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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先辈记载的内容。龙在野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语带敬畏的说:“龙族与鲛人交战最激烈的时候,天下海域皆遍布鲜血。数以亿万计的海洋生物死无全尸。修真者与龙族合谋,提供诸多一次性的强大法宝,得以跟进战场,伺机将伤得极重的鲛人抓走,谋取暴利。”
“鲛人能够接受自己战死的宿命,却无法忍受人类的浑水摸鱼。是以东海海域的大祭司向海皇祈祷,求鲛人不要被灭族。海皇将一缕神识附到大祭司身上。降临主战场……在那之后,龙族与鲛人一族虽然还是会有些矛盾,但大部分都是点到即止,绝不会出现上次如灭族一般的惨烈景象。所以我真觉得奇怪,鲛人有海皇这么强大的后盾,为何不在汐姮出事时,悍然出兵?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应该会分出一部分地盘,联合我们龙族,要么请龙族帮忙,要么让他们袖手旁观。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鲛人定会操纵海水,掀起滔天巨浪,淹没海域,倘若人类不乖乖交出汐姮,他们就继续杀人……别怀疑,若触及到了信仰与拥有‘神’之血的贵族,这种事情,他们绝对做得出来。所以,我想来想去,只觉得汐姮的失踪应该被瞒下,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
“水公子说笑了。”曲宁萱见龙在野停下话头,便道,“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既然人类的记录中,也曾留下海皇降临的记载,为何人类在抓住汐姮之后,在明知危害的情况下,竟不放她离开?”
龙在野自小就没触及多少政治,对很多细枝末节的敏感度不是非常强,可他毕竟极为聪明,一听见曲宁萱这样说,就立刻明白其中关键,并带了点不可置信地说:“你的意思是,人类在试探鲛人?或者说,他们知道鲛人内部出了事,却不清楚事情大到什么程度,所以才一步步试探鲛人的底线在哪里?可鲛人居于深海,人类根本就不可能准确掌握他们的行踪,能得到这情报的,父亲……”
想到这些肮脏卑鄙的事情,或许与自己的生父有关,纵然早就对龙王不抱期望,龙在野还是感到一阵反胃。
曲宁萱见状,知龙在野心情极不好,便劝道:“或许此事与龙王无关,水公子莫忘了,蛟王脱困,心心念念都是向人类复仇。为彻底让人类激怒鲛人一族,才设计做下这些事,也非不可能。”
“沈姑娘也莫要宽我的心了,蛟王脱困时日尚短,鲛人族的秘辛,也不能轻易打听到。如今出了这种事,我那父亲,怕是要居首功。”龙在野一字一句,说得极慢,配合他的语气,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伤痛之感,只见他低下头,声音很轻,却带了些许疑惑,“只是,鲛人内部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还有什么事?无非失职而已。
曲宁萱在心中哂笑,随即便道:“水公子若是担心的话,倒也无妨,这东海鲛人的王宫,我一人去即可。”
“你一人去?”龙在野听了,连忙摇头,“这种事情,我可做不来,何况鲛人素来排外,你为何……”
曲宁萱拢了拢鬓发,淡淡道道:“在禹宸仙府第七层试炼之时,我窥见了自己前世的记忆,发现自己曾与鲛人有一段夙缘。”说到这里,她见龙在野满面不赞同,不由笑了起来,“有些事情,我必须在没有飞升之前就去了解,而鲛人一族,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渠道了。”
听她这样说,龙在野顿时明悟:“沈姑娘的前世是……上界之人?是以服下冰莹果之后,才会……”
曲宁萱轻轻点头,龙在野犹豫一会儿,却立马豪气干云地说:“既然你都愿意孤身犯险,我岂可落于人后?咱们现在就去鲛人王宫!”
“水公子稍安勿躁。”曲宁萱见龙在野生出斗志,不由笑了起来,“若以我此时实力,贸然前去,不过自取其辱,可否等我几年,待我结丹之后,再做打算?”
龙在野有些尴尬地摸摸头:“这倒是,不过我听说修真者结丹都很是困难,有些数百年都不得成功,沈姑娘却说得如此轻松随意……呃,忘记你前世是上界之人了,那好吧,你说大概要几年?”
曲宁萱简单地算了一下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次闭关,不仅要冲击金丹,还得融会贯通一下剑法与仙术,将自己昔日所学的功法推理整合,另外有些私事要做……咱们以十年为期,如何?”
