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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请客的事在尚武庄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庄子的左邻右舍们似乎又记起了她姐弟俩的身份,与她们说话又客气起来。甚至还透着拘谨。姜暖也没有特意去解释过,只觉得大家就这样不远不近的处着也挺好。最起码她早晨不用再被敲门声从被子里心不甘情不愿的挖起来了,而大家也习惯了她家从来都是大门紧闭的情形,有这么一户人家住在尚武庄,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身份高了不少呢。
只是才说了要与自己交往的岑相思像是消失了一般在没出现过。这让姜暖非常困惑,两间点心铺子的生意一直保持着稳中有升的趋势,因为是在夏季,糕点的保存比较麻烦,因此姜暖果断地减少了产量,每日宁可让点心将将够卖也不许它剩下,而且只要剩下就会销毁不再第二天贩卖,这样激进的方法不但有效地保证了甜点心的新鲜品质,还赢得了客人的追捧,甜点心的地位愈加的稳固,帝都里的大多人已经知道了它的存在。
姜暖很想岑相思。中间还特意地拿了甜点心新添的品种送去了逍遥王府。接待她的是一向笑容可掬的李公公,人家好脾气的收了点心道了谢,惟独不说他家王爷的去处,只说是主子最近一直忙于公务连王府都极少回了。
听话听音,姜暖心里是个极明白的人。岑相思是个闲散王爷,从未入朝理过政事,他能有什么公务可忙的?这一切都无非是个借口罢了。
人家肯说个借口给你,那是给你面子留了台阶,姜暖自然不会纠缠。她笑容满面的告了辞,抬头挺胸地离了逍遥王府,头都没有回一下。
事情那样荒诞的开始,如今也要这么荒诞的结束么?姜暖猜不透其中的原因。但她心痛,因为她知道变的是他。既然他选择了逃避,那她就给他时间去理清自己,等着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哪怕他会说:姜暖,我们不适合交往……
那样她也能在心里接受。只要不是这样不声不响地回避着她,让她茫然心痛就好。
“我姜暖从不是一个纠缠不清的人,你难道还怕我死缠烂打么?”走出了逍遥王府很久之后,她才慢慢地停了下来,低着头,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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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月中,盘点加班。晚上不知道几点下班。怕是贴文要晚一点,先告诉大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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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中秋夜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能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
姜暖觉得自己的爱情是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一个妖精,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不能去想岑相思,一想就会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根本就盛不下那么多疑问,越想问号越多,弄得自己焦头烂额。于是她不许自己再这样的沉溺在这种虚无缥缈的患得患失的感情里:“在这样胡思乱想下去老子会把自己逼疯的!”
原本就很干净的家里被她一通折腾,里里外外地洗了干净,最后感觉还是不过瘾,捉住好汉,把这可怜的家伙也按在木盆里洗了个澡再用一把大刷子给它刷了刷牙后终于累的没了力气。然后她爬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关在房里睡了个昏天黑地后,再推开房门的她终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每天都到做点心的院子里看看成品的好坏,隔一两天到跑马镇上买些蔬菜和猪肉,偶尔运气好也会碰到鲜鱼,她就会买上一条红烧了给阿温吃。
阿温现在的胃口被姜暖惯得不像了样子。除了她做的饭食,对别人煮的饭基本不碰。气得姜暖直说自己把他教坏了,以后要多饿他几顿。
而阿温则是懒懒地靠着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阿姊才舍不得让我挨饿……”
对美色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姜暖就这样一次一次地败在他的赖皮里。好在这个小家伙也只是吃东西挑剔些,平时倒依旧乖巧听话。尤其是临摹的字体,经过这几个月的认真练习,已经很有些模样了。倒是姜暖自己进步甚微,她的握笔姿势,以及写字姿势都是习惯了现代的硬笔书法,所以尽管现在两天都硬着头皮写一篇大字,可看着还是不三不四的没个样儿。
过了八月田里的落花生逐渐成熟,拔出的花生一天一个样儿,果壳越来越硬,果壳上面的纹路也越来越清晰,在青山爹和葛老实也拿不准到底要什么时候收获好,于是姜暖就根据上一世自己对花生的那点残存的认识,估摸着在北方花生下来的那个季节也和现在差不多了,于是拍板开收!
