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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查不出岑相思的问题,他还精神饱满的在御书房里大肆的翘起了皇帝的竹杠:“皇兄啊,您看看,这么多卷宗,可都是你九弟我批的!怎么样,臣弟干的不错吧……不如把这方云坑出的砚台也赏了小九儿吧……臣弟放在案头,只要用的时候就会想起皇兄的恩典,连偷懒的心都不敢有了……”
惠帝只觉得眉心突突乱跳,被他那张素白的俏脸上一双精光闪闪地眼睛看得仿佛无处遁形!再看看昨天还气势汹汹的十一如今和蔫丝瓜一样软塌塌地没有了气焰,惠帝岑植这回也窝了一肚子的火,还说不出来倒不出去,憋得他难受之极。
于是就在这种内烤外煎的双面夹击之下,惠帝和十一皇子父子二人都上了火,十一皇子只要一张嘴说话,岑相思就捂鼻子,还做出恶心的样子,弄得外表一派斯文的十一殿下尴尬非常。
而惠帝更是倒霉!他痔疮犯了,好在这个病外人是看不出的,众人也只是瞅着皇帝坐在龙椅上与平日的四平八稳不同,只坐半个屁股!
折腾了三天,这是惠帝能忍受的极限了。
最后查明,即便是那些黑田变了私田,岑相思也是不是占了国家的便宜,而是把自己的好田划出了同样的面积充了公……
并且深说起来,姜暖得了那块土地以后也并没有买卖,而是用来修了道路。自古修桥补路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这还是应该褒奖的事情呢。
“众卿都累了,不用查了。”惠帝侧着屁股坐在龙椅上,只觉得下面一跳一跳的疼,好像只要自己大声一说话,下面就脆弱的要出血似的。
“小九儿干的不错……”他勉强露出一个慈爱地笑容来,并对着岑相思招了招手,“这下皇兄对你是刮目相看啊,以后再别说自己能力不够这样的客套话了,皇兄可是准备重用你呢。”
刑部和工部的二位官员一对眼神,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是圣上考察逍遥王爷呢,这么看来,王爷怕是要握有实权了……
“十一!”惠帝沉声一喝,立时就感到后面一阵撕裂的疼痛,于是他只能自己轻轻地挪了挪屁股。
“父皇!”十一皇子现在也明白自己是捅了娄子了,因此听到惠帝一开口,他就跪了下去。
“该怎么向你九王叔赔罪,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指着跪在书案前的十一皇子对着岑相思说道:“小九儿,他是你的后辈,朕就把他交给你,你想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他!朕绝不插手。”
跪在地上的十一皇子脸色难看非常,此时父皇说什么,他都只能听着,不敢反驳半句。只想着一会儿出了这御书房,怎么去哄岑相思了……
岑相思倒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他绕过跪在地中央的十一皇子,走到龙书案前,一躬身趴在上面,对着惠帝小声嘀咕道:“十一是个小孩子呢,皇兄您让我怎么和个孩子较劲?这有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看就算了……”
惠帝紧绷地面色稍霁,总算是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模样。
“不过,您看我都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不如臣弟就在此求个恩典?”
惠帝紧张地看着身边的那些古玩字画,咬着牙想到:这回,他若是狮子大开口,朕为了十一,也得给他啊……
“您赏我几天休假可好?”岑相思笑眯眯地说道。
“哼,朕都一般年纪也不敢偷懒,你这么年轻就想休息?就给你十天,歇好了赶紧给朕滚回来听差!”惠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假嗔道。
“谢皇兄!”岑相思忙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心里谢恩。才一起身,他便又把头探了过来,吸着鼻子闻了闻,然后小声地问道:“皇兄用了什么香?怎么闻着又凉又苦的?”
一句话又提醒了惠帝,他立时觉得下面一阵生疼!他这哪里是用的熏香,分明就是痔疮药膏的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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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
我这几天都回来的晚,贴的晚~抱歉~
第二百二十一章 依旧往事
第二百二十一章
岑相思的医术虽然算不上顶尖的杏林圣手,但他的医术比太医院里寻常的大夫是半点不差的。
因此,惠帝身上那股子药味一进了他的鼻子,他马上就根据味道分辨出了几味主要的的药材来,在看看了惠帝的脸色,岑相思对于他的病症已是心下了然。
在看得坐在龙书案后面的那个人身子一僵背一挺后,岑相思低头行礼,揣着一堆搜刮来的好东西退出了御书房。
帘笼放下,身前与身后被隔成了两个世界。
岑相思一直满不在乎的脸一点点地沉了下来,俏脸苍白!
