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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从那些具体的事务中解脱出来,陈京渐渐的能领会到伍大鸣的心思了。
邵洪岸算个什么?虽然其人危险狡诈,但终究只能算是个小角色。自己整天脑子里面就想和这个人角逐,甭管是输是赢,自己终究还是输了。
邵洪岸就是个小人,自己和一个小人较真,本身就把自己的档次降了下来。正如佛家所说,陈京觉得自己前段时间有些迷失了,现在这样解脱出来,实在是对整个人都是一种提升和超脱。
第三百三十六章一闷棍!
方婉琦说要教训一下三江地产和廖哲瑜,这个说法,陈京只当做是个玩笑。
但是,他万万没料到,方婉琦的这个玩笑开大了。
就在元旦假期快结束的前一天,陈京接到来自德高的电话,在电话中,有人向陈京反应,说这一次三江地产元旦打折促销,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整个营销全部失败。
而这个失败的原因,是在德高坊间有个传言,说三江开发的新楼盘,以前那块地是一块烂坟岗,那块地在整个德高地图上,处于八门之死门。
这个传言一泛滥,立马就有传言说有某小区业主晚上遇鬼,还有小区某一新住户,结婚后住进新房半年,双方父母都死光。还更有夸张的,说小孩子在小区花园里玩耍,刨地竟然刨到了一根死人骨头。
这个传言一起,其泛滥的速度止都止不住,流言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快在德高社会各界传播,几天时间整个德高就人尽皆知。
而德高日报有一篇文章,直接质疑政府搞新区开发,是不是应该要慎重考虑土地用途问题。将乱坟岗的土地批出去做房地产开发,这明显和老百姓的固有传统观念相冲突,这样做法,是否妥当?
德高日报作为一家市报,质疑的是区县单位,这是完全有资格的。
这篇文章一发表出来,负面影响更控制不了,整个元旦,三江地产大投入搞的营销,全部付之东流,楼盘销售区门可罗雀,根本就无人问津。和三江地产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德高其他地产公司开发的楼盘,销售异常火爆。
这其中,尤其是裴翠湾第二期预售,竟然在元旦期间全部销售一空,这样高效率的销售,是让人难以想象的。
三江地产遭遇了这次挫败,廖哲瑜彻底慌了神,他本来人在京城,听闻此消息立马直飞德高,连夜召开会议商讨对策。而与此同时,三江地产也积极与政府沟通,向政府讨说话。
两天以后,前河区政府对外界宣布,三江地产所开发楼盘,其选址并没有在什么乱坟岗上面,前河区政府还专门把历史专家请出来,证实外面说三江地产楼盘问题的流言全系人为造谣,和事实完全不符。
三江地产拿到这个说法,立马开始应付公关危机,其中一条就是要求德高日报道歉。
德高日报第二天发表文章,表示日报新闻来源出现稍许误差,但是,三江地产所开发楼盘的样式、格局、朝向等和土家传统文化不符的事情是事实,德高日报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报道新闻。
报道称,三江地产所开发楼盘区的斗姆镇,在明清时期,的确是乱坟之地,是当时德高府衙门处理犯人的场所……德高日报的这个坚持,让这件本来就不好弄的事情,弄得越来越复杂,凭三江地产的能力,根本就掌控不了局面。
陈京听到这个消息,大为吃惊,问究竟是什么人要和三江过不去?难不成是侯冠中和侯林兄弟在作祟?
但是看这个做法,不像是侯氏兄弟的风格。
虽然是商人,无商不奸,但是侯林和侯冠中兄弟做事还是颇有绅士风度的,像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他们应该是用不出来的。
但是,不是侯氏兄弟,还能是谁?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三江地产这尊太岁上动土?
