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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迫不及待的说:“娘娘,忆柳想学,因为忆柳想保护自己,这样以后就不会再被人扔来扔去了。”
李贵妃听了我的话不知为何眼睛里闪了闪泪光,接着拉过我的手说:“好,我这就教你,可这学功夫可是很苦的。”
“忆柳不怕吃苦。”
每天除了干活我又多了一样就是要跟着李贵妃学功夫,虽然幸苦可是我还是很喜欢学,在这里我渐渐的适应了宫里的生活,就连我自己的爹娘长的什么样子我都记不清了,可唯一让我无法忘记的就是他们抛弃了我。
我总是会听起李贵妃和她的宫女们提起一个叫玉儿的人,可我却没有见过,只知道她是李贵妃的亲侄女,也就是李将军的女儿,这个李贵妃很是疼她,要是宫里或是皇上对她有什么赏赐李贵妃都会把好的留下来让人带给那个玉儿。
这一天整个李贵妃住的宫里都忙碌着像是准备着什么,一个宫女过来对我说:“一会娘娘的侄女玉儿小姐就要来了,我们这会都忙着为玉儿小姐准备她爱吃的东西呢,你快把这个端去,等到玉儿小姐来了之后你就不能再进娘娘的主屋了知道吗?”
我接过那宫女递给我的一盘点心,应承了一声之后就忙着去把点心放在了主屋的桌子上,没有过多久就听着一位宫女对李贵妃说:“娘娘,玉儿小姐到了。”
其余的宫女听见后都纷纷行礼退出了屋子,而我也被她们拉着手和她们一同退了出去,刚走出门口就见一道粉紫色的身影跑了进去,里面传来一声娃娃音:“姑姑,玉儿来了,玉儿好想你啊,姑姑抱抱玉儿嘛。”
李贵妃高兴的声音也同时传了出来:“你这小丫头是想姑姑了还是想姑姑这里的好吃的了?”
我悄悄的躲过那些个宫女,一个人来到门边透过门缝往里面看,我实在是想知道这个玉儿到底是什么模样,只见那道粉紫色的身影倚在李贵妃的怀里,与我差不多一般大的年纪,长着一双大大的水水的眼眸。
我看得出来李贵妃很疼她,就在那时我心底就想李贵妃是我的恩人,她的侄女我也该好好的保护,李贵妃是好人她最疼爱的侄女也一定会像她一样,至此每一次那个玉儿来我都会躲在暗处看看她,也很羡慕她,可以穿最好的丝绸做的衣服,就连首饰都是李贵妃为她百里挑一精选出来的,其他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她又疼爱她的爹娘和姑姑,但我能拥有眼前这么多的东西,也许已经是曾经不敢想象的奢望了,这就是我的命。
后来到我十一岁那年,玉儿来宫里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住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后来我才知道是她的娘亲过世了,留下一个弟弟就产后见红离开了,李贵妃更是用心的照顾着她的侄女,时间一年一年的不断向前,从玉儿十五岁开始就一直有朝中官员的女眷们来李贵妃这里想要为玉儿提亲,可李贵妃都一口回绝了,在李贵妃身边这么多年我看得出李贵妃似乎心里早就有了人选,但却不知道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将军府里的变故也一直都没有停止,李将军被奸人所害,这时大辽的求亲旨意也到了大宋,权衡利弊之下李贵妃让玉儿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嫁给大辽的北院大王,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疼爱玉儿的李贵妃会放心让玉儿嫁到大辽去,除非那人是李贵妃所熟知之人。
和亲封公主的圣旨下来,李贵妃了了一件,可后面还有让她心烦之事,那几夜李贵妃总是夜不能寐,也许她是舍不得玉儿,也许她是怕玉儿去了大辽会受欺负,无论是什么,我看在眼里都觉得很是煎熬,这么多年李贵妃救下了我让我没有横式街头她对我有恩,这时到了我对她报恩的时候了。
跪在李贵妃的脚前,我很是坚决的说:“娘娘,让奴婢做陪嫁的婢女吧,奴婢知道这几日您因为公主的事情睡不好觉,奴婢受您的恩惠这么多年,无以为报,只有跟着公主身边保护她才能让娘娘放心。”
李贵妃错愕的看着我:“忆柳,你可当真愿意去大辽,你要想好你这一去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娘娘,奴婢想好了,一定会跟在公主身边好好的保护公主。”
163 番外之追忆柳话(下)
