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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赶路方式当然也有弊端,若敌人在调息时突然奔袭而来,多少会影响实力挥,裘泰敢这么干,当然是因为他有足够信心。
不仅他有信心,他对身后众人也同样拥有信心,因为在他身后上百名趟子手全部都是从各地分局抽调过来镖师,虽穿着趟子手服饰,可他们无一不是江湖上好手。
这一战关于长风镖局生死,他当然要做好足够准备。
离汉州城远了,裘泰不免有些胡思乱想,他想到了刚入行摸爬滚打,想到了一路艰辛被提升为镖师、镖头,他向上走一步都充满了血泪,充满了刀光剑影。
裘泰又想起四十岁时被霓裳宫提拔做了长风镖局总镖头,虽说一做就是二十年,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霓裳宫门朝哪开,而霓裳宫,也从来不干涉镖局内部事,只要霓裳宫派来弟子每月月底能从长风镖局拿到足够银两,长风镖局不欺压百姓,裘泰便可为所欲为。
霓裳宫神秘,也同样强大,若能借助霓裳宫力量,对付这群宵小自然是手到擒来那般简单,可惜,这件事只能自己解决,并且要解决漂漂亮亮,如果他想在总镖头这个位置待更久一点,就需要给霓裳宫掌门鱼芷兰省心。
事实上,裘泰已有十多年未走过镖了,镖局有众多武功高强镖师、镖头,自然不需要他亲自冒险。
养花、逗鸟、喂鱼,便是裘泰一天工作,这种悠闲自在生活过得太久,现在重新持上马,过上刀尖舔血日子,裘泰竟没来由有些紧张。
脸色如白面喻景驱马上前,来到裘泰身旁,面露忧色道:“这一路太平静了。”
裘泰心虽然揪在了一起,面上仍旧平静说道:“暴风雨前平静总让人感觉到可怕。”
喻景忽然叹气道:“老高死太诡异,幕后人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他毫无反抗接受死亡,老高在出镖前一晚还与我喝酒,说是要为自己徒弟讨回公道,没想到公道没讨回来,他反倒折进去了。”
裘泰转头看了喻景一眼,道:“我知道你与他关系最好,你是不是也想为他报仇”
两根手指捻了捻手中缰绳,喻景道:“老高没有子嗣,总需要有人为他做点什么。”
裘泰仰面望天道:“我们还是多想想怎么闯过这一关吧。”
裘泰语气有些低落,喻景压低声音道:“你对此行没有信心”
裘泰同样小声道:“你有信心”
喻景深深叹了口气,道:“最近生事实在太诡异,我若与老高拼杀,至少要在三十招以后才能分出胜负,在五十招以后才能分出生死,我实在想不通对方用什么手段,能让老高死这么不合常理。”
裘泰长声道:“若对方实力远你我”
喻景摇头,道:“不太可能,实力在我们之上,必定在江湖上有了不小名声,谁会败坏名声,与一个小镖局过不去”
裘泰皱眉道:“我也是这么想,像那般实力人,早已视金钱如粪土,只要他们伸手,哪家财主不愿奉上银两,他们又怎么会来劫我们这些小毛小利。
就算是我们现在所押十万两黄金,对于他们来说都不过是九牛一毛,当然,这根毛可能稍微重上那么一点点。”
喻景点头称是,随后道:“如果实力并不远我们,难道是用了无色无味剧毒”
裘泰深以为然点头,道:“或许如此,可就算是中了剧毒,也不该没有丝毫挣扎模样,以我们这等修为,就算是中了见血封喉剧毒,也能坚持几息时间。”
喻景道:“或许他们有易容高人”
裘泰道:“不是没有可能,昨晚我一直在想,也只有这个说法最能说通。”
喻景道:“他们这么做目想必就是为今天,他似乎已算到我们将会押送重镖。”
裘泰眼中不愉快一闪而逝,若有人怀疑自己交心朋友,无论是谁都会感觉到不愉快。
裘泰语气微微有些冷,道:“想要翻身,就需要一桩惊人大买,不是他算到,而是他一步一步将我们往这条路上引。”
喻景也知自己说了错话,赔笑道:“裘大哥不要不要介意,是兄弟我说错话了。”
裘泰冷哼一声,却也知内讧是在把这支队伍往绝路上逼,脸上浮现笑容,拍了拍喻景肩膀,算作是把这事揭过,随后道:“这幕后人很了解我,也很了解我朋友,他已算到我与长风镖局若出了事,上官兄弟一定会出手相助。”
