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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想着该如何是好时,忽听到里面“哇”的一声大哭,那哭声洪亮有力,几乎直逼云霄。
能这样大哭的,没有别人,必然是他家阿水!
于是原本还要从长计议的无末,再也顾不得其他,踢门而入,快步冲入院中。
却只见正屋的大门大敞四开,阿诺被绑,嘴里还塞了东西,厚炎则被一个高挑男按到在地,狼狈得很。
阿水呢?无末望向一旁,阿水被一个高大的汉子抱在怀中,此时由于无末的冲入已经停止了惊天动地的哭嗥,只是睁着清亮的眼睛笑望着阿爹,脸上没有一滴眼泪。
厚炎还能说话,他被人按在那里,犹自苦笑着道:“阿水好机警,知道你阿爹就在外面,竟然知道用哭声引来他!”
木羊见了无末,惊得只往后退,胡达也是一皱眉头:“你来做什么?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无末冷笑,冷厉的眸子盯着他道:“你先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我们再谈约定吧。”
胡达见他这般说话,知道一切都成泡影,不怒羞恼成怒:“原来你们望族人根本是不讲信用的!”
无末挑眉,讽刺地道:“跟你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生,我何必讲什么道理!”
胡达退后一步,伸手就要揪住大汉怀中的阿水以作威胁,可是谁知道那大汉却躲了一下,抱着阿水避开了。
木羊见此,知道阿水便是自己的救命稻草,过去就要抓阿水,却被那大汉一把推搡开,倒在地上。
胡达脸色顿时变了:“叶老四,你干什么?”
这叶老四憨厚地嘿嘿一笑:“不干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小女娃被你们抢来实在可怜得紧,咱们不如还给人家父母吧。”
胡达咬牙:“你疯了,快把这小丫头给我。”
阿水见胡达呲牙咧嘴的样子,便瑟缩了下,忙躲进这叶老四怀中,小手还抓住他的衣襟不放。
这叶老四更加觉得胸臆间仿佛有什么英雄气概涌出,慷慨激昂地道:“我叶老四才不会干这种欺负小娃儿的勾当!老子不干了,大不了你的银子还给你就是了!”
无末见此,自然没有了顾忌,趁着他们不防备,迅速上前趁着胡达不防备将他拘拿在手中,胡达大叫,高挑男见此就要来救,厚炎趁机一个灵巧的滚地翻,摆脱了高挑男。
于是二对二,双方混战,唯有木羊在旁瑟瑟发抖。
这高挑男手中颇有一些功夫的,只可惜他遇到了无末和厚炎。且不说无末是从小在狼群里长大的,那些地位低下的狼在冬日缺了吃食便可能为了一块肉骨头相互厮打的,这种与狼肉搏的事无末是没少干的。就是那厚炎,从小上山打猎,遇到野兽搏斗一番也是有的。这两个人都是伤痕累累重在实战的,于是一番搏斗下来,无末和厚炎很快占了上方。
这边打得热闹,那边阿水在大汉怀中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挥舞着小手向着这边使劲,嘴里还咿呀叫着,那意思仿佛也要参战一般。
73
混战之中;拳影乱飞,木羊眼瞅着胡达一伙落了下方,心中更为胆怯,知道自己若是落入无末手中必然没有好果子吃的。当下恶向胆边生;瞅着阿水对着混战张牙舞爪的欢快小样子,慢慢靠近大汉;试图从大汉手中抢过阿水。
这大汉倒是没防备身边这个胆怯之人,只在愁着自己得罪了胡达以后该怎么讨生活。
无末一边对付那个高挑男,一边看着女儿这边的动静,此时见木羊欲对女儿不轨;心中一怒;混战中拔出身后的长弓,侧身后退;拉弓射箭。
弓箭是他身上唯一的武器,他原本并不想伤了胡达此人性命,至少想留个活口带回村中的,可是此时此刻顾不得其他了,一箭射出。
这一箭正中胡达心口,胡达愣了下,颤抖着手指着无末,最后终于还是僵硬地倒在那里了。
这高挑男虽听命于胡达,其实他原本是有自己的心思的,知道那神庙中有一把旷世宝剑,想取了来成就一番旷世大业。如今胡达被射中,他也不愿恋战,往后一退闪开,拔腿就要翻墙而逃。
厚炎此时已经一把将木羊薅住按倒在地,见此情景,大叫道:“万不能放了他走!”
