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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面实在…,要怎么讲,就像医院里瞬变成了百货公司,而我是
刚刷了几千万的大客户,所有人全都跟百货小姐一样,鞠躬哈腰的,只
差没奉上一句欢迎光临,梁董常来捧场哦!
「…」
脑袋里找不到可以用来发出声音的词汇。
这是什么,整人大作战吗?
「梁先生你正确的病历是因便秘引起内痔发作,而便秘的造成原因
应该是精神上的压力。」护士甲开口了。
「不过便秘引起呕吐的例子很少见,可能是带有其它肠胃问题,所
以要再麻烦你抽个血彻底检查。」医生A则信誓旦旦地要我捐出手腕。
怎么,你们轮流在玩绕口令吗?我怎么一句也无法溶入,等会是不
是有人会拿出一张牌子,然后高喊「整人大作战成功!」。
如果呢,以后将有很长的一段人生可活的话,我一定、一定要钻研
法律,然后把这整间医院给弄垮。哼哼,也许加入黑帮会是更快速的方
法。
走出这家「黑店」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礼盒,口袋里被塞了一个
红包,但这些都无法弥补我心灵上的严重受创。
小男孩还泡在黑店对面的网咖里,先把他领出来再说。
「大哥哥,我跟你讲,我刚打怪,结果…」
阿弟仔,我知道现在小孩子都爱联机,我不怪你之前跟我拿钱是说
要上网查功课资料,不过现在的我有太多事情需要重新思考安排了。
「你让我安静一下。」
小男孩跟初见时不同,显然已卸下心房,对我可是越来越没分寸,
不过再笨的小孩也看得出大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阿弟仔现在正乖乖地坐
在咖啡厅里的座位上吸他的巧克力牛奶,我的面前则置着一杯冰拿铁。
用力搅着冰块,发出小小的铿锵声。
…我不爱喝咖啡,但如同常人般需要一杯咖啡的时间整理思绪。
这下子,该怎么办?太丢脸了,在那样壮烈的不告而别后,现在叫
我拿什么脸回去面对所有人…。呜,不敢想象小阳那张血盆大口在我面
前尽情挥洒嘲笑,那不如真的去找绝症来得算了。
经过几刻钟的沉默,直到冰块都溶化,我转头问起身旁有些困惑却
不敢发声的小男孩:「累了吗?我带你回去。」
「不喝吗?很浪费耶!」
「你管我。」
「回家吧。」
回家吧,该回哪里?
* * *
我觉得自己很白吃,证据一就是:
「七七碰碰,七碰七碰!我是一条龙~你不过是个小小蜈蚣!」
「少年仔,赞哦,搁来搁来。」
「草蜢弄鸡公~阿鸡公乒乓跳~」这是证据二。
「来来,阿弟仔要不要听左三圈右三圈?」证据三
「很俗耶。」
「什么,小孩子不是很喜欢那个吗?我老了吗?」证据N。
「你早就老抠抠了啦!」
「唉~唷,这少年仔有够古锥的啦,姐姐亲几雷。」
「阿姨…不是啦,姐姐麦啦。」证据趋近于无限大。
客厅里以卡啦OK机为中心环绕着三位欧巴桑、两位欧吉桑、一只
阿弟仔、一个有为青年,其中已成年的三位男性皆已濒临喝醉边缘。
以上,证据确凿。
刘老伯,也就是收留我的欧吉桑,不知从哪里捡回一台卡啦机。于
是就在接近傍晚时分,这位生性好客的欧吉桑招呼了附近几位欧字开头
级数的邻居们到家中做客。其实这附近的人家大多都以捡破烂维生,我
来到这也有数天了,平时这些邻居阿伯阿姨也都挺亲切,刘老伯说算补
办个欢迎会'自由自在'。
我还不打算离开这里,所以没有说出任何关于离别的话,这样也许
可以暂时逃避现实。
几位长辈的酒不断敬来,刚开始时,我肩膀上还会有两个天使在打
架过招,毕竟在「便秘」还没有完全解除的情况下,实在不适宜沾酒作
乐。没多久,似乎是黑色的那只打赢了吧,因为我的视界已开始进入茫
茫的状态。
「少年仔不行了啦,来来,麦苦给姐姐。」手里的王者宝麦不知啥
时被夺走,接着被酒精熏酥的听觉也突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怖境界。
「某~聊~耶~春风!~~伴~阮~~~流~~浪!~~勾~~勾
单单~~谁郎~~~体谅~~!!」「山~~顶耶瓜芒~~也已~经~
红~~~!!」
该对的key没对到,该破的音破的非常贴切。
「妈…」我不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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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自顾自唱的与醉茫茫的人群在我眼里已糊成一圈,阿弟靠向缩
在墙角的我:「你想妈妈?」
「不是…」摇晃着昏沉的脑袋,心底却泛出一丝酸,要想也只能想
照片上的影像,而没有一个具体的存在。
呿,这样不就从帅气迷人的偶像剧,转而变成可怜身世又患重病的
韩剧,然后惊觉一切都只是场肥皂剧,可是我连嘲笑自己的时间也没有。
生命无常这件事我早尝过很多次了,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初恋情人
。也没什么好惧怕的,不过就是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只希望走得干净漂
亮,有个人来收尸。只是过去这些天以来活在死亡的阴影下,我竟为了
鸡皮到不能再蒜小的事情搅乱了人生。
想借着酒精浓度来麻痹自己脆弱的脑袋,努力地拨开阿弟仔摇动着
我肩膀的手。「大哥哥!大哥哥!」「干嘛啦…」皱起不能再皱的眉头
,我几乎要怨他有点扰嚷的音量,虽然还是比不上正在转战日本歌的那
位姐姐。
「你是叫梁音速吗?」
「什么?」好怪异的名字,是我的吗?
