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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延将这些情况都告诉了林韵柔,林韵柔有点沉吟:“方兆舟这个名字好像听过,在什么地方听过?”林韵柔开始苦苦思索,邵延提醒道:“你还记得罗家村的芍药?”
林韵柔一下子想起来了,那个五行宗的结丹修士方兆舟。邵延道:“你记得他负伤回山的时间了吗?和晋侯府遇袭的时间吻合。”
“先生你是说方兆舟就是那个修士?”林韵柔顿时明白过来。
“十有八九是他,反正他会来找我们,到时候就清楚了。”邵延道。
两人整个下午就穿行于长安各大街,一方面熟悉长安,另一个方面却是林韵柔将女人的一项天赋发挥出来,就是购物本能,一个修士本来尘世间东西对他们来说多数是无用,但就是这些无用之物,林韵柔买了一大堆,邵延对此只是一笑了之。
到傍晚才回到客栈,刚进客栈,就有人上来请安,原来,权相宇文成化和皇叔杨玄甫同时派人来请徐霞客明天赴宴,等了一个下午,邵延一见,自己如此吃香,不过对头双方来请,而且是同日,应允其中任一方,都得罪另一方,便找了个理由,将双方都推辞了,这一来,双方都得罪,不过对邵延来说,根本不在意,世间就是一代帝王,也不过数十年,而对现在邵延来说,只是长生途中的一个眨眼,这也是修士不自觉会视凡人如蝼蚁的原因。
拒绝了双方,宇文成化和杨玄甫当然不高兴,不过鉴于徐霞客声望,也不会在明面上为难他,不过背后就不知道了。但出乎邵延意料的,徐霞客又多个“一身傲骨轻公侯”的美誉,邵延本来结交权贵主要是为了查找林韵柔父亲的凶手,不过世事往往出人意料,晋王杨广十几年来,费尽心机,想查出当年真相,一直未能如愿,但邵延这次行走尘世,却阴差阳错发现了真相。因此,此时邵延对权贵结交之心反而淡了下去。
自这次之后,邵延对长安权贵相邀就直接拒绝,反而更显其“一身傲骨轻公侯”的风骨,以至后来许多文人名士不知不觉染上这个毛病,成为一种文人应有的风范。
邵延回到房间,林韵柔房间在隔壁,邵延一入房间,一股信息从元神处传出,心中一动,当即呼来林韵柔,随手布下禁制,令林韵柔为己护法,便盘坐在床上,识神沉入紫府,一入紫府,紫府似乎无边无际,天空之中已繁星点点,邵延有一种回到夜晚的地球之感觉,各种念头幻化的各种形像无奇不有,有植物,有动物,有妖,有魔,有仙,有神,还有一些邵延都不知道如何描述,邵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想象如此丰富。
邵延出现在元神身边,不觉吓了一跳,一个小人正在演练一套功夫,内力之凝练,已近于纪湘然,不过,其内力近乎阴邪,难道元神已推演出监天门的功夫?元神抬起头,双目相对,本是一体,不需语言,邵延立刻明白了缘由,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浮了出来。
原来,元神大量推演都失败,当邵延在醉仙楼听到太监一词时,元神立刻多了一条思路,可怜的小人这次被阉割了,不过这次居然比以前存在时间长了许多,又经过多次推演,居然成功了,小人不再被紫府天地抹杀,其内力凝练成针,阴邪无比,甚至能击穿法器,在此内力推动下,小人速度奇快无比,比修士的轻身术还要快几倍,整个小人在高速下身法诡异无比。
邵延觉得荒谬无比,自己居然创出了金庸大大在小说描写的葵花宝典。当然,元神推演不止如此,居然推演出一批自残后功夫,如刺瞎自己双目,推演出一套功夫,不仅内力接近葵花宝典,更有一项神奇的能力,就是,能根据各种声音反射,在脑中形成简单图像,就是你站着不动,他也能知道你在何处,完全以耳代目。还有双耳刺聋,缺胳膊少腿的,都能达到常人达不到的程度,这些功法如果不自残,练到一定程度,自己就会向气球一样“呯”的一声粉身碎骨。
不过,有一点元神还是推演不出,监天门的功夫邵延见过两人,两人可没有一点残疾,证明方法还是不对。
邵延出了紫府空间苏醒过来,一个时辰已经过去,邵延取出纸笔,林韵柔帮忙磨墨,一边磨,一边问:“先生,你想写些什么?”