和亲队伍就这样启程了,整整三个月我们才到大辽,一路上我尽心的照料着玉儿,却不想她与李贵妃一样,并没有看低我,反而待我如亲姐妹一般,这是我此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亲情的感觉,那是我的爹娘和弟弟们从未给过我的,到达上京城外的那一晚,玉儿对我说要是我真的受不了这大辽,现在她就可以让我离开,不用跟着她受苦,就因为她的这一句话,我心中暗暗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真心效忠于她,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都无所谓。
可是我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大辽居然遇见了自己这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情劫—耶律黎昕,初次见他是在北院大王来接玉儿入府的时候,那张与北院大王极为相似的面容下却带着放荡不羁的笑意,只第一次我就想这样的男人一定不能招惹,他也许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用过真心。
后来他总是会到北院王府来,我不知道他是何时开始注意我的,就像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把心交到了他的身上一样。
每次他到了北院王府都是我为他沏茶,虽然我每次给他放下茶杯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可是我并没有走远,每次我都会待在门口悄悄的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知他喜不喜欢我为他沏的茶,而每一次他都会对玉儿说,还是我沏的茶最合他的口味,虽然我也会暗暗的高兴一下,可是他那玩世不恭的语调却让我不得不又有些许的小失望怀疑他是不是只是随口一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开会期待着他会来北院王府坐一坐,哪怕每次都只能远远的看上他一眼其实我也就觉得自己会兴奋好几天,可是面对他的时候我又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避,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和他说些什么,虽然我喜欢他,可是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与其最后我们都要承担痛苦,不如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来承受就好。
可是我越是这样躲避着他,而他却越步步紧逼着我,轻拽住我的袖口:“忆柳,你告诉我,你真的就没有对我动心吗?我不相信,你告诉我,我要听你说实话。”
这样的问题让我无从回答,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是说实话还是骗他,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袖口,他看不见我那袖口里一直抖着的双手,我不想害了他,他是辽国的宣王,他可以拥有一切想要的东西,而我却只是一个陪嫁过来的婢女,身份与地位是根本配不上他的,哪怕我确定在他的眼里看见的是真心,可我依旧还要装出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出来:“王爷,奴婢只是个丫头,请大王不要玷污了自己的身份才好,奴婢自知配不上王爷,所以从未有过任何的奢望。”
话已至此想必他也一定听得懂我的言下之意,耶律黎昕的脸上露出一脸深深的失望,虽然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看着他痛苦的神情,我心底也是百爪挠心,可却还是要做出一副毫无感觉的神情,听着他愤怒的策马离去,我终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可我也不得不这么做,这就是我与他此生的宿命。
每每看着玉儿和北院大王在一起总觉得那是多么相配的一对,无论是身份还是样貌,只有他们这样的人在一起才是真的叫珠连璧合,不由的我会想到自己,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我对耶律黎昕的心思那他们一定会认为我不过就是痴心妄想,所以我宁愿就像现在这样默默的关注着他的一切,至少不会破坏我们之间那仅存的一丝美好。
