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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排盛满绿色液体的水晶管，每一个水晶管里都浸泡着怀孕的女人或者幼童，一眼看过来，足足有上百人！
“大胆！”
罗斯爷呵斥的同时，对方凡出手，方凡的速度实在太快，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方凡已经进了大厅，一时间，五体投地的众人全部向方凡涌来。
方凡连连冷笑，到了现在他终于明白，贝克口中所谓的实验是多么的残酷，砂族又为什么会被锁在地穴二十年，若不是有大阵，这帮杂碎早该灭族了！
方凡突然想到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或许就是为了剿灭这个早不该存在的种族，方凡很乐意去做这件事，扫光渣滓还世间一个清明，这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罗斯爷猛地掷出了几支长矛，声势浩大，可威力却有些差强人意。
方凡嘴角一勾，骤然对空气击出一拳，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空气竟肉眼可见的波动起来，就如昙花绽放，长矛射进了花心，倏忽间，长矛消失不见，就像是离开了这片空间。
昙花一现。
第二百三十六章 神悯世人
罗斯爷的瞳孔骤然紧缩，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不仅是砂族中活的最久的人，也同样是砂族中最强的人，砂族中能接住他含怒一击的屈指可数，可方凡竟然轻描淡写的化解了他的攻势。
他绝不是此人的对手！
罗斯爷目光闪动，大喝道：“灵祷清邪！”
正在涌向大厅的众人立即停住脚步，双手合十的跪在地上，口中发出了晦涩难懂的祷告声。
点点金光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全部涌向站在人群前方的罗斯爷，神圣的气息充斥着大厅每一处角落，罗斯爷就如降临凡尘的神祇，眼中充满了神对世人的怜悯、慈爱。
方凡的心脏又随着砂人念得每一个音节颤动起来，他的心里竟不由得生出了哀恸之情，他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有洗刷不净的罪恶，谁来宽恕他的罪？
金光笼罩的罗斯爷张开了慈悲的怀抱，他的眼中只有怜爱，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神近了，你应该悔改！”
罗斯爷的每一个字都具有无上的威严，就如警钟般敲击着方凡的心灵，方凡竟情不自禁的落下了悔恨的泪水，他同样张开了怀抱，他要舍己受死，只希望神灵能宽恕他一切罪恶。
“来吧，来吧，伸出你的指头，来摸我的手，世人皆有罪恶，以安图吉之名，施洗你的罪孽。”
方凡近了，却不再张开怀抱，而是握紧双拳，闪电般击向罗斯爷的胸膛。
方凡的背后突然显现出一个模糊不清的虚影，头生两角，乱蹄声响。
铁牛推山！
空气从方凡的双拳向外震颤起来，眨眼间，双拳击中罗斯爷的胸膛，金光颤动，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方凡的拳头竟未击穿笼罩罗斯爷身体的金光，铁牛四蹄蹬地，依旧不停地用角向前拱。
罗斯爷低下头，悲悯的双目俯视着方凡的双眼，道：“不知悔改的人啊，你为什么总是犯错？”
方凡冷笑，道：“罪孽早已洗刷不净的人，也敢用你所谓的教义来教训我吗？”
罗斯爷悲怆道：“世人不知悔改，当受到惩罚！”
一瞬间，罗斯爷的右臂扭曲鼓动起来，手臂里就如同有着一只活物，拼命的想要从罗斯爷的臂中钻出来。
方凡散去身后的铁牛虚影，身体倒退数步，此时，罗斯爷的右臂赫然涨大几十倍，金光巨手以盘古开天之势向方凡抓来。
狭长双目一眯，方凡双腿弯曲扎稳马步，双手抱拳在腰侧，双拳同一时间向前击出。
吼……
两头劲力凝聚而成的神龙咆哮飞出，鳞甲须爪，纤毫毕现，双龙出海，一吼震九霄。
就在此时，祷告声突然大了起来，甚至压住了龙吟，陡然间，巨手金光大盛，竟再次涨大数倍，那两头神龙与巨手相比，竟成了两只小爬虫。
“神说，决不轻饶罪恶，神说，信我当得救！”
巨手追风逐电般抓住双龙，猛然一握，轰的一声，暴风席卷整座大厅，劲力四处溅射，大厅内的水晶管在狂暴的气流中咔咔震响了起来。
“神说，爱悯信我之人！”
