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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丢在客厅里,径自往厨房走去。
嗯,咖哩好呢?还是炖肉?当然,玉米浓汤在梁家是绝对不能少的,于
是开始熟练地处理食材起来。一个人生活这幺久,这还是第一次为了某个人
洗手作羹汤。
我以为自己的下厨技术起码是不错的。
「味道如何?」
「很普通欸。」
「………」
这笨蛋,一般人应该都会称赞很美味的才对呀!何必如此坦白…。
「马升远,你以后别想再吃我煮的菜了。」
音乐响起的时候,我正忙着清洗餐具。空气中流动的乐声是属于我个人
异常钟爱一首歌,Tears in heaven。
口里不自觉随弦律哼唱着,侧头瞄向乱动我音响的人。发现猫居然安稳
地趴在马升远腿上,玻ё叛郾桓拧!
这是第一次,猫对陌生人彻除了戒心。
我居然觉得有些妒嫉,就像心爱的玩具被抢走的孩子。
「小强不像你形容的难亲近啊?」马升远抬起头,脸上尽是种慈祥的神
情。
「你是第二个它肯亲近的人。」第一个当然不用说。
「真的?哇…有点受宠若惊。」
给了个白眼。
「那我是它主人第几个肯亲近的人啊?」轻轻把猫放在沙发上,发问者
向我靠了过来。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梢,他的眼里散出戏谑的笑意。过于近距离的接触让
我把他的脸用手别开,装出一副需要思考良久的模样。
「……第一千零一个。」
第1001个。唯一的。
电视机里正播放着乐团特辑,马升远躺卧在沙发上将声音调大。
「现在的台湾乐团越来越不吸引人。」他百聊无赖地把弄着摇控器。
「你啊,外国的月亮总是比较圆是吧?」我把一瓶从便利商店买来的麦
茶和杯子放到马升远面前,示意他要喝自己倒'自由自在'。
「欸,这个还不错,听说最近挺红的。」马升远指着画面上的一群人给
我看。瞄了一眼就知道他们是谁,「有多红?」。
「好象拍了很多广告,最近公司里的广宣组还有提案计画请他们来拍我
们的广告。」
「是吗?那恭喜他们了。」
看来前男友的事业算颇成功。
我倚在马升远的身旁,却突然有种感慨万千。
「怎幺了?」他注意到我的沉默。
「…我有种不知未来目标在哪的感觉…」看着身旁的人逐一找到自已的
理想目标,彷佛只剩我一人在原地。
「在公司怎幺了吗?」马升远的眼神温柔地询问。
「没事,一时牢骚罢了。」
收回叹息。在能找到自己的立足点以前,绝不诉苦。
看着他俯身倒茶的背影,心里充塞着暖意。我知道,从现在开始,即便
是倒下了,也会有人拉我一把。
以往的任性绝决,是因为害怕被拋弃。所以总在别人背叛之前,先背叛
别人。我需要爱,却能轻易舍弃之。
身旁这个人不一样,也许我需要他更胜于他需要我。
马升远回过身想把茶递给我。
慢慢地就着一屋子昏黄的灯光倾身,我的唇向前贴近两瓣温润。轻轻点
上,这应该算是我们的初吻吧。
他手里的杯子落在柔软的地毯上,虽没破但也溅了一地。
「等下帮我擦喔。」我笑着想将杯子捡起,手腕却一把被他给握住。
「还想再来一个啊?」
「嗯。」马升远认真地点头。
这次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深吻。
* * * * * *
四周一片黑暗,丝微光源自前方透来,举步追寻。
眼前是无尽的回廊,在下一个转角处有个人杵在那儿。他的身影向我扑
过来,我骇得大叫,脚却生根似的动不了。被撞倒在地,颈项处随即传来一
阵窒闷压迫,我清楚看到他的容颜。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
而脸,依旧是那幺熟悉,眼角却衔着泪。
他的双手收紧,我吃力地呼吸但感觉不到痛苦。始终不愿从他的脸移开
视线,然后见到他的唇动了。
『Do you love him?』
等等,为什幺说英文?如果这是不可思议的梦,也在这一瞬间破功了。
「Wha…what?」
这梦不可思议之处,就在于我居然也不自觉得地回答起英文。这让我想
起高中的英语演讲比赛,当时的竞争还颇激烈。在梦里神游的我完全忘了现
在正被人掐住脖子。
『Do you love Horse Up Far?』
看着眼前人认真而严肃的眼神,我认真而严肃地解析着他的单字。
「Yes; I love Horse Up Far。 I think so。」
『Not I think so; I want you sure it。』我想起来这人的文法向来
不怎幺好。
「Ok; I am sure。」
『那好,他就交给你了。』喂,你犯规。
「谢啦。」
『我才要谢你。』
「还有,关于以前的事,」努力讨了一口深呼吸。
「我原谅你。」
『………谢谢你,壹树。』
这是我看到的,他最后一个笑容。
整个身躯抱括颈项处突然轻松了起来,我试着让自己醒来。
结果他最后在意的人仍旧不是我。
他们到底曾有过怎样的恋爱呢?我并不想探究。只知道一件事,马升远
是我第一次真心去对待的而对方亦回报以真心的人,至于他是怎幺想我的并
不重要。
我早已将那个人在心里重新定义过了。
马升远,那你呢?