哪里用得着他喊呢,无末拉弓上弦,再次射出一箭,已经翻上墙头的高挑男只觉得背后一痛,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发白的双手紧紧扒住墙头,扭过头看过去。
只见那个长发披肩的男人如同松柏一般站立在那里,凌厉的眸子箭一般盯着自己。
他的力气从身体中渐渐抽离,沉重的身体跌落墙头。在跌落的一瞬间,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所谓的旷世宝剑,原来是断送了他命的剑。
这时候厚炎已经跑过去,从大汉手中抢过阿水,防备地望着大汉。
大汉只觉得委屈又莫名,这时候一旁倒着的阿诺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厚炎见了,一手抱着阿水,一手去解救阿诺。
阿诺得了自由,扯去了塞着嘴巴的布条,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又忙从厚炎手中接过阿水,心疼地道:“阿水,你没事吧?吓到没?”
阿水在大汉怀中原本自在得很,忽然被厚炎抢过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转眼又到了阿诺怀中。不过她人虽小,却是认得阿诺的,见了熟悉的脸孔很是高兴,嘴里咿呀呀地叫着,用两只小胖手来抓阿诺的脸。
感受到那熟悉的小胖手,阿诺才觉得心里吊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无末却不着急接过女儿,他看了看胡达等人的尸体,走过来先拜谢了大汉,若不是这位好心人,他们今日难免遇到麻烦。
这大汉见无末拜谢自己,反而很是不好意思:“我原本也是跟着他来找宝剑的,谁成想这家伙不去找宝剑,反而干这绑架婴童的勾当,我可不是这种人。”
厚炎一听这个,很是不乐意:“宝剑是我们供奉的神灵,你们干什么跑来抢?你既不愿意绑架婴儿,又何必干这抢人宝贝的勾当呢!”
大汉搔了搔后脑勺,笑了下:“你说得也有理,不过现在天下英雄都知道你们有把宝剑,眼馋得很,自然也要来看看。我就算抢不到,跟着来看个热闹总是可以的吧。”
厚炎却不爱听这个,正待说什么,无末却阻止了他。
这位大汉的话倒是提醒了无末,如今神庙被多少外人觊觎,他们几人因为阿水丢失的事情而离开望族,如果这个时候族中遇到什么大事,极为不妙。
无末一说这话,厚炎也觉得极是,忙道:“那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无末点头,又看向地上的尸体,杀了人,总应该掩埋了吧。
这个大汉见此,倒是知道无末的想法,在那里拍了胸脯道:“放心好了,他们两个的后事我来做就是,你们赶紧回去吧。等回头儿我忙完了这里的事,倒是也要去你们那里看看热闹。”
厚炎听到这话,忙道:“那你在这里忙吧,我们走了!”只希望你一直在这里忙,千万不要跑去看我们的热闹。
无末抱着阿水在怀,厚炎押着软了身子的木羊,阿诺从后面跟着,几个人很快找到了小镇中的其他几个族人。当下大家也顾不上其他,骑上马一路狂奔回望族村去了。
无末原本还担心这几日被歹人捉去惊了阿水,可是见她如今在马上颠簸得依然很开心,小手甚至还迎风挥舞着,顿时放下了心。
他的小阿水,总是能让他出乎意料。
一行人带了阿水,绑了木羊,一路奔波马不停蹄向村子方向奔去。无末知道半夏在家中必然焦急得很,因为虽然心疼阿水颠簸怕累到她,但也只能尽力赶路。
待到他们来到村子附近,便渐渐觉得不对劲儿了。这里附近总是聚集了许多的外族人,有茶馆有饭馆,甚是热闹,怎么如今空无一人?
厚炎先皱了下眉头:“族长大人,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奇怪了。”
无末微眯起眸子,一沉吟间,忽意识到什么,抱紧阿水,沉声下令道:“我们速回望族去!”说完一夹马肚,追风疾驰而去。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突然意识到,恐怕是望族有变故,连忙紧随无末,奔向村中去了。
不多时便来到村里,大家的心开始往下沉,原来就在神庙外,围了众多的人。这些人形色各异,穿着有粗布有绸缎,手中各自拿着兵器,神情也是各异,有的贪婪,有的激进,有的作壁上观。而最里面的一群人,手中拿了刀剑的,做江湖人打扮,各自绑着族中的一些人,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年轻壮丁。
而在最里面有一队人,其中以一络腮胡子男为首领,那人正对费威胁道:“这位代理族长,你虽不认识我,我却是知道你的。你身为族中的长辈,难道就能眼看着你的族人被我们一个个杀死吗?”说着这话时,他手下的那群人架在望族被掳人脖子的刀更使了些力气。
被掳的人中有小娃,脖子里见了红,顿时脸色都变了,瘪嘴想哭,可是到底没哭出来。却有那个勤寿,他指着无末叫道:“族长,你不能放着我们不管啊!”
