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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崖来不及细看扑到摆在里面的恭桶前就吐了起来……小小的房间里马上就被一种难闻的味道溢满。
“你出去……”窦崖强压着说了一句后,又呕吐开来,因为吐过一次,此时肚腹中已经没有什么残存的时候,直干呕着吐出一些口水。
“哈……”终于止住了肚子里那种抽搐不停的呕吐感,窦崖直接坐到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感觉到自己手足无力绵软。
“漱口。”一杯茶水送到他的眼前。
窦崖望着那只黑色锦缎衣袖中伸出的秀美的手掌微一愣神,从未如此细看过他,原来,他的手掌也这般的好看。
毕月乌蹲下身子,把杯子送到他的唇边,扶着他的头,喂了他一口:“吐掉。”
窦崖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把温热的茶水在口中一漱,转头吐了出去。当毕月乌再次把茶杯送到他的唇边时,他却扭了头自己用手接了,迅速了再次漱口后,把杯子就放到地上,站了起来。
走到最里面摆着的一只大浴桶前,看着里面散着花瓣的水面窦崖伸手一摸,里面的水竟是热的:“没想到啊……”他回头盯着毕月乌看了半晌,然后伸手在桶里掬起一把水来洗干净了手喝脸:“没想到我还有幸用太子殿下您的洗澡水洗脸。”
毕月乌拿过一条不惊递给他:“这里都是新的,我从未用过。只是每次我来,他们就会给备下这些。”
大大方方地结果那条布巾,都擦干净了手上和脸上的水分,转手将布巾丢进桶中:“多谢太子殿下款待,改日到品香楼,让在下也有机会做个东……今日若是无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窦崖,我们谈谈吧。”毕月乌堵住了他的去路。
“在这里?”窦崖自己捏着鼻子说道。
毕月乌让开了门口的通道。
窦崖闪身就往外面的那道门掠了过去。
“窦崖!”
窦崖伸在门闩上的手停了好久,终于落了下来。他转过身子面朝毕月乌,脸上再没了那虚伪的笑意:“毕月乌,你还想说什么?再说我也是个商户,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如此悬殊的差异,我们还能说什么?”
“你在乎这个?”毕月乌抬头望向他。
“你在乎!”窦崖几步走到他的眼前,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平视:“我生来就是个商户,我从不在乎这些。而你在乎,你觉得我的身份辱没了你!”
“对不起!”毕月乌贪婪地用眼睛在窦崖憔悴的脸上逡巡着:“我那样说伤了你。”
“呵呵。”窦崖从冷哼一声,也直直地看着他明显清瘦了容颜:“别说对不起。我做过的,绝不后悔。曾经我想用自己的所有去追随你,你不稀罕……”
窦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毕月乌吞进来口中。
毕月乌吻住了他。
“我在乎……”两片温柔的唇瓣敷在窦崖的唇上。“我知道你想和我过一辈子……”在窦崖震惊的不知所措中,毕月乌攻池掠地毫不客气地在他的唇齿间轻舔了一番,“从未有人说过要和我过一生的,你是第一个……”
窦崖只觉得他的灵巧的舌头搅得自己身子都软了,脑子也不会思考似的,我说过要和他过一辈子么?他晕晕地想到。
“你虽然没说,可我知道的。”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毕月乌在缠绵中呢喃,然后再一次吻得窦崖眼睛发直后用唇瓣在他的唇上轻轻的触碰着:“如果,我三十岁就会死去,你愿意陪着我去死么……好不容易有了陪伴的温暖,谁会愿意孤独的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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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妥协
“为什么只活到三十岁?”窦崖在他无边的缠绵里听出了绝望:“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就选择孤独终老?”
“我没得选择。”毕月乌的存依旧留在窦崖的唇边,就这样贴着他说话,仿佛只要分开,就再也不能相见似的:“我们渭国的皇室被恶灵诅咒,那些恶灵都是被我的先祖们在占领那片土地的时候杀死的。他们诅咒我毕氏子孙,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便要付生命的代价,男子女子都活不过四十岁。”
“四十岁?这世上有多人还不过是个婴儿的时候就死去了,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英年早逝?四十岁,一个男人能活到四十岁,可以仰视苍天,可以俯视众生,可以以一人之力救万民于水火……这样的四十岁你还有什么遗憾的?”窦崖把毕月乌从身前推开些,“毕月乌,我们生下来就是要死的,难道就应为这样我们就要拒绝一切等待死亡么?”
