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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银子,杯水车薪啊!”
杜赫笑着点头:“那盏花灯毕竟损坏了,我让工匠尽量修好……若是修整好了,卖出的价钱自然翻倍!总归只是尽一尽心意,再说现在天气会一日比一日暖和,只要缓过这段寒冷,那些百姓自然会有生路。”
两人就募捐之事聊了大半天,以前傅清扬认为杜赫一介书生,只知道读书,现在越来越发现他很不一般,连商贾之事都说得头头是道,更别说其他见闻,更是连傅清扬都要叹服。
傅清扬忽然想起什么,瞅着他嘿嘿直乐,笑得杜赫浑身不自在。
杜赫敲了她大头一记,笑着问:“怎么了?”
傅清扬挤眉弄眼地坏笑道:“小郡君可是佳人有约?”
杜赫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会惹上那么大一个麻烦,我就不帮你了!”
傅清扬挑了挑眉:“你早知道薛凝云会陷害我,才故意和我换了灯?”
杜赫摇了摇头,不屑嗤笑:“我哪有如此未卜先知的本事,不过想着小郡君说话张狂跋扈,实在不像个安分的,才起了防范之心!小小年纪如此阴毒,我才不屑与这种人来往!”
傅清扬笑了笑:“你推了小郡君的帖子,恐怕寿阳长公主不会善罢甘休!”
“那又如何?”杜赫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她还能逼着我见她女儿不成?只要她不怕毁了自己女儿的声誉,我自然乐得帮她一把!”
傅清扬心里暗笑,杜赫这样高傲清正的少年才子,看来小郡君这回注定要踢到铁板了。
杜赫瞧她一脸鬼祟的笑,忍不住气愤瞪她:“本想着英雄救美一回,哪晓得救的美人不知感恩倒罢了,竟还幸灾乐祸!”
“呀!”傅清扬高兴地咧嘴笑开,“原来才冠帝都的杜玉郎眼中,小女子竟是美人不成!”
杜赫目光鄙视地扫过她漏风的门牙,冷笑道:“等你牙口长齐了再自称美人吧!”
傅清扬大怒。
☆、第28章 教诲
杜赫直到傍晚时分,送了傅清扬到安定侯府,才回自己家。
杜老相爷从宫里刚回来,正在丫头们的服侍下换掉朝服,杜老夫人捧过一盏药茶递给他,笑着道:“老爷辛苦了,过会儿才用晚饭,先喝盏药茶润润肺。”
杜老夫人抬眼看到孙儿进来,笑着招呼道:“思源回来了?”
一般情况下,男子二十而冠,冠而字之。杜赫却因为小时候生了场大病,算命的先生说他五行缺水,杜老相爷就提前给他取了字,并吩咐家里人平时多喊他的字,也是消灾避祸的意思。
于是“思源”不但提前成为了杜赫的字,简直就相当于他的乳名了。
杜赫笑了笑:“祖父也在?”
杜老相爷喝了口茶,打量他一番,皱眉问道:“你这是打哪儿回来的?眼看着春闱临近,你不在家好生温书,乱跑什么!”
杜赫不慌不忙地掏出单子道:“做戏要做全,既然在圣上面前开了口,就得做到完善!”
杜老相爷想起那晚的事,老脸拉得更长:“你和小郡君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打那晚开始,永康公府已经上门下了多少回帖子,我们杜家向来不和宗室外戚来往,你也要注意着点!”
杜赫露出个无奈的笑容:“祖父有所不知,下帖子的全是小郡君,和永康公府其实并无干系!不过我都以备考春闱为由回绝了,祖父不用担心。”
杜老相爷摸了摸胡子,沉吟着道:“筹资赈灾之事,安定侯府也插了一手?”
杜赫点点头:“安定侯府出手颇为大方,这些御寒衣物能缓解一大难题。”
杜老相爷冷笑道:“公侯府邸,哪个没点家底子?看来安定侯府是注定要分你一杯羹了!”
杜赫笑道:“祖父想多了,这单子上的东西,都是安定侯府的二姑娘筹集的,内宅里捐了点旧物,和安定侯关系不大。”
杜老相爷眯了眯狐狸似的一双眼,微微讥讽笑道:“安定侯府不过外头瞧着光鲜罢了!除了老安定侯那个老来成精的,安定侯府还有哪个男丁能拿得出手?倒是他们家的娘儿们,个个不简单!从华老太太到皇后身边的小丫头……也难怪你常往人家府上跑!”
