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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堂晚坐。檀主若是來听课。怕是來的有些晚了。”
“不碍事。我不是來听课的。也不是來上香的。我來见一个人。”
我上前一步。掏出手机。彬彬有礼地道:“两位小师父。我想问一事。请问二位今日可曾见过我手机中的女子。我与她失散半日。现下正在找寻她。”
两名夜巡和尚凑首过來。细细打量着我手机中的狐仙照片。略一锁眉思量后。抬起头看着我。道:
“见过的。听寺内的维那法禅法师说道。此人是道明真人的恩遇之人。眼下正在妙光塔七层静坐修禅。净野狐之身。”
“脱野狐之身。脱什么野狐之身。她又不是摩登伽女。”我冷冷一笑。道。所谓的野狐之身。乃是佛教对修野狐禅者之称。而所谓的野狐禅。便是在佛人眼里流入邪僻、未悟而妄称开悟的人士。统而言之。就是邪魔外道。
狐仙那女人在妙光塔七层净野狐之身。又是玩什么花样。
卷三群魔乱舞章二百五十三盲眼老僧
面对我的质问。两名夜巡和尚微微一笑。却不发一语。
我看着两人。继续问道:
“那道阳真人可也在妙光塔内。”我问道。
“在的。道阳真人正与寺庙的维那法禅法师在妙光塔内论道。”两名夜巡和尚解释道。
“谢了。”
我微微蹙眉。心内忧急。也不多言。便直接朝着南禅寺内走去。南禅寺是对外开放的寺庙。并不收费。游客可以随便进入。
“檀主。现在已过晚九点。寺庙即将关门。檀主还是请回吧。”看到我夺门欲入。两名夜巡和尚后退一步。拦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沉下脸來。扫了两名和尚一眼。目光徐沉。勾魂术瞬间开启:
“别拦我的去路。”
两名夜巡和尚身形顿时一僵。随即听从我的命令退开了去。让出一条过道來。容我进入寺庙之中。
一路无阻。我径直沿着大雄宝殿前的青石台阶缓缓走上。然后又从大雄宝殿右侧的廊道走向了右后方的妙光塔方向。不到五分钟。我就到达了七层楼的妙光塔之下。自下而上从塔座一直望着顶部的塔刹。
高耸矗立的妙光塔真可用宝蟠绝顶。飞甍凌空。金铎入云來形容。无锡有“梁溪十刹”。南禅寺是惟一有寺有佛有塔的寺院。此刻从我的角度望上去。我可以看到塔顶隐隐有微弱的光线从塔门内映射出來。
狐仙。就在塔顶。
宋道明也在那里。
我略微提神。然后便走向妙光塔一层塔座证明的塔门。寻找入塔的入口。只是刚走到入口处。我却是愣住了。
一名身穿着黄色百纳衫、青色草鞋。留着一头白发白须、身形枯瘦的老僧人正静静站在塔门处。脖上挂着一大串小叶紫檀佛珠。双手合十。闭着双眼。默默念诵。
我略微顿身。最后轻叹一声。走到塔门前。躬身行礼道:
“大师。您好。”
听闻我的声音。守在门口的老僧微微朝我施礼。面上露出了几分和悦之色。用略带沧桑老沉的声音道:
“檀主声音听來急切。步履轻浮。不知找老衲有何事。”
说话时。老僧长眉鹰鼻。面容蜡黄枯悴。面容三分慈善七分威严。只是自始至终都洠в姓鲅邸U馐蔽也乓馐兜皆瓉碚饷仙司尤皇且幻ど
我心头微急。保持着恭谦之色。和声道:“大师。我听闻我的友人现在正在妙光塔内七层净野狐之身。虽然深夜搅扰实为失礼。但我心内忧切。不知大师能否行个方便让我进去与之一叙。”
老僧双目紧闭。连入耳鬓的须发花白。他双手合十。略带歉意地看着我。轻声念诵道:
“南无本师释迦摩尼佛。檀主。老衲我听闻你言语之内多有古风。显然也是颇有涵养文礼之人。且你言行谨慎。话语守礼。显非心怀歹意之人。但方才老衲的旧友法禅正在塔内。他嘱咐老衲守在门口。以免外人搅扰。是以老衲怕是不能遂檀主的意。”
我心情顿时沉重了几分。提高了几分声音道:
“大师。这妙光塔。我是一定要进去的。因为我必须见我的朋友一面。如果大师你不放行。若是我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师海涵了。”
不过是名盲眼老僧而已。我心内如此想着。便也不顾老人的阻拦。直接绕过了他走向了塔门内。只是便在我即将从老人身边擦身而过之时。我的肩膀突然一紧。紧接着一阵剧痛酸麻传來。刹那间。我感觉我一块右肩肩胛骨都被卸下一般。失去了知觉。
我迅速侧目。却看到右肩上抓着一只黄皮枯皱的老手。那只手五指如鹰爪般紧紧环扣。扣押住了我的肩膀。居然轻轻松松便把阻断了我的步行。
这个盲眼老僧。居然是一名练家子。
我牙间一紧。背上冒出冷汗。急忙连连后退三步。退出了塔门门槛。老僧这才松开了抓住我肩膀的手。双手合十。躬身念道:
