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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道:“从虎门帮得来的东西已经被我们挥霍的所剩无几了,我们一直在怕云水居不会给我们一年的时间,现在悬起的心总算能落地了。”
方凡道:“是啊,帮派战拼的不仅是武力,还有谁能坚持到最后的财力,只要将长风镖局重新捧起来,绝对不会有人想到我们会在中原多了一条经济线,这会使很多人低估我们的实力,被人低估可是一件好事。”
正说着,两人偏离了繁华的街道,走到了一汪小湖边,小湖外围被一圈白玉石栏杆围起,湖内结出了厚达近三尺的寒冰,彻骨的寒意从湖底向外散发出来,在小湖边,多是三三两两的年轻人,他们仿佛不知疲倦,更不觉得无聊,正一圈一圈的绕着小湖走。
方凡两人停在了一个大火桶旁,火桶里是热气腾腾的烤山芋,烤山芋老汉身上的破棉袄就像是抹了油一样黑的发亮,棉袄轻的没有半两棉花,哪怕老汉依偎在火桶旁,仍旧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
身单力薄的老汉自然占不了镇子里的好位置,除了到这片湖的旁边,他也无处可去,而在火桶的旁边,还卧着一个酒气冲天的中年人,乱蓬蓬的脏发,打着一块又一块补丁看不清原有颜色的破衣衫,中年人与乞丐没有什么两样。
可方凡却发现中年人有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地方,他的手宽厚干净,完全不像一只乞丐的手,尤其是他的手心,布满了厚厚的老茧,这层老茧也不像在田间劳作磨出的茧子,更像是常年挥剑磨砺出的,单看这双手,便可以看出中年人的剑法绝对不低。
武功既然不弱,为什么中年人会醉醺醺的躺在路边,又为什么会是乞丐打扮呢?
就在方凡心生好奇,想要近前观看时,右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了怒叱声,随后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拍响,那是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紧接着,有女童的哭泣声传了过来。
“眼睛长哪了?”
怒叱声又响起,女童哭的更加撕心裂肺,而老人也在连声求饶,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老人痛苦的闷哼声。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不知死活
方凡偏过头,与玉莹对视一眼,疾步向喝骂声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周围的人群似乎也被吸引,等方凡赶到时,他竟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住了,而他的面前,正是之前见到的那名虎头帽女童还有她腿脚不便的爷爷。
只不过女童再没有了之前的活泼,她被老人紧紧护在身下,虎头帽也不知所踪,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老人身上的棉袄竟被抽出了道道鞭痕,没有棉絮向外飘出,因为鲜血早已将轻飘飘的棉絮浸湿了。
一名家丁打扮的三角眼大汉一边碾着脚下的虎头帽,一边趾高气扬的抖出一个响亮鞭花,呵斥道:“你们这两个穷酸相的贱种,可知撞到了什么人?”
鞭花陡然炸响,女童与老人顿时抖如筛糠,老人的身体不自觉的起了一阵痉挛,连声求饶道:“小人知错,小人知错,求三位大爷高抬贵手,求三位大爷高抬贵手。”
另一名生着浓密络腮胡的大汉倨傲一笑,居高临下俯视道:“知错?”
“晚了!”
三角眼大汉狞笑,劈啪一声,马鞭又猛然向老人的抽了过去,眼瞅着鞭子就要落在脸上,老人赶忙偏头,双手再次将女童紧紧抱在胸膛,死死的护在了身下。
可就在这时,如剑笔直的鞭子竟如活物般突地拐弯,张开嗜血的毒牙,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拱开老人的身体,钻入身下向女童的左手卷了过去,若被缠住,女童的左手怕是瞬间便会被绞碎成一摊肉泥。
三角眼大汉的武功不弱,用心更是阴险歹毒,女童只不过是小小的撞了一下中间那名身穿蓝色缎面皮袄的长须中年人,三角眼大汉竟要废掉她的一只手!
鞭声尖锐,就如响尾蛇尾端震颤的声音,老人完全没有料想到三角眼大汉是奔着身下的孙女而来,他本以为最多会多挨几条鞭子,几天下不了床,万万没想到这人的心是如此的恶毒。
一个五岁稚童哪里会承受的住这种伤痛,只怕右手被绞碎的同时,命也没了,但老人心里很明白,这大汉一定会让孙女活着的……
马鞭虽强劲有力,可速度却很慢,就像是在故意放慢,可即便是这样,在老人的眼里已经是极快了,老人眼睁睁的看着,青筋如蚯蚓般从褐色干枯的皮肤根根暴出,双目在一点一点的睁大,仿佛要挣破眼眶,眼睛都要被挣裂了。
“不!!”
