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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将我压了数年的沉重石头,如今终于要卸下了么?
我能感觉得到后背透过来一阵温暖,司空朔的手臂至后方将我揽住。然后抬起一只手替我擦掉脸上的眼泪。“别哭。”
我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因为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啜泣声。
司空朔又将我揽得更紧了些,“别哭。”
我怔了好久,笑了笑,不哭了,这是高兴的事情么,哭个甚。
如果我没有嫁给司空朔,如果我当初没有和他一起死去,如果我没有和他一起再走到这一世,如果我不愿意守着他,如果我没有相信他的全部。
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易就哭。
等情绪差不多也平复了,他便把我松开。我转过身,在黑夜里听见司空朔发出一声叹息,听见他低声说:“这些天来都不愿意圆房,是不是因为放不下这事。”
我摇摇头,“不是。”“那是怎么了?”
我虽然知道他看不清我的表情,到底还是低下头去嗫嚅着:“……你,你还记不记得先皇走的时候叮嘱过的……”
他没吱声儿,回忆半晌:“什么?”
我咳嗽了一下,硬着头皮解释:“让你,那个……别太早生儿子么。”
先皇说这话的用意我自然是理解的。他是怕当年司空朔他们那几个皇子的纠葛再重演。
结果司空朔丝毫不能理解我的严肃认真态度,“噗”地笑出声来,“就为这事啊?”
“呃,嗯。我觉得先皇说的在理。”我当然不会告诉他还有另一个原因……当年那一次大婚,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漠然还是我的不配合,身体的痛苦,至今回想起来也觉得……太那什么了。
然后我还未等反应,就被人按着倒在床上,力道不大。我却挣脱不能,司空朔俯下身子,拿鼻尖蹭了蹭我的脸,吐息灼热,“不生儿子么,生闺女。”
原本有些紧张的我,忍不住笑:“哪儿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相信我。”
我眨了眨眼睛,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
他朝我唇上一衔,我有些慌张地闭上眼睛,几乎是毫无防备地,相触轻咬片刻后就被撬开了牙齿。
纠缠片刻,他松开了一些,低声道:“择日不如撞日……”
“什么……唔……”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重新被他控制着接受攻占,整个人都变得不甚清醒。
渐渐的一切感知俱走向迷离,此时我只是想靠着这个人,不管他要带我去向何处。这算不算沦陷?
沦陷就沦陷罢。我无意识地伸手环住他的脖颈。
他很是恣意,我却无力招架,甫一分离,就只能靠在他肩头喘息。本想着推一推他,手上却没什么力道,倒把他的里衣襟给扒开了,里头……是溜光的上身。
司空朔一声笑,“原本还怕没痊愈的伤口露出来吓到你,不过现在是你的错了。这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也算好事。”
我无处可逃,只好把头一偏装睡。然而司空朔再一次用行动证明了,他不是好糊弄的。
闭着眼睛,只能感觉到他把攻略的阵地转移到了颈窝,一阵阵的吐息搅得人心燥,我又喘了两口气。紧接着肩头处一凉,忍不住睁眼,就知道这件里衣以后是没法穿了。这家伙手臂撑在我身侧腾不出空,干脆直接把两片襟给叼开。
肌肤完全相触的刹那,我整个人又是一颤,对于我的手足无措他倒是很有耐心,不急不躁地控制着节奏。
我终于能顺着他的动作配合些许,伸手避开他身上那些伤,尽量轻的自上而下,从胸口到脊背,最后环在他的腰际。
可是我还是没能一鼓作气配合到底。感受到腿间那股子灼热之后,我有些迟疑,略不适地朝上挪了挪。
司空朔安抚似的在我耳边亲了两记,嗓音低哑撩人:“不要怕。我们慢慢来。”
我紧紧搂住他,不敢动,小声嘱咐:“一定要……轻一点。”
“好。”
片刻后,我痛呼出声。
“你个大骗子!”我差点又飙了泪。整个人如同被撕裂,却动弹不得,只能报复性地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指甲也忍不住在他脊背上掐了一记。
痛……世间绝对没有我这样的倒霉女子,忍受了两次初夜的痛楚。而且那个刚刚还保证会轻一点的家伙,这次分明是使了更大的力……坏人!