勤寿的阿爹阿妈看了,顿时觉得丢人现眼,那阿爹在人群中对着费嘶声叫道:“十一叔,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算是没命了又能怎么样,那也不能让他们闯咱们的神庙啊!”
勤寿的阿妈抹着眼泪哭道:“就当没这个儿子罢了!”
被掳的几个小娃的父母,老人的子女,都各自默默流泪,却没一个站出来哭嚎。
厚炎见这群人此时并没有发现自己,忙问无末道:“族长,我们该怎么办?”
无末将阿水抱给阿诺:“躲在一旁,保护好她。”阿诺知道此时情况危急,忙把阿水抱在怀里,点头道:“是。”
无末带着厚炎等人,悄悄从外族人身后包抄,趁着那群外族人威胁族人之际,来到后方,然后找准位置后,无末又分配了各自的射击对象,于是大家拿出弓箭,搭弓上箭。
望族男人个个是上好的弓箭手,只等无末一声令下,众人一起射击,于是数只利箭齐发,一时之间场上呆住。
只见那些架在脖子上的刀剑纷纷落地,押解了望族人的江湖人个个到底,那为首的络腮胡子,若不是身手利索躲得及时,怕是也就此命丧黄泉了。
不过这样一来,大家也都纷纷望向无末等人藏身之处。无末见行迹暴漏,而那几个被掳的望族人也赶紧跑到了族人身边,他也就领着大伙儿走出所藏之处,金刀大马地向族人走去。
原来围在神庙外的外族人其实鱼龙混杂,各有目的,有来看热闹的,也有来找宝剑的,大家原本就不是齐心协力,此时见那些打头阵的络腮胡子落了下方,也有人暗暗叫好想着少了一个对手,于是竟无人上前阻拦这个望族族长,纷纷让开一条路让他过去。
络腮胡子自然是气怒交加,他早就听说个这个族长的大名,可是没想到他一出现便改变了场面,不由得用阴冷的目光盯着这个年轻的族长。
无末来到族人面前,只见族人们不分男女老幼,都拿了刀叉弓箭,各各立在神庙前护着神庙。
半夏见无末回来,身边的阿诺抱着阿水,忙迎上去,阿水见了久未见的阿妈,顿时急得要命,拼命试着劲往半夏怀中钻,在她怀里嗷嗷的如同小狗一般。虽然眼前大敌当前,半夏依然情不自禁地将她小脸捧住,亲了又亲,又紧搂住她在怀里,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
而被掳的几个孩童老人回到亲们身边,也都喜极而泣。
费见无末回来,且带回了木羊,点了点头,示意族人将木羊带下。
厚炎等人俱已聚在无末身后,和族人一起站在那里。
多珲呆呆地望着自己那被带回的狼狈儿子,眸子里是绝望的泪水。
老妈妈见无末回来了,颤巍巍地走上前说:“无末,今日是咱们望族的大难日,这群外人的强盗,他们一定要进入神庙。”
无末扶住老妈妈,冷眼扫过在场那些虎视眈眈的外族人。他冷笑了下,却回首对老妈妈安抚地道:“老妈妈,神庙是望族人的天,是望族人的地。我们是不可能让任何人进入神庙的。〃
74大结局
络腮男子阴冷地笑了下;看了看周围的形势,他知道自己打了这个头阵,手下个个受伤。那些望族人的箭法奇准;并不伤要害,但一个个关节膝盖中箭,趴在那里再也不得动弹。
他知道今日若想在这里捞到好处,那就是要把水搅浑,于是便放开嗓子喊道:“望族的族长,我听说你们的神庙中不但有一把旷世神剑;能得此剑必然能得天下,更有说不尽的金银财宝,今日天下的英雄好汉都在这里,我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