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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当主子的人已经开口要个女红师傅,当人家婢女的人也只能乖乖的去找一个回来给她啰!
才短短两天的功夫,她的十根纤指就已经被绣针给刺得不成原形,在深秋寒凉的天气里,更是冻得难受极了。
「碍…」明明要穿进布里的针刀又往她的指尖刺进去,绋乐一张小脸痛苦得皱起来,她并不是捱不起疼,但她的手已经被刺了好几个洞,真的已经痛到快受不了了啦!
腾格里走到她的身后,看著她笨拙的缝制模样,这两天有家仆们说主人房里快要成了刑场,每天都可以听见夫人的惨叫声。
腾格里一声不响地走到她的身后,看到她这模样,好是心疼。
一双男性大掌冷不防地从背后握住她的手,让她吃了一惊,抬起美眸,正好望进了他敛眸觎著她的深邃双眼。
「你的手好冰,伤口很疼吗?」他暖热的温度透过掌心缓缓地渗入她的肌肤,竟神奇地舒缓了她自勺疼痛。
「不疼。」她摆明了嘴硬。
他笑了,不点破她的谎言,替她揉著小手,扬声朝外面喊道:「来人,多添口暖炉,让屋子里暖和一点。」
接到主子的命令,婢女们开始忙进忙出,不片刻,屋子里果然暖多了。
绋乐瞪著他温柔的笑脸,心想他好狡诈,竟然使出这种温柔多情的伎俩,让她的决心被迷失了。
说不定,他现在心里已经在盘算等她输了之后,要如何任他宰割,说不定,他心里想的跟她一个样,要好好羞辱她,让她丢脸呢!
「你一定在心里笑我吧?笑我女红技术那么烂,对不对?」她没挣开他的手,乖乖地任他握著,告诉自己只是手太冷,贪恋著他的温暖。
腾格里扬唇笑了,厚实的掌心缓缓地挲揉著她冰凉的指尖,「你的缝纫技术确实不太好,我的心里确实也不是没有感觉,但并不是笑你,而是心疼,靴子别做了,就当作我们没做过要送鞋的约定,好吗?」
「不要,我才不要输你。」她还是嘴硬,但从他掌心沁透的暖意,一阵阵渗进心坎儿里,令她无法自制压抑。
「你没输,我不也是把你的眉画得很差吗?咱们只不过是平手,这个裁定你满意吗?」他笑瞅著她,话里满是讨好的语气。
「算你上道,咱们这局就算平手,那你就算画眉的技术很差,我也不计较,如何?」
「成交。」
她看著他,俏脸难得露出了甜腻的笑容,让他瞧得心醉了。
屋子里被炉子烤得暖烘烘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也随著温度的升高,而有一点退冰的迹象……**bbs。** **bbs。** **bbs。**腾格里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妻子很聪明,但她真正的聪明才智比他所料想的更高,与她谈论兵书上的论述,她都能够很快地举一反三。
她让他觉得像是挖到了一块瑰宝,想要好好捧在手心呵疼。
用过午膳,他们在书房里谈天,说的都是一些朝廷里最近发生的大事,他们什么都聊,而且百无禁忌。
龟鹤二仙经过书房时,看到的就是他们小两口相视而笑的景况,两人走进书房,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小两口的感情真好,你们那场赌注是否不想算数了?」白鹤公上下打量了绋乐一眼,发现这丫头明显的不同了。
「这可不成,赤龟爷我可是押了八十两银子赌绋乐丫头会赢,如果你们不分出输赢,到时候庄家通吃,我不就赔大了?」
「我们才不会不分输赢!」正当腾格里想要开口打圆场之时,绋乐忽然冲口脱出这句话;教他感到愕愣,半晌回不了话。
在她的心里,依旧还是悬著你输我赢,非要斗出个结果不可吗?
