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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六天也足够了”革老笑着,附耳道:“我接到密报,印章魔修已经出关,现在正在杀戮惹到他的树谷猎户泄愤,我估计,最多三天,他就会来前来搭救这些城民”
“哦,他真的会来?”煌中简来了兴致,“革老,你就这么确定?”
“确定,确定”革老笑得很深沉。
“那好,既然只剩下三天可玩了,那么今天就别吝啬,嗯,总共杀个五百人,也就马马虎虎凑合了”煌中简眼睛一眯,很随意地决定了底下十多万隐星城民的命运。
“五百人,呵呵,还是像昨天那样玩?”革老请示道。
“老玩一样的有啥意思,看过哭泣了,咱们今天改看大笑”煌中简哈哈大笑。
昨天,按理是要杀掉三百名所谓的‘魔修同党’,不过煌中简嫌前一天杀人杀的过于无聊,便想出一个点子,从十多万的城民中抽出三百个家庭,围在广场中央的两个方块里,限时一个时辰,每个家庭选出一名成员出来被杀头,如果超过时限还选不出来,那么一家人就统统杀掉,一个不留
于是乎,昨天广场中央充满了生离死别的哀嚎和各种人性的丑恶
夫杀妻、娘弑儿、同胞相残、姐妹反目,种种惨剧,为了自己活下去,就要把亲人推进死亡的深渊不得不说,昨天的广场,就是一座人间炼狱,种种人性的丑恶、种种生活的无奈痛苦,都一一展现无遗。
凡人对煌中简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年修士来讲,不过一群蝼蚁,蝼蚁的喜怒哀乐,只配成为他消遣的点缀。
昨天杀掉了三百名从三百个家庭中选出的代表后,此后一整天,那些被选出的家庭里,幸存者个个都自我保护,投向亲人的眼光,充满了警惕与怨愤
这些表情,一份不落地落在煌中简等人的眼中,更是让他们直呼过瘾不迭。
“少城主,恕我愚鲁,这个大笑要怎么玩?”
“很简单,把他锁住了功力,丢下去”煌中简手指向后随意一指,正好指到一名投诚的隐星修士身,“跟底下的人说,谁能获得他身的一件器官,比如耳朵,眼珠,舌头,内脏等等,就能免于今天的审判”
审判,就是每天对‘魔修同党’的审判,一旦被审,那么就是坐了通往阎王殿的快车
还在咂着嘴回味昨天‘大戏’的这名修士,忽然间,身体一麻,眼前出现了革老那张阴阴的笑脸……
“不要啊,我是在隐星城长大的,我是波澜街巷口黄二狗的小儿子……啊,谁咬我,谁敢……啊”
这名修士被封了功力,灵海闭塞,就是一名凡人,在丢到广场中央后,立刻就被知道了消息的城民涌来围住,争先恐后地用牙齿来抢夺他身的器官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不过二十多息,等到如蚁的人群散开,中间骇然只余下一点点血骨,比荒岭被野狗舔食的尸体还要干净
“哈哈,看到没,被封闭了灵海,修士也会被蝼蚁吃掉”煌中简拊掌而笑,大手一挥:“这一次,投三个下去,看看这些蝼蚁的胃口是不是还这么好”
于是,在城墙瑟瑟发抖的隐星修士的注视下,又是三个倒霉的同伴,被丢到了情绪已经火热的广场中央。
“看到没,有人笑了,是在大笑”
煌中简手指一点,广场中央有名凡人,跑将出来,手里提着半截修士的子孙根,仰头疯狂大笑:“媚娘,我的好媚娘,你的血仇我给你报了没想到啊,这辈子我居然有能够报仇的一天啊苍天有眼呐”
“少城主果然英明,这些本地修士,在凡人心中口碑不佳,把他们投下去,果然能看一场好戏,比起昨天的那一场,精彩程度丝毫不差,火爆血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革老嘿嘿笑着,连拍马屁。
他们等待子亦非也是等的无聊,所以才会想出这种法子来取乐,可怜他们身后的隐星修士,个个噤若寒蝉,心里直叫苦:不带这么玩的,我们不是投降了吗,怎么还要把我们一个个地往火坑里推?