玉姬恰好走过来,听见这样一句,便点点头,说:“正好,我也要闭关修炼,巩固自己的根基,以我们如今的实力,若一直跟着你,只会是拖后腿的。对于自己的天赋,我还是颇自信的,十年之后到金丹后期,应该不是问题。”
在这个时代,金丹期修士,已经能算得上是食物链中排名比较前的存在了。随便到一个二流世家或门派,都能混到一个长老之位,在三流世家或门派就更不得了,说不定人家门派只有掌门一个是金丹期修士,是以玉姬才这样说。
龙在野想了想,觉得也是,便道:“那我先回到灵光海域附近,等卜叔与舍叔,再用灼灵丹去救曼儿,倘若真……我亦不会自暴自弃,只会加紧修炼,毕竟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听见他这样说,曲宁萱与玉姬终于放下心来,玉姬唇角微微上扬,掩盖自己的笑意,问:“你能这样想,自是最好,只不过,海韵与秾……怎么办?”
龙在野闻言,便压低声音:“我游遍天下,亦曾得到一些秘籍,给海姑娘用,亦是无妨。只是她的根骨委实有些差,又因满腔仇恨,心境无法得到提升,唯有用灵药不停地填上,或者修行那些阴毒的法子,采补还算其中,最温和的一种……”
“这么说,咱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再……”想到海韵为了报仇,不计代价地勾引各色男人,一点一点地拥有如今的实力,玉姬的心就非常酸,所以她急急道,“何况她已经被徐家盯上,若不跟着我们,难保不会出问题啊!”
龙在野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吧!你们先去找地方,我帮你们设下结界,以免别人打扰。”
“我在这里修行就好了。”曲宁萱立马表态。
这个洞府的寒潭乃是她脱胎换骨之所,在此修炼,无疑是最佳选择。沈玉璇是变异的雷灵根,想了想便道:“我去深一点的海域,观风雷而修行。”
“行,我待会就带你过去,待你们做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之后,便可来找我。”龙在野笑了笑,说,“我也得好好修行,不落下太多,光靠吃老本的话,可是一下就会被你们超越的。”
第两百一十章金丹大道
毫无疑问,结丹,是每一个修真者修行路上的转折点。
金者,坚刚永久不坏之物;丹者,圆满光净无亏之物,修士的内丹以金丹为名,本就象征着修士对圆明真灵之性的期待与追求。
从境界上来说,金丹乃是第三阶炼神还虚期的第一层,得证金丹,即领悟了一丝半点的“道”,从而与天地产生玄之又玄的联系;从修为上来说,金丹的存在,相当于人体内有了一个永不停歇,源源不断补充与转化天地灵气的顶尖法宝,与昔日的自己不可同日而语,随随便便一个金丹初期修士,哪怕是刚刚结丹的修士,都能在同等条件下,瞬秒仅比他低一层的灵寂巅峰修士;从身体上来说,结丹的修士,半只脚已经踏入了仙门,体内自成攒簇五行,此后缓缓修炼,渐成合和四象、五气朝元乃至三花聚顶,最后到达无漏或是虚无之境,飞升成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成丹,就永远不可能成仙,这是所有修士,无论人族还是妖族,共同的认知。同样,这一步对绝大部分修士来说,也艰难得让人绝望。
人类的聪慧,就在于他们永远不会将希望寄托于区区一种方法,并老老实实地走下去。他们在妖族吞噬同族的血肉与内丹,从而壮大自己,以求速成的事情中得到灵感,先是大肆捕杀妖族,夺取对方的内丹,择选适合自己的属性,搭配一些药物服下。尝到甜头之后,便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走这条路,渐成“丹”之一道。
最初,丹药不过是辅助人类修行。让他们结丹之路少些阻碍,纵然出事也不至于绝了希望的存在。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修行反倒成了次要,丹药却成了王道,要结丹就必须配备足够的丹药,已经成了所有修士的共识,这种思想流行到什么程度?流行到,纵然有天赋,心境也足够结丹的人,都会因为自己身上没有辅助结丹的丹药,从而不敢去尝试。生怕一次失败就毁了自己的一生。纵然是被逼到绝境的孤狼,也会竭力寻找妖兽与灵药的踪迹,杀之取丹吞服。
