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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之外。
可是毒手报应却是毫不为动,只是望着地一团黑黝黝的东西,正以流星赶月之势,直落向隔溪那一片青石的边缘,祁灵站在身后,自然也是毫不眨眼盯着对面。
那一团黑黝黝的东西,落到青石边缘有瞬间,只听得“蓬”的一声,像是一声火炮爆发,平地焦雷,回声四起,紧随着这一声震天动地爆炸,顿时浓烟卷地而起,就如风起云涌一般,波涛万状,滚滚如潮,不消片刻功夫,隔溪对岸,立即浓烟一片,五里雾起,状若混沌初开,景物丝毫不见。
在这一片浓烟滚滚当中,有一个烟圈,带起一根烟柱,冲天而起,至少也在四丈多高,凝而不散。
祁灵一见浓烟卷地而起,当时心里顿即感觉到:“天都峰弄毒著称,这烟定然有毒。”
这一个念头闪电一转之际,右手比闪电还快,七星紫虹桃花剑立即出剑鞘,虚指着毒手报应身后命门,沉声说道:“老朋友!你太不够朋友。。”
毒手报应毫不以为意地呵呵笑道:“娃娃!老夫不够朋友的话,你到不了此,娃娃!你难道没有听过‘狼烟’这句话么?”
狼烟!祁灵是知道的。昔人举烽火报警,就是用狼烟,冲天而起,凝而不散,但是,此时此地放狼烟做什么?
祁灵如此稍一迟缓,毒手报应头都不回,依然是冷呵呵地笑道:“祁娃娃!休要如此沉不住气,叫人家看了笑话你娃娃没有见过世面,且把那柄桃花剑收起来。邋遢道人传你那柄桃花剑,虽称天下第一,第一未必是实,但是容易引人眼红,却是真情,你如此动掣亮剑,引起人因谋剑而动手,老夫可拦不住了。”
祁灵对于毒手报应鲁子清此时一反方才那种情形,言词之间,不是冷讥,就是热讽,流露着尖刻的揶揄,感到困惑,而不是感到愤怒,当时七星紫虹桃花剑依然在手,严峻地说道:“多谢你的关怀,不过,这不在你我赌注之列,老朋友!你赌输的只是。。”
毒手报应抢着笑道:“只是输给你‘巧悬千斤闸’,是不是?”
说着话,又一阵呵呵冷笑,摇头说道:“娃娃!老夫叫你不要性急,少时对面云消雾散,自然有你看的。”
祁灵不觉又凝神向对面看去,果然,那一阵如幕的浓烟,不但没有扩大到这边来,而且还渐渐地散了,稀了,薄了。
祁灵的眼力是超人的,隔着这一层薄薄的烟雾,他已经看到对面依稀可辨的景物,一上眼使祁灵吃惊的,就在这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浓烟之后,对面已经不是青石一片,而是成了起伏不平的怪石罗列。
毒手报应这才回头,对祁灵笑道:“娃娃!你看清楚没有?那就是你要看的‘巧悬千斤闸’,你看是不是悬得很妙?可否够得上一个‘巧’字?”
在这一段说话时间里,对面的烟幕,已经淡若晨雾,渐渐地飞散,祁灵看到对面一个怪石之上,架着一个何止千斤的巨石,最令人叫绝的那个千年巨石之上,有一个状似牛角的尖角石,尖角石上正套着一根绳子,这根绳子远远地拖着一根铁棒,这根铁棒此刻正挡在一堆乱石里。
这根绳子不知是什么编成的,看样子颇为紧固,紧紧地拉住那个千斤巨石,不动分毫。
祁灵看了这一切以后,既不明白何谓千斤闸,这巧又不知巧在何处。最使祁灵感到奇怪的,还是那一阵浓烟之后一片青石,往何处去了?为何为得这种形状?这是幻术么?还是奇门遁甲之烟的阵势变化?
毒手报应瞥了祁灵一眼,忽然又呵呵笑道:“是了!隔了河涧,无法看出巧妙,要看清楚,只有到近前去。”
祁灵立即心神一振,朗声说道:“对了,‘巧悬千斤闸’既然没有看清楚,老朋友!你的赌注没有赔清。”
毒手报应鲁子清忽然摇头不语,脸色变得沉重若有其事地沉吟半晌,说道:“祁娃娃!不是老夫不赔清这笔赌帐,而是为你设想,娃娃!得意不可忘形,老夫劝你对于这‘巧悬千斤闸’,就这样远观一番,也就是了,何必一定要去看得那么仔细?”