视他们的同城父老为‘火坑’,这也不得不说,这群隐星修士平日里作恶太多,做人有够失败
“冰花、落尘、罡崖,你们等会也乔装成本地修士下去耍耍,让这群蝼蚁知道,我们浜月城的修士可不是他们这里的废物修士,脆弱不堪,即使封了灵海,也能把他们揍得屁滚尿流”煌中简挥了挥手,叫出月蚀小队剩余三人的名字,然后坐起身,搂住一名侍女,打个哈哈道:“昨晚睡的太晚,今早又起的太早,我要去补个觉,反正印章魔修那厮不会这么快出现,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月蚀小队,嘿嘿,我放心的很”
说罢,他不再看底下热火朝天的‘抢人’大战,而是双手在那名侍女身游走不停,弄得她面如桃红、喘气吁吁,一步一晃荡地下了城墙。
冰花、落尘、罡崖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嗜血的渴望
三天前,他们月蚀小队的袁不邵和龚春虎被印章魔修击杀,让他们的心头蒙了一层阴影,就连当时成功接引来金战亿的喜悦,也被冲淡得不剩几分,他三人那个时候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舍掉老命,也要把印章魔修捉来,碎尸万段
听闻印章魔修去了城北,他们三个便想出去追击
不过煌中简拉住了他们,并且告诉他三个,只要等十日后,金战亿等来了古剑派的援兵,他们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到时候得到的奖励,足够弥补这次损失掉两名月蚀精英的罪过。
这样,冰花等三人才止住了脚,跟随煌中简,在隐星城里耐心地等待印章魔修的出现。
实话说,这几日来的杀戮,既让他们消除了戾气,也让他们憋得有些难受
他们月蚀三人,现在急需要一场身临其境的血腥杀戮,眼前这些蝼蚁,不正是送到嘴边的美味么?
怎能放过?“不要再扔了,我们三个下去”
冰花挥手,制止住革老继续投掷本地修士的举动,冰冷的语气里夹含着他自己都觉得战栗的冲动
嗜血,本就是月蚀的特色之一。
革老很听话,他虽然也是浜月城的修士,但地位却没有这些被誉为城主底牌的月蚀高,冰花发话,他自然遵从。
广场之下,用法术搭建起来的原木都已分开,挪到最外围,把整个广场封锁起来,里面十多万凡人,成群结队,争斗不休
不光是把本地修士撕开了抢夺器官,一些心思阴沉的人也偷偷动手,偷袭那些已经抢到了器官的同胞,一时之间,虽然投掷下去的本地修士早就分成了几百几千块,死的不能再死了,但人群里的血腥味,却是愈来愈重
“又有修士下来了,大家一起,撕烂他们啊”
一些眼尖的人,见到北城墙顶部又落下了三道人影,脸喜形于色,大声呼叫。
又有‘免死金牌’拿了?
耳朵尖的人,腿脚快的人,立刻停下了与旁人的打斗,左推右攘,向人影落下的地点拼命挤去。
手快有,手慢无,能够免死的器官多抢到一些总是好的,自己用不完,可以给亲人用嘛,谁知道修士老爷们的杀戮游戏要进行到什么时候,能多活一天,便是多赚一天
这十万多的凡人,基本都是如此想的。
“不要反抗,大爷我让你死的痛快一些,哈哈哈”最先奔到的城民,嘴里桀桀笑着。能够把平日里高坐云端的修士踩在脚底,这个膀粗腰圆的凡人城民实在是觉得,这一辈子没白活了
于是乎,这个冲的最快的凡人城民,一辈子就真的到头了。
“蝼蚁,闭嘴”
一条身影厌恶地轻叱一声,一只手掌,朝这个凡人,当空拍下。
凡人眼里只觉一黑,仿佛乌云盖顶的手掌,如山落下,他脑袋一痛,就魂魄飞飞,什么都不知道了。
临死前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下辈子,说什么也不冲头阵了
而落在后边人的眼里,这位老兄的死相就是奇惨,一颗大好的脑袋被活生生地拍进了脖腔,骨头的‘咯吱’响声,让人听之胆寒。
难道这些修士,重新解开了封印么?