绋乐没看他,当然也没发现他的神情有异,起身走到龟鹤二仙面前,开口笑道:「你们别忘了我当初是怎么嫁给他的,我根本就不情愿,就算我跟他有婚约,也是被迫履行的。」
她控制不住自己,不想被人逮到她的弱点,更不想承认当她与腾格里谈笑风生之时,早就把输赢抛在脑后,这么多没志气的事情,她一件也不想承认。
「再说一次,把你刚才所说的话,再说一次。」腾格里也站起身,走到她的背后,低沉的嗓音透出阴沉。
「本来就是。」她转头面对他,别开眼眸没看他沉霾的脸色,「我本来就不是自愿要嫁给你,要不是白鹤公点了我上半身的麻穴,赤龟爷喂我吃了暂时不能说话的哑药,那几只鸟硬是抬著我上花轿,我早就逃掉了,怎么可能乖乖嫁给你?!」
「我的姑奶奶,你就少说两句话吧!」白鹤公急著想要捂住小寨主的嘴巴,心想她这丫头是没看见她相公的脸色都绿掉了吗?
「将军,她这丫头心直口快,说话没有恶意,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赤龟爷笑呵呵地打著圆场,其实心底也在冒冷汗。
腾格里丝毫没把他们两个老人的话听进去,他锐利的眸光只盯住绋乐一个人而已,「你是说,如果没有人点住你的麻穴,没有人喂你吃哑药,你根本就不会跟我拜堂成亲吗?」
「那当然!」她说得斩钉截铁。
「所以,新婚夜当晚,你所流的是委屈的泪水啰?」亏他为了那张梨花带雨的泪容心疼过。
「我是气哭了!」她替他更正道。
「现在也是吗?」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再让你选择一次,你会愿意嫁给我吗?」
「答案当然是不乐意!」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很好,果然是『心直口快』的丫头,我记住了。」说完,腾格里绷著一张冷酷的脸庞,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姑奶奶呀!你这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吗?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相公说出这种话呢?」白鹤公无奈到没了力气。
两位老人面面相觑,心想将军会生气也不是没有道理,哪个男人会乐意听见自己的娘子是因为被点穴和下药,才会嫁给他的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不也是一样心不甘、情不愿地娶我吗?」绋乐理直气壮地反驳,半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事了。
这时,正好走到门口的腾格里将她所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停住了脚步,回眸冷冷地替她补充道:「你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压根儿就不想娶你,这门婚事我确实非常心不甘、情不愿!」
说完,他轻哼了声,长腿跨出门槛,穿过了满栽著竹子的庭院,眨眼的工夫就在拱门边消失了踪影。
「他竟敢这么说……他竟敢说娶我是不甘愿的?!」绋乐气得小脸涨得通红,一口气梗在胸口差点换不过来。
「将军又没说错,他只是在附和你说过的话。」
白鹤公不知道她干嘛那么生气,只是从小到大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却无力还手。
「我能说,可他不能说!他怎么可以说娶我是不甘愿的?他不可以说,他不可以啦!」她毫不讲理地嚷道,一颗心没由来地揪成一团。
「为什么?」赤龟爷很惑兴趣地凑过头来问。
「因为……」她话才要出口,忽然又打住了,看到两个从小拉拔她长大的老人无不一脸兴致盎然,就知道他们正等著看热闹。
「对呀!为什么你能说的话,将军不能说?」白鹤公很亲热地从另一边靠过来,「小绯儿,好歹白鹤公从小没亏待过你,你小时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著想家的时候,都是我把衣袖借给你擦鼻涕的哟!」
绋乐秀致的眉梢一挑,觑了白鹤公一眼,怎么?现在竟然给她讨起人情来了?要算陈年旧帐嘛,谁不会!
「那你喜欢喝寨主爷爷私藏的好酒,又是谁帮你骗来的?」
「这……」当然是她这个鬼灵精丫头呀!
「哈哈哈,白老鬼,竟然想要用那种办法要胁绋乐丫头,真是不自量力。」赤龟爷毫不客气地取笑起老友,挥挥手要对方靠边闪,让他来表现,「出门在外,要记得会套交情,人家像我跟绋乐丫头交情那么好,不用威胁的烂招数,她也会把话都告诉赤龟爷,对不对?」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他向绋乐抛了个眼色,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谁跟他一切尽在不言中?绋乐没好气地回瞪他一眼,在他靠过来之前,飞快地闪身,让他扑了个空。
「我们交情很好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还以为上次你灌我吃下哑药的时候,我们的交情就宣告终结了呢!」
这下子,大笑的人换成白鹤公,而赤龟爷一张老脸则垮了下来,「丫、丫头,咱们有话好说嘛!好歹你小时候都是我在当你的靠山,要不,你怎么可能小小年纪就当了小霸王,我们有交情啦!有交情喔,对不对?」
「有吗?」她完全一副「有这回事吗」的不屑表情。
「有啦!有啦!」
「不记得了。」说完,她甩头转身就走,心里就像缠乱的毛线般揪成千团,她越想用力解套,就缠得越紧。
她现在心情恶劣极了。
本来,等龟鹤二仙离开之后,她会跟他解释的,她只是不想服输,他该清楚她的,她真的只是想赌一口气而已,他应该,清楚的呀!