「我问你是不是叫梁音速?」他又凑近我的耳朵叫到。
「…梁壹树啦~什么梁音速,小声一点。」
「外面有一个人说他叫马上远要找你。」
啧,真啰嗦,想找我自己不会走进来阿,害我还要爬过两个醉鬼,
越过两个在聊八卦的妖精,闪过一个拿麦的魔王,才蹒跚地拽到门口。
哪来的大帅哥阿,跟里面的人比起来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嘛。我打
开门,看着门外的人直笑,欸,他好面熟喔。
「马升远!」立即意识到现在的处境,我惊的酒醒了大半。马升远
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眉间有道淡淡的眉痕,一定是太常皱眉头的
缘故。
「还认得我的名字,看来还没有酒精中毒。」他的语气不愠不火,
看上去比门内的大姐还更像大魔王,我突然有点后悔打开这条通往魔界
的门。
「你走开啦,干嘛来找我。」话才一说完,鼻子先酸了,眼眶也不
争气地浮出水雾。
他只是过来捉住我的手,把我拉到门外,再把一屋子除了音痴魔人
以外的好奇眼光全关进门内。
「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就消失了?」
果然来了,夜半梦回时也曾假想过若相逢后该回答些什么,问题是
我还没有找到满意的回答。低着头,没办法承受他直视的目光,只会让
我感到更软弱。
「在赌什么气?像个大人点,回答我的问题。」
马升远,我记得你在追求我的时候可没有像这样敢大小声的。
「就…渡个假…」连自己都心虚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那封遗书今天才寄到的?」
啊,都忘了还有这回事。
「干嘛,邮政系统的效率也要怪到我身上来阿?」
「我想你有必要跟我解释清楚。」马升远死盯着我的脸,我死撑着
想回瞪,却连一眼也办不到。
「没事,只是工作压力太大想出去放松而已。那遗书一看就知道是
恶作剧,别这么没幽默感。」想用很容易的方式来逃脱失踪近两个礼
拜的罪名。
「不要跟我开玩笑。」他的语气明显地在生气,还是第一次看到马
升远如此不悦的样子。
「真的没事,相信我。」医院乌龙事件叫我怎么说得出口?
「你便秘的压力原因是来自我吗?」
等等等一下!
他怎么会知道便……的事?
我要拆了那黑店!!!
「不是你,只是我自己的问题而已,我有被害妄想症啦。」挥了挥
手像是要赶走什么可笑的说法似的,下一秒整个人被紧紧拥入他的怀中。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白痴,才不见两个礼拜而已…。
很坚实的手臂,很宽阔的胸膛,很怀念的拥抱。把脸颊抵在他耳后
的颈窝,试着不让窝囊的眼泪再度被看见。
「回家吧。」我出了声。
后来怎么到家的我也不记得,反正一旦安了心,整个精神就松懈下
来,任由马升远去操心所有琐碎的事。尽管我再怎么推辞,他仍是坚持
要留下来陪我。屋子里的摆设他几乎很熟了,没开灯也能笔直地走向厨
房,说要找些喝的。
「你的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拿着两个玻璃杯走回客厅,他在我
身边坐下,只凭着月光看不出杯里的液体。
闻到一点淡淡的酒味。
我浑身都臭酒糟味了,两个人会更熏吧。
「讨厌我了吗?」
「说什么傻话。」
「可是你在生气。」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明明就有。」
「对,我是在生气。」
「…对不起。」
「知道要道歉了?」
「对不起…」
「……」
我知道他唇边勾起一抹微笑。
* * *
因为无故的旷班,之后的特休全都没了,往后半年都得全勤才行。
其实早该被解雇了才对,但已是上司的小阳并没有这么做,他说体
谅我的病情。
「没想到你有隐疾,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我是不晓得在失踪的这段期间内,马升远编造出了何种严重的病情
可以让人不告而假休息半个月,反正总不会比实情来得可笑。宿醉早已
消失怠尽,我恢复得很快,立即跟上轨道运作。
事后马升远并没有问明失踪的原因,其实说真格的连我自己都搞不
清楚。
有时候会感到害怕,觉得我不再是我,不过是个旁观者,所以情愁
爱恨都与我无关。马升远似乎能感受到,从我归来后生理上一切正常,
心理上却好象有点失调。所以他没有过问我任何事,我不知道到底希不
希望他来问,也许又不这么想。
总是一直这样,对我太温柔了。
太过于温柔了。
从没有人能这么百般忍受我的任性,即使是这么的伤了你。就算不
说我也知道,你从没忘了那个人。他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