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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高瘦汉子说道:“此次天皇公开雇用武士,是大Hǎode机会,我三人一定要去京都一展武功,谋个一官半职。”
另一人附和道:“佐木兄说得对,我们三人隐在深山苦修数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想来凭我等的剑术,此次必定一鸣惊人。”
到了这时,侧边一桌突有一名青年站起,涎着醉意叫道:“哪里来的莽夫,聒噪得很,让我喝酒也不尽兴”
那高瘦汉子听了,更是怒火一腾,腰间长剑抖出,就指向那青年。
“小子,大爷们说话,哪里容得你插嘴,活得不耐烦了吗?”
青年斜步一晃似乎摇摇欲倒,而他的手亦已经握起了腰间的剑。目光冷瞥中,嘴角哼了一声,青年长剑一抖,登时一剑刺出,就向那高瘦汉子劈去。
高瘦汉子长剑横削,却只一交就被青年斩于剑下。这边一杀人,厅堂内登时大乱。各桌人马个个好奇观望,有看热闹的,也有为青年喝彩的。
而一直不曾动作的,便只有两张桌子。断浪正在其中,另一边,却是一名寂静的少年。少年埋脸桌前,他桌上的菜肴,丝毫没有动过。他的人似乎不为身外之事感染,又似乎他在酝酿着什么不能言说的心思。
高瘦汉子一方本有三人,这时突有一人被杀,另两人赶忙拔剑斜指,盯紧青年一起出手,他们的声音也是一齐叫出:“找死!”
他们三人各都熟悉对方武功,见那青年一剑能杀他们朋友,自然不敢大意。
二人双剑合招,齐齐向那青年刺去。
青年身周有人要帮他,他却抬手止住。
他本有几分醉意,这时一遇战斗,却又变得无比精神。眼中的酒意翻滚间,只见他哈哈大笑:“就凭你们,谁找死还说不定!”
两名汉子互换眼色,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已经挥剑劈去,二人配合无间,一斩头一劈脚,已经锁死青年的躲避位置。
然而二人剑招犀利,却还是只阻了青年三四招,很快又被斩于剑下。
青年伸袖扶去剑上血迹,哈哈笑道:“就这三脚猫功夫,也想上京都谋官职,当真是笑死我了。没什么看的了,去吃酒吧!这回没人聒噪了。”
青年招呼众人坐下,再次扶桌吃酒,就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
又过一阵,门口步子闪动,又一人走入行馆。
来人满脸胡须,人也生得高大,而他的腰间,亦是跨着一把剑。
他一出现,就奔先前那青年跪倒:“公子,真田幸之助快到了。”
青年招招手,“快去布好埋伏,待他一进门,你们全部围上去。这回千万不能让他走脱。他昔年杀我父亲,害得我从小受苦,这回一定要做了他。”
青年吩咐完,只继续喝酒。似乎全然不为后面的事情担心。
胡须汉步子一动,赶紧离开。
又过一会,外面步子响动,一名矮胖汉子走入行馆。他行进间步子轻盈,虽然肥胖,却也盖不住那轻盈的步子。
青年听他脚步声,环眼一看,手中握紧的剑已经握得更紧。
须臾间,只闻一只酒杯落地,一时厅内十数人冲离桌子,各持长剑向那矮胖汉子杀去。
矮胖汉子咦了一声,却也没有半点惊慌。只步子一退,手中长剑已然飞出,刷刷数剑一动,就与众人斗在一起。
他呼吸绵长有力,手上剑招更是滴水不陋,冰铁交鸣之声数响后,马上就有几人被他刺死。
到了这时,青年暮地腾身,手中长剑一转,终于窥着空隙向那矮胖汉子杀去。
他这边一加入战团,矮胖汉子顿感有些吃力。
几下不及躲避间,已然被挑伤数处。
此时间他暮一沉声,大声呼道:“松久小儿,你爹英勇一生,却不想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孬种,说好与我,却找这么多的人出手。”
第二二三章宫本武藏的老爹
那名叫松久的青年呵呵冷笑:“英雄还是孬种一会便知,活着的才有资格说话,我爹正是爱讲这些狗屁道理,才会被你杀了,害得我娘孤寡一生。”他说话间,又是几剑急刺,矮胖汉子又中一剑,此时已经退到门边。