突然发现从不知晓这个答案。连问也没问过。
(八)
「我昨天梦到他了。」
马升远的话让我把正要咽下的茶哽在喉头间,费了好大力气才吞下。是
谁他并没有明说,我们心照不宣。
照计算,那人找完我隔一周才找上马升远,速率还真够慢的。
「喔。」我回得平淡,没办法。
马升远把咖啡杯放下,那是我特地为他而在家里添购的东西。他只手把
弄着杯把,良久才抬起视线。
「为什么你从不问我和他的事?」
「因为没什么好问的。」他的直觉准得我心惊。
「为什么你从不好奇?」马升远锲而不舍地追问。
为什么你这么好奇?
「马升远,你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仍唤他全名是习惯,在外人面前
也能合通情理。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一时…」
挥了挥手制止他的话:「那就不要再讨论了吧,我不喜欢还要背负着以
前的事。」
暗淡下来,他的眼光。
沉静起波,我的思绪。
开玩笑,立在正右方为你斟咖啡的我才想知道,这件事在你的心中有什
么意义。不过不想再去挖掘了,那人的出场戏份该到此为止了,管他在你梦
里是讲英文还是台语。
这次是真的永别了喔!轻轻在脑袋里这么念着。
猛地想起一件事。
「手伸出来。」
嗯,来福,很乖。
「送你。」
给狗香水不会太奢侈吧?
这只大来福显然很吃惊。睁着眼像是接到了古时皇帝的圣旨,我不禁好
笑起来。
仔细地审视瓶身,嘴里默念着厂牌名称,再打开瓶盖凑鼻闻闻,马升远
的动作还真像极了狗儿。
「还可以吧?」
「好突然…」
「嗯。」
「喔。」
然后看着他小心地再把瓶子收回盒里。
「谢谢。」
喜欢就好,那可花了本人不少银两。呃,旧话再重提一次,我不是多爱
钱的人,可是呢,有钱总比没钱好是吧?不知道马少爷能体会多少,搞不好
他房里光是古龙水的专用柜就有好几层。
很闲适的时光,一直是如此。
打从我和马升远正式跨越过了那一条线之后,虽然从没有谁说该和谁在
一起,不过彼此默契的开始天天连系,将心思都放在对方身上。
也许还不到爱得死去活来,但无庸置疑地超越喜欢,这是因为一种叫情
的作用。我在梦里同那个人说「I love him」,但依然还不甚确定,这是否
就是所谓的真爱。
我是个不需要用言语承诺哄骗的人,如果爱我,就用行动证明。马升远
做到了这点,关心、体贴或仅只是温暖地陪伴在身旁,即能令人感到幸福。
这是从未曾有过的恋爱经验,过往的我根本无需付出努力即能被宠爱,而这
次是真正地精神倚靠。
好神奇…,怎么可以变得如此幸福?
心思出了神。回手探上胸口,结实的心跳证明仍在此时此刻的我,是被
爱的,不用担心背叛与被拋弃的爱。
对,这一定就是真爱。对,我要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己。
就算是像我这样的人,也是可以获得幸福。
晚霞透过窗缝洒进一地橘红,地板上印出这从遥远天边传来的余温。无
论谁歌颂爱情多美好,我就相信。就在夕阳之下洗去所有的疑虑,澄明一切
云雾,我的第九个恋爱。
* * * * * *
老板办公室的秘书沈小姐伫在门口。
「有事吗?」
「梁先生,老板请你过去一下。」
这位上任两个多月的沈秘书的脸很白晰,粉嫩地透出细致的光泽,笑起
来的梨涡小巧可爱。这是从同事的口中听来的叙述,据说小阳一开始就煞到
人家,不过胆小地还未展开攻势。
跟随着细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我享受着一种男人独自赏味前
方修长纤足的时光。怪不得每个男同事谈起她就一脸诡笑却又假装正经,这
是让人很有遐想空间的女人。外表俐落,清纯野艳兼具,恐怕没几个人能不
拜倒在其石榴群之下。
也许察觉到我专注却又有些神游的眼光,她开门时对着我送上一抹笑。
我,真的,真的好希望小阳能刚好目击此幕啊~。
四方办公室里只有我和老板两人。
「壹树啊,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拉开椅子坐下。
「我打算要退休了。公司交给我那老大(大儿子),这么一来,他的位子
就缺了。」
「…」不知怎地有预感他接下来会说的话。
「如果我说,想叫你接他的位子呢?」
「这个不行。」摇头,我不想负如此重的责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还有别的人可托付吧?」
「我是有另一个人选,不过…」
「如果是小阳的话我认为可行。」
「可是,你不是?」老问的脸色欲言又止,我低笑了一声。
「身为公司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