喻景耳边似响起了上官泽豪迈笑声,道:“不错,若讲义气,上官兄弟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我之前竟怀疑到了他身上,当真要给自己掌嘴。”
裘泰冷冷道:“你确实要掌嘴。”
“不过”裘泰又笑如春风,道:“等到了青云山庄,到了酒桌,你还是在上官兄弟面前自罚三杯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危机四伏
若论谁武功冠绝天下,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人选,可若是论谁最讲义气,只怕中原一带江湖人脑子里都会出现一个雄壮身影上官泽。
他曾为了给一户贫苦人家讨回公道,不远万里追凶到人迹罕至西荒,快刀将歹人斩于马下,而那户人家与他素不相识,他只是因为看不惯那户人家交不起当地财主恶霸设无名税,被财主下人残忍杀害。
他曾为了给一位被仇敌杀害朋友报仇,风餐露宿奔波近半年,最终用快刀为朋友昭雪。
他也曾慷慨解囊接济家产败落朋友,助他夺回家业,重振在江湖上声威,在此前,这位朋友已无人肯施舍他哪怕一个铜板。
快刀、豪迈、义气。
只要是在江湖上走动习武之人,提起上官泽无人不高声夸耀,能成为上官泽座上宾,绝对是一件值得吹嘘事。
裘泰为自己拥有这么一个朋友感到高兴,他心已经迫不及待飞到了青云庄,当这二十大辆镖车进入青云庄,他所失去一切都将回来。
名声、财富、以及他在长风镖局地位。
午后。
镖车缓缓驶进一片松树林,这是条必经之路,林中只有条狭隘小道,镖车如长蛇般钻进树林,一众镖师手握兵器,身体紧紧贴在镖车上,四处扫射眼睛里闪着锐利冷光。
如果敌人想要起攻击,这处密林显然是一个绝佳伏击地点。
落在裘泰身后喻景自进了树林便心事重重,忽,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踢马腹,上前赶到裘泰身边,道:“裘大哥,上官大哥会不会来迎接我们”
裘泰眼睛早已停在了喻景身上,闻言,他摇了摇头,叹道:“我们已经受了上官兄弟如此大恩情,怎么能再多劳烦他。”
喻景所说迎接当然不是字面上意思。
喻景长叹道:“说来也是,若我们运镖还要上官大哥搭把手,即便将镖送到了青云山庄,也没有颜面在江湖上立足了。”
裘泰颔道:“我们已经身陷囹圄难以自拔,就不要将上官兄弟也卷入这场风波中来了。”
喻景点了点头,又有些苦恼说道:“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下绊子,兴通镖局与昌顺镖局显然是没有这个能力。”
裘泰摇头,有些烦闷长叹道:“不知啊”
喻景想了想,忽然惊道:“难道有别镖局想取代我们地位”
裘泰嗤笑道:“现如今除了兴通、昌顺两大镖局,有哪家镖局值得我们放在眼里”
喻景目露忧色道:“可江山代有才人出”
“哎”裘泰摆了摆手,截住喻景话头,道:“能将我们拍死在沙滩上人或许会出现,但绝对不是现在。”
喻景百爪挠心大喊道:“到底是什么人藏在了幕后,就不能痛痛快快让我们无脑杀一次”
裘泰笑着摇头,脸上笑容忽然又一收,冷冷道:“让我们无脑杀人来了。”
话音未落,掠空声四起,一群蒙面衣人四面八方向众人扑来,劲风搅起地上干枯松针,危机四伏,裘泰却完全不将衣人放在眼里,竟转头看着喻景讥笑道:“既受不住**想来劫镖,又怕露出面目有损在江湖上名声,你说,这是什么”
喻景大笑道:“既想当,又想立牌坊,可真叫人作呕。”
裘泰又将头转回,高声道:“更令人作呕是,这里不知有多少人曾是长风镖局座上宾,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喻景自顾自道:“既蒙面,当然是不想暴露身份,可又舍不得钱财,不来掺和一把,怎么能甘心呢”
裘泰仰天笑道:“若是他们有把握将我们全杀了,自然不用蒙面,既没有全胜把握,也敢来劫老夫镖吗”
裘泰大笑过后,眼中顿时充满杀机狠声道:“是不是老夫十多年未出手,你们忘记老夫这条了”
言罢,裘泰双脚一踏马镫,手中连闪数下,数朵鲜艳梅花在衣人脖子上盛开。
十一月二十九。
风尘仆仆长风镖局刚刚走过了庐平城,路真很近,可敌人多了,这条路也就漫长了。
裘泰身下赤龙马已经消失不见,不止是他,除了拉着镖车马匹还健在,所有用来骑乘马都死在了路上。