毕月乌现在的容颜清瘦愈加的显出他的眼睛大而明亮,他的眼睛里是欣喜的:“我的祖父,还有我的曾祖父都没有活过三十岁……”
“你真的不嫌弃我是个商户么?”窦崖问的极为认真。
“嫌弃……”毕月乌直接点头承认。觉着窦崖抓住自己两只手臂的手都用了力气,毕月乌皱着眉说道:“疼……”
窦崖没有说话,送了手:“以后的事谁能想那么远,你嫌弃我也没关系,可以寻一个门当户对的……”
“你若是肯在下面,本宫就不嫌弃你了。”毕月乌截住了窦崖的话,负手而立侧着头望着他,头上金冠反射着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值闪人眼。
窦崖盯着他头上的皇冠,心‘通通’地狂跳起来:“敢问太子殿下,那个小春子现在哪里?”
“怎么?窦公子还忘不下我府里的旧人么?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本宫念他多年侍候有功给了他些银子把他送出大梁了。”毕月乌抬起下巴,万分高贵的斜睨着窦崖。
“你干什么!”毕月乌高贵的姿势保持了还没有一瞬,整个人已经被窦崖扛了起来,窦崖快速的移动着双脚在地上转着圈儿,毕月乌就见眼前的景物在不断的快速的转动着,一件一件不断地掠过,耳中听着窦崖傻乎乎的快活不已的笑声,他自己也笑了,太晕了……他笑着闭上了眼睛……
也许以后还很难,也许活不到三十岁,这都不重要了,现在的他已经感觉到了幸福。毕月乌以为自己对窦崖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不过是及时行乐的一个玩伴而已。是窦崖的认真感染了他,让他在这么长的分开的日子里认真的考虑着自己过去以及将来的日子是否还要这么混下去……
今天,原本是在逍遥王府与岑相思商议些事情的,是岑相思得了姜暖到了品香楼私会窦崖的暗报,气冲冲地就要去找窦崖算账,吓得他赶紧就跟了来,唯恐窦崖伤在岑相思手下……
“等等!”毕月乌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拍着窦崖的后背说道:“你快停下来,我有话说!”
“说吧。”窦崖很小心的把他放到了地上,看着他东倒西歪的如喝醉酒般站不住身体,连忙伸手扶住了他:“你这么怕晕?”
毕月乌捂着恶心地嘴半天没有说话,肚子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以后我再也不敢了。”窦崖扶着他慢慢地走到床榻边上,两人并肩做了,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
“你今天怎么和姜暖在一起?”毕月乌幽幽地开了口。
“我们还像刚才那样谈话可好?”窦崖撅着嘴巴伸到毕月乌面前:“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嗯?”毕月乌看着他嘟起来索吻的嘴巴凑向自己连忙往后倾了身子,而窦崖就那样笑眯眯的一直追了过去,直到二人一起滚落到了床上,毕月乌有一次被窦崖压到了身下,他才有些慌乱了,用力推了几次都没有将身上的这个无赖推开后,他张嘴就咬住了窦崖的嘴巴。
窦崖果然不动,乖乖地把身子挪到了一边。
“你就不会好好说个话么?怎么总是动手动脚的?”毕月乌气恼的翻身而起。他还是不习惯被人压在身下的滋味。
“我来帮你。”窦崖也坐了起来,伸手把他整理衣裳。
“她是来品香楼买菜的,是我娘让她来的。”窦崖一边说一边偷眼望着毕月乌的表情。
“相思喜欢她。你最好离她远些。”毕月乌将头扭向了别处,自己这是在嫉妒么?那不是女子才有的行为么?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真的这么喜欢窦崖了?毕月乌脑袋里乱糟糟地想着。
“喂!你怎么把我的腰带解了!”身上一阵轻松,胡思乱想的毕月乌低头一看,黑色的锦袍上腰带已经被窦崖解了丢在地上,如今身上的袍服散乱……