老人歇斯底里的狂喊,身体都在颤抖,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声音仿佛不似人一般,就像一只陷入绝境的老兽。
就在马鞭即将缠住女童手腕的一刹那,一只宽厚的手掌闪电般探出,紧紧扯住了马鞭,随后猛地一拽,本以为三角眼大汉会被拽的一个趔趄,可没想到三角眼大汉仍纹丝不动的站立,反倒是握鞭的人向前扑倒在了地上,出手的人赫然是方凡之前在湖边看到的那名中年乞丐,他竟不知何时到的。
“不知死活的东西!”
三角眼冷笑将鞭抽回,劈啪一声炸响,就如在耳边响起惊雷,马鞭对中年乞丐脏污的脸狠狠地抽了下去。
中年乞丐仿佛没有任何危机意识,扑倒之后竟呻…吟着睡着了,眼看马鞭就要将他的脸抽的稀烂,一匹白绸嗖的一声,裹住马鞭,如藤蔓般向上攀延,缠绕在了鞭身之上。
随后,白绸如波浪般涌动,以一种奇妙的韵律传达到了马鞭,三角眼大汉痛哼一声,虎口竟迸裂出几道血箭,马鞭脱手,与白绸飞速回到了玉莹的手中。
玉莹冷冷道:“三位好大的威风!”
三角眼大汉手捂着鲜血淋漓的右手,满头冷汗涔涔,不停地倒抽凉气。
络腮胡大汉刀已拔了半边,虎视眈眈的瞪着玉莹,就像是一头发现猎物的野狼,随时准备向前扑击。
而位于两人中间的长须中年人,从始至终都是神情漠然的双手负于身后,无论是马鞭卷向女童的手腕,还是玉莹出手伤人,都没有让他的脸色起一点的波澜。
“小姑娘,你不该出手啊……”
玉莹的身旁忽然响起了苍老又忧心忡忡的声音,玉莹侧头一看,一名头插木簪的老妇正唉声叹气的不住摇头。
玉莹火道:“难道要见死不救?”
老妇愁眉不展道:“你若不出手,死的也许只有这个叫花子,那女娃顶多被废了右手,可现在……”
老妇看着地上三人,目露悲怆之色道:“不仅他们三人要死,连你们两人的小命也难握在手里了。”
闻言,玉莹只是讥笑,道:“这三人有多大来头?
竟让人想生就生,想死就死?”
老妇压低声音道:“他们是青云山庄的人,中间的那位是山庄的小管事——穆乐山,旁边那两个粗犷大汉是他的左膀右臂——皮飞、和安,现在你知他们的来头,可怕了?”
老妇的话刚说完,面朝大地的中年乞丐忽然动了一下,但他只是哼了一声,翻个身竟旁若无人的打起呼噜来。
玉莹嗤笑一声,眼中充满不屑之色,方凡在一旁问道:“不是说青云山庄庄主上官泽义薄云天,怎么庄里会有这等穷凶极恶之徒?”
老妇叹道:“清正廉洁的衙门况且都要生出几只蛀虫,更何况……”
老妇说完,突然发觉失言,偷偷瞄了穆乐山一眼,急忙缩紧脖子钻进了人群里。
穆乐山终于开口,声音始终有着一种从容不迫,道:“你们的胆子不小。”
方凡道:“你们未免也太狂妄自大,当真人命不值钱?”
穆乐山情不自禁的笑出声,道:“贱种而已。”
言罢,对身边的两人使了个眼色,就像是赶苍蝇一般摆摆手,不耐道:“砍了。”
右手已止住血的皮飞又从腰后取出一条马鞭,和安也将刀从鞘中拔了出来,就在两人欲要飞身扑上之时,突然有粗壮的手臂揽住了两人的脖子,而两人竟再难动弹,出手的竟仍是蓬头垢面的中年乞丐。
第二百八十七章 逍遥君子
“你们的命有多贵?”
闪着精光的双目凝视着穆乐山的脸,有那么一刹那,中年乞丐再不蓬头垢面,反倒像一柄出鞘的宝剑。
“大胆!”
