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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占有。”
这几句话的意思,不过是表示自己所得那份已没有银子,免得沈雁飞动了歹心,连性命也赔上。
“哦,你只贪图一个女人和一些困地?那个女人的确很不错,蜂腰肥臀,既艳且媚。”
“少庄主你见过了?”
沈雁飞干笑一声,道:“你不必吃惊,我从来都不爱这个调调儿。现在你且说说戏法如何变法?”
“少庄主你上来把那些下人弄倒,跟着便踢翻轿子,以最快手法暗中点死那位老先生。
我那时急急赶来,和你刚战一番。最后我挨了你一两刀,但你仍然让我逃跑。”
“晤,这办法很高,十万两银子,十万两银子……”
自古财帛动人心,即使是有学问的人,若是平日修养的功夫未够,一旦巨利富前,而又仅是轻而易举之劳,欲不动心者,世不多见。
沈雁飞国射奇光,决然道:“就是这样,我乘乱点他死穴,将来验尸的件作绝查不出原因来,那么我是十万两,你记住这条件。”
夜鹰张超喜不自胜,满口答应,当下立刻牵马藏身一丛树后。
沈雁飞奔迎上去,片刻工夫,两下已经碰头。他站在道路当中,张臂一拦,大喝道:
“轿子里坐的可是姓洪的?”
那些人除非硬碰倒地,否则便过不去,于是停下来。
不过一众家人以及轿子中的洪老爷都想不到在光天白日之下,竟有人拦途抢劫,而且还是单身一人。
沈雁飞道:“久闻洪老几家资万贯,良田千顷,我近来盘缠告乏,故此来接洪老儿和我到一处地方去住住,若要得回性命,可拿钱来赎。”
轿后四个家人冲过来,有些冷笑,有些叱骂。
沈雁飞更不打话,使个身法,倏然从四个人当中穿过,直扑那顶软轿。
两轿夫见他来势凶恶,骇得连忙后退,但两个人快慢和方向都不相同,故此那顶轿子一歪,砰地摔在地上。
沈雁飞乘着忙乱中,其使无比地点了轿中人的穴道。
那几个家人从后面猛然扑来,他们都带有腰刀棍子之类。
沈雁飞岂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头也不回,后脚连环践出,那四名家人手中的武器完全脱手而飞。
跟着一股潜力涌出,把他们逼得立足不住,齐齐翻个大筋斗。
沈雁飞凶神恶煞地回转身,瞪眼大喝道:“你们这是自寻死路,怨不得大爷狠毒。”
说着话踏前几步,一脚踢去,其中一名家人应脚而飞,叭哒一声,已落在二文之外。
其余的人爬起就跑,那个被他踢出老远的家人也能爬起来送走,眨眼已逃出老远。
沈雁飞乍回头,那两个轿夫部撒腿跑掉。当下仰天一笑,自言自语道:“十万两银子……十万两……”
一阵马蹄声骤急驰来,沈雁飞看也不看,径自从轿中拉出一个人,只见那人面目端厚善良,头发已经灰白,身上衣服已经破了几处。
这位面貌善良的老先生双目紧闭,身软如绵。
马蹄声乍然停止,有人大喝道:“大胆强盗休走,张爷来也。”
沈雁飞手一松,那位老先生叭啦一声,摔在尘埃。
“不必大呼小叫了。”沈雁飞大笑道:“那几个下人都让我吓跑啦!”
夜鹰张超啊一声,急步上前,低头看看那位老先生,然后抬眼道:“少庄主好手法,再老练的件作也验不出伤势来。”
“这个自然,你可以说这位老先生是被吓死的c现在我可以动手教你挂彩,这样装得像一点。”
“可借你没有弄到一两个人,否则教他们亲眼看见咱们恶斗,那就天衣无缝,再没有破绽了。”
“你这是疑心生暗鬼,假定这位老先生真个自己吓死的,你便不会多方疑惧了。哈哈,我的十万两银子不会落空吧?”