秋收几乎是农户一年里最累的时候,辛苦劳作了几个月,都要抢在这几天收获。收得慢了或是晚了,就会有果实烂在地里,尚武庄除了姜暖家种的是花生以外,其余的农户家里大多种的是苞米。而这两种作物的成熟时间几乎是重叠在一起的,所以大家都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全庄子几乎找不到一个闲人。连阿温和如意这样的小孩子,也提着荆条筐一趟一趟地往地里跑着给大伙儿送水送饭。
姜暖这个时候别说是想岑相思了,她是忙到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为了节省人手,她自己是包揽了这几家人的所有的饭食,每天围在锅台前转个不停。为了给大伙增加些营养,一早起来她要到镇子上去采买,多给大家做肉菜荤菜,好让他们能有体力在田里消耗。
花生收获完后,一天不得闲,马上就翻地下肥平整了土地,又抢种了一茬秋白菜,这一样接一样的农活排下来,连那些天天长在地里的土生土长的劳力都会觉得很累,更别说像姜暖这样若不是穿越,估计这辈子连真正的锄头都不会见过的城里妞儿了。
虽然她嘴上从未叫过苦抱怨过什么,但姜暖真心觉得自己是直接给累成了狗,变成了一滩泥,每天只要一爬进被窝就快地沉睡过去……于是在沉睡前她的最后一丝清明消失的前一刻姜暖喃喃说道:“活着已经不易,去他的爱情吧……”
不过倒是真应了那份句老话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在如玩命一般的付出后,姜暖家三十亩‘沙地里’给她带来的收入也是极为可观的。
做点心的那个作坊院子里也延长了做工的时间,在偌大的宽敞的房间里,每天晚上都会同时煮出六锅五香花生来。第二天正好凉凉,吃起来口感正好的煮花生就和点心一起进了帝都。如此新奇的东西加上老少咸宜的口味,很快的就让这种才出现在大家视野里的新鲜东西成了帝都里的宠儿,不管是寻常百信家还是那些大大小小地官宦人家,都会买一些尝尝新鲜。落花生的销路大好!
银子如滚雪球一样的落入姜暖的荷包,她每天面无表情的数着那些沉得打手,亮的刺眼的东西,仿佛并无多少感觉。累到这种程度,透支着体力挣来的这些钱,她一点不觉得多。
粗略一算一亩的产量也有四百多斤,三十亩的土地那就是一万三千多斤。留下那些零头当做种子和食用意外,姜暖把余下的一万斤都做成了五香花生卖掉了。虽然她心里还有很多种制作花生的方法,但她一个字儿也没有透露出来。只想着一点一点地做这个花生生意,一招鲜吃遍天,今年煮花生,明年炒花生,后年人家都开始学着种了,她家的花生就开始压榨花生油……总之她知道,就这一个落花生就够她折腾几年的了。
就这样,一眨呀的功夫就到了中秋节。因为今年的收成实在是好的出乎大家的预料,因此大伙的情绪也是格外的高。累的只想睡觉的姜暖也只得随了大家的性质,硬撑着又做了一顿饭来犒劳这几家子。大家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吃了一顿团圆饭,算是把这个节过了。
这段时日也是都累的不善,所以吃饱喝足之后大家便早早地散去,回自己的家中歇息去了。
连准备留下帮忙洗碗收拾的秀儿几个也打发了出去,姜暖才关了院门,一个人慢慢地收拾了起来。
阿温知道自己帮不上阿姊什么忙,于是自己到后面洗漱了乖乖地回了屋子自己睡觉,不在缠着她。
收拾了碗筷,打扫了院落,擦干净了石桌。姜暖烧了两锅热水倒在浴桶里,让自己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换上了干净的里衣后回了自己的屋子。
躺在铺的厚厚的软软的褥子上,姜暖侧头望去,想看看今晚的月亮。今天是中秋节啊,大家一起还吃了‘月团’呢。
“月团,这个就是后世的月饼了。”身子很乏很累,可不知怎的,今夜就是睡不着了。姜暖喃喃自语着爬了起来,披着薄被赤着脚走了出去。
靠着檐下的柱子做好,姜暖仰着脑袋在天上看着,终于找到了高高挂在夜空的那轮皎皎圆月:“呦,我说怎么躺着看不见呢,原来是挂在正中间了。”
“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自是春来不觉去偏知。”姜暖轻轻地念出这么一句后忽然使劲摇了摇头说道:“神经病啊,自己在这里泛什么酸啊,看老子来段现代诗!”于是她开始绞尽脑汁的思考起来。
“果然是总不用这些都忘记了,哎……有了啊!”姜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披着被子站了起来,冲着天上的明月朗诵起来:“啊!月亮啊,你是多么的圆!啊!月亮啊,你是多么的亮!啊!月亮,你挂在天上,瞪着仅有的一只眼睛发着幽幽的光!”