祁灵奇怪地看了毒手报应一眼,问道:“看得仔细与否,是我赢家的事,老朋友!你是输家,你只有照赔赌注,别的事与你无关。”
毒手报应说道:“娃娃!你休要不识好歹,隔溪对岸,不是老夫所辖,你的安危,我就无法保证。因为我答应你娃娃,要保证不使阴险手段对付于你,可是一旦过了河涧,老夫冰无能为力了。”
祁灵一听之下心里一动,暗自忖道:“鲁颖也曾说过,天都峰除了万巧剑客本人,一旦发生事故,各人只有牢守本位,不能任决到别的地方去。因为别的地方,那些机关埋伏,也是一窍不知,听这老儿之言对面不是他的辖区,此语倒是符合。”
祁灵还在沉吟不言,毒手报应忽然又一转眼睛说道:“方才我借重天狼烟,请对方尚开禁制,已经是颇不容易,再要过去,连老夫都是身入险境,何况‘巧悬千斤闸’里面,还关着一位不速之客呢?”
祁灵忽然一震,张口问道:“老朋友!你说的那位不速这客,是否就是和你们少庄主一齐回来的。。”
毒手报应紧接着点头说道:“是的!是一位姑娘。”
祁灵突然朗声叫道:“不行!你今天如果承认输了这个赌注,你就应该带我过去,看个明白。”
毒手报应也勃然作色说道:“祁娃娃!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夫不带你过去,是为你设想。”
祁灵此时一心只想着丛慕白处境如何,心急如焚,习武之人,不定不静,灵智自然大夫,所以祁灵只想到,只要自己贴近毒手报应,纵有一切意外,至少毒手报应可以作一个缓冲从容之人,而没有想到其他。
当时祁灵坚持着说道:“只要你带我过去看清楚,其他一切,与你无关。”
说到这里,祁灵缓下语气,平和地说道:“老朋友!祁灵一言为定,我只要稍看一眼就走,绝不令你作难,即使我祁灵要再来时,也要等到这次离开之后,祁灵言尽于此,老朋友如果输不起,祁灵就不向你索取这笔赌债如何?”
毒手报应沉思半晌,才迟缓地抬起头来,望了祁灵一眼,这一眼,充满了无以言喻的奇特眼光,一瞥即逝,可是,也看得祁灵心里一阵震动。
可是还没有等到祁灵再作多想毒手报应鲁子清朗声说道:“既然你娃娃自愿如此,老夫少不得要干扰禁令,带你前去看一片,谁叫老夫赌输了呢?
老夫输得心服,只好不顾一切了。”
说着飘然悠悠起身,缓缓地提气点足,沿途腾身,向溪水对岸掠身过去。
祁灵虽然急于要看看丛慕白的处境,但是,这一点警觉依然存在,他紧紧地跟在毒手报应之后,贴近不出一步之间飘身过涧,直向那一块千斤巨石旁过落去。
毒手报应刚一过溪,便回头向祁灵说道:“此处禁制不熟,老夫也只有寸步小心,你娃娃要看准了我的步伐和足迹,否则。。”
祁灵倒是认真地点点头,他觉得这个外号阴险,行为刁猾的鲁子清,此刻突然变得细心照顾,甚而关切入微,难道他真的输得心服了么?
毒手报应前面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着,祁灵一步一趋,寸步不离,虽然走得慢,片刻之间,已经走到那一块千斤巨石的旁边。
毒手报应仿佛松了口气,向身前指着说道:“娃娃!这就是你要看的‘巧悬千斤闸’。”
祁灵顺着他手势着去在千斤巨石之下,正对着一个地洞,黑洞洞地不知道多深,洞口光滑异常,黑黝黝地似石非石,似铁非铁,而洞口的大小,看去正好与千斤巨石相同。
毒手报应说道:“巨石用绳子栓住,那头系一根铁棒,挡在乱石之间,但是,那些乱石,每一个时辰就要移动位置一次,在移动之时,铁棒便趁隙而动千斤石也就随之下坠,但是,每动一次,铁棒只能移一尺,这样慢慢地,千斤石也就一点一点地坠下洞内。”
祁灵不觉脱口“呀”了一声。
毒手报应说道:“千斤巨石闸落时间不定,完全看那根铁棒在乱石堆里,每次在变动之中移动情形如何而定,快的也得一周天,慢的拖上十天半个月,亦不意外。”