我只想能好好的在大辽陪伴在玉儿的身边,尽自己的所能来保护她,这是我在大宋时对李贵妃所许下的承诺,但是府里的那个侍妾娜木似乎有着不小的野心,没有侧妃只有王妃的北院王府让她平添了许多的野心,倚着自己伺候北院大王的时间最长,她便不再甘心于只是府里一个小小的侍妾,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却在她一开始的时候就从未得到过,最终不过是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玉儿生下了翰儿,看着翰儿那与北院大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小脸,我也是打心里疼爱他的,只希望他能健康的长大,没有子嗣的耶律黎昕也总是会来看翰儿,看着他高兴的神色我总是会想如果他有了自己的子嗣是不是也会这样的高兴。
来到大辽的这几年我跟在玉儿的身边和她经历着大大小小的风波,我们在这些风波里都在改变着,好像每一个人都在成熟着,每当要与玉儿身处险境时耶律黎昕总是会在我耳边悄声说上一句:一切都要小心。只这么一句话我就知道了他对我的心意,不需要千言万语只此一句话对我而言就以足矣。
如果说此生我最后悔的事情那便是没有能真的保护好玉儿和她腹中已经快要四个月的孩子,如果说娜木的心思只是狠毒的话,那凌珊公主便是心如蛇蝎,我当时明明感觉出那个进府里请玉儿的宫女有问题,可我却没有劝住玉儿,让她上了凌珊公主的当,被骗出了府,不光孩子没有保住就连玉儿都险些丧了命,当看见那具尸首时我当时真的是万念俱灰,只恨自己没有好好的劝住玉儿,当耶律黎昕从地上将我搂抱起的那一刻,我不由的觉得安心,那是我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事后我才知道聪明睿智的三个大辽的王爷却看出那尸首是有问题的,我心里不由的升起一线希望,也许玉儿还活着,只要她活着我一定用自己的后半辈子来赎自己的罪孽,我们足足等了一年半,北院大王才收到玉儿的消息,她居然逃到了终年积雪的长白山,这是我入府之后第一次见北院大王如此的愤怒,因为他知道了玉儿为什么会去了长白山,一切的阴谋都源于凌珊公主,她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早早就被识破,北院大王含恨为她送去了求亲的彩礼,只为让她也亲自尝一尝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一切恶果都是她应该承受的。
重回大辽的玉儿只能住在上京城外的一处帐子里,北院大王只让我只身一人去伺候她以免人太多反而引人注意,就算是这样依旧没能逃过凌珊公主的眼睛,不知道她何时知道了玉儿在上京城外住着的消息。
凌珊公主她们主仆二人气势汹汹的冲进帐子里,这一次凌珊公主依旧如故,见到了玉儿其实她也该猜到了一定是北院大王接回了她,那北院大王对她所作的一切其实不过都是骗她而已,妒火中烧的凌珊公主掏出了匕首只朝着玉儿就要临盆的肚子刺了过来,就算当时那些暗卫也都进来保护玉儿,可依旧不会想到凌珊公主会狗急跳墙的使出这一个阴毒的招数,多年学功夫的直觉让我没有时间思考只是下意识的就扑到了玉儿的身前想要护住她。
下一刻我只觉得腹部一阵疼痛,就应声想倒在地上,身体里的力气仿佛都在一点点的离我远去,我开始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只觉得救下了玉儿和她的孩子,对上一次的罪孽我终是补救了回来,虽然玉儿和北院大王一直都没有怪过我一言半语,可我知道那是我此生最大的罪孽。
意识恍惚间我不断想到的却是耶律黎昕,这一生也许我一直都只爱着他一个人,但是我们却永远也没有办法在一起,我这一生被爹娘抛弃,却因祸得福的遇见了自己此生的贵人,我不该有什么抱怨,我该知足的。
耶律黎昕,不是爱就可以在一起的,我不想那么自私的只想让你为了我就不管不顾一切,那样的爱也许不是真爱,比起占有你我更希望的是成全你,就算没能真的和你在一起,我也没有后悔过,若是真的有来生,我愿自己与你不再是今生这般遇见,那样我们都不会被牵绊,但愿来生……但愿来生……
164 小心翼翼
“王妃,您沐浴的水已经兑好了,您该沐浴了。”月出从李念玉的寝室后的屏风那里走了出来,催促着正在抱着耶律映焱的李念玉,李念玉的身子这一向刚调养有了些起色,沐浴的水绝对不能有一点凉气,所以月出才会着急的让李念玉快快去沐浴。
李念玉知道月出这是真的焦急了,自己本来最近就一直让人伺候着卧床休息,好不容易能活动活动她也想走一走,把怀里的耶律映焱放在床上,给那小东西盖好被子李念玉这才准备下床去沐浴,脚刚挨在地上就听见一阵跑步声传来,转眼耶律求翰已经跑进了屋子,直往耶律映焱的身边扑去,李念玉笑了笑急忙拦下他:“翰儿,这么着急当心吓着焱儿,来,把鞋脱了再上去看焱儿。”
边上的婢女已经上前开始为耶律求翰脱下脚上的小足靴了,月出走到李念玉的身边扶住她的胳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