神圣的祷告声再次响起，点点金光分散大厅，水晶管全部被金光笼罩，竟在惊涛骇浪中稳定下来。
衣衫猎猎作响的方凡冷哼一声，右拳猛然击向天空，空中竟忽然多了一轮明日，刺眼的日光陡然照射下来，竟让人再也睁不开眼，而抓向方凡的巨手也抓了一个空。
云开见日！
突然间，虔诚的祷告声嘈乱起来，方凡在日光照射的一瞬间，闪身杀入了罗斯爷的后方，想要破罗斯爷的金身，必然要从祷告的砂人着手。
砂人的实力很弱，再加上方凡熟知他们的弱点，每过一处，留下的便是满地的黄沙。
乱了，彻底乱了，笼罩的罗斯爷金光全部散去，他也如鼻涕虫般软在了地上，而失去金光保护的水晶管，裂纹蜿蜒生出，一个接着一个爆裂开来。
绿色液体淌了满地，不知浸泡多少岁月的怀孕女人、幼童流了出来，他们早已化成脓水。
方凡的眼中充满了狠意，出手毫不留情，哪怕周围的砂人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敌不过方凡一拳，砰的一声，左手贯穿一面盾牌的同时，也击穿了一名砂人的胸膛，方凡犹入无人之境，不到一根烟的工夫，上百名砂人已所剩无几。
“挡住他！”
罗斯目眦尽裂的怒吼，随后跌跌撞撞的逃进了安图神社。
仅剩的数十名砂人立即围住了方凡，但他们都战战兢兢的不敢上前。
吸取了众多天命灵源，方凡的左臂已沉重的仿佛抬不起了，沙臂就如褐色的泥土，不再淡黄，也不再有细沙流出，只是依旧龟裂的像久未降下甘霖的旱地。
方凡握紧了左拳，手中立时出现了一柄剑，剑是由褐色的沙凝聚而成，闪着锋利的寒光。
“上！”
不知是谁大吼，声音充满了恐惧，却又有着悍不畏死的决心。
方凡突然发现，这数十名砂人的眼神变了，他们的目中充满了狂热的意味，这种眼神他只在一种人身上见过——死士。
狂热的信徒永远是不惧死亡的，也往往能激发出远超于他们身体极限的潜能，不等方凡上前，众砂人便双刀在手，布下层层刀网向方凡杀来。
方凡同时动了，剑光闪耀，凌厉的剑气充斥着千人广场，几息之间，双刀在手的数十名砂人便再也呼吸不到下一秒的空气了。
只有两人，只有两人躲在安图神社门边一角，沙剑一抖，方凡踱步向两人走去，脚步不疾不徐，剑上的杀气却浓重的让人睁不开眼。
“你不能杀她！”用身体挡住索菲的霍尔凝视着方凡的双目道。
“哦？”
霍尔握紧拳头道：“我愿意代她死！”
方凡笑了，道：“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霍尔咬牙，索菲却凄厉的大吼一声，手握匕首的冲向方凡。
方凡嘴角一勾，站立不动了，等索菲冲上身前，这才漠然出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七章 神的教诲
噗……
剑刺穿心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拼死一搏往往会成一个笑话。
索菲泪溢眼眶，双手抓住霍尔的腰，颤抖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剑刺穿的是霍尔的心脏。
“她没有害过任何人。”
霍尔同样泪流满面，天命灵源已经被剑贯穿，可他并没有化成一捧黄沙，甚至还能说出话来。
“求求你放过她。”霍尔紧紧抓住方凡的剑，方凡想要拔剑，却发现剑竟像是在霍尔手里生了根。
他不该有这么大的力气。
“霍尔……”索菲将脸贴在霍尔的背上，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她的手抓的很紧，生怕霍尔下一秒便会消失。
方凡眉毛一抖，剑虽被霍尔握住，但他还是有无数种击杀霍尔的方法，可他没有再动了。
霍尔能够感受到泪水湿了后背，泪流满面道：“我曾是砂族最为瞩目的天才，很多人都认为我是下一任的族长，我曾以为我这一生就是为了带领砂族走向辉煌，直到我认识了你……”
霍尔的身体开始松散，细沙缓缓的流淌。
“你善良，温柔，甚至有些胆小，我被很多人骂成没有卵蛋，但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我要做的事你不喜欢，你不喜欢的事我也同样不喜欢。
能与你在一起，便是我做过最辉煌的事，我很庆幸遇见了你，让我这一生过得没有那么漫长，可我又希望时间过得漫长一点，因为我们的时间太少，我怕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爱你，我便先死了。”
霍尔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