他快步出了皇宫,踩着脚蹬上了马车,身子还未坐稳,就对外面的驭夫吩咐道:“不回府。”
“是。”驭夫应了,赶着马车朝着尚武庄的方向驶去。
为了防止不相干的人说一些闲言碎语,岑相思一般不会提起尚武庄这个地名。而且大多时候他去见姜暖的时候会先回府换了寻常的马车。
这次是因为连着三天和外面断了联系,怕姜暖着急,所以岑相思出了宫就直接出了皇城。
马车才驶上僻静的地方,他就得了消息,知道姜暖已经带着杨玉环奔了凤凰山。
岑相思心里一惊!当下放了一只鹰出去通知自己坐镇西面的师父快点赶去保护。而他自己也是急急忙忙地从尚武庄边奔驰而过,直奔栖梧寺。
从下午跑到半夜才收到师父发来的消息,岑相思终于稍稍安定了些。此时走在路上的他正伸展着两条长腿靠在车厢上养精蓄锐。
“不去凤凰山了,我们直接到青坝马场看马去。”闭着眼睛脑子,表面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岑相思忽然开了口。
外面的驭夫听到主人的吩咐依旧是马上应了,多一句废话都没有。
“关心则乱……”岑相思用玉白的手指捏着自己的眉心,声音里透着疲惫。
逍遥王的马车在路过通往凤凰山的岔路时竟是没有丝毫停顿,照直了奔西而去……
第二日,惠帝才下了早朝就得到了消息,原来逍遥王离了宫就急急地奔了西面的马场,并且一早就挑了两匹才出栏的良驹……
“原来是为了这个。这个小九儿,还真是爱玩儿……”惠帝看完密报,随手交给伺候在身边的贴身太监,那太监当着他的面,直接把那张纸条点燃,而惠帝看着它在自己的眼前冒着青烟化成了灰烬后竟打了个哈欠。
‘只要他没有野心,天天这么胡闹着玩玩闹闹就好。’惠帝躺在龙榻上,觉着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今日心里倒是难得的安心。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三卷
凤凰山栖梧寺的大殿内,姜暖和万姑姑又坐了下来。
奔波了一天,又是肚子里空空如也,姜暖又想起了自己的那几个肉夹馍。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寺庙呢。”越想吃的就会觉得越饿,姜暖扭头看着面目慈悲造型雄伟的阿弥陀佛立像说道。
“刚才我就听见你这个呢。”万姑姑坐在蒲团上,十指交叉手臂前伸,很容易地就够到了脚尖。
只这一个动作就把姜暖看得暗暗惭愧,自忖:把自己的老腰打折了,估计弯下去也不能做成人家这个样子……
万姑姑把上神前倾伏在自己的腿上,竟是如对折了身子,很惬意的一侧头看向姜暖:“这里最早确实不是寺庙,是行宫。”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宫里宫外的旧事,都是先帝爷告诉你的?”宸太妃听说儿子要来,也不肯先去睡觉,竟打起了精神耗在这里,听她们二人聊天。
“也不全是。”这回万姑姑没有开口就呛她,而是眸色一沉,似是陷入了无边的回忆中。
“这里不远处就是一处围场,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野兽了。”过了好久,万姑姑才开了口。
“我听玉环给我讲过,说好像有个什么亲王好像是围猎的时候在围场里出过事儿。”姜暖想起在来时的路上玉环给她说的那个故事。
“本宫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早就听过这个故事,不过是人们胡编乱造出来的。你们看看朝上少了那位亲王了?好不都是活的好好的。”
“自然是少了!”万姑姑缓缓地坐直了身子,眼中的目光冰冷,她对着不以为然的宸太妃说道:“在围场里出事的就是我姐姐唯一的儿子,当年的皇长子福王岑宝!”