“不会,不会,少庄主你老万安,只等我把这件事安排一下,三五天便可以拿到银子了。”
“他的家产不是要传给他儿子的?你虽有洪二娘做内应,但可还有族中长老主持一切。”
夜鹰张超脸上掠过一丝阴影道:“少庄主耳目真灵,在下非常佩服。这桩事不瞒你老说,堡中这时亦已发动一桩妙计。前些日子我曾以重金买了一条知人意的毒蛇,遣它去咬死那母子两人,哪知只咬死其母,便让人打死,真可惜,那条毒蛇我花了不只千金呢,于是我立刻用第二计。早些时候二姐曾回给那小孩子一支玉策教他吹一阂简单的曲调,而我另外则重金请人训练过一条毒蛇,专听着这支曲调而去咬噬。这几天二好特别教那小孩子多吹这支曲调,大概现在那毒蛇的牙已陷入小孩子的肉中。”
沈雁飞脸色一变,想道:“原来这条毒蛇乃是百毒门弟子供给的,我可要扭住他送给黑骷髅洗大公严惩。”
这时他仰天打个哈哈,竖起大拇指道:“真行,便叫诸葛亮复活,也想不出这等妙计。”
夜鹰张超谦逊道:“少庄主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
沈雁飞忽然冷笑道:“可是诸葛先生才不肯想这种伤天害理的下流毒计哩!”
夜鹰张超惊道:“少庄主此话怎讲?”
“简单得我不妨告诉你。”他故意稍为顿一下,瞧见对方那只左手悄悄移到背后,便又冷笑一声,却不说破:“我也不必讳言,若在前些日子,十万两银子这笔巨大的财富,的确可以驱遣我做下此事,可是现在,你我的确相逢恨晚,我要银子来于什么用呢?人死不可以复生,情感枯死了,对世间也无眷恋。你现在可明白么?”
夜鹰张超摇摇头,道:“在下一点也不明白,在下只知一诺千金,这是江湖道的规矩义气。”
“江湖义气?和你这忘恩负义之徒,还来这一手岂不是天下一等大傻瓜?嘿嘿……”
“你说人死不可以复生,那么老头子已死了,你又如何办呢?”
沈雁飞打量他一下,见他神色古怪_不禁凝眸寻思道:“这厮怀着什么鬼胎,啊,我知道了,他什么都不怕,就怕我曾和洪二娘串通了,这时反而撇开他。”
“我告诉你怎么办,那贱妇人我才瞧不上眼哩!”他说,却果真瞧见对方为之松一口气。“现在你亲眼瞧瞧我怎么办吧!”说完突然弯腰伸手拍洪老先生的身体,道;“洪老先生起来吧,你都听见了么?”
夜鹰张超大骇道:“他没有死?”
沈雁飞颔首道:“唏,你猜想得真对;可借慢了一点。”忽见对方左手一扬,三点晶光激射而出。
两点光芒直取沈雁飞咽喉和胸前进现穴,另一点晶光急射洪老先生。
沈雁飞大喝一声,脚尖一踢;把那点晶光踢飞半空。
另外都两支暗器已被他以最快的动作,掣出修罗扇,巧巧一卷,收在扇中。
他的修罗扇擅破各种暗器,这刻一出手,可把夜鹰张超骇得魂不附体,赶快回身便逃。
沈雁飞低头一看,其红如火的扇面上,托着两颗水晶也似的圆弹。
登时心中一凛,想道:”我若不是在收破暗器上有独得之秘,岂不遭了这厮毒手。这种水晶毒弹人手即化,用兵器挡时便会溅散。”
这时急忙查察另外一枚,原来却因他阴气奇功已练得随心所欲,刚才一起脚,先有一股阴气发出,故此那一枚弹飞而没有震散。
这些念头和动作不过是刹那间之事,沈雁飞更不思索,修罗扇一挥,两枚水晶弹电射而出。
夜鹰张超已纵上马背,猛觉暗器破空之声已到,赶紧招架。忽然失声大叫,差点掉下马来。
沈雁飞呵呵一笑,身形如旋风一卷,抢到马边,道:“恶贼你淫人妻子,还要谋害人家两代,今日我沈雁飞主持正义,下来!”大喝声中,举扇一划,一股阴气发出,把夜鹰张超撞跌马下。
夜鹰张超沾地即起,一缕白光,疾攻夜鹰张超胸前,而夜鹰张超随即取出大刀连环砍向双腿。沈雁飞一飘身使出绝妙脚法,连连踹踏地上一384一的张超,直至夜鹰张超刀掉地上方歇,敢情夜鹰张超已被他端踏在脚底。
夜鹰张超弃刀欲逃,沈雁飞舌绽春雷一声,抬脚疾如电闪般踢去。夜鹰张超惨叫一声,骨碌碌直滚开丈许,然后瘫伏地上,毫无声息。
沈雁飞走回去,搀起洪老先生,微笑道:“我故意弄个狡猾,好教老先生你亲耳听到那厮的毒计。”
洪老先生跪倒地上谢恩,沈雁飞左手微微一动,一股无形的力量把那位善良的老人托起身。
他道:“老先生不必多礼,行侠仗义乃是我辈份内之事。”他自家也不知如何会顺口溜出这么一句,猛可味出其中深意,不觉仰天放声大笑。
“虽然我沈雁飞留在世上不会长久。”他仰天喃喃自语道:“可是我终于踏入另外一条人生的途径。”
“现在我赶回洪家堡去看看情形,也许还得及救令郎一命。”他说完,天边霞彩变幻,统丽无比,但可惜终是黄昏美景,时候无多。
天刚入黑,沈雁飞已潜入洪家堡。忽听一阵呜咽萧声,散人晚风中,把初夏的暮夜,涂抹上一种凄凉的气氛。
沈雁飞心中一半儿喜一半惊,喜的是听到玉萧之声,可以证明洪家小少爷尚未曾受害。
惊的是那淫娘阴谋已经发动,那萧声每一秒钟都可能突然中断。那就是说吹萧的小少爷受害了。
为了这桩原故,他已无暇留心观察那百毒门弟子的下落,故此站在另一条巷子里的光头大汉没有让他发现。
他冲进洪府,正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家人们认是认得他,但见他这等情形,便想拦住他。
沈雁飞是何等人也,焉会教他们阻住,使个身法,已抢人花园里。
幽咽的萧声从二楼上发出来,散人晚风中。
他格将上去,迎头碰见那个侍女海棠。
沈雁飞心中有气,反而装出笑眯眯的样子,问道:“海棠姐,那是谁在吹萧啊?”