只说别人,您老怎么不说自个家呢?咱相府人丁单薄,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人啊!
杜赫连忙陪了笑脸:“祖父说的哪里话?安定侯家的大公子学识渊博,孙儿这是常向他请教。”
“行了行了!”杜老相爷挥了挥手,端着茶盏却并不喝,淡淡地警告道,“你自小就是心里有成算的,想什么我大约也能猜到一二!你做事,虽出格,却并无大碍,我也懒得管你!但你是杜家嫡孙,你父亲忠厚有余,灵变不足,仕途上的前程也就到了头。我还能再干几年?杜家将来如何,就看你能走多远了!”
杜赫心中叹息,面上恭敬低头道:“祖父教训的是,孙儿谨记。”
杜老相爷瞅他一眼,嗤笑道:“行了行了!我也没不让你和傅家来往,只是要提醒你一句,傅家和庄皇后亲近,将来势必要搀和到储位之争,杜家属清流一派,皇室里的争夺,绝不能插手!”
杜赫沉默地点了点头。
杜老相爷摆摆手:“行了,下去收拾收拾,一会儿该吃晚饭了。”
傅清扬一直在家,直到出了正月才回到宫里。
刚进皇后大殿,迎面冲过来个小孩,傅清扬连忙将他扶住,小男孩身量和她差不多,这么肉滚滚的两人相撞,登时齐齐滚在了地上。
“哎呀,祖宗!”莲蕊立马笑着喊道,“快将五殿下和二姑娘扶起来!仔细瞧瞧可摔到哪儿了?”
傅清扬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笑道:“不碍事的姑姑,衣裳穿的厚,并没有摔疼!”
莲蕊指着几个小太监骂道:“你们是怎么照看五殿下的?殿下年纪小,若有个闪失,你们还要不要脑袋了!”
小太监们立马惶恐地跪在地上磕头:“姑姑绕了奴才,奴才知罪……”
自从安贵人被禁足,五皇子就一直在皇后宫里养着。
傅清扬很喜欢小孩子,特别是五皇子长得玉雪可爱,肉嘟嘟的小脸上眨巴着一双骨溜溜的眼睛,黑亮狡黠,像只淘气的不怀好意的小老虎,随时准备使坏作弄别人。
傅清扬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赞叹:“哎呀,五殿下真可爱!”
莲蕊噗哧一笑:“二姑娘合该也掐掐自己的脸,看手感是不是和五殿下一般无二?”
傅清扬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我哪有他这么胖!”
莲蕊笑得直揉肚子:“别说,二姑娘和五殿下站一块儿,还真是怎么瞧怎么像呢!”
傅清扬和盛舒焰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扭开脸。
莲蕊一左一右拉着两人往殿内走去:“娘娘早几天就在念叨你了,还当你在家太逍遥不愿回宫了呢!”
傅清扬笑道:“我也很想姨母,只是没出了正月,到底不好贸然住在宫里头。”
庄皇后正握着书本,斜倚在榻上看得津津有味,瞧见进来的人,立马放下书坐起来,笑着招了招手:“快过来!”
傅清扬上前给皇后行了礼,方上前坐在榻边,笑着恭维:“几天不见姨母,姨母风姿更加雍容了,清扬瞧着姨母又年轻了几岁!”
庄皇后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过年没少吃糖吧!瞧这小嘴,真跟泡了蜜一般!”
庄皇后拉过五皇子在身边坐下,笑着道:“焰儿,来见见这位小姐姐,你们俩年纪差不多,有个伴儿一起玩乐,以后在宫里要好生相处。”
盛舒焰斜斜看了清扬一眼,哼唧道:“母后,我才不要喊她姐姐!她又没我高!”
傅清扬立马站起来和他比了比,发现两人的确差不多个头。
庄皇后被他们逗得直笑:“好了好了,又没说按个头大小!清扬比焰儿大了几个月,以后多让着弟弟,焰儿你是男子汉,要保护姐姐,知道了吗?”
盛舒焰咧开嘴,露出和傅清扬一模一样的无齿笑容,拍着小胸脯道:“母后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庄皇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挥手打发人将五皇子带下去做功课了。
傅清扬这才关切问道:“五殿下在姨母这里可还好?”
庄皇后淡淡一笑:“我是他的嫡母,自然不会亏待于他,又怎能不好?”