所有人的脚步,不由一滞。
前面的人停下,可后面不知情的人却不断涌来,口里呐喊:“别停下啊,麻的,你不动手,就让开路,老子要尝尝修士的心肝,是否是又黑又臭啊啊啊……”
“别推啊,前面的修士与刚才不一样,可能是解开了封印呢”前面的人气急败坏,骂骂咧咧。
冰花甩甩手掌里的第一滴血,嘴角泛出冷酷,他身影又动,如同闯入羊群的猎豹,挥起血腥的双手,带走一条条生命
“哼,我们月蚀,就是封了灵海,对付你们这些猪狗一般的凡人,也是轻而易举”冰花一边收割卑微的生命,一边冷言低喝。
月蚀小队,是煌有罚的王牌,平日里接受的训练堪称魔鬼,他们不光灵力充沛、法术精湛,而且身具一副‘杀人国术’从头到脚,身每一分关节、每一道部位,都能杀人
不光是冰花在大肆杀戮,落尘、罡崖也是一般无二,他们三个月蚀修士,分开三个方向,冲入这成山成海的凡人潮水,把活的变成死的,把鲜血戳出,把骨头拆出,把脑髓内脏飘洒得漫天都是。
偌大的广场,黑压压的人海,从天俯瞰,有三道白线,在里面来回分割,但有过处,便激发起一朵朵血花、一声声惨叫。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浜月城修士的实力,不用灵力,也能以一敌万”革老站在城墙,对着旁边一个个被捆成粽子的本地修士说:“修士,天生就需要战斗像你们这样,被封闭了灵海就一无是处,那只是废物一个,活在世也是浪费粮食,浪费灵石,啊哈哈哈”
听了革老的话,这些任人宰割的本地修士脸红如血,一个个心灰意冷,都低垂了头,默然不语。
其实他们不知道,革老这番话也是吹了牛的。
修士,主修灵力,先积累灵海,然后合成金丹,最后生出圣婴,成就不朽之身、长生之体这一条逆天之路,何其艰难,受到寿元和资质的限制,大部分修士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到修炼还嫌不够用,哪里还有余力去锻炼肉身、学习技击之术?
反正一个好点的法宝轰下去,再好的肉身也是化作肉泥何必舍本逐末呢?
浜月城里,有闲暇修炼体修之术的修士,也唯有月蚀小队而已。这不光有他们是煌有罚王牌的原因,另外,他们都是从小培养,在开始修真前,就用特制的药水日日浸身,学习精妙的技击之术从出生开始,十年内不曾间断,所以,他们才有超越普通修士的强悍体魄和杀人手段
这些秘闻,岂是地处偏僻的隐星修士能知晓的?所以,革老这番牛皮,根本不虞被拆破。
正当革老洋洋得意地在城墙观看好戏的时候,城墙另外一边,北方之外,一抹很淡的人影,如烟尘般,缥缈迫近。
本来城北是有隐星本地修士巡逻守卫的,可煌中简一时兴致大发,想出了这个让凡人‘欢笑’的主意,一时间,本地修士都变成了人肉粽子,北边的防御,如同虚设,哪里还有人管?
人影速度很快,几个晃眼,就来到了城墙之下,不知用了个什么花招,就似穿墙而过、消失不见,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
而这时,城墙里面的广场,依然是如火如荼地战斗着。
喊声冲天,煞气充盈
饶是月蚀三人技击国术了得,但周围可是十几万的人啊,就算是一个个低着脑袋让你杀,想杀光恐怕也要杀几天几夜,杀到手软因此,尽管每一息都有人在死去,但黑压压的人群,数量却似没有半分减少。
“你们这群蝼蚁,不是最痛恨修士吗?哈哈,我现在就站在你们面前,不用灵力、不施法宝,你们来杀啊,来杀我啊哈哈哈……没胆鬼”罡崖一身带血,不过都是凡人的脏血,他站在一处,周围的凡人围成一个圈,都是惊惧地看着他,做好防卫,却不敢前一步。
死在罡崖手里的人数已经过百,最长的也不过支撑了三招,凡人不傻,谁也不愿意去,把自己的性命当做儿戏送掉。
罡崖往哪边冲,哪边的凡人就往后退,始终与罡崖保持十丈多的距离,当然,不时总会有些腿脚慢的倒霉鬼,被罡崖捉住,三下五除二地就撕成了五、六段
“都不敢来吗,啊?都是胆小鬼吗,啊?都是没带鸟的孬种吗,啊?”
罡崖咬牙切齿,放声狂笑,许多积郁在心内深处的负面情绪,借着这个强势凌人的机会,全部爆发出来。
罡崖一个跨步,如猛虎剪径,眼看就要又抓到一个凡人……罡崖已想好了,这一次,他要把这个倒霉鬼的肠子扯出来,然后塞进他口里
唯有虐人,才能愉快
说时迟那时快,罡崖的手即将扣住一人肩头,忽然间,眼睛一晃,一条八尺长的人影,陡然显现在他面前。
一句话不说,那人影飞起一脚,直踹罡崖的下三路
“好,来的好总算看到个带把的”
罡崖不怒反喜,大笑一声,伸手去格挡那记飞脚,心里想:敢还手?看我先震碎了你的小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