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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
金穗上辈子这辈子最不喜欢的便是无赖,尤其是关婆子的儿子做的还是打手行业,更令她不耻。
在济民堂时她便打听过关管事所在的赌坊,那赌坊名叫藏宝赌坊,赌坊的老板还真是从海边过来的,当初说要回海边去的便是这赌坊老板,而非本地人关管事。
其实藏宝赌坊的名声倒也没有那么坏,可一旦欠了赌坊的钱,这关管事却不是个好想与的主儿。藏宝赌坊开办起来之前,关管事便是城中地痞流氓。若遇到睁只眼闭只眼的县太爷,那真是助长了他的威风,调戏良家妇女、收保护费之类的事儿没少干,在县府里乃至城外有赌徒的村镇上臭名昭著。
金穗还从一个病人打手口中得知,关管事每月是有月假的,因着他中意秦小毛,每逢月初和月中的月假便带人过来闹一闹讨孩子,也有晚上来闹一两回的。
因还没到四月,金穗未曾料到他们大白天的就过来了。
不过,这回来的是关婆子、卫氏以及四五个粗壮的打手,大概因着人少才被人堵在席氏的贞洁牌坊这儿。
第175章 解决(二)
可席氏的贞洁牌坊南面,即秦四郎家的堰塘南面是一片麦地,那里还没有路。
思及之前关婆子的言语动作,金穗眸底更沉了。
不过,黄老爹这招杀手锏使得确实好,以在人们眼中没有存在感而在他们心中却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存在的皇帝来震慑,约摸以后再没人敢说席氏的闲话了。
金穗暗道,姜还是老的辣。
可她心中却有点怪怪的感觉,到底是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
双庙村的人揪住了关婆子的把柄,纷纷讨伐起来。
因关婆子没带儿子来,战斗力降低了,双庙村这回只有七八个男人立着保护本村妇女的安全,其他的都是与秦十郎家亲近的人家的妇女,女人们口水横飞,战斗场面不是一般的壮观,人人一口唾沫一口皇帝一口圣旨的,差点把公鸡似的的关婆子给淹死了。
关婆子惶惶不安,又一想山高皇帝远的,她不信双庙村的人真能告到皇帝那儿,胆子稍微肥了点,小声嘟哝道:“莫说你们见不见得着住在天上人间的皇帝,你们也没证据我不认圣旨啊!”
黄老爹离得她近,字字句句听清楚了,他冷冷一笑:“真是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你今儿的说的话不仅我们双庙村的人个个听到了的,你身后的那些打手也是字字听清楚了的。你真当自个儿是个人物,不用见皇帝,你藐视圣旨和皇帝,县太爷晓得了也能办了你!”
关婆子悚然一惊,张口要反驳,黄老爹接着道:“我们个个儿是人证,打手们在县太爷面前不说实话。我们就告到郡府去,郡府的官老爷问不出来,我们就告到州府去。我还不信了,到时一顿板子,夹两回手指,你们还敢不承认!藐视圣上可是要杀头的!”
他的目光森然在关婆子和打手们身上一扫,打手们竟然觉得自己屁股和手指隐隐疼了起来。
金穗也被黄老爹森然的目光吓一跳,她还是头回见到这样浑身散发着冷意的黄老爹。
“说得好!关婆子,你敢不敢跟我们去县太爷面前对质?”李十娘头一个跳出来指着关婆子的鼻子道。
关婆子脑袋缩回卫氏身后,又觉得丢人。口中无法反驳,确实是被黄老爹像模像样的话给吓到了,偃旗息鼓地退后一步。扯了两下僵立的卫氏的衣摆,朝地上“呸”了一口,悻悻然道:“一群疯子!”
便如鬼追似的地带着人跑了。
李十娘动真格要上去追,秦五奶奶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还不嫌丢人!都是你养出来的好媳妇儿!”
僵硬的脸勉强笑了笑,迟缓地对黄老爹道:“黄老汉……”
显然是佩服黄老爹刚才精彩的反驳。同时她也有些惊讶这样强势的黄老爹,以前黄老爹是从来不会为任何事儿出头的。
不过,这回不同。关婆子只差指着黄老爹的鼻子骂了。
黄老爹了解地笑笑,斜睨一眼激动的李十娘,说道:“我唬她的罢了,她点名儿坏我们家声誉。我再不制止,只怕以后真闹出事儿,丢的是我们整个村子的人……真出事儿。就不是丢人那简单了。
“四郎家的,烦劳你回去要好好和四郎说说,别人咋样不重要,素来贞洁牌坊这个事儿口水多,各有各的说法。不过既然朝廷发了这个牌坊,咱们村里人合该爱惜才是。这牌坊不只是我家的。也是咱们村的,更是咱们珠黎县的。县太爷爱惜还来不及呢!”
