着人在这上面动手脚。
在藏宝赌坊上,摄政王吃了大亏,不可能一直风平浪静下去。摄政王那一只脚没落下来,金穗总觉得心神不安。
但是,当摄政王的那只脚落下来时,金穗准备日久,却依旧被打个措手不及。
中秋过后,秋收接近尾声,酒楼茶肆都在议论收成这个话题,不乏文人墨客旅居乡野,有关秋收的诗词在街头巷尾的小儿口中流传,只让人叹,好一个太平盛世!
姚府门前两匹马儿飞奔而至,两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飞身下马,门房小厮眼尖地认出来人,谄媚笑着迎上前,亲热地唤:“梁管事,任管事,您二位大人安好!”
那梁管事脸色却不比往日好,随手丢一块银子扔到门房怀里,门房笑得更加谄媚,而那任管事一如既往地黑着脸,一毛不拔。
传了话,梁管事和任管事急急朝镜明院赶,门房望着二位管事的背影,嘀嘀咕咕:“任管事的铁公鸡性子真让人恨得牙痒痒啊!”又犯疑惑:“那任管事是个黑无常也罢了,怎么梁管事也行事匆匆,一脸着急相?”
ps:
卡文了,考虑很久,还是舍了男主这条线,简略提一下男主解救黄老爹的过程,之后还是以女主的视觉为主吧,正好跟卷名搭上调。不出意外,明天五更,今天就这一更了。唉,昨晚做梦梦到爷爷,给爷爷洗脚,用的香皂还是我那年买的那块粉红色的香皂。。。。所以,我今天可耻地卡文了,实在没有心情。晚安,亲们
第485章 粮战
统管粮食事务的便是这梁管事和任管事。金穗在镜春苑吃晌饭,听说二位管事来了,撂了饭碗,吩咐锦屏去大厨房为两人整治一桌酒菜,特意命周亚捷周大管事作陪,然后疾步来到镜明院。
二人拱手行礼,抬起头来。
金穗一看他们的脸色,登时心里打个突儿,脸上的喜色淡了下来,力持镇定地问道:“二位管事,何以如此匆忙?”
任管事眼神焦急却没说话。
梁管事面有忧色,低沉道:“雍四奶奶,有人恶意提价收购粮食,抢走了我们的收货渠道,属下本以为是偶然事件,却发现不仅是属下负责的区域,任老弟负责的区域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对方似乎是针对我们府上,凡是我们府上的货源都被对方提价收走了。那些农户以为是我们府上派去收购粮食的人,根本没有怀疑。”
金穗心神一震,急声问道:“有查出来是谁做的么?”
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傅池春昏迷不醒,如今跟姚家仇怨最深的便是摄政王了。
话少的任管事开口了:“属下顺着庄户提供的信息追查,是一群外地人,原以为是巧合,但不巧,数年前属下去过荆州,其中有数人是荆州藏宝赌坊的管事,其他人属下并不认识,正让手下们进一步确认。”
果然是藏宝赌坊,藏宝赌坊最不缺的便是钱,若是不管不顾地打起价格战,吃亏的是姚家。
金穗深吸一口气,问道:“能找到其他货源么?”
梁管事沉吟道:“咱们与那些农户是常年合作的关系,一时倒没防备,只能收零散的粮食,可临时去收集的话,时间上恐怕要赶一些。且,那些从未与我们合作过的农户对官府的粮站更信任些,收粮不会太容易。恐怕交货的日期要延迟了。”
“这批货和外邦商人定好了交货时间。立契约时便说,有特殊情况,时间倒能宽限个一两个月,但是必须交货。”
收成是靠天吃饭,金穗为了以防万一,在契约时特意留了退路,倒是赶上了。
梁管事和任管事闻言大喜,梁管事松口气道:“原来四奶奶早有后手。”
金穗摇手道:“也不算是后手,年成一年好,一年不好的。什么话都不能说死了。这样吧。我让族中子弟随你们一起去收集粮食。他们的农庄分布各地,与各地的地主有些交情。梁州若是不行,便去荆州,江夏一带有江夏王世子妃。想必不成问题。速度一定要快!”