自从那个赌注传出之后,京城里到处都有人在流传著后续发展,有人说绋乐怨恨相公,成了夜夜磨刀的女人,也有人说雷刃将军不堪被妻子冷落对待,每天都流连风月场所,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这些谣言全都传进了忽必烈的耳里,让他不停摇头叹息。
他知道这些全都是不可信的谣言,而唯一可信的传闻是,他们小两口现在的关系真是冰到了极点,简直就跟仇人没两样。
这两个人都是他最疼爱的后辈,手心手背都是肉,还真不知道他应该偏袒哪个人比较好。
这时,一名宫人拿著信函悄声地走进来,恭谨地交给忽必烈身边的内官,「启禀可汗,弗牙王爷从塞外送来这封书函,说是有要紧的事情拜托可汗。」
「嗯。」忽必烈点头,从内官手里拿过信函,拆开一看,忽然,他眼眉露出了丝丝笑意。
他转头对内官交代道:「来人,把腾格里和绋乐都宣进宫来,朕有话要当面对他们说。」
第八章
皇帝老头把她和腾格里一起叫进宫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绋乐心里有点纳闷,侧眸偷偷地瞟了身旁的腾格里一眼,看见他直视著殿前,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底,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一句话都没对她说过了。
她知道自己那天是说得有点过分,但他也同样对她说了过分的话呀!人家说一报还一报,他的话让她的心里很不好受,他也应该感到高兴了吧!
他这个小气鬼、小鼻子、小眼睛、小鸡肚肠!她在心里骂了他千万遍,恼恨他的无动于哀。
腾格里随她如何去想,在他心里根本就已经无所谓了。
他已经让她又选择了一次,但再一次选择,她还是不要当他的妻子。
「既然你们已经都来了,那朕就开门见山说了,最近朕收到塞外弗牙王爷的请求,他们家有个女儿今年十五岁,只比绋乐小一点,正是适合婚嫁的年纪,他希望朕可以替他女儿作主指一门好婚事。」说完,忽必烈顿了一顿,各瞅了腾格里与绋乐一眼,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
「贤侄呀!对于朕这个提议,你意下如何?」忽必烈转头问腾格里。
「我……」
「我反对!」
两个男人同时望向右手高高举起的绋乐,没料到她会突然开口说话,腾格里敛眉不语,而忽必烈则是呵呵地笑了。
「绋乐,你别担心,反正要扶正花善,也要等你不是雷刃将军夫人之后,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我们可还在赌局里,他如果对我不忠不义,就等于是输了,如果可汗用圣旨逼他娶小妾,等于是让我平白捡到便宜,我不要胜之不武,所以他不可以娶。」
腾格里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以为自己会听到一些令人期待的话,却没料到,她关心的依旧是输赢。
「回可汗,关于这件事情,臣一点意见都没有,听凭可汗作主吧!」
他仿佛没听到绋乐所说的话,以一副淡然的口吻说道,从他的神情看起来,看不到一点不愿意的样子。
绋乐转头愕视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听到他肯定的答覆,又或者应该说她不愿意相信,整个人有一种被打得眼冒金星的晕眩感。
他不是说过,不会对她不忠的吗?
难道,他又是在骗她了?
那这场比赛算是她赢啰?他不经她的允许要娶小妾,她就应该算是赢了,不是吗?
绋乐垂下小脸,咬唇不语,心里一点欢欣鼓舞的感觉都没有。
腾格里侧眸觑了她绷凝的俏脸一眼,神情莫测高深,不发一语,直至此刻,他心里竟然还有期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