听到这个名字,宸太妃也是神色一凝,陷入了沉思,并没有马上说话。
“看见了吧?”万姑姑眼睛望向大开的殿门,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这才过去了多少年,连宫里的旧人都记不得你的名字了……宝儿,可惜了你母亲为了你惨死,姨娘仍是没有保全你的性命啊……”
这就是宫闱,这就是皇权……一步步走上去的人,都是满手沾了多少人的鲜血才能活下来的。只是,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因为你是失败者。
对于一个失败者,没人会记得你的名字。
“那年我才出师,接了先帝的密旨,让我入宫保护宝儿。为了姐姐这个唯一的骨血,我是硬着头皮进了那个皇宫大笼子!”
“秋闱的时候我也跟着的,宝儿的骑射功夫都很好,头几天就斩获了不少猎物。而我也一直更在他的身侧,偏偏就在最后一日的时候,他不听我的话,非要追赶一只野狼……”
“我一个没有看住,他便拍了马独自进了林子,等我在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落入了一个狩猎的陷阱中,七窍流血,身上的利箭都把他穿透了!而他的马却还在一边立着……”
“……”姜暖听得心里突突直跳,只觉得一幕幕画面如在眼前闪过一般:“福王殿下是被人害死的。他是遇到了熟人,然后被人推下去的,对么?”
一个善骑射的人,在狩猎中是不会轻易下马的。如今福王人在陷阱中,而马却在一旁,只能是遇到了熟人,而且还是值得他这种身份的人下马的熟人。
“不错……”万姑姑木然地对着姜暖点了点头:“可是,我赶到的时候,那里确实一个人也没有。”
“把宝儿从陷阱中救出来的时候,他的尸身都僵硬了,好保持着他落入陷阱时的表情,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到死也没有闭上,满眼都是茫然。”
“后来,他的灵柩就是停在这里。先帝在这里供奉了阿弥陀佛,亲自念经超度宝儿……”
“宝儿在这里停灵一天,先帝便杀一人!七七四十九天后,先帝已经杀了四十九个人,这其中有两个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把宝儿推进陷阱的就是他们……”
原来如此……姜暖只觉得周身发冷,这故事听得她只觉得离皇宫里的人确实是越远越好,在权力面前,还有多少人能保持人性呢?这个问题真的是没有答案的。
也难怪岑相思行九,而他上面活着的哥哥只剩下了五个,原来有三个就这么死去了……
“那……福王……最后埋在那哪里了?”宸太妃说话的时候,有些哆嗦。她拖着蒲团往二人身前挪了挪。
“烧了。宝儿那么乖的一个孩子,最后竟落得个这样的死法,那一枝枝的利箭都是染了毒的,无奈我空负一身医术,也救不了他!而他尸身的样子更是破碎的都是伤口,皮肤都成了炭色……”
“就这个样子还如何入殓?先帝只看了一眼,就心痛地吐了血……”
“他对我说:嫣儿没了,带走了朕的的半条命,如今宝儿也没了,朕活着也是死了!可朕得活着,朕要把这些容不得她们娘俩的逆贼,一个一个地都杀了才能死,否则,我怎么下去见她们……”
“我没有……”听着万姑姑惟妙惟肖地学着景帝的话语,宸太妃脱口而出:“陛下,臣妾可是没有害过万贵妃和福王殿下啊!”
“你自然没有害过她们。”万姑姑缓和了语气,又是慢条斯理地样子:“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见没见到先帝还未可知,也没有进宫为妃,怎么能害到她们母子。”
“后来,福王就葬到这里了?”宸太妃紧张的四下张望,一想到她很有可能与一堆死人做了多年的邻居,她就吓得不寒而栗。
“呵呵!”万姑姑瞅着她冷笑了几声,然后才悠悠说道:“先帝怎会让他最爱的儿子孤身葬在这里。”
“为宝儿停灵四十九日后,随行的大臣及皇子已经被先帝杀了个干净。他虽然知道,这阴谋背后的主使并不是这些人,但他也没有办法。当时的朝政几乎都被皇后家族的人保持着,先帝还能怎么样?”
“只好一把火将宝儿烧了,把他的骨灰装在宝匣中带回了宫,与我姐姐的骨灰都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