邵延说:“我刚才推演一些武功,想将之记录下来。”
“先生,你快点写,我看看先生推演出什么功夫?”林韵柔有些急不可耐。
邵延提笔写下四个大字:天残地缺。想了想,在第二张纸上写下: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此句出于《阴符经》。然后,又在新的一张写道:葵花宝典,开篇便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然后图文并茂地讲解,成一册,此为《葵花宝典》,这是邵延恶趣。
接着,又完成一册《瞽者神功》,一册接一册,只到天完全大亮,才完成。林韵柔一册一册地看,说的最多的活就是:“先生!你太邪恶了!”
全部看完后,便道:“先生,这些功夫如果炼到一定程度不弱于纪湘然姐姐门派的功夫,不过方法太过于邪恶。”
邵延先是笑了,后又叹了一口气:“你说得不错,我本来想推演出监天门的武功,你也清楚,监天天功夫太奇怪,从我理解角度来看,几乎不可能存在,但却存在于世,我们所见过监天两个人,都是这种情况,我非常好奇,便一直推演如何做到,结果就是这几本功夫秘籍。可惜,我推演出功夫效果与监天门相当,但却是以自残为代价,邪气逼人。监天门究竟是一个什么门派,是谁创造了那种功夫,真想到监天门去翻看他们的秘籍。”最后一句话,邵延声音很低。
林韵柔见邵延情绪低落,不知如何劝解,很快邵延自己就调整过来,修行到邵延这个层次,一般负面情绪已不能影响修士的心情。
如果不是邵延对知识有一种近似病态的追求,也不会出现这种情绪,但邵延已敏锐发现了这一点,不禁暗算警醒,修行中不断反省自身是修士认识自己的重要手段,如不这样做,很容易让自己陷入一种狂妄自大之中。
林韵柔见邵延迅速调整过来,心中也佩服,师傅就是师傅。不过,思维很快回到那一大套被邵延定义为:天残地缺的秘籍上来,有点担心提出了问题:“先生,如果这套功夫流入世间,一般武林中人如何克制它?”
邵延心中一动,笑了,这倒是一个机会。说道:“这套功夫和被你打败的单仩信的功夫有同样的弱点。你该对自己那一剑有很深体会,你就不能创一套武功来应付我这套功夫。”
林韵柔有点胆怯:“先生,我行吗?”
“为什么不行?你可是一个修行大道的修士,创造功夫,不过是对大道的一个应用,好好想想,作为我的弟子,难道这点都做不到吗?”邵延开始激将。
之后的几天,林韵柔基本处于一种特殊状态,脑中对人体结构、功能等方面一次次剖解分析,手还不断比划,在这种状态下,林韵柔对武道理解迅速提升,如果说以前林韵柔是身体上对武术一种本能反应,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现在对武术理解开始通透起来,以前她是一招一式使用不脱邵延传授的套路,现在开始跳了出来,形成自己的东西。
在几天中,邵延推掉一切权贵的邀请,让徐霞客的傲骨风范传遍长安,只为了给林韵柔一个安静的空间,也不指点她,只是静静看林韵柔一步步在武道上开辟出自己的路。
正文第62节多情自古伤离别
林韵柔对武道的理解突飞猛进,如是凡尘中人,她已成为一代宗师级的人物。但在修真界来说,武术仅是小术,许多修士根本没有兴趣留意武术,邵延只是通过这种方法,让林韵柔明白如何悟道,道是无所不在的,关键看你是否有心。
转眼间过去十来日,其间有数场文人聚会,邵延倒是参加,除了谈些经典大义,诗词歌赋外,并无其他,邵延渐起去意。
半个月后,林韵柔高兴举着一本册子:“先生,我成功了!”邵延接过一看,封面二个大字:风雷。下书:徐清儿著。邵延不觉莞尔,整本书共分三篇,一为功法,二为掌法,三为剑法。
邵延仔细揣摩,,在世俗出算绝世武学,一旦修成,周身风雷劲动,隐隐与天地相合,掌剑出处,使人有代天行宪之感,果然是邵延的天残地缺功的克星。
