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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是属于我们的。
这也许是一种好预兆,起码在我心里萌芽了什么。
* * * * * *
「最近心情不错喔,有什么好事发生啦?」朋友在其它人唱得声嘶力竭
时凑嘴到耳边。
「嗯,还好啦。」下一首是我的歌,迅速抓起刚被放在桌上的麦克风。
「讲啦讲啦~」
『等待 我随时随地在等待~』歌已开始,没空理他。
『 做你感情上的依赖 我没有任何的疑问 这是爱
我猜 你早就想要说明白
我觉得自己好失败 从天堂掉落到深渊 多无奈
我愿意改变 重新再来一遍
我无法只是普通朋友 感情已经那么深 叫我怎么能放手
但你说 I only want to be your friend 做个朋友
我在你心中只是 just a friend 不是情人
我感激你对我这样的坦白 但我给你的爱收不回来
So I 我不能只是be your friend
I just can't be your friend
no no no 我不能只是做你的朋友 不能只是做普通朋友 』
如果跟他说我的好事只不过是前阵子认识了一个普通朋友,不知他信不
信?
前男友也夹在朋友群里聆听我的歌声,他团里的主唱正倚着他不知在说
些什么。没多久众人起哄要这位未来的偶像歌手来献艺几首,前男友于是换
坐到我身旁。
「最近还好吧?」我先开的口。
「不错,乐团可能会被签约吧,还在跟唱片公司谈。」
「新lover?」我看向那个主唱问道。
「嗯。」他可能有微笑了一下,不过灯光太暗看不清。
我想起我们才分手不到一个月,在此之前他还口口声声说只爱我一个。
对着那位正唱得浑然忘我的仁兄我默默给予祝福。
离开KTV朋友们还说要去pub续摊,我俐落地先闪了。刚刚被荼毒的只差
没当场走人了,谁想再让那位未来大歌星折磨我的耳朵。
风吹着头发,抬头看满天…嗯,黑夜。台北看得到繁星算奇迹吧。
这两三个礼拜以来,马升远就不曾和我断过连系了。他会打手机来寒喧
几句,偶尔发一些垃圾伊妹儿,不过鉴于此人前科信都被我删了。总之,我
们就像一般才认识没多久的新朋友,慢慢地接触彼此。
我不能否认心里有些邪恶的念头,甚至让人暗暗自喜。但绝没想过要破
坏这一份新友情,毕竟我们才刚刚要熟悉彼此而已。
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还太模糊,还不够清楚。
反正有的是时间。
注:歌是陶吉吉的沙滩,作词者娃娃
再过几天就要放年假了,老板宣布明天就是大家期待的尾牙。
「年终奖金不知道会有多少?」同事边敲键盘边喃喃自语着,我瞄到他
在上聊天室。「ㄚ娟会告诉你答案吗?」我用正在屏幕上和他聊得不可开交
的名字揶揄他,然后办公室里多了一个突然故做勤奋的职员。
我知道大家一向视我为老板的眼线,这也没关系,反正不努力工作的人
本来就该被淘汱,只不过我从来不做打小报告这种行径就是了。至于真正的
廖伯仔恐怕是得加班了,如果他还无法在过节前把工作搞定的话。
「可恶!」小阳像是要毁灭什么般狠狠地以肉掌击桌,茶杯里的水溅了
几滴出来以证此人暴行,我想他大概很后悔弄疼了那只只会用来摸鱼的玉手
吧。
彷佛看穿我内心的冷笑,小阳回头瞪了我一眼。看我有什么用?回去看
你的单薄程序能不能救你过个好年比较实在。
我的工作其实几乎都做完了,留在公司充其量是消耗上班时数,反正装
忙不是什么难事,一整天下来倒也不算虚度。
我们的公司规模不大,员工人数也不算多,不过在经济不甚景气的这个
大环境里倒也能维持不错水准,这也是为什么我入社会三年多来一直不曾考
虑换工作。但总有人会把这样单纯的原因扭曲。
「你在公司这么跋扈又不怕被开除,是不是因为老板是你舅舅?」小阳
就算了,连马升远都这样认为。
「那你会当上总裁是因为你老爸觉得你长得比他大儿子帅吗?」一句话
顿时就让马升远有些不开心:「我是用工作能力来获得今天的成就的。」看
来是踩到这位私生子的地雷。
「那我也一样。」
* * * * * *
「恭喜胖达桑获得高级微波炉一台~」啪、啪、啪,掌声稀少得可怜,
只有老板自己一个人在台上high得跟什么似的。
为什么每个公司都爱来这套,非要把尾牙搞得像在办百货公司摸彩。
「下一组,壹树和小阳~」不知怎地,我感觉这层被包下的餐厅一楼突
然间热闹了起来。我们俩有不对盘到那种生死决斗的程度吗?
