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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无奈,扬眉道:“文姐姐,你也是。”看了眼文太太,她又道:“文姐姐放心,我爷爷一定会回来的,而且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文姐姐可不要回了兖州,忘了梁州,莲花巷屋子的房契还在我爷爷的抽屉里放着呢。”
文华又惊又喜,惊的是金穗如此直言不讳,喜的是金穗似乎笃定黄老爹能安全回来,这说明金穗知道了一些内部消息。
她握了握金穗的手,凑近金穗道:“实话告诉你,我曾试探过我娘亲,我娘亲对你爷爷虽没有非分之想,却很有好感。尤其是,老姨太太临终前,曾劝娘亲若是能找个男人做依靠,便不要错过机会。自从老姨太太去世,娘亲少了个牵挂,反而越显寂寞呢。”
金穗颇有种两个单亲孩子撮合大人的滑稽感觉,展颜道:“文姐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文华寻思半晌,咳了一声在金穗耳边说了两句话,金穗惊讶地瞪大眼。
随后,金穗又和文太太告别,挥挥手,送走她们。
马车渐行渐远,金穗折下灞桥上的一根光秃秃的柳条,正如她所言,她十分担心文华和文太太一去不返,留在兖州的文家宗族中,不回锦官城了。
送行完,回到慕容王府不到片刻,锦屏脸色奇怪地来报:“四奶奶,洪姑娘求见,这是拜帖。”
金穗翻开拜帖,顿时无语,洪燕菲说来就来了。
洪燕菲随慕容王府的小丫鬟一路行来,只见慕容王府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假山曲水,主院是一座宫殿,其他的院子虽非宫殿,却各有特色,明明是冬季,却丝毫不显萧条,反而因院子里四处走动的彩衣丫鬟们添了股子活泛劲儿。
洪燕菲满眼羡慕,仆人环顾伺候,难怪能养出慕容霆那样高贵的性子。
为了避嫌,金穗和姚大太太暂住的院落比较偏远,却是一座小巧精致的四合院,院子里开满红梅花,几丛积雪堆在树下,更添诗意。院子中仆从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洪燕菲送上补的贺喜的礼物,脸色稍微沉郁了下,歉疚道:“昨儿我回去后和伯母提起来慕容王府探望黄妹妹,这才晓得,原来黄妹妹身上发生了那么不幸的事!偏偏我不知就里,无忌之言伤了黄妹妹的心。我给黄妹妹赔罪,万望黄妹妹不要计较。”
说着,洪燕菲起身深深地福礼,金穗忙虚扶起她:“不怪洪姐姐,是我自己命运不济。”
洪燕菲掩了掩唇角,流了两行泪:“都说姑娘家嫁人是第二次投胎,黄妹妹也太倒霉了!”
金穗无语,不知该说什么。
洪燕菲道句失态,擦掉泪珠子,又道:“黄妹妹可有姚四公子的消息?”
“没有,慕容世子在海上搜寻。”
洪燕菲眼神一闪,继而道:“那黄妹妹从没想过亲自去寻找姚四公子么?”
这话隐含指责。
金穗皱眉,思及昨日文华在耳边说的两句话,她有些不明白了,洪燕菲到底是对哪位公子有意啊?是霆大公子,还是姚四公子呢?她这个做妻子的,需要外人来指责么?
“倒是想过,可惜家中老太太不允,唉!”金穗叹了口气,说道。
洪燕菲也叹息,体贴地说道:“也是,你年纪尚幼,不满及笄呢,要是跑去海上,姚老太太肯定不放心的。古书上那些千里寻夫的故事里,瞧来都是夫妻十几年往上的……”
便说了几个贤妻烈女寻夫的传奇故事。
金穗暗暗惊奇,不知洪燕菲家里人怎么允许她看这种书,这种鼓励女子往外跑、不安于室的书应该是*没错吧?听着她的意思,是怂恿她去寻找姚长雍么?
虽然她的确有这想法,但被一个外人“指点”或者是“指指点点”地让她去寻夫,实在诡异的很。
女先儿说了几本传奇故事,歇口气饮茶解渴,锦屏知机地打断:“奶奶,药煎好了,什么时辰方便服药?”
“先晾一会儿。”金穗吩咐完锦屏,歉意地看了眼洪燕菲。
洪燕菲关心道:“黄妹妹病了?”