邵延看罢,夸奖道:“不错,如在尘世,就凭这一书,你就可以名垂后世。”林韵柔噘着嘴:“还不是先生所逼!”邵延微微一笑:“此处事了,我们明天就离开长安,继续向南。”当晚,收拾好东西,虽然无多物,但目前身份是凡人,样子总要做的。
第二天一早,邵延师徒便离开了客栈,出了城门,便准备向南方而去,刚到十里长亭,师徒惊呆住了,一大堆娘子军早已在此等待,原来,邵延自以为悄悄的走,谁知昨天收拾行囊时,早落在有心人的眼中,于是,今日一早,八大花魁便领着一帮娘子军在此等待。
一见邵延师徒,柳如是在前,其他人在后,一齐万福:“见过徐先生和清儿小姐!”邵延师徒回礼,林韵柔听到邵延用很低声音说了一句:“数日一觉长安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这是借杜牧的一句诗来表达现在感受,声音极低,其他人根本听不见,除了林韵柔,林韵柔偷偷瞄了一眼邵延,想笑又不敢笑。
柳如是后面数位侍女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上三杯酒,一个酒壶,柳如是取了一杯,侍女来到邵延面前,邵延也取了一杯,林韵柔也取了一杯,其她各人在身边侍女盘中也取了一杯。
柳如是举杯道:“惊闻徐先生今日离开长安,柳如是率众家姐妹为先生送行,此杯感谢先生为姐妹们所做的一切!”说完,仰头一饮而尽,邵延和众人一起饮尽此杯。侍女们又斟上酒。
柳如是举起第二杯,开口道:“第二杯,祝先生和清儿小姐一路平安!”众人饮了第二杯。
第三杯又斟满,柳如是道:“第三杯,愿先生不忘我等姐妹,如有一日,先生再临,柳如是与众姐妹扫榻相迎!”
三杯过后,邵延与众女告别,众女目送。邵延师徒已走出数百步,林韵柔回头见众女依然目送,对邵延说:“先生,她们还在望着我们,先生是不是也有点回应。”邵延道:“好吧!”头也不回,唱起半曲柳永的《雨霖铃》:“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待与何人说!”
歌声婉转,邵延越走越远,歌声却响在众女耳边,而人渐渐消失在远方。众女却将这大半首《雨霖铃》记住,一首新曲又在长安各欢场响起。
离开长亭已十里,前方一人在路边静静地候着,竟是纪湘然,她听说邵延今天离开长安,特赶来送行,她不愿和众女在长亭等候,便独自一人在此等候。
“今闻先生离开长安,湘然特来送行!”纪湘然施礼道。
“多谢纪小姐前来送行,邵延有礼了!”邵延还礼道。
林韵柔一见纪湘然,立刻拉着纪湘然到了一边。“湘然姐姐,我编了一套武功,姐姐看看怎么样。”林韵柔献宝一样将她编的那套天雷功塞到了纪湘然的手中。
纪湘然开始并未当回事,林韵柔太年轻了,功夫虽高,但要开创一门功夫不是那么容易的。但越看越心惊,觉得这门功夫隐隐克制着监天门的功夫,直是纪湘然第一次见到能克制自己的功夫,心中猜不透林韵柔的用意,她不知道,林韵柔一定程度上来说,还未脱孩子气,不由得苦笑说:“妹妹这门功夫好像正好克制姐姐的功夫!”林韵柔一怔,忙说道:“这都怪先生。”她将邵延见纪湘然的功夫后,感觉到监天门功夫超出了自己的理解,便挖空心思推测如何能练到纪湘然这个程度,结果推导出了邪气十足的天残地缺功,说着就将邵延那一套功夫一齐从包裹中取出,纪湘然见邵延没有反对,便翻看起来,越看越感到恐怖,纪湘然知道本门功夫很特殊,必须经过一种别人想不到的方法才能练习,不然就是找死。而邵延创建这套天残地缺功却走了另一个极端,以自残的方式避开那个难关,达到监天门的水准。
这才是最令人恐怖的,一个人只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