就在陈京十分疑惑的时候,方婉琦的电话到了。
电话一接通,他便兴致勃勃的对陈京道:“陈京,怎么样?我说了要狠狠的教训三江地产,这次应该差不多了吧!跟我玩、跟我斗,我整死他们。”
陈京一听方婉琦这话,当场就傻逼了,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就没想过这事儿竟然是方婉琦搞的鬼。
不得不说,这个招太阴、太损了,而且这个出手也是极其不凡,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仔细推敲的。
从造谣开始,一直到市日报的配合,一个造谣要成为一种舆论,要达到弄假成真,越描愈黑的水准,这并不容易,但是方婉琦把握拿捏得非常好,而且还滴水不漏,别人根本就怀疑不上她,这个阴狠的本事,让陈京看得心中发寒。
陈京对方婉琦道:“方总,你这个手段有些下三滥了吧!利用人的迷信思想,请了几个神棍做戏,你这一弄,以后新区开发都会受到影响。”
“什么下三滥不下三滥,我生平最痛恨伪君子了,这事就我干了又怎么样?我就是个报复心强的女人,睚眦必报,不惜一切手段都要找回厂子,这就是我的个性!”方婉琦大言不惭的道。
她嘿嘿一笑,道:“再说,我这也是声东击西,这一闹出来,廖哲瑜要急得头顶冒烟,他还有心思指挥三江传媒跟我斗?现在与我树敌,我也不怕他们,最终,他们站不稳脚跟,自己趴窝的可能性高达八成!”
方婉琦言语中难掩得意之色,显然,她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她顿了顿,道:“对了,陈京!德高日报的那个黄记者,还真是古道热肠,是个好人!我只是让她帮帮忙,她竟然整出了这么厉害的两篇妙文,这两篇文章,直指廖哲瑜和三江地产的命门,很是见功底。
看来你到底是笔杆子,美女记者都让你给笼络住了,人家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呢!”
陈京道:“行了,你不要得瑟了。这件事首先不光彩,再说,你用这样的手段,把廖哲瑜在德高的投资之路几乎断送,我想他性子再好,如果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也会要对你不利,到了那个时候,你自己恐怕就自身难保了!
所以啊,你逞这个机会,还是好好的谋一谋发展,提升自己的实力,壮大自己的力量,这才是你首要考虑的大事!”
“我知道,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元旦假期,你倒是在家待得逍遥自在,我可是一天都没休!真是气死人了!”方婉琦语气放缓…………三江高层会议,这已经是第三次高层会议了,会议的地点移师到了楚城,三江集团的若干高层都参与了会议。
邵坤和邵洪岸两人在会场上神情严肃,脸色铁青,两人坐在椅子上,眼睛望着桌面上的笔记本,目不斜视,一瞬不瞬。
以前的邵坤,喜欢把这种高层会议,当成一个施展自己亲和力,和股东和高管拉近关系的机会,但是今天,邵坤一直就端坐着不动,就连几家兄弟公司的老总过来,他都没有起身,目光也没有斜视。
三江地产忽然遭遇了德高的重挫,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
公司投资德高,首先第一波被侯氏兄弟的三楚一品抢得了先机,公司整体的投资战略落后了。后来,经过了多方的努力,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的机会,准备扭转乾坤。
没想到,就在关键时候,遭到了这样当头一棒。
这简直就是噩梦,他到现在就觉得这件事特别的不真实。他就不明白,那些明显没经过大脑,没有任何事实根据的谣言,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威力。几乎一夜之间,就把三江传媒辛辛苦苦开发的楼盘搞臭搞得无人问津。
甚至,已经购房的业主,还要求开发商退房,不退房还起诉到了法院,三江地产还要找人去应诉。
邵坤的一颗勃勃雄心,这一下遭遇了零下水温,把他淋了一个透心凉。
德高的投资计划,集团预计是二十个亿,现在已经投入了几个亿了。
按照原定的计划,今年年底,德高的投资项目就得盈利,然后用项目的盈利,再支撑集团的企业业务。
现在结果是,几个亿的资金进去快一年了,利润一根毛都没看到,反倒是三江地产在德高的项目危若累卵,随时都可能血本无归,这样的成绩太差了,邵坤坐在这样级别的会议上,他根本无颜面对集团里的同事。
相比邵坤,邵洪岸的脸色更是阴沉。
他这次是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眼,遭遇到了这一闷棍,他想都没有想过。
不得不说,遇到了这种情况,邵洪岸当时反馈很迟钝,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事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崭新的楼盘成了鬼屋,这世上还有比这荒谬的事儿吗?