“不是,是我婆母身体染恙,我作为儿媳,自然该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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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文最后一天三更,大家追文辛苦了,后面两个月都维持单更的节奏。
第499章 报应
洪燕菲讪讪道:“那我改日再找黄妹妹聊天,黄妹妹且去吧。”
人家婆婆生病了,要侍疾,她当然不会不知趣地留下,而且她本意也并不是要惹金穗厌恶。
洪燕菲的人完全消失在门外,金穗才松口气,不过姚大太太生病吃药是真,她去服侍吃药却是假。
前两日,姚大太太进宫,让自己信任的大夫为傅柳梢把脉,傅柳梢的确是怀了四个多月将近五个月的身孕,与姚长雍离开伯京的时间刚好吻合。她一激动,心疾便蠢蠢欲动,这才有吃药的事。
鉴于姚大太太是为这个生病,金穗才不会去找不自在,伺候她吃药呢。
锦屏将洪燕菲送到院子门口,回转来,不忿道:“奶奶,这洪姑娘太过分了!听听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那是姑娘家能说的么?”
金穗忍俊不禁:“罢了,我们又不在伯京久待,打发了她便是。”
锦屏舒口气:“还好奶奶是明理的人,没被她三言两语蛊惑了。”
到海上寻人岂是好玩的?更别说姚家杀了摄政王的爱子,摄政王一旦查出来,随时可能害了金穗。这洪家姑娘,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她嫁个夫婿、丢个夫婿,再去把夫婿找回来啊?
这么恶毒地一想,锦屏顿时觉得舒畅了。
金穗道:“我天天跟掌柜们打交道,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心眼没见识过,哪儿能轻易被她蛊惑了。”
锦屏一想,也是,要说金穗蛊惑别人她还相信。
金穗在书房看了半日慕容王爷交给她的文件,被朝堂上那些复杂的关系弄得头大。
姚君阳的信件也传了过来,云贵之地的太守对山里的匪寇围追堵截,就当拉练军队了,跟山匪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逗着他们玩。而且他可以确定那批粮食还被藏在山里,没有被运出去,那些山匪支撑不了多久的。
金穗稍感安慰,转而又把目光放在解救王老五三子的事上。慕容王爷认为死遁的法子很好,不会打草惊蛇,但是摄政王的防范很严,否则的话,皇帝直接派人下点药就能把他毒杀了,这个空子不好钻。
金穗看了那个计划书,她只是提供几个点子。那些谋士们却把几个点子完善成线。成面。整个的立体了,金穗几乎找不出破绽,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每个点子都是有破绽的。她细细推敲。在其中两个点子上提出几点意见。
慕容王爷看后,大赞,所谓旁观者清,谋士们干多了阴谋阳谋,做派很像官场上那套,金穗这个行外人反而能有些奇思妙想。为此,慕容王爷特意另送了些珍宝给金穗赏玩,当然是借着慕容王妃的手赏的。
这回的死遁,加上藏宝赌坊的倒闭。慕容王爷完全不敢小看金穗,碍着男女大防,倒不好与金穗多见面,否则他肯定会好好和金穗切磋一番。
金穗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把宝石等物收好。锁在自己的首饰匣子里,反正慕容王府每年拿了姚府不知多少银子,她拿的这点连零头都不够。
金穗以为洪燕菲会知趣地不来骚扰她,但是她错了,过了几日,洪燕菲又来了,这回的借口是探病,可惜姚大太太去宫里探望她孙子了,未能探望到。之后锦屏搬出了慕容王妃,让金穗去客厅见客,金穗这才摆脱洪燕菲的紧箍咒。
这一次,洪燕菲话里话外的意思,依然是怂恿她去寻找姚长雍。
姚大太太从宫里回来,面有愤愤不平之色。
这院子里婆媳俩抬头不见低头见,便是不想相见,两人用饭是在一块的。
金穗问道:“太太,宫里有事么?”
她十分不理解,既然与姚太后相看两相厌,干嘛凑上去给人糟践,傅柳梢肚子里的那块肉,姚太后看得比姚大太太还严密,不知姚大太太有什么好看的。
姚大太太虽然是姚太后的长辈,却并非血脉长辈,姚太后那样金贵的身份对她自然尊敬不起来。
姚大太太饮了两口茶,想想除了金穗也无人可以诉说,便和金穗告状:“长雍媳妇,那傅柳梢果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让我去傅家探望傅池春那个贼子!哼,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的那块肉的份上,看我理会她!”