皮飞、和安猛地挣开箍住脖颈的的手臂,贯注全身劲力的拳掌骤然向中年乞丐的胸腹击去,拳掌未至,劲气便先割裂了脏臭的破衣裳。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中年乞丐的胸腹竟忽然瘪了下去,就像是没了肋骨,整个人仅仅只剩一张皮。
皮飞与和安本以为一击必中,可万万没想到中年乞丐竟会出此一招,他们并未多用一分力,所以拳掌在触碰到胸腹的边缘时便停住了。
皮飞与和安的脸上同时闪过一丝讶色,下一秒,惊色便覆盖住了两人的整张脸。
中年乞丐的胸腹陡然鼓出,如千斤重锤般击中了皮飞与和安来不及收回的手,只听咔嚓一声,两人的手臂以一种可怕的角度扭曲对折,森白的骨头刺破皮肉,鲜血如旗花火箭般飙射了出来。
皮飞与和安的身体已腾空,但就如时间静止一般,两人还尚未飞跌出去,中年乞丐已先一步赶上,双掌齐出,一股沉厚的气息从掌心涌出,骤然间,又是骨碎声响,皮飞与和安二人飞过穆乐山身旁,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喀……”
两人同时抬头喷出一口血箭,下一秒头又重重摔在地上,令人难过的喘息声从两人的嗓子眼里挤了出来,就如破风箱“嗬嗬”的响着,俨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穆乐山眉心一皱,怒叱道:“你好大的胆子!”
中年乞丐收手,隐藏在乱发脏须中的眼睛又浑浊起来,他的手臂不仅在抖,就连双腿都如触电般抖了起来,并且颤抖的越发剧烈,让人不由得担心他的身体会不会因此散架。
穆乐山冷哼一声,身形忽的一闪,竟从五米开外一步跨越到中年乞丐的身边,右爪猛地向中年乞丐的天灵盖抓了下去。
中年乞丐的目中闪过一丝痛色,他当然清楚现在的处境有多危急,若被穆乐山的手爪抓牢,何止是脑袋会被戳出五个窟窿,恐怕整个头盖骨都要被掀翻了。
可他的经脉就像是绞在了一起,稍一运转内力,便如亿万根针扎中了经脉,现在哪怕是有一片羽毛落在身上,都像是有刀从身上削肉。
彻骨的疼痛侵吞了中年乞丐每一个细胞,真气从绞成螺旋的经脉中涌出,每经过一条经脉,真气便散了几分,当真气涌上脚底时,已经所剩无几。
不过,已经够了。
如一阵微风吹过,中年乞丐竟在穆乐山手爪落下的一瞬间突然消失,穆乐山瞳孔陡然一缩,随后背后传来了剧烈的喘息声。
穆乐山旋即惊惧转身,中年乞丐正在他的身后,只不过,中年乞丐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十分不妙,他的每一根肌肉都在抽搐,弯下的身体更是直不起来了,张嘴大口喘息的他看起来极为痛苦。
“刚才那是……”
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此人略微上了一点年纪,皱纹横生的脸饱经风霜。
“是逍遥游!”
旁边又有一账房先生打扮的老人高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之色。
“果然是他,他又回来了,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们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是谁?很有名吗?”有一脸稚气的年轻人开口向两位老人问道。
账房先生眼也不眨的看着中年乞丐,喃喃道:“他何止是有名,已算是名扬天下了。”
年轻人打量着不住颤栗的中年乞丐,有些怀疑道:“名扬天下?”
饱经风霜的老人捋须道:“他是青云山庄庄主上官泽的结拜兄弟,两人曾以快剑快刀名扬四海,他之前所施展的轻功,正是他的成名绝技——逍遥游。”
账房先生附和道:“不错,如果没看错的话,他一定是逍遥君子——伊君志。”
人的名,树的影,逍遥君子的名号一出,周围的声音顿时杂乱起来。
“伊君志,竟然是他?”
“不是说他七年前为情所伤退隐江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为情所伤?”
“你年纪轻,对当年的情况不了解,伊君志与上官泽原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他们偏偏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
“丁雅?”
青云山庄的名声传遍五湖四海,又有几人不知上官泽,不知其夫人的姓名?
“丁雅本与伊君志是一对,可不知怎么就嫁给了上官泽,伊君志心灰意冷,从此隐居山林,已有七年再未出现过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刺进了伊君志的心里,他的心不自觉的又疼痛起来,甚至压过了身体上的痛苦,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有泪水流过肮脏的脸,湿了乱蓬蓬的脏须。
七年前,丁雅的爹娘受他所邀,住进了他的竹林小筑,他们所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商量他与丁雅成亲的细节,他还记得丁雅羞红的俏脸,还有暖风中竹叶的低吟声,当时,美好离他是那么的近。
可是,美好的背后总有不幸,那天夜里偏偏有人夜闯竹林小筑,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