索菲抽泣道：“我懂，我懂，你说什么我都懂，可你走了，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方凡突然看到了索菲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方凡心下一惊，正欲拔剑，却突然感到剑比之前更紧了，在剑上多了两只手，索菲竟伸长了手臂，怀抱着即将失去意识的霍尔握紧了剑。
霍尔的体内突然涌出了一股力量，声嘶力竭的喊道：“不要！！”
方凡急忙散去剑上的真气，可还是晚了。
噗……
沙剑贯穿霍尔的身体，刺进了索菲的心脏。
索菲的眼中再没有泪水，只有无限的柔情，索菲笑道：“你太自私了，你走了，只会给我留下永无止境的痛苦，没有心爱的人在身边，哪怕你让我活上一万年，我也不开心啊……”
倏忽间，地上散了两捧黄沙，两抹金光从黄沙中飞出，化成了两只蝴蝶飞向穹顶，在半空中渐渐消失了。
或许，他们已经飞出了地穴，地面上有太多美丽的景色，他们需要去看一看。
方凡凝望着镶嵌无数星辰的穹顶，半晌都没走动一步，风起，满地的黄沙飞舞起来，方凡突然感到眼睛发酸，走进了安图神社。
不知是绿色液体，还是脓水的缘故，地面非常黏稠，方凡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向大厅的深处行去。
安图神社虽然很高，可只有两层，一层在地上，一层在地下，不知是不是罗斯爷去的匆忙，方凡很轻易的便找到了去往地下的暗门。
走过数十层狭窄的阶梯，方凡的眼前豁然开朗，可方凡的牙齿却不由自主的咬了起来。
地下比大厅还要宽阔，水晶管也比大厅多上一倍，更重要的是，方凡在这里发现了活人。
有女人，有幼童，唯独没有男人。
女人赤身裸…体的被锁链锁住脖子，不住挣扎的幼童被浸泡在绿色液体中，不断地敲击管壁，这些幼童并不完全是人类的身体，身体总有些部位有砂人的特征。
罗斯爷正跪拜在一座神像前不停地念着祷文，神像与砂人形似，唯独不同的是，神像有耳鼻须发，一条蜥蜴般的长舌吐露在外，眼神中充满了凶厉之色。
被锁住脖子的女人见方凡来了，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她们眼神呆滞，脸上也没有绝望，心早已死了，她们的脸上只有触目惊心的麻木。
方凡握紧了拳头，猛然对虚空击上一拳，只听咔咔声不断响起，空气竟如一面镜子般碎裂开来，一条条漆黑的空间裂缝向外蔓延，水晶管不断地爆开，锁住女人的锁链也一同断开，以及罗斯爷面前的神像。
这片空间就如死寂了一般，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轰……
直到方凡气喘吁吁的收拳，惊天巨响这才传出，神像倒塌，可罗斯爷依旧跪在地上不停地祷告。
水晶管爆碎，在绿色液体挣扎的幼童却双目紧闭的不再挣扎，而被锁住脖子的女人，也伏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支撑身体的骨头，就如一层皮趴在地上。
祷告声突然停了，罗斯爷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土，背对着方凡道：“他们已经将灵魂献祭给了安图吉之神。”
之前的一式怒碎五岳几乎耗尽了方凡全部的内力，双手扶着膝盖的方凡再喘一口粗气，向罗斯爷走去。
他的左手又凝聚出一柄沙剑，即便他体内的内力所剩无几，击杀罗斯爷总是够了。
“这里是族长才能来的地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我，属于我信奉的安图吉之神，他们将灵魂献给了吾父，他们的灵魂将得到永生，而吾父，即将诞生世间！”
罗斯爷振臂高呼，狂声大笑。
“你的神在哪？”方凡走到罗斯爷的背后。
罗斯爷转身，高呼道：“吾父就在此地！”
方凡提剑，噗的一声，贯穿了罗斯爷的心脏，道：“现在呢？你爹在哪呢？”
罗斯爷的目中流露出滔天的恨意，厉声道：“你的罪无法宽恕，你将受到吾父惩罚，你将被剥皮抽筋，永受万蚁噬心之苦！
而我！
将受神使接引，前往圣地，生生世世拥护吾父，生生世世聆听吾父教诲！”
方凡冷笑，讥嘲道：“你爹来了我就杀你爹，你娘来了我就杀你娘，现在，我先杀你这个龟儿子！”
沙剑猛地一转，罗斯爷的胸膛中顿时散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吾父不会抛弃子女，而不信吾父之人，将永堕地狱！”
罗斯爷大开双臂，狂热的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