摸彩规则很简单,两人一组飞镖对决。越靠近红心的人赢,输的人下台
领红包,赢的人除了红包还可以摸奖。
小阳先发镖,咻,连靶面都没碰着,台下哈哈声四起,只见他脸都涨红
起来。再换我出手,一镖就射中红心,顿时掌声热烈。我没存心要让对手难
堪,只是本能地去命中目标,不过能看到小阳那表情还真值得'自由自在'。
「恭喜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过来握手致意,我要很辛苦才能藏得住满
肚子想狂笑的冲动。
可能是风水轮流转,我抽中了一个大盆栽。
此盆栽之前摆在一堆奖品中即被人议论纷纷,谁也不想倒霉拿到这可笑
笨重的东西。「哇哈哈哈~」这次小阳的笑声非常爽朗的混在众人的兴灾乐
祸中。
我维持着微笑把那个庞然大物扛下台,如果它再轻点,我就可以用它来
砸人。
活动结束后,有人说愿意帮没车的我将奖品载运回家不过被我婉拒了,
我打算把它偷偷弃置在附近。于是同大家告别后,只见一个人影鬼祟的抱着
一株大盆栽远离餐厅门口。
「梁先生,你在干嘛?」黑暗里忽然传来的声音让我差点松手砸了自己
的脚。左顾右盼只见到一台很眼熟的黑色奔驰,原来是那个之前接了我一个
礼拜上下班的司机。
「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会在这?」
「公司在附近办尾牙,我待会要接马总裁回去。」
「真巧,我们公司也在这附近办。」
「你抱着盆栽要去哪?」
「噢,这个啊?这个是我要送你们总裁的新年贺礼。」
「新年贺礼?」
「没错,祝你们生意兴隆,马年行大运。幸好遇到你,否则我真不知要
怎么拿给马总裁。麻烦帮个忙把这个塞到后座可以吗?」
「喔,好的。」
我真佩服我自己。
结果才一回到家,手机立即响个不停,来电显示:马升远。不管,先切
了再关机,我可以预期留言信箱被这位倒霉冤大头灌爆的情形。
家里的猫可能察觉到我脸上诡异的笑容,唤了老半天也不肯从电视机后
面爬出来。
* * * * * *
「祝大家新年快乐。」
老板发放了年终奖金,底下的部属们个个眉开眼笑如释重负地准备过年
去。就连小阳也在最后一刻赶完所有的工作,可喜可贺。
「壹树,今年来我家吃年夜饭吧?」老板兼舅舅在我下班前问道。
「不用了,你们团圆不方便打扰,我过年会去台南。」
「你每年都说有事,今年就算给舅舅一个面子吧。」
「老板,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真有事。」
老板也知道,我从不喊他舅舅,而这也代表我心中一条别人永远也跨不
过的界线。
我总是与亲戚们保持着距离,所以逢年过节这些会见到一堆伯叔姑婶的
节日对我而言都不具意义。
毕竟,当年闲言闲语总是会进了小孩的耳朵,幼小如我即对所有的人都
筑起一道厚实的心墙。
我父母在我三岁那年便因逃债躲避国外,至今下落不明,我想大概是沉
在哪个渔港里了吧。对双亲印象模糊的我是让爷爷抚养长大的,他在我十五
岁那年撒手人寰,与其让亲戚间互踢皮球,我决定靠着遗产独自一人过活。
一个人生活的这十年内,我告诉自己决不能被人看不起,所以即使半工
半读也不曾放弃学业。后来大学毕业进了公司才发现老板和我是很远房关系
的亲戚,而这也只会让我更加鞭策自己。
早就习惯了,一个人。
就因为一个人,寂寞总是会找上门。
所以我一次又一次投靠温暖的怀抱,然后一次又一次舍弃掉。最后,只
剩一只猫。
我想起曾经在电话里和马升远聊到猫的事。
「你有养猫?」
「嗯。」
「什么品种?」
「不知道,捡来的。」
「长怎样?」
「很普通,黄白那种的一般猫。」
「叫什么名字?」
「小强。」
「啊?」
「小强。」
「为什么叫小强?」
「我那时只想得到这个名字。」
「哈哈哈,哪有人叫猫小强的?」
「为什么不行?」
「你以前,是不是常常在第四台看到唐伯虎点秋香?」
「嗯,你也是喔?」
「噗哈哈哈~那是蟑螂的名字啦,哈哈…」
「喂,不要笑,再笑我挂了。」
「哈哈~呵,唉…噗,哇哈哈哈……」
不知为什么这点小事他就可以开心成这样,二十七岁的年轻总裁生活压
力大概很大吧。后来我就真的挂了电话。
有一件事绝不能让马升远知道,其实小强的全名是强纳生?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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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播放着除夕夜特别节目,主持人和一群歌星在那玩着一堆吉祥如意
却又了无创意的游戏,转哪一台都一样。
我在桌子上摆了爷爷的照片,拿香拜了拜。不知道在大过年的拿香是否
合宜,但我每一年都如此。
猫静静地窝在一角,世界彷佛停了格。
音符跃出寂静的夜,手机今天第一次响起。
「喂?」我知道是马升远,最近的生活一直跟这个人扯上边。
「听说你明天要去台南?」本以为他劈头就会念我盆裁的事。
「嗯,你怎么知道?」
「我问你老板的。那个,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啥?」
「你介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去?」
「…是没关系啦,不过你不回家过年吗?」
「我从来没在过年的。」
我猛地想到他是私生子的事。这么说来我们算同路人,从没享受过团圆
饭的滋味。
「可是我只去一天,而且没什么计画喔。」
「没关系,我也只是想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