最后几句话才是重点。
方四娘神色一凝,点头道:“亏得你提醒,我回家就和当家儿的商量,咱们自己不能乱。”
秦五奶奶赞赏地看着黄老爹,继而疲惫地挥挥手让大家散了。实在是被关婆子母子两人闹得疲惫了,每次来反反复复不过就那么几句话,翻来覆去地说,这关婆子真是又可恶又会蹦跶。
不过,关婆子这回落了把柄在她手中,来一回唬一回,不信她真敢闹到衙门去。打县太爷的脸,她活腻味了吗?
金穗抿嘴微微一笑,县太爷才申请的贞节牌坊,席氏的事情比较离奇,约摸在朝堂上没少打口水仗,他劳心劳力给珠黎县弄来一块贞洁牌坊,要是被赌坊下九流的婆子闹没了,他的脸往哪儿搁?可不是找他的晦气。
秦五奶奶和方四娘相携离开,金穗靠在未完工的牌坊上,这才闷闷地笑出来。
“穗娘儿,我们快回家吧,珍眉还在家里等着呢。”黄老爹刮了刮她的鼻子,忍不住问道,“你笑啥?”
已是恢复平日模样,脸色和蔼慈祥,全没了刚才冷然的样子。
金穗捂嘴笑道:“我笑爷爷竟是吃过墨水的。”
腹黑。
“哦?我小时倒是读过几年书,是你太太教导的,她说,读的书越多,我离上岸的日子越近,不用再在海上生死未卜了。我自个儿是个不爱书的,认得几个字罢了,却记住了你太太的话,早起晚睡的,只为让你爹多读书……”黄老爹目光悠远,望着半成品的贞洁牌坊,顿了顿,把目光拉回金穗身上,笑道,“往日的事儿不说啦,你笑的肯定不是这个,快跟爷爷说说,你笑啥?”
金穗晃晃黄老爹的手,无言地安慰,见他还追着这个问题,便含糊答道:“我是想,以后关婆子不敢来要小毛儿了,小毛儿就不用躲到别的村子去,那娃儿怪可怜见的。”
以前黄老爹从不强出头的,即便上回秦涛被衙门抓走,黄老爹带头求情亦是逼不得已,这回黄老爹不再掩饰自己的犀利,可谓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至少在双庙村、珠黎县这个地方席氏的流言蜚语。
这是变相地对金穗的一种保护。
金穗何尝不感动?
眸光转了转,金穗像往常那样抓住黄老爹的小拇指从淹死黄秀才夫妻的堰塘中央的小路穿过回家,她抬头望一眼脚步有些沉重的黄老爹,蓦然间发觉刚才让她觉得怪的地方:黄老爹怎么就想到拿圣旨和皇帝做挡箭牌的?
普通人可根本不会想到藐视皇帝、圣旨什么的呀。
ps:
双庙村的故事要收尾了,看大家反应似乎不太感冒,好吧,黄老爹真正意义上其实只参加了两回作者唠嗑:村斗,不过,我其实很喜欢这群人,他们中的有些人不讨人喜欢,有些人令人心酸,有些人呢比较愚昧,但是他们大多数都是淳朴的,而且活的比较真实。最突出而有代表性的角色是翠眉。
第176章 葬花引诗
金穗和黄老爹回家,最高兴的要数珍眉了,因着家中主事人都不在,珍眉要在家中看守门户,看不得热闹,心里像有猫爪子抓似的。
金穗刚指着趴在墙头露个脑袋的珍眉对黄老爹道:“爷爷,你瞧,那是不是我们家的珍眉?跟五伯娘家的猫儿似的。”
说着,朝珍眉挥挥手。
就见珍眉哧溜一声滑下院墙,开了门扉,撒开腿朝两人跑过来,一把握紧金穗的手,一分委屈九分欣喜地道:“老太爷,姑娘,你们可回来了!姑娘住进县府的这些天儿,老太爷也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俩个不要我和山岚了呢!”
金穗扑哧一笑,见珍眉眼里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惶恐和受伤,心中微软,知这丫头并非开玩笑,是真的吓到了,便笑道:“我成天儿念叨要回来的,可城里太太们给我送银子,这又等了许多天儿,没等来银子,我就急着赶回来了。下回啊,再有太太们送银子来,你和我一块儿,省得我一个人抱不动!”