许是我反应有些大,司空朔停了动作,稍稍抬起头望着我,“真的痛?”
我委屈地抽了两口气,说不出话来。
他有些无奈,“稍微再忍下,很快便好了。很快的。”
我毫无力气,只好由着他去,下面传来的那种惊心的痛楚渐渐混杂了异样的感受。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复又抬起头,略带笑意开口说:“当初要是你能配合到这种程度……”
我仍旧心怀怨念,咬牙切齿地哑声回:“当初你要是敢像这样子用力……”
“会怎样?”
“会被我一脚踹下去。”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如我所料,第二天早上我没能成功起床。
醒来的时候司空朔已经去前朝了,我忍着浑身酸痛撑坐起身,问云台现在是什么时辰。
云台答:巳时三刻。我默默起身穿衣。顺便在内心把大半个夜晚都没歇过还能精神满满去上朝的家伙骂了一通。
等到我下地之际,我发现情况比我想得还要更糟糕一些……
坏人!
我在殿里待了一会儿,忽然听得通报说有个持令牌入宫的人求见,心知是项玺要来找司空朔。我本想让人带着他去御书房,又转念一想,他来了子虚应该也是跟着的,到这边必然有理由,就让他进来。
来人确是项玺,前面还有作宫女打扮的子虚。
待两人行过礼后我让周围的人都退下去,问他们是不是又查到了什么东西。
子虚点点头也不多言,从袖中掏出了几枚印章,还有一些文书。“这些是去之前那家钱庄的地下搜到的东西,应该是老板自杀前没来得及销毁的。”
我拿起那些印章仔细端详了下,觉得甚为不妥,“这些像是官印啊。”
“伪造的官印。”子虚说,“这里还有燮城一些田产的地契,全部都是两份的,一模一样,上面写的人名却截然不同。”
我随手拿了两张起来一对比,果然,无论是字迹、官印的盖法还是纸质全都相同,根本分不清哪张是真哪张是假。“你们的意思是,有人利用这办法私吞田地?”
子虚点头,“而且能把官府的文书复制到这种程度,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司空朔回来的时候,我们三个还在研究那些东西。
子虚将东西呈给了他看,司空朔笑得很是随和,一边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官印,一边对比文书田契上盖的官印。项玺和子虚神色都略显迷茫,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今天心情这么好。
我的脸上尽力维持着平静。
“这个么,你们有没有找到那个刻印这些章的人?”
项玺摇了摇头,“臣找遍了燮城,也没有找到能刻出这样印章的匠人。即便是有能刻的,一知道这些印章用的是这种黄玉,就都不敢刻。”
“那是自然的,”司空朔眯了眯眼,“除了宫中的匠人,谁私刻了上湖石都是死罪。”
“陛下是说,这些……是从宫内流出去的?”项玺有些不敢置信,“可宫里的印章是能随便被人带出去的么?”
“这样的人,并不是没有。”我忍不住插嘴。那些出宫采买的掌事和奉旨出入的官员就很有这样的可能。司空朔却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吩咐道:“子虚,之前说过的东西,看过了没有。”
子虚垂头,“是,那些烟灰里都掺了毒药。”
“密道呢?”
“龙昭去探查过,大概在正东方向的转口处少了两块砖,和您想的一样。更为蹊跷的是,暗道尽头的地方,那口枯井里的水是咸的。”
司空朔沉吟半晌,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项玺,“你啊,差点命不保啊。”
项玺俯身作礼,“是臣疏忽,臣愿受罚。”
他挥了挥手:“行了,没那个工夫罚你。去谢过子虚便是。”
项玺立马偏过头去看子虚,子虚不甩他,当他不存在。
项玺抓了半天后脑,居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看着他那副模样都替他着急。结果谁都没说话,司空朔在看自己的东西,也完全没有要打发二人的意思。
最后子虚冷冷地开口了。“不走,还打算留在这里碍陛下和娘娘的眼吗。”
项玺一听这话慌慌张张地告辞,子虚这才叹了一口气,朝我和司空朔行了个礼,跟在项玺后头走了。
我真是为项玺担忧啊,看样子,他未来的路注定多舛……
项玺走后,司空朔立马眉头紧锁,那模样竟似还有几分恼怒。我顿觉有大事要发生,还未开口问,他就先道:“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应该彻底一点。”
我揣度了一会儿,问:“你知道那个受贿的人是谁了?”