盛舒焰年幼,可到底是宫里头长大,只要不傻,就该懂得在中宫如何生存。
傅清扬叹道:“安贵人想必没受过这番贬斥,必然怀恨在心。”
庄皇后不以为然地道:“她有恨的人,这把火还烧不到本宫头上!更何况她的底牌在我手里,将来即便翻身,也势必会投鼠忌器。”
傅清扬想到盛舒焰活泼可爱的笑脸,心里一动,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五殿下呢?姨母将殿下收养在宫里,但凡有人想动姨母,必然向五皇子下手,殿下但有闪失,前朝后宫都会说姨母的不是。”
庄皇后把玩着手里一柄玉如意,自信淡笑道:“我能将阿煊平安养到这么大,让人找不到我这个嫡母的一点错处,自然就能养大焰儿。”
傅清扬一想也是,面上若无其事地笑起来,嘴里试探道:“可惜平阳伯府势大,平阳伯又把持边关数十万军马,若将来五殿下倒向母族……”
庄皇后并不在意,淡定笑了笑:“那又如何?五皇子年纪毕竟还小,我既然出手将他弄过来,自然有我的用意。阿煊能征善战,武艺出众,可他会和煜儿争那个位置吗?别说他心胸开阔重情重义,不适合坐那个位置,也正因为他这种个性,是绝不会兄弟相残的!”
庄皇后的声音平而稳,却让清扬忽然生出一股无法言说的冷意。
“清扬,人生如棋,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步都要有其用意。你的担心并不为过,可你要记住,这些担心应该放在你下棋之前,而不该是落子之后才去考虑的,不然你的人生,将永远处于被动,永远掌控在对弈者手中。”
庄皇后目光深远,面上因为胸有成竹的自信而泛起动人光芒,声音淡淡地继续道:“正如五殿下,年幼好掌控,我是他的嫡母,要行教养之责,那他日后会长成什么样,自然由我决定……这步棋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不在于棋子本身,而在于下棋之人!清扬,你要记得,每走一步,都要计算好全盘动向,不要错过时机,也别落错了子。”
傅清扬面色不动,郑重点头道:“姨母教诲,清扬铭记在心。”
其实,若庄皇后仔细打量她面容,就能发现傅清扬心中的惊涛骇浪已然让她背后冒出层层冷汗,此时此刻,她差一点就脱口问出,她是庄皇后手中的哪一步棋?
盛舒煊……原来也不过是一颗棋子,所谓的母子情深、兄友弟恭,原来全是假象吗?
不不,不是假象,而是庄皇后有意引导!
盛舒煊才干惊人,却不适合帝位,在庄皇后的“悉心教养”下,他早已和皇位失之交臂,将来注定成为一名征战四方的将领,为兄长即位扫平障碍!
至于盛舒焰,至于她自己……
傅清扬很想问问,庄皇后这般“悉心教养”她,又是为了什么?
☆、第29章 下药一更
傅清扬还在襁褓之中就被抱入中宫抚养;庄皇后对她可谓无微不至,在她的心中,这位尊贵无比的姨母,甚至等同于母亲的存在;让傅清扬对她一直有着深厚的感情。
可如今心里存下了疑惑,纵使庄皇后对她一如既往;可傅清扬总是控制不住去想,这份关切爱护的背后,藏了什么样的目的。
傅清扬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价值值得别人这般费心劳力,可庄皇后又不能以常人推断,以至于这两天她整日胡思乱想;甚至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后来想想又不可能有问题,便更加疑惑了。
许是因为有点子同病相怜的意味;傅清扬对盛舒焰莫名有了惺惺相惜之感,对于这位五皇子一些无伤大雅的捉弄;也总是包容一笑,并不计较。
盛舒焰年纪尚小,可这个年代皇室贵族子弟,三岁能诗七岁能赋的实在太多,盛舒焰课业繁重的,连傅清扬都叹为观止。
总说现代高考压力大,其实古代一点都不轻松好么!每天卯时就要起床,冒着清晨寒风赶去临渊阁,一上午都得正襟危坐地听枯燥乏味的课业。然后下午还要去校场跟着师父学骑射,常常练得身上青紫,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正该享受美好童年的年纪,盛舒焰却要苦逼地文武全修……这么想想,偶尔被他捉弄一下也没什么。
傅清扬表示自己很大度。
二月初九即是春闱,历来都是由礼部主持,三年得此一个机会,大皇子如今好不容易在礼部建立了威望,这种招贤纳士的最好机会,盛舒爃自然不会错过。
谁想到今年,皇帝亲自下了旨意调盛舒煜从旁协助,务必要保证考场肃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