而他却极硬气,丝毫没有退缩之相,口中亦是话语不停:“武士比剑,生死不问,你爹既死,你要报仇就该自己斗我。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当真孬种至极”
松久嘿嘿冷笑:“好好好,你们退开,我来亲手解决他。
众手下得令急退,松久长剑挥洒,杀向矮胖汉子。
可此时矮胖汉子全身已多处受伤,哪里还是他的对手。
没过十几合,就已被斩于剑下。
松久杀了仇人,却还不解气,直接把他头颅割下,削开脑盖,就放在桌子上盛酒来喝。
这样惊恐一幕,吓得厅内不相干的人赶紧匆匆逃离。
松久却不饶人,大声呼道:“谁敢走?今天看见小爷杀人的,谁也不能走。”
他这话一出,转眼盯住逃走的人,马上转步出剑,一一刺死剑下。
这样一来,再没人敢走,纷纷跪地求饶。
松久哈哈大笑:“不想死也可以,自己割舌挖眼断手,就放你们离开。”原来他已是打定主意不让人把他今日的行径传出去。
如此一来,便有几人蓄意反抗。然而松久剑影一动,马上把人斩于剑下。
行馆内一片血腥弥漫,松久转看四座。却发现还有两桌不动。
这样镇定的人,让他极感刺眼,松久杀意正旺时,提剑移步,就向最近一桌走去。
那桌上的是个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此时已经瑟瑟发抖。也不敢看向走来的松久,只把抱在手中的长剑报的更紧。
松久见了少年,却突然来了兴趣:“小鬼。战起来给爷看看,是不是都尿裤子了。”
少年紧咬着嘴巴,却在这时幕一抽手,长剑赫然拔出。就向松久刺去。
他长剑出手之际。似有炎火流动,另外一桌的断浪斜眼余光里,却已经看见了那把剑。
那把剑,赫然正是火麟剑,自己交给青子带着的火麟剑。
火麟剑怎么会在这孩子的手中,断浪不及思索间,已看着火麟剑刺向松久,那小孩刺出的剑招。更有几分与青子的招式相似。
而他刺出一剑,却无法伤到松久。松久伸手一拍,已把火麟剑打落在地。他更是气得呱呱乱叫:“好小鬼,居然敢暗算我。”
他说话声中,一脚抬起,就向少年踢去。他这一脚踢出,带着极强力道,若是踢中,那少年在无存活之理。
然而他一脚踢出,却没有踢中少年,只因此时此刻,他的一只脚已经不在了一半。
断浪既见火麟剑,Zhīdào青子出事,要问小孩火麟剑的由来,又怎么会让人把他杀死。
松久一腿被断浪斩去,人已经摔倒地上。痛得呱呱乱叫:“你,你是什么人?快来人,给我把他杀了。”
数名手下听他叫唤,却根本不敢上前,看到断浪毒辣的目光时,更吓得浑身哆嗦。手中长剑一摔,就已夺们奔走。
眼见这些家伙方才围攻他人,颇无江湖道义,断浪且能饶过。右掌一引,火龙奔霄间,就已经把想要逃跑的人杀死。
松久眼见断浪这般厉害,吓得脸色铁青:“求,求你饶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美女金银,我有的是。”他这般望着断浪苦苦哀求,先时那种掌控一切大局的威风半点也无,如今,他的脸上写满卑贱。
断浪懒得理会,抬手就要出掌。却在这时,那少年一把拉住了断浪的手,张口跪求:“大哥哥,你不要杀他,给我自己动手”
少年哀求的眼神里似乎又满是倔强,断浪收回手掌,只看着他要如何动作。
少年这才幕然站起,拾起火麟剑,就向松久另一脚斩去:“可恶的松久永秀,你还记得我吗,今天我一定要为姐姐报仇。”
他一剑下去,松久暮觉左腿一痛,顿时又去了一腿。
只他凄厉的呼道:“臭小鬼,你你是什么人?”
那少年阴冷开口:“三年前,你强尖我姐姐时,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少年说话间,又是一剑补上,直接插入松久小腹前。
这一剑下去,松久疼痛中嘶吼震天,却在几息之内就已身死。
被火麟剑刺伤,剑上炎劲蒸干气血,松久且有不死之理。
少年得杀松久,马上跪倒断浪面前:“宫本无二谢谢大哥哥助我报仇,日后做牛做马,誓死跟随你。”
到了这时,行馆内只有二人活着,少年激奋的声音传得厅堂惧响。断浪却没有好脸色给他:“我可不是帮你,我只是帮我自己,你手中的剑从哪里来的?仔仔细细说给我听。”
宫本无二被他言语惊吓,蹑口回答:“这这是一个姐姐借给我的,他说我要报仇就借这把剑给我,又教了我几式剑招。”
揪住衣领提起少年,断浪冷冷喝问:“给你剑的人在哪里,立刻带我去!”