珍眉捧腹而笑,拍手道:“哪儿有姑娘说得那夸张,不过,姑娘是娇贵的人,那笨重的银子让我一个人抱就得了。”
金穗轻轻拍了她一下。
黄老爹展颜,跟在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身后。
金穗进门后,脚步蓦地有些沉重,有种亲乡情怯的感觉,想要走快点,又怕自己失望,到底来到栅栏边上,果见鸡栅栏里只有一只小鸡了,另外花盆旁边还有一只大母鸡在晒太阳。
母鸡自从发过一回鸡瘟后,珍眉觉得它孤零零的怪可怜,便再没把它关在鸡笼里,只是看花圃看得紧。母鸡刨一回土,珍眉就赶一回。
渐渐的,母鸡大概不耐烦这种无聊的游戏,便再也不在花圃里刨土了,爪子痒了,嘴馋想吃虫了,就到几棵果树下去刨。
“只剩这两只了。姑娘,我没用,没能治好小鸡儿。”珍眉感伤地道,言语间很是羞愧。
“不怪你。唉,鸡瘟来了,挡都挡不住。”金穗想想便释怀了。人都有生老病死,何况是鸡呢?
珍眉说:“我们家活了两只鸡儿,五奶奶和四伯娘家里今年养的小鸡儿格外多,原指望小鸡儿多下几个蛋添些进益,谁晓得死得一个没剩。连去年前年的老母鸡也没了。五奶奶好几天没吃下饭,听人私底下说,十伯娘偷偷哭了呢。”
金穗点点头,自从卫氏来闹,李十娘憋着一股气要给孙子挣些家当,将来好长脸面。
“穗娘儿。养鸡的事儿过去这久了,便罢了,好歹留个打鸣的公鸡和下蛋的母鸡。算是菩萨保佑了。”黄老爹的声音突然插入两人之间,朝金穗招招手,“你来瞧瞧你种的花儿,长得花是花儿,菜是菜。草是草的,可见珍眉和山岚是上了心的。”
说起这个。珍眉尤为兴奋,忙拽着金穗的手到花圃里去看,指着花圃,骄傲地扬声道:“姑娘,早先不敢随便拔草,可巧,山岚哥哥是认得杂草的,拔去了他认识的杂草,他又在佃户来田地里拔草时请教。咱们这花圃里可是一根杂草也没有的,山岚哥哥还保证说,姑娘的花儿必定一棵不少的。”
金穗领了两人的心意,细细看一遍花圃,原来乱七八糟分不清草与花的花圃,现在整整齐齐,花草分布得错落有致,杂而不乱,数了数品种,她惊讶道:“原来那多都是杂草,我原先记得有些好看的,还以为是花儿呢。”
珍眉掩袖嘻嘻笑。
“你又耍啥鬼灵精?还不快说!”金穗佯怒道。
“姑娘真真好记性,”珍眉吃吃笑,说道,“原来的花儿长得有的大,有的小,委实太密了些,山岚哥哥在西北角又开了小块花圃,挪了些过去。姑娘,在那儿呢!”
说着,她指向灶房与卧室之间空出的一块犄角。
那里种了一棵核桃树,因核桃树生长期长,要许多年才会结果,因此现在还未曾结果。
金穗揉了一把珍眉的头发,忙过去看了看,她认真辨识,认出山岚移栽过来的花种多是长在树根下的,她的小本子上一一记下,因她前些日子天天侍弄这些花,是以,记得极清楚。这样的花种很可能喜阴。
金穗忍不住赞叹似的感叹一声,山岚可真是细心。
金穗边检查花圃,边问黄老爹:“爷爷,这些花儿菜啊,有你没见过的吗?”
黄老爹久居过扬州和兖州,先打渔后种地,花种恰恰是从扬州过来的,问他最合适不过。
黄老爹点了几个花种:“这是葵花,那是土豆,前面是苞谷,你脚边的是南瓜,都是从海外来的,这些我晓得。”又点了芋头、山药等,说是认得的。
这些不是本地的植物,就是近两三百年间从海外国家引进的,如今已成了家常见到的蔬菜。
金穗不认得苗子,却知晓目前大夏已有的品种,一边听黄老爹说,一边飞快拿出自己随身的小本子用炭笔记下来,每一种植物写完后,她把纸片撕下,放在那株植物丫杈上。
黄老爹暗暗点头,继续指点几种自己见过的种类。
金穗一口气记下来,然后看看剩下的几个品种,顿时宽面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