“南无本师释迦摩尼佛。檀主。老衲多有得罪了。”
“……”我死死地盯着这个老僧。肩膀上的酸痛不减反增。脑海里却是千头万绪。看來这名老僧应该是奉了命阻止外人去打扰宋道明和狐仙。我想要进入塔中。洠в形蚁胂蟮恼饷慈菀住
看來。我只有下狠手了。想到我能够使用勾魂术。我决定控制附近的僧人托住他。然后借机进入其中。只是我计策未定。站在我面前拨动着念珠的老僧却忽然白眉一颤。又道:
“若檀主真有急事想要入内。倒也并非不可。只是本塔向來有一个规矩。想要进入塔内之人。必须通过一则考验。”
“什么考验。”我和盲眼老僧拉开三米的距离。警惕地看着他。冷声问道。“该不会是要空手跟你过招之类的吧。”
老僧微微一笑。缓缓摇头。垂眉道:
“自然不是。檀主也并非奸佞邪猾之人。而且从寥寥数言听來。檀主也颇有慧根。而且心急情切。本來会见亲友。实乃人之常情。不当阻拦。但老衲实受友人所托。不得照做。还请海涵。我妙光塔一直以來便有一个规矩。若是有大机缘之人能在三步之内成诗一首。便算过了考验。可进入其中。本寺之人断不会横加阻拦。”
“作诗一首。”我 呵呵一笑。倒是來了点兴致。提了提神。随意道。“呵。既然如此。大师便开睿伞OM灰逞晕谩!
“檀主。你可真想经受这考验。”老僧双眉一抖。有些错愕道。
“你说便是。”我淡淡道。
“……”老僧双目紧闭。双手依旧保持十指相对合掌姿势。略一沉吟后。他对着我。道:
“既然檀主如此有才。胆气过人。老衲便出睿恕!
一阵夜风飘來。老僧的百纳衫轻轻飘动。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风范。他缓缓开口。道:
“檀主想要进这妙光塔。那么。檀主便在三步内做一首七言律绝诗。诗内不得出现‘妙’、‘光’、‘塔’、‘宝’四字。却必须要体现出一个塔字、一个七字、两个光字、两个妙字。且诗句必须押韵工整。与佛相切睿H缛籼粗髯霾坏秸饧傅恪1闱牖匕伞!庇锉稀@仙崆峄邮帧W隽艘桓銮胱帧
登。
老僧出的难睿梦倚耐肺⒄稹K克坷浜寡刈盼业牟本被涠隆N椅⑽⒛蠼袅怂@仙龅恼忸}。着实有点刁难之意。本身就有诸多限制。还要在三步之内成诗。更是难上加难。是常人都不可能做答出來。
卷三群魔乱舞章二百五十四三步成诗
我深深吸了口气。大脑内闪过诸多我曾经阅览过的经文。蹙眉苦苦思索一阵后。便右脚轻提。朝前小迈出一步。朗声念诵道:
“性净圆明生大地。因诃自泣示金刚。”
“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还算工整。”老僧听到我的诗句。身形微僵。站立一旁。淡淡点评道。“还有两句。”
我侧首看着一旁的老僧。牙齿微微咬紧。闭目养神。苦苦思索着。这第二步。却是有些难迈了。
好一阵。我才抬起头。朝前再迈出一步。继续道:
“玛瑙砗磲分座刹……”
迈出这一步。我的大脑却是一片朦胧。最后的一步却是怎么也迈不出來。一直到半晌之后。我的目光落在了一旁老僧紧蹙的白眉之间。才突然开悟。道:
“白毫净相照东方。”
我长嘘一口气。重重地迈出了最后一步。双脚并立。正好三步。最后一步。脚尖恰好贴在了妙光塔塔门门槛之前。
风声渐大。乱了我的黑发。但是我嘴角的笑意却不曾减少丝毫。
“大师。我的诗如何。”我侧目斜看着一旁的盲眼老僧。问道。
老僧站立原地。双手依旧合十。半晌之后。他微叹一声。苦笑摇首。道:
“听檀主口音。不过双十年纪。却想不到对于佛学有如此之高深的钻研与见解。实属不易。让老衲我好生佩服。这般年纪有如此心性之人。恐怕寻遍九州也未有几人。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老僧继续道:“句首一句‘性净圆明生大地’。取自《楞严经》卷四如來宣说‘性觉妙明。本觉明妙。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和‘妙觉圆明。本圆妙明。既称为妄。云何有因’。所谓‘性空妙有’。性净空了方才有秒。妙明妙明。便是即寂而照。自然自痴暗中生出山河大地。这句话虽然洠в幸桓觥睢帧H词前岛艘桓雒胱帧2淮怼2淮怼
“而第二句的‘因诃自泣示金刚’。则让我老衲感受更深。阿那律陀最初出家时。如來呵责他就如畜生类一样。因此阿那律陀啼泣自责。七日七夜洠в兴摺K恳蚨鳌S谑侨鐏肀憬趟扌欣旨彰鹘鸶杖痢4哟税⒛锹赏硬灰姥鄹6兰嫘孕墓狻6创镂薨9使凼绞澜纭H绻壅浦泄D愕牡诙洹T蚴俏薰饧泄狻1闶撬渴饕材芏创镂薨V恍枰兰嫘孕墓狻6一拱抵杏辛Ч睦像闹狻@像氖翟诟屑ぁ!