宫本无二甩身乱挣,鼓起眼睛盯着断浪,那眼中又现出倔强的神色,似乎随时准备逃跑,“才不要,就算你是我的恩人,我也不能出卖姐姐。她现在受了重伤,你要是去找她麻烦,我不是就害了她。”
断浪心道:“原来这小子怕我是坏人,看来不能太吓他,需要和他讲清楚。”心念一定,松手放开少年,和颜悦色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她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怎么Kěnéng害她。你可Zhīdào,就连这把火麟剑,也是我交给她的。”
宫本无二听闻断浪喊出火麟剑三字,已经确定对方真的认识那个姐姐,慌忙引前而去,带着断浪离开行馆。
二人边走边说,断浪已经问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青子遭人追杀,击退强敌后伤重倒地,被入山打柴的宫本无二救起。宫本无二救走青子,把她带回家中安顿,母子二人用心照顾青子,把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而后青子听说宫本无二欲要找人报仇之事,因自己伤重卧床不能帮忙,就指点他一些剑术,并把火麟剑借他练剑。却不想宫本无二听闻仇人今天将在行馆与人比剑,报仇心切下,才学没几天,就抱着火麟剑偷偷跑了出来。
然而,若不是今日正好遇见断浪,只怕他报仇不成,反而要害了自己。
第二二四章路遇追杀
一条绵延的小溪,从山腹深处流淌而出,带起潺潺的水声。
水声激荡间,不时有鸟雀扑在溪边振翅戏水,小溪之侧,正有一名老妇在晾晒衣物。
浅白的阳光洒下,衣物随风摇摆间,似有细碎的水珠被激飞,水珠飞溅处,一名女子卧在堂椅上静听溪水。
女子正是青子,她的面色极白,似乎不带有一丝血色,然而就算如此,亦掩饰不住她的绝色姿容。只那绝色姿容之上,坚毅的眉头紧锁,无法舒开,而这,更显出了她的坚毅之美。
宫本无二看见母亲,已经飞跑过去,“娘,我回来了”
断浪没有飞身前往,只淡淡看着躺椅上的青子,他的情绪瞬间凝住,就像被搅乱的线团无法舒展。
断浪的喉间似有哽咽,想要开口说话亦不能发出话语,只喉咙里挤出一个声音:“青子”
这声音里带了无数的情愫,而更多的却是深深的自责。
青子转脸,已经看见了溪边的断浪。
青子欲要挣起身,却觉手脚乏力,只眉宇一展,露出倾心的笑,笑容绽放之下,似有两滴晶莹的泪花闪在眸子中。
“公子”
断浪飞身而上,已经扑在青子身前。
青子环起手,勾住他的肩背,却觉手上无力,原来她已经伤得很重,就连手上的力量也微弱得很。
断浪嘶声说道:“青子。都是我不好,先时没有考虑到你,才会让你受了重伤。”
青子幽幽开口:“公子。一切都不怪你,只恨天皇心狠手辣。我娘,我娘已经被他们杀了。他不记挂父女之情,更从来就不把我娘当做妻子看”
断浪轻轻点着头,咽下喉间的哽咽。
青子继续说道,“那日我与娘本在院中赏花,天后突然带人来抓捕我们娘俩。当时我就Zhīdào你定是和天皇闹翻了。为了不让我们落入他的掌握中使你受到要挟,我便护着娘亲竭力逃跑。”
“天后的两个儿子武功极高,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后来娘亲为了救我,死死抱住其中一人,我才得以逃脱。可是娘亲娘亲已经被他们杀了。”
“公子,如今我该怎么办。我与娘亲许多年不见。却不想这次见面不过几天,就已与她诀别,就连她的骸骨亦不能安葬”
断浪心绪低沉,压抑得胸肺间难过。
“青子,你不用怕,你快些养好伤,我们一定能为你娘报仇。”
“公子,你可还好。有没有被天皇打伤?”
断浪重重点头,“我没事。如今你伤得重,我先替你疗伤。”
说话间,断浪扶起青子,双掌环出,已抵上他的前胸,缓缓度入真气。
真气鼓荡间,二人似被炎红火气笼罩,青子惨白的脸色,正在慢慢转红,血色一点点爬满。
许久之后,断浪撤开掌力,青子终于恢复生气,红扑扑的脸蛋在阳光下颇显迷人。她的伤处多为内伤,乃是被天皇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