金穗抿唇偷乐,她以为姚大太太会放什么狠话,哪知姚大太太很有自知之明,没说杀了傅柳梢之类。
“太太答应了?”
“唉,咱们和傅家明面上没撕破脸,于情于理是该去看看的。傅池春被他的好养女折腾得生不如死,我一直向往能去看笑话呢。只是不快傅柳梢明显地算计我,拿话压我,仿佛我们家跟傅家真是亲戚一般。”姚大太太咬了咬唇。
金穗不妨姚大太太也有意气用事的时候,寻思一番后,说道:“太太只身去傅家,我不放心。不如我和太太一起去好了,按理说,我是傅池春的晚辈,去拜访探病原该比太太更名正言顺。”
姚大太太十分满意金穗的听话懂事。她心疼傅柳梢肚子里的肉,但是她看重的仍是金穗,傅柳梢也就是个婚前失贞的破鞋,她看着都觉得恶心,这让她想起了年轻时那些想攀上姚伯良的丫鬟们。那些丫鬟们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幸好姚伯良不是个花蝴蝶……人都没了,想这些没用。
“长雍媳妇,你去可以,毕竟那傅池春是我们家的大仇人,你正好代长雍去瞧瞧他的狼狈相,可是要小心一点,傅柳梢不是个好东西,吃的喝的,一概不能碰。”姚大太太敦敦嘱咐。
金穗心中微暖,觉得女人的思想真是奇怪,明明知她不喜傅柳梢的孩子,她还一味护着,反过来又提醒她警惕傅柳梢。
“太太莫忘了,当初在北阳县时,那位李掌柜的案子可比傅家凶险多了,那毒药也下得更高明。”
姚大太太点头,不禁慨叹,金穗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十四岁,哪个姑娘能有她这份见识和魄力?听到毒药什么的,吓都吓晕了的也有。
翌日,金穗睡个懒觉,慕容王妃不让她请安,她就真的没去,她现在是个丈夫失踪的年轻小媳妇,做事提不起劲头很正常,就是懒惰些也没关系。
吃过晌饭,婆媳二人朝傅家出发,这是以防傅家有借口留晌饭。
傅柳梢为接待婆媳二人,特意从公宫里赶回来——不是她要回来,而是姚太后说她是孝女,她不得不含泪述说有多思念养父,而且,那个听她命令下药的小丫鬟也该快用完药了,她需要再去取一些。
顺着蜿蜒的石子路走到傅池春的院子,姚大太太拢了拢身上的狐狸腋毛斗篷,石子路两旁皆是积雪,一棵松树下堆了个可爱的雪人,但这些都掩盖不了傅府的萧条之色,这是一种暮霭沉沉的郁气,连林子里穿过的风都阴森森的。
当看见躺在床上快没了人形的傅池春时,姚大太太免不了大吃一惊。
傅池春的头发全白了,胡子修剪得倒整齐,可无法掩饰脸上的死气。要不是大夫说那是个活人,她几乎认定这是一具尸体,还是一具被抽干了精血的尸体。
这根本不是她印象中的傅池春。
金穗见识过形形色色的死人,大多是在火里烧死的,但傅池春明明没有任何伤痕,却消脱成这副模样,她也觉得可怜,谁能想到,连续杀了姚家三位嫡血的骁勇晚景居然如此凄惨?
除了“凄惨”二字,金穗想不到其他字样形容傅池春,真要换个词的话,那就只有“咎由自取”四字了。
姚大太太掩了掩帕子,实在挤不出眼泪,干脆用帕子捂住嘴,怜悯地低声道:“唉,傅姑娘,你父亲年轻时,可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后来考科举中进士,那时何等风光,哪里晓得会落得这般光景……”
落得这般光景才好啊!实在大快人心,真该让姚家的人都过来探病,瞧瞧这个祸害姚府十几年的贼人的下场!
傅池春,这是报应,这是报应!姚大太太心里疯狂地呼喊,面上却依旧维持怜悯的表情,藏在袖中的另外一只手悄然捏紧,她实在太兴奋了,若是不捏紧拳头,她怕自己会大笑出声。
金穗没经历过那般惨痛,不会像姚大太太那么激动,但是她怜惜姚长雍因为傅池春之故数次落入险境,九死一生,心疼他小小年纪便承担了不该他承担的重任。
揠苗助长,用在姚长雍最合适不过,好在姚长雍根子好,没长扭曲了。
傅柳梢命人上茶,极力渲染傅池春的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