浩浩荡荡几百人如今已锐减到刚刚过百,一些镖师身上甚至还有数道触目惊心伤痕,这一路惊险完全出了裘泰预料,不仅有闻风而来江湖人,还有玩家。
玩家直接劫镖当然是无用,可偏偏有一些实力不强却也不弱玩家好运接到了劫镖任务,并且人数还不少,不过,无一例外,无论是玩家还是江湖人,都以失败告终。
喻景脸色越白了,原本像是涂了白面,现在就像是被刷了一层白漆,喻景握着森白紫睛牛骨扇,忧虑道:“再这么下去,我们可能到不了青云山庄了。”
黎泰眉心紧锁,道:“到了开原镇我们便安全了,可是”
喻景接着道:“可是我们还能不能走到开原镇”
黎泰咬牙道:“我们必须走到开原镇,必须”
越是到临危之际,越不能心生怯意,情绪既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同样可以毁掉一个人。
到了开原镇,未过多远便是青云山庄地盘,上官泽一定已经领着山庄手下等候在那里了,可这趟镖或许再难走到开原镇了。
现在是傍晚时分,两天时间,长风镖局竟然经过了近五十场大大小小战斗,这是什么概念
就算是铁人,现在也累垮了。
寒冷天气,夜也来格外早,泥泞土地被冻得铁硬,用棍子敲上去都梆梆响。
黎泰与喻景背靠着镖车坐在冰地上,他们胸膛在剧烈起伏,牛喘般喷出了道道白气。
不仅两人瘫软成了一摊泥,周围三十多名镖师也手脚软背靠着镖车,出镖百余人,现在竟仅剩三十多人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山穷水尽
裘泰的目中流露出一丝悲色,道:“我实在没想到这趟镖的**会这么大。”
喻景艰难的吸气,又艰难的吐出,道:“怪只怪我们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若没有前些天那两件事,怎么会招惹来这么多的苍蝇。”
裘泰的眼眶湿润了,他看着喻景胸前拳头大的透明窟窿,嘴唇颤动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真没想到……”喻景话说到一半,突然变成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裘泰紧紧握住喻景黏稠的血手,悲痛的摇头,失声道:“别说了……”
“咳……咳……”血沫从口中猛烈的呛出,喻景毫无血色的脸上忽而出现了一抹笑容,道:“已经没有时日能活了,都不肯让我多说几句?”
裘泰的手握的更紧,咬牙道:“别说这种丧气话。”
喻景露出了血红的牙齿,笑道:“裘大哥,你什么成认不清现实的人了?”
裘泰难过的别过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喻景抬起手,将碎裂的紫睛牛骨扇放在眼前,喃喃道:“我得此扇时,也曾学着豪侠剑客说过,扇在人在,扇毁人亡,没想到真的等到了这一天。”
裘泰又将头转回,竟有浊泪溢出眼角。
喻景仰面望天道:“这种话说着豪气,可真正面对,真希望自己能多活一会是一会,最好是永远也睡不过去。”
裘泰的身体不自觉的颤动起来,拳头猛地砸进了冻结成冰的地面上,咔嚓一声,冰碎裂成渣,丝丝鲜血向外渗了出来。
喻景看着裘泰的手道:“你不必如此的。”
裘泰道:“你要我怎么做到无动于衷?”
喻景喃喃道:“像我们这个行当的人,进了镖局的第一天,命就不属于自己了,能活到今日,已算是天大的福缘。”
裘泰苦着脸道:“别再说了……”
喻景笑笑,道:“你逃。”
裘泰瞪大双目,惊愕道:“你让我逃?!”
喻景放下手中的紫睛牛骨扇,认真的看着裘泰道:“镖……已经守不住了。”
裘泰摇头,道:“我做不到。”
喻景突然中气十足的大声道:“为什么做不到?就因为对不起上官大哥?”
裘泰道:“你我相识三十年,早该知道我的为人。”
喻景道:“哪怕是死,也不愿苟且偷生的活着?
哪怕是死,也不愿对不起朋友?”
裘泰道:“蒙受朋友的恩情,怎能做出令朋友寒心的事?”
裘泰话已说了小一会,可喻景始终没有接话,裘泰深感奇怪的看过去,这才现喻景竟早已气绝了。
裘泰瞳孔一缩,脸上的每一根肌肉都开始抽搐起来,随后,他默默地伸手将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