“而你的第三句‘玛瑙砗磲分座刹’之中。玛瑙砗磲为佛教七宝之二。也代表了佛教中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真珠、玫瑰七宝。七宝分别安放在塔座与塔刹之间。也说明塔楼有七层。确实含义颇深。极其巧妙啊。这一句既道出了一个‘宝’字。又道出了一个‘七’字。实在让老衲佩服。”
“至于尾句的‘白毫净相照东方’。则是如來三十二妙相之一的‘白毫相’。如來在两眉之间有柔软细泽之白毫。引之则长一寻放之则右旋宛转。犹如旋螺。鲜白光净。似玉似珠。如日之正中。能放光明。称为白毫光。众生若遇其光。可消除业障、身心安乐。这一句诗。写描写的是如來的白毫相消除众生业障的场景。如來的白毫相乃是‘妙相’。因此得了一个妙字。白毫相照东方。边上豪光放明之景。因此得‘光’。这七宝之事。檀主从何处了解。”
“《法华经》中华书局版27页倒数第三行。”我淡淡道。
“檀主竟记得如此清晰。檀主可是有过眼难忘的本事。”老僧微微惊道。
“过眼难忘说不上。但是《佛教十三经》和《华严经》我都可以背出來给你听。”
“善哉。善哉。檀主真是天纵奇才。你对佛学之了解竟深刻至此。有如此佛学常识之人必然心性过人。智慧超群。你已过了老衲的考验。可以进入塔内。”
语毕。盲眼老僧又一次轻轻念诵“南无本师释迦摩尼佛”。然后腾手让出了过道。显露出妙光塔的漆黑洞口。让我进入。
我轻呵了一声。躬身合十谢过了老僧。挪步进入了塔中。
入塔时。身后突然再次传來了老僧沧桑的声音。道:
“檀主。你佛法造诣不浅。慧根颇深。当今之世。有如此佛性之少年。世所罕见。若檀主不弃。可否入我们南禅寺门下。剃度诡异。将來必能伸张我佛大义。济世度人。解救众生脱离苦海。”
我缓缓回头。淡淡一笑。道:
“多谢大师的橄榄枝。但是我年轻气盛。心浮气躁。资历尚浅。诸事缠身。俗尘蔽目。怕是暂且无缘入得佛门。但凭有缘再会。”
语毕。我也并不如何留恋。回首步入塔中。妙光塔有七层。但只有六个平台环廊。登上第一层并洠в型ㄏ蛲饷娴某隹凇3说谝徊愕穆ヌ菔撬嗥龀赏狻F溆嘟晕局啤6壹琳P⌒囊硪淼胤鲎挪挥每匆仓烙泻芏嗷页镜姆鍪滞吓实恰N倚睦锶词前底运阕耪庾剐枰嗌倌甏庞锌赡艿巧稀妒澜缫挪肌贰
妙光塔下面六层都是螺旋式的楼梯。一直弯腰、低头从高度为一米左右的通风口钻到外面有护拦的环廊上右转几步。才有一扇红木门。门内隐隐有微弱的火光投射出來。那是第七层才有的八角厢房。
塔顶的风很大。檐角悬挂的风铃在随风摇曳着。但洠в新糜问植嶂忻枋龅摹 盎妨迤朊H绺枞缋帧蹦前闱逖拧T谙岱康拿磐狻N伊⒍私鸥U鋈硕笺对诹嗣稚⒆呕杌粕鸸獾南岱棵趴凇8糇畔岱康娘慰栈ǖ衲敬啊N乙荚伎吹搅艘坏狼吡鞒┑呐迳碛巴渡湓谇奖谏稀
“狐仙”
我清喝一声。重重推开厢房木门。一步跨入其中。当我手挨着手感粗糙的门框往半敞开的厢房内探望时。我太阳穴一阵跳搐。
一阵清风忽然吹过。刹那间。厢房内的烛光熄了。一缕香火气息在我的鼻尖擦过。
烛光熄灭。银色的灿灿月光瞬间泻满了整个厢房。如流霜飞雪一般。把整一片厢房都染成了银白色的梦境地带。空灵静寂。
我感觉自己双眼恍惚。眼前的景象让我不敢置信。
在月光辉映下。厢房内隐约泛着白光。而在如流霜铺就般明晃的厢房正中央一个卵形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