会议一开始,第一个发言的就是泛江建设的老总邹海,他语重心长的道:
“廖总一直告诫我们,让我们明白和气生财的道理。做生意的人,不要与人为敌,树敌太多,隐患就多,一个不小心,就是天大的麻烦!这一次三江地产教训很深刻啊,我们管理层是不是要反思一下,我们平常企业经营的过程中,有时候用的办法太过激?”
邹海这话一说,满屋子安静。这段时间,谁都知道邹海被邵氏兄弟逼得厉害。
邵氏兄弟在德高有了靠山,能够拿到工程,邹海被要求严密配合他们,这个要求下来,邹海就成了两人的下属了。
有一口气一直憋在他心中,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他说话的机会,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第三百三十七章卑鄙小人!
一场集团内部会议开成了一场批斗会。
邵坤一直就紧跟廖哲瑜,在集团内部,他向来以元老自居,一般的人他不放在眼里。
所以,他的人缘就不是很好,爱树敌,树敌多的毛病在他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也正因为如此,他一旦出事,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他,责备他做生意太张扬,没有和气生财,得罪了人。
的确,像德高发生的这件事,不得罪人,谁会干这种没屁眼的事儿?这种造谣太阴损,但偏偏却效果奇佳,都是因为德高民间老百姓普遍信风水、迷信的缘故。
这一招使出来,三江地产简直就是完全没有应手,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局面。
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局面陆续恶化,苦思找不到良策。
两兄弟回到下榻的酒店,邵坤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进屋子见东西就摔,整个人变得极其疯狂,他大声吼道:“这些小人,这些王八蛋,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没有丝毫为公之心,没有丝毫为老板为集团利益之心。
这些家伙就是蛀虫,就是蛆虫,就是败类!”
邵坤的情绪完全失控,邵洪岸在一旁,脸色极度阴沉。
他脑子里想着刚才在会议上,那些所谓的高管一个个发言,趾高气扬,盛气凌人,一派指点责备的口吻,他们对邵坤都客气一点,对邵洪岸简直就如同批小马仔一样,言谈说话,没有给他留丝毫的面子。
邵洪岸这么多年了,还从未像今天这么狼狈,这么委屈过。
想当年,他在临星拖拉机厂做厂长的时候,走到哪里都是黄土铺地,净水泼街,谁见他不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
现在他下海进了一家私企,竟然连那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敢对自己出言不逊,简直是岂有此理!
邵洪岸本就是心胸狭窄之人,今天又遭遇了羞辱,他甚至有冲动,拿一把菜刀就直接杀回去,把今天所有羞辱他的人砍杀个精光。那样才能消他心头之恨,那样才能平息他此时的怒火……邵氏兄弟,一个发火暴跳如雷,一个生气沉默不发一言。
会咬人的狗不叫,这句话实在是太有道理,邵坤发泄了一会儿,情绪渐渐的平息了。而邵洪岸的脸色一直未见变化,他脑子里面各种念头交织,他努力的想着,如何保证现在的位置,如何想办法重新取得廖哲瑜的信任,然后重新夺得主动权。
多年在社会上拼杀的经验让邵洪岸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要想把那些羞辱自己的人踩在脚下,唯一的路,就是要想办法东山再起。
对目前的邵洪岸来说,他本来在三江集团的地位就不稳固,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的位置可以说是岌岌可危。
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保证位置,怎么保证让廖哲瑜继续信任他,这是重中之重。
他脑子里面飞速运转,各种念头在他脑子里面升腾,渐渐的成了一条体系了。
“大哥……”邵洪岸抬头,眼睛盯着邵坤,就在这声大哥一说出口的时候,他偌大个男人,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
“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肯定得罪不到陈京,得罪不了陈京,也就不会有这件事发生……”邵洪岸语气哽咽。
“我去向廖总请辞,德高有今日之败,都是因为我树敌的原因!”
邵坤一看邵洪岸这幅模样,他脸色一变,道:“我们老邵家没有孬种,这事既然发生了,那我们两人一力承担,分你我、分彼此,又有什么意思?洪岸,男子汉大丈夫,胜败乃兵家常事,哭什么哭?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蓄积力量,伺机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