海棠立刻被他迷住了,痴痴道:“是二娘哩!”
“是她?”沈雁飞呆了不动.心中想道:“莫非孩子已死,二娘为掩人耳目,故意吹动那萧?”
“咦,你奇怪什么?二娘最爱这支曲调,每逢心有所思之时,便要吹奏一因。刚才你跑到哪里去了?连包袱也不见了,二姐还以为你悄声不响赶路去了呢!”
“我的包袱?”沈雁飞又吃了一惊,想起其中有一面竹令符,乃是百毒门最重要的信物,若果失掉,那就太糟糕了。
哀怨的萧声忽然中止,隔了片刻,又幽幽咽咽地响起来。可是纵然沈雁飞不懂这些调调儿,却也听得出来吹萧的已换了一人。
仍是早先那凄凉幽怨的曲调,反复吹了几遍。眨眼间一个情影从那房间出来,原来乃是媚艳的洪二娘。
沈雁飞伸手轻轻一点,海棠娇暧了半晌,退了两步,靠在栏杆上,不言不动。
洪二娘急急走过来,脸现喜色。沈雁飞知这少妇一见之下,早已钟情于他,心中忽然有点不忍。
他迎将上去,洪二娘未曾开口,忽觉眼前一花,沈雁飞已无踪迹,同时她后腰被什么轻轻一戳,立时身软如绵,供口结舌,做声不得。
可是身躯有如腾云驾雾似的,忽地已进人一个房间。
一个六七岁大的男孩子正在吹策,这孩子长得韵秀异常。沈雁飞一进房间,他便中断了萧声。
沈雁飞耳目灵警无比,忽然听到窗外传来甚为轻微的声息,眼珠一转,把手中的洪二娘放在地上,一纵身有如一缕轻烟,飞到窗边。
这时已听清楚窗外不及一丈之远,有一个人之呼吸声与一些物件擦着墙壁之声。
他可以想象到在暮色昏暗中,那个光头赤足的人,拿着一个竹篓,要摆在窗上的滴水帘上。
若果他不是和百毒门有这么深的渊源的话,他根本就可以一举将那厮击毙,但如今却必须将之生擒,好让黑骷髅洗大公以应得之罪。
那男孩子惊疑交加,可是却没有失声大叫,一对灵活的眼珠滚来滚去,似是在推想沈雁飞有什么用意。
沈雁飞回头一看,不觉赞赏地笑一下,因他坐着离窗子太近,便过去一手把他抱到进门之处,悄悄道:“可惜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否则以你这种资质,正是练上乘武功的上佳根器。”
说完又转向洪二娘轻轻道:“我是天下间第一不祥之人,谁要对我好些,都不免得到悲惨的下场。”
窗上嚓地微响,沈雁飞耳目露聪之甚,又分辨出不是蛇类爬行之声,而是有人到窗外窥探。
当下一顿脚,其快如电般抢到窗边,伸手一抓,抓住一个人背上的衣服跟着不费吹灰之力便拿进房中,摔在地上。
再探头出窗外一看,果然那儿还摆着个竹篓,便也拿了进来。
那人早在他一摔之时,被点了穴道,故此言动不得。
沈雁飞寻思道:“这厮不是那个百毒门弟子,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