“你不是允许我帮你整理衣裳的么。”
“你这哪里是整理?别再解了!怎么就不能好好说个话呢……”
“你说吧,我会一直听……”
“滚开!刚才本宫都说了嫌弃你了!”毕月乌又被拖上了床,“除非你在下面。”
纯洁的分界线
深夜时分,毕月乌是被窦崖抱下楼的。
轻轻地把手上的人放在铺的厚厚的马车里窦崖的眼里满是温柔:“这次没有受伤,我看过了。”
“滚!骗子!”毕月乌侧着屁股用一种怪异的姿势坐在那里。
“我怎么是骗子了,不是一直都让你在上面……”
毕月乌扭头去不再理他。
窦崖把身子探进车去,揽过他的头来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不管你活到多少岁我都会陪着你,不要怕。”
毕月乌慢慢地迎向他的目光。
窦崖在用口型无声的对他说话:“你的身边有奸细,在把你府里的事情传出来。你父皇身边也有。”
毕月乌面色不变,神色微澜。
窦崖用手指了指上面。
毕月乌点了点头。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这话窦崖是堂而皇之的问出的。
“哼!”毕月乌横了他一眼:“等本宫的屁股不痛的时候!”
“哈哈!”窦崖被他踹出了马车,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他笑得开心。
大概现在宫里已经得了消息吧,是不是会有毕月乌已经把窦崖拉上床榻的这一条呢?
窦崖转身回了品香楼。不管这个人以后怎样,如今他们的命运都已经拴在一起。若想走得长远为,他必须要早做些准备了。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从姜府转了一圈后,姜暖对岑相思说了自己的想法。暂时不想搬回城里居住,想请个人来看着这座空宅。
“从我府里派个人过来就是。”他坐在车里混不当事的说道。
“嗯。”姜暖只能点头应了。知道反对也没有用处。“这是去哪里?”看着马车掉了头,她掀开窗上的帘子往外张望。
“回王府。”
“啊?那我不去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姜暖就想跳车。
腰上红袖一卷,她纤细的身子就落入了岑相思的怀中:“姜暖,我是谁?”
又问这个问题?姜暖看着他一张纠结的俏脸‘扑哧’一声笑了:“你是逍遥王岑相思。”
“那为何本王觉得我在你心里还没有大白菜重要?”岑相思气哼哼地说道。
“不一样的。你怎么总是纠结这些问题。”姜暖舒服的躺在他的怀中,伸手抚着他皱在一起的两条眉:“刚刚不是都说了一遍了,明日窦府的车要去尚武庄拉菜。我要安排人手赶紧按照尽量把菜称出来。上万斤的数量,明早都人家马车都到了我们再称,哪里来的及……你看看尚武庄的小道,都要来回走好几趟呢。”姜暖想到那个土道就想叹气。
“那,把这些都做完就不要这么辛苦了。你和阿温都搬到我府里住。我能养的你们姐弟。”岑相思像一只被顺了毛的小猫一般,在姜暖的轻抚中,两条秀气的眉展开了。
姜暖望着他,目光柔和:“什么时候你能娶我,我才会到你的府里去住。那时候你不养我都不行。”
岑相思把头别向了窗外。说到底暖暖还是放不下这个。
“到我府里取些衣服,耽误不了多少时辰。我换辆马车再回尚武庄。”
“你也和我回去?”姜暖瞪大了眼睛问道。
“你敢反对?”岑相思眯了眼。
“嘿嘿!欢迎,热烈欢迎逍遥王殿下莅临敝处指导……”姜暖开始狗腿。
“本王能指导你什么,卖菜?我都不知道白菜长在地里是什么样子的。”岑相思又把眼睛移到了车窗上。不时被风吹起的帘子呼扇着:“快进腊月了,又快过年了。”他喃喃说道。
姜暖也扭过头去望着车窗:“我第一见你的时候是正月十五,你站在雪花里,红衣飞舞,手中拿着那盏走马灯,漂亮得让我移不开眼睛。”
“你那时候的眼睛一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