这个时期的人们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外力辅助。又或是修行阴毒之术。怎样才能到达更高的境界,或者说,他们的脑海里。已没有了“修炼”这个认知。
当然,这些谬论,对曲宁萱来说,都如过耳烟云,什么痕迹也留不下,更不可能照着行事。
纵然她的心境还未曾圆满。达不到上古修士渡劫期的水准,可若论对生命与自然的敬畏。这个世界,谁也比不过她。暂且解决身体与灵魂的问题之后,吸纳灵力,一举结丹,简直再容易不过。比起结丹,倒是整理功法,总结适合自己的招式,修炼等事情,占用了太多时间。
正因为如此,一别五年之后,再见到曲宁萱的时候,舍叔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纵然早早被龙在野打过招呼,说曲宁萱因为服食冰莹果,容貌大变,舍叔也怔了好半天,总觉得对方是个全然陌生的人。毕竟,比起容貌,产生更大改变的,是她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都切合玄妙的韵律,让人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什么,却又无法想明白,只会发自内心地产生亲近之意,却生不起乱七八糟的念头。
这种全身心都切合“道”姿态,舍叔只在龙在野的祖父,昔日的老龙王身上见到过。那时候,舍叔还只是一条小小的,刚刚开启灵智的水蛇,却无意之中见到了海中霸主,苍穹领袖的英姿。那位陛下在水中缓缓遨游,美丽又强悍,仿佛与水融为一体的姿态,是舍叔这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画面。
纵然是老龙王,也唯有在化身为龙的时候,才拥有那般英姿,毕竟谁也无法抹杀龙天生就属于水,水就是他们的领域,他们王国的事实,可这位沈姑娘……想到这里,舍叔心中一动,立刻迎上去,以平等且有礼地姿态对曲宁萱说:“沈姑娘来得可真不凑巧,少主正在闭关呢!”
听见舍叔这样说,曲宁萱露出清浅的笑容,关切道:“水公子这次闭关结束,应该就能真正到达分神期吧?”
“承沈姑娘吉言了。”纵然也隐隐猜到龙在野的飞速进步,以及他出关后的修为,听见别人这样说,舍叔还是很高兴得。他与卜叔都知道曲宁萱与岑玉姬都是龙在野信任的人,更期盼这两位姑娘之中,出一位未来的少夫人。
对这位将龙在野抚养长大,无比忠心的老人家来说,龙族早已将他们放逐,不是他们的家园与归宿,自然也就不需要在意什么血统问题。若是少主喜欢,他们定不会拦,反而会乐见其成,无论是拥有仙族血统的岑姑娘,还是眼前的沈姑娘,都能算得上良配,就连那个姓海的女子,虽然偏激了一点,心肠却也不坏。
在弄不清楚龙在野究竟喜欢谁的情况下,舍叔也不敢乱点鸳鸯谱,但若是什么都不做,他也不大甘心,毕竟龙在野追女生本事之差,已经用自己的血泪史证明了。所以舍叔想了想,便极为感慨地曲宁萱说:“自从火化了曼儿,让她回归大海之后,少主很是消沉了一段日子。他天天坐在岛上,观日升月沉,潮涨潮落,不吃不喝,连表情都没动过,和石雕一般,老奴与老卜见状,担心不已,却见他好似像顿悟,不敢打断。少主这样坐了三个月,竟想明白了一些,心神开阔,去了昔日烦忧,为巩固心境才闭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藏在少主心中很久了,迈过了这道坎就好,就好啊!”
说到最后,舍叔竟不顾客人在场,老泪纵横。
曲宁萱见状,不由生出几分羡慕,卜叔与舍叔对龙在野的关切与感情,着实真挚无比。正因为如此,听懂了对方潜台词的曲宁萱拢了拢散乱的鬓发,微笑道:“天地造化之玄妙,非人力所能及,更蕴含修士追求的至理,多与自然接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瞒舍叔您,我自从结丹之后,便在岛上静坐了七个月,任凭风吹雨打,我自纹丝不动。朝饮白露,夕眠苍霞,与水公子一般,观日升月沉,潮涨潮落,感受海风的吹拂,聆听海潮的韵律,悟出了‘水’的刚柔并济之道。在那之后,我尽量挑偏僻的,人迹罕至却风景秀丽的地方,缓缓旅行,感受这片世间的美好。”
晋升金丹后,她并没忙着炼制任何法宝,只是想实现当初的心愿,踏遍万水千山,饱览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