梁管事见金穗没有惩罚他们,还帮忙出主意,甚至出动了姚家子弟和江夏王世子妃,忙感激道:“是,四奶奶,这回必不会再让他们抢先了。”
金穗点了点头,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藏宝赌坊肯定还有后手。梁管事和任管事离开后,她拧眉分析。给各地管事们发出数道命令。
那几笔大订单之外,还有两笔隐形的订单,姚家做粮食买卖,最主要的便是为了隐藏起这两笔订单来。
姚长雍在北阳县时便没瞒过金穗姚家的隐形产业,金穗接手姚家事务后。也知道了姚家许多秘密,本来姚长雍是不打算让金穗插手的,毕竟十分危险,但是他被迫离开大夏,金穗便是不想做,也得做。
两日后,金穗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明明是才秋收,粮食应该掉价的,但是由于藏宝赌坊恶意收购粮食,梁州境内的粮价飞速上涨,各家等粮食进仓压价的粮商后悔不跌,可仿佛是一夜之间,那些大地主和农户们的粮食早早地被人订走了。
粮商只得去外地购粮,可就像有人作对似的,他们才出梁州,以梁州为中心的其他各州粮价纷纷上涨,这种情况在十日后席卷大夏,官府甚至来不及做相应的应对措施,加上有些地方官府的官员故意放水,形势越来越严峻。
粮价对古代人的重要性不亚于房价对现代人的压力,因为粮价上涨,导致各地物价上涨。农户们还好,家里有余粮,不过是少买些衣裳布料,住在城镇上靠手艺和经商吃饭的普通人家很快顶不住压力,纷纷破产。
金穗出门时发现街上多了很多乞丐。
半月后,梁管事和任管事风尘仆仆地回到锦官城,二人一路行来,对粮价上涨的影响心有余悸。
“梁管事,任管事,你们差事还顺利么?”金穗紧张地问道,她当时催促的急,几乎是在二位管事发现不对劲时,立刻派他们去了荆州。
梁管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幸亏四奶奶催的急,我们初到荆州,粮食涨幅并不大,从当地粮商和大地主手中收购了一些,再加上一些零散的农户,凑齐粮食并不困难。”
金穗呼出一口气,笑道:“如此便好,如今各地正在打粮价战,这批粮食早早送出境吧。”
她是怕夜长梦多,藏宝赌坊正忙着大肆收购粮食,多的是粮商汲汲钻营,跟风而动,否则只藏宝赌坊一家是不可能把全国各地的粮食价格抬起来的。
早些让粮食出境则是因为,大夏境内的粮食被藏宝赌坊囤积起来,那么出境的粮食会相应管控严格,到时候这笔买卖能不能做得成,就成了问题。万一无法交货,姚家在境外的信誉会大打折扣。
说到底,是粮食比较敏感,与民生联系太紧密了,境内境外都紧盯这一块。
金穗不确定摄政王是临时起意弄了这个粮食价格战,还是早有安排,无论怎样,藏宝赌坊的实力看起来不仅仅是乌合之众的实力,这执行力实在太强悍了。她着实没料到,摄政王会把主意打在粮食上面,难道他已经强大到可以暴/露实力的地步了么?
梁管事和任管事帮忙统管这方面多年,自然明白事情的紧要性,马不停蹄地去安排。
姚老太太一向很敏感,听说粮食涨价,唤了金穗来问。
金穗如实相告,又担忧道:“……老太太,孙媳着实不安,摄政王这番布置,牟取暴利是其次,就是不知这批粮食最后被用到哪儿。”
金穗其实一直怀疑摄政王在养兵,毕竟藏宝赌坊赚了那多么银子,他又手握重权,除了养兵,金穗实在猜不到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耗费银子。
姚老太太深深叹口气,但是也没有好法子可想,她也猜到摄政王养兵,可姚家将近二十年来未能查到藏宝赌坊的幕后东家,还是藏宝赌坊绑架黄老爹后才渐渐露出端倪,说明摄政王藏得很深,要查出他的兵养在什么地方,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再者,慕容家走的是水军的路子,万一摄政王发动军事政变,慕容家可没法子可使。
思来想去,姚老太太道:“金穗丫头,有件事我跟你说一声,也是长雍交代的。”
“什么事?”金穗从沉闷的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