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曦钧微眯起眼。凝望他的背影消失在重重葱绿之后。
黄老爹回答秦四郎几句话,只说那穿着极有特色的人是顾大夫的朋友,并未言及其他,然后与秦四郎商量好回家的时辰和地点,便分作两拨人散开。
金穗三人把祝叶青的见面礼上交给黄老爹,黄老爹翻开荷包依次瞧了瞧,祝叶青送给金穗的是一把二十个金馃子,这么一袋子沉甸甸的,约有七八两重。
山岚和珍眉各得了一个金戒指,是祝叶青从手指上扒下来的。
黄老爹把山岚和珍眉的金戒指还给他们:“这礼有些重了。既是祝掌柜送你们的见面礼。还是你们自己收着吧。”
山岚和珍眉没丝毫犹豫,连连摇头:“老太爷,你收着。给姑娘吃汤药,我们不要这个。”又笑言祝掌柜大方,他们发了一笔横财。
黄老爹呼吸一顿,都收了装在元宝荷包里,涩然笑道:“今儿的先收起来。当是我借你们的,等哪天儿咱们真发了横财,还你们罢。”
说得山岚珍眉和金穗都笑了。
拜了药王菩萨,每人求一个康寿符,金穗又特意为方四娘、翠眉一家求了几个,方才和黄老爹出去。此时已过午时。黄老爹找个干净地方,四人边吃土豆玉米饼边欣赏周围景色。
这个村子屋前屋后种着银杏,金穗从地上捡起几片银杏叶子。擦去上面的浮灰,放在鼻下闻了闻,笑道:“要是再多点叶子,晒干了拿来泡茶再好不过。”
“可惜银杏树太高,我们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爬上去摘叶子。村里的人不拿棒槌追我们才怪!”珍眉苦恼地皱起眉头,又笑嘻嘻道。“姑娘,不能喝银杏叶子茶,柳叶子却也能做茶。我看他们村上柳树多,不如我们去摘些回家?”
黄老爹道:“本来就是出来玩的,左右没正经事儿可做,你想摘柳叶子就去摘柳叶子吧,要摘鲜嫩的才好。只是那柳树都长在河边上,你们姑娘却不能去的。”
珍眉便叫了山岚去摘柳叶,黄老爹交代不能离了他的眼,不然回去要罚的。珍眉忙答应了。
过了半晌,金穗忍不住问道:“爷爷,那个祝掌柜到底帮了我们家啥啊?顾大夫总不能胡诌来骗我们。”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黄老爹用柳条编织个小篮子递给金穗玩,“他帮了啥我也不晓得,不过金玉满堂的家主是姓姚的,他们家是皇商。穗娘儿,你上回说,你娘救的男娃儿是姓姚?”
金穗恍然大悟,俄而又越发迷惑了,回答道:“是姓姚,可爷爷……是那个姚少爷让祝掌柜帮我们家吗?”
“你又问了傻话,爷爷咋晓得呢?兴许是,兴许不是,不过,只要我们穗娘儿好好的,是与不是又有啥关系?”黄老爹眯眼笑着,这些日子垂在脑袋上的阴云散开,喜色从眼底蔓延。
金穗采摘几朵小野花装在柳条篮子里,笑道:“我也只要爷爷好好的。”
这件事到这里方看出些眉目来。顾曦钧急着揭开谜底,祝叶青有所隐瞒,金穗并不着急知晓答案。
回家的时候已是半夜三更,金穗受不住困,裹着厚厚的被子蜷缩在黄老爹怀里睡着了,等醒来天光大亮,急急穿戴妥当,揣着康寿符亲自送到秦四郎家:“四伯娘,我给你送福来啦!”
惹得方四娘搂住金穗一顿猛夸,金穗笑道:“我娘的事儿还得多亏五奶奶,还有你和秦四伯的帮忙。我爷爷已经告诉我了,别家的妇人立牌坊是族里给立的,你和四伯伯给我娘立牌坊,便是我们自己一家人。”
方四娘心中熨帖,连连夸赞,对秦五奶奶道:“老奶奶,真不晓得黄老汉那憋闷的性儿咋养出这个能说会道嘴又甜的孙女儿来!”
“穗娘儿啊,你给四伯娘求了符,咋忘了我这个老婆子了?”秦五奶奶把金穗当做小孩子来逗。
金穗笑:“四伯娘昨儿的没去,我又答应了的,惦记了一整年。五奶奶呢,本是个有大福气的,又是亲自去求的,福气满满的。我再求了来,五奶奶的福气要往哪儿装呢?”