“我去!这他妈什么玩意啊!”几句‘现代诗’下来,姜暖发现自己把自己恶心的够呛,于是赶紧住了口。
‘嗤’地一声轻笑传来,很轻很轻。可姜暖听到了。于是她脸色一白,心里如针扎般的痛了一下,她咬牙走进了房间,转身就把门拴上。既然开始就选择了不言不语的离开,那她也没啥可说的了。
把自己的额头抵在关起的门板上,那凉丝丝的感觉让姜暖舒服,她使劲的告诉自己:别去开门,就当不知道那个混蛋在外面好了,长痛不如短痛……
纤细的腰肢被人从后面抱住,鼻尖马上就盈满了他身上的味道,是一种说不出名字的花草香气,姜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对你发脾气,也不想骂你,你从哪里来的就赶紧从哪里滚出去。”不知是气愤还是什么原因,她的身体抖得厉害,她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叩叩’碰在一起的声音。
身后那人没有一点声音,只收紧了自己揽着她纤腰的手臂,然后把头慢慢地靠在了姜暖的肩上。
“岑相思,你够了啊!以前的我一句不想再提,以后的我也不想再多说,你既然躲着我不愿意见,那就永远不见。何必大半夜的跑到我的房间来做出这个样子?”
“你说话啊?”姜暖等了片刻也不见他有任何表示,不禁扭了一下身子,出乎意料的,身后的那个不声不响出现了的人竟慢慢地朝着地上滑了下去。
“哎,你这是怎么样了?”再顾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姜暖赶紧转了身子扶住他,用手一摸他的额头竟是烫的吓人!难怪觉得刚才他呼在自己皮肤上的空气热热的。
先把放在案几上的油灯点燃,姜暖扭头一看躺在地上的岑相思,心脏骤然收紧,一个多月未见她几乎认不出他来!岑相思整个人已经瘦得没了模样……
这段时间他都去做了什么啊?怎么会狼狈到成这个模样了?姜暖想问,可他现在昏迷的样子又哪里说得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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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吃了晚饭就九点了,写完还是赶不及审核……
第一百零三章 三人面对
岑相思瘦的已经完全超出了姜暖的想象!
把纸片人一样的他拖上了自己铺好的褥子上,姜暖才发现他居然是一脸的风尘。这又让她吃了一惊,在印象中这家伙几乎连鞋底都要弄得比别人的衣服还要干净似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他狼狈到这般模样?
俯下身静静地听了听他的呼吸声,除了呼出的气息有些发烫,倒还算是平稳,看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姜暖把落在门边的薄被拿了过来,给他盖在了身上,然后起身打开了房门到了后面。先在灶台里扔了两根柴火烧起一锅热水,姜暖拿了一个木盆装了一些端到了自己的屋里。
把一条布巾在水中投湿然后细心地把岑相思的脸,手擦净,盆子里的水居然都变了颜色。想着他往日是如此的骚包又爱臭美,姜暖又换了一盆水才给他擦洗干净。
灯光下,岑相思的一张俏脸早就失了原来是媚色,如今是一片惨白,两片粉嘟嘟的莹润的唇也起了一层皮,脱水成了灰色……
“唉,你这是做什么去了啊……”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