司空朔冷笑一声,“岂止是受贿啊,你还记不记得广元殿的那条暗道?”
暗道是从先皇那会儿就建好了的。前一世我曾受了父亲嘱托要送司空朔进暗道逃到宫外,只是后来没有成功。
“如果当初,我真的进了那条道,最后的结果也是尸骨无存。”
我想起之前子虚说的话——“那条暗道,难道早就被人动了手脚么?”
“自然。虽说动手脚的目的不是为了害我,而是为了偷运东西,不过那条暗道起先规划之初设计得就极为缜密,一旦有人改动了结构,就随时都会引发坍塌。而能做到这一切,还能想到利用宫中密道来运藏东西的人,就只有一个。”
季合被罢相是在三天后。
司空朔下了旨,抄家时搜出了很多地方呈贡的珍贵器物,而那些伪造的玉石官印的源头也被发现了。
这人当初年纪轻轻就被先皇任用,按理说才能是不错。原本也算兢兢业业干了几年,到后来就开始不动声色地受贿。
当初奉先皇旨意监督广元殿暗道修葺之时,季合正与淮南一些盐商往来,一批私盐如若是能运进燮城,利润便很是可观。季合的办法是,在暗道出口不远的地方凿了一口井,井里涌出来的全是咸水——溶了盐的水。这些水渗入暗道地面,却不会渗入地下,靠着好几个偷开的通风口,常年累月地在地上形成了盐砖。
季合后来又借着督查的名义,教人时不时偷偷凿下盐砖,运到了离燮城不远的栾城去加工。加工后再一批批地运到城里,就摇身一变成了折价的官盐。他从中至少抽了三成利,还不包括那些商人给他的好处。
至于那些由赈灾款项转换的玉器古玩,也是在他的授意下由淮南总督经手运到了燮城。此外还不乏他的儿子以自己的名义霸占了多处外人的产业。
后来清算时,通报给朝廷的贪污项目总共有二十余万两。其中包括了很多在他的庇护下官员们敛财的门路。
司空朔最后还是给了他一个死罪。
昔日的高位宰相如今落得这般光景,无疑震慑了朝野内外。我和他打过交道,想到一个人平日里看起来并无异常,结果却是一个贪官,就有点感慨。
季合应该是很聪明的人才对,为什么最后……还是毁在了一个“财”字上头呢?
这一次项玺干得不错,司空朔把他破格提拔了几级,如今仍然在刑部,却是身负要职的巡司统领。
既然破了案,子虚也暂时回到涵虚观里修身养性了一阵,留龙昭继续做暗侍。不过听说项玺经常时不时地上山去找人,子虚的面没怎么见到,反而跟一众弟子熟络了,时钧长老还动了收他做弟子的念头,只可惜没能把他劝动出家。
国无相,便由司空朔的几个比较忠心的臣僚共同分担一些政务,然而也只是临时性的。没过多久,皇城中迎来了科举。
殿试过后,四月初六放榜。这次殿试自然是由司空朔主持和审阅。总共考了两天一夜,他倒也不怎么疲倦,看着底下一群人考试还很兴致勃勃。
那些文章呈上来,大都文采飞扬,可见地方上的官员确实没在这方面徇私舞弊,过了乡试的都是实打实的才子。
司空朔阅完卷,早已圈定了榜眼和探花,唯独拿着一张考卷,迟迟不点状元,还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
“怎么了,状元郎是谁呀?”我颇有些好奇。
“这篇文章倒是写得有意思,”司空朔没有回答,自顾自道,“若是不点为状元,恐怕非得让他落榜不可。”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权衡了半天,司空朔还是选定了手头那张呈上来的考卷,作为当年科举的榜首,他说想看看写出这文章的究竟是什么人物。
新科状元名叫霍池,年纪不算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