秦五奶奶笑得眼角沁出水来,方四娘拉住金穗的手不肯松。
金穗活宝了一阵,好奇地问道:“我来的时候见四伯娘不太高兴,是为着啥事儿?”
第165章 鸡瘟
本章是防盗章,请亲们稍后再订,我马上改过来,自动订阅的亲稍后再看。
……
……
……
“那也得他能长大才行……”顾曦钧在嘴边喃语,并未让祝叶青听到这句话,又愤愤地道,“你们家那笔烂帐我管不着,可我在兖州这个荒凉的地方待了整整一年有余,祝掌柜,梁州的姚老太太可怎么说?”
“我们老太太自是对顾大夫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顾曦钧冷冷地打断他:“黄家的救命之恩换来一座贞洁牌坊,我的救命之恩却落得个受制于人。祝掌柜,你也太厚此薄彼!”
“呃,这是哪儿的话!”祝叶青生怕他狗急跳墙,忙劝道,“顾大夫,你要明白,让你呆在兖州小县城里是为你好,我们老太太晓得你的性子,当初是为你打算才把你留在那儿……不过,珠黎县发生太多事儿,现下看来也不甚是个留人的好地方了。”
顾曦钧得意洋洋。
祝叶青咬着牙道:“才不过两三个月,兖州出了这么多事儿,恐怕那位回来头一件便是问珠黎县。”
这跟顾曦钧有莫大干系。
祝叶青抱怨几句,然后道:“既然已经如此,我还是尽早处置了方好行事。黄家的药你先让黄姑娘吃着,我这边找补给你……”
“唉,我刚说你偏心,你果然是偏心的。”顾曦钧冷着脸,眼中却含着一丝兴味,说道,“那黄老爹不知得了什么巧,每天四钱银子的汤药花费他牙也不咬,流水价地花出去,丝毫没替来日忧愁。祝掌柜。我还以为他得了你什么话呢!”
“……我今儿头回与黄老汉说话,他能得我什么话?”祝叶青说罢,转身走了,连药王庙的大门都没进。
顾曦钧微眯起眼,凝望他的背影消失在重重葱绿之后。
黄老爹回答秦四郎几句话,只说那穿着极有特色的人是顾大夫的朋友,并未言及其他,然后与秦四郎商量好回家的时辰和地点,便分作两拨人散开。
金穗三人把祝叶青的见面礼上交给黄老爹,黄老爹翻开荷包依次瞧了瞧。祝叶青送给金穗的是一把二十个金馃子,这么一袋子沉甸甸的,约有七八两重。
山岚和珍眉各得了一个金戒指。是祝叶青从手指上扒下来的。
黄老爹把山岚和珍眉的金戒指还给他们:“这礼有些重了。既是祝掌柜送你们的见面礼,还是你们自己收着吧。”
山岚和珍眉没丝毫犹豫,连连摇头:“老太爷,你收着,给姑娘吃汤药。我们不要这个。”又笑言祝掌柜大方,他们发了一笔横财。
黄老爹呼吸一顿,都收了装在元宝荷包里,涩然笑道:“今儿的先收起来,当是我借你们的,等哪天儿咱们真发了横财。还你们罢。”
说得山岚珍眉和金穗都笑了。
拜了药王菩萨,每人求一个康寿符,金穗又特意为方四娘、翠眉一家求了几个。方才和黄老爹出去。此时已过午时,黄老爹找个干净地方,四人边吃土豆玉米饼边欣赏周围景色。
这个村子屋前屋后种着银杏,金穗从地上捡起几片银杏叶子,擦去上面的浮灰。放在鼻下闻了闻,笑道:“要是再多点叶子。晒干了拿来泡茶再好不过。”
“可惜银杏树太高,我们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爬上去摘叶子,村里的人不拿棒槌追我们才怪!”珍眉苦恼地皱起眉头,又笑嘻嘻道,“姑娘,不能喝银杏叶子茶,柳叶子却也能做茶。我看他们村上柳树多,不如我们去摘些回家?”
黄老爹道:“本来就是出来玩的,左右没正经事儿可做,你想摘柳叶子就去摘柳叶子吧,要摘鲜嫩的才好。只是那柳树都长在河边上,你们姑娘却不能去的。”
珍眉便叫了山岚去摘柳叶,黄老爹交代不能离了他的眼,不然回去要罚的。珍眉忙答应了。
过了半晌,金穗忍不住问道:“爷爷,那个祝掌柜到底帮了我们家啥啊?顾大夫总不能胡诌来骗我们。”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黄老爹用柳条编织个小篮子递给金穗玩,“他帮了啥我也不晓得,不过金玉满堂的家主是姓姚的,他们家是皇商。穗娘儿,你上回说,你娘救的男娃儿是姓姚?”