祁灵这时候对于这个“巧悬千斤闸”,倒感觉不出它“巧”在何处,而是感觉到设计这千斤闸的人,用心太狠,这千斤石闸,一点一点地向下坠,关在里面的人,慢慢地让“死”威胁着自己,这种心理折磨,太过残酷。
一想到“太残酷”,祁灵忍不住横步上前,探身对那深不见底的石洞,看了眼,正待转身回头,再察看那根系在绳索后端的铁棒,究竟如何移动之时,忽然,脚下轰隆一响,身形一虚,向下就坠。
祁灵大吃一惊,暗叫:“不好!”赶紧一提丹田真气,右手疾翻,向下劈出一掌,左手随即向旁边抓去。
这两个动作,都非常快,右手劈空,一振之间反弹之力不小,加上丹田真气上提,硬把下落的身形迟然停住,可是右手一出掌,只听得呛嘟一阵乱响,七星紫虹桃花剑竟在仓忙之间,坠落而下,这样一来祁灵心里止不住一慌,偏巧左手一搭,光滑秃秃,丝毫使不上劲,虽然止住下落的身形却无法现借劲上升。
说时迟,那时快,头顶上一阵震天价响轰隆隆,突然眼前一黑,趾嚓轰隆一声,嘎然而止,这一瞬间,祁灵抬头一瞥,见是一块千斤石闸,迎头盖住,只留下洞口周围一线光亮。
不用说,这是祁灵在一横身之际,陷入了另一个“巧悬千斤闸”内,祁灵一招失手,真叫他万念俱灰,真气不泄,顿时就像陨星下坠,直落而下,虽然祁灵在下坠的途中,已曾出手摸索,指望能找到一点足以借力停身之物,然而触手之处,俱是光滑无比,而且人在坠落中途,真气早泄,不能功行力达,纵使能有可攀之处,也是陡然。
祁灵这一阵陨星下落,也不过只是一瞬间后,稍时“蓬”地一震,直落到底,这正是祁灵功力已失这时,一震之下,掼得祁灵眼冒金星,血气翻腾。
经过一阵调息,借着顶上那一线天光,打量周围,方圆不及三尺,仅够容身之地,而且周围一如上面所看到的一样,光滑无痕,触手冰凉。
这时候,只听到上面一阵极其得意呵呵笑声,那正是刁猾阴险的老狐狸毒手报应道:“祁娃娃!你不是一向以机智来要挟于人么?作法自弊,如今你怨得谁来?方才我一再拦你不要过溪,你却不听忠言。老夫只不过是履行诺言,还清赌债,如此而已。”
祁灵在下面呸了口,说道:“鲁子清!你以为凭这种卑劣的手段,便可以得意逞能么?告诉你,天都峰迟早会扫荡成为平地,让你们这群恶徒,自食其果。”
毒手报应呵呵笑道:“那只有廿年后,等待你娃娃下世再来吧。”
言犹未了,只听得咋嚓隆一声,地洞里仿佛微微一震,毒手报应又伸首洞口,朝下说道:“祁娃娃!你听到没有?那边乱石已移动了一次,你又接近死期一刻,你慢慢地等着吧,等着那千斤石闸,压落当头的滋味,不过。。”
说着毒手报应又冷嘿嘿地笑了声,极其尖刻地说道:“娃娃!你休要打歪主意,五丈深的石洞,浇上一层松脂石腊,你上来不得,你乖乖地等着和你隔壁的同伴,在九泉之下,做一个同命鸳鸯。”
接着一阵呵呵大笑,渐渐由近而远,终于归向沉寂。
祁灵此时的心情,正可以用“怒火如焚,暴躁如霄”八个字来形容真切,祁灵生平极少妄动无名之火,掀起暴戾之气,但是此刻如火之燎原,一时不可以收拾。
但是,祁灵毕竟是秉赋不同凡响、根基深厚的人,几经暴怒之余,渐渐又冷静下来,事到如今,中人奸计,徒怒于事何补?其实追根究源,还是由于自己不慎所致,在千斤石闸未坠下来之前,自然不能束手待毙,仍旧是要想办法,谋求脱险。
一经冷静,灵智复明,索性跌佳上来,调息运行,澄清内念,因守心神,而后谋他法,祁灵如此坐行功,不片刻便返虚入浑,物我两忘,进入妙境。
少在经过几许时间,祁灵倏然醒来,睁开眼睛一看,黑黝黝的洞内,此刻却看得秋毫可见,微尘可数,祁灵哪里知道,他这次的调息行功,是由于人在生死边缘,摒祛杂念,万欲皆我,行功调息的结果,将原先将用的千年灵芝玉液效能,无形之中,发挥到极致,所以祁灵一睁眼睛,眼力倍增,更觉神清气爽。
祁灵站起身来,刚一旋身周围打量,一睛便看到身旁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