金穗恍然大悟,俄而又越发迷惑了,回答道:“是姓姚,可爷爷……是那个姚少爷让祝掌柜帮我们家吗?”
“你又问了傻话,爷爷咋晓得呢?兴许是,兴许不是,不过,只要我们穗娘儿好好的,是与不是又有啥关系?”黄老爹眯眼笑着,这些日子垂在脑袋上的阴云散开,喜色从眼底蔓延。
金穗采摘几朵小野花装在柳条篮子里,笑道:“我也只要爷爷好好的。”
这件事到这里方看出些眉目来。顾曦钧急着揭开谜底,祝叶青有所隐瞒,金穗并不着急知晓答案。
回家的时候已是半夜三更,金穗受不住困,裹着厚厚的被子蜷缩在黄老爹怀里睡着了,等醒来天光大亮,急急穿戴妥当,揣着康寿符亲自送到秦四郎家:“四伯娘,我给你送福来啦!”
惹得方四娘搂住金穗一顿猛夸,金穗笑道:“我娘的事儿还得多亏五奶奶,还有你和秦四伯的帮忙。我爷爷已经告诉我了,别家的妇人立牌坊是族里给立的,你和四伯伯给我娘立牌坊,便是我们自己一家人。”
方四娘心中熨帖,连连夸赞,对秦五奶奶道:“老奶奶,真不晓得黄老汉那憋闷的性儿咋养出这个能说会道嘴又甜的孙女儿来!”
“穗娘儿啊,你给四伯娘求了符,咋忘了我这个老婆子了?”秦五奶奶把金穗当做小孩子来逗。
金穗笑:“四伯娘昨儿的没去,我又答应了的,惦记了一整年。五奶奶呢,本是个有大福气的,又是亲自去求的,福气满满的。我再求了来,五奶奶的福气要往哪儿装呢?”
秦五奶奶笑得眼角沁出水来,方四娘拉住金穗的手不肯松。
第166章 事发(一)
贺掌柜匆匆扫一遍,不敢置信地暴瞠双目,又细细地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看,暴瞪的眼瞬间染上血丝,骇得面如土色,萎顿在地,整个人都蔫了。
“二掌柜……我实没想到那孽子竟敢欺上瞒下,我有负老太太的期望啊……”贺掌柜痛心疾首地说道,泪流不止,脊背越发佝偻。
既然祝叶青千里迢迢地拿供词给他看,今儿又闹出这么大动静,定是他已笃定供词为真,做出这事儿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不孝子贺世安。
贺掌柜的老婆也识得几个字,闻言脸色白了白,顾不上祝叶青在场,从贺掌柜手中抢过供词细看。
姚家家仆高平书的供词言道,他在去年十月被姚大太太派遣到兖州送二万两银子给黄宝元家,一定要交到黄秀才的妻子手上,及至到达兖州,高平书一打听证实黄席氏沉塘亡故,便把消息传给伯京的傅池春掌柜。后高平书得到傅池春指示,与贺掌柜的儿子贺世安合谋贪下这笔银子,高平书回梁州后报告已经将差事转派给贺掌柜,携贺掌柜办成事的亲笔信一封。
供词的最后一张便是贺掌柜的亲笔信,字迹与语气和贺掌柜如出一辙。
贺老婆子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来,她擦了擦眼睛再看一遍,仍是一样的结果,并非她在做噩梦。
供词飘然滑落地上,贺老婆子眼中一片死寂。
连年余拾起供词,退回祝叶青身边,怜悯地望着他们。
贺掌柜泣道:“那孽子小时候,我手把手地教他读书写字,他怎敢做出这种事儿来!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
贺掌柜已是年过古稀,突遭此祸事。瞬间连那没白的几根头发都白光了,又急又悔,哭都哭不出来。
“俗话说,一奴不侍二主,”祝叶青眉头皱成川字,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夹杂于眉宇之间,“老太太信你为人,要我一定查明白了方可行事……你可知老太太从大太太那里闻说因你之故,误了救命恩人的性命,老人家气得病了两日?”
“是我辜负了老太太的期望……我当年心慈手软。导致姓傅的狗奴才坐大,老太太看在我忠心耿根多年的份上将我打发到这里来。我自知能力有限,兢兢业业恪守本分。谁成想竟又被个孽子毁了一世忠心,要是老太太再为我的腌臜事儿伤了玉体,让我如何做人……”
言语之间竟有了轻生之意。
祝叶青怒火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