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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婼晨太过真诚的眼神，
或许是这个问题也曾忽闪出现在依妍的内心，她自己都好奇自己的最终选择，
所以，依妍并没有在心里出现任何抵触或者想回避的情绪，也丝毫没有鄙夷婼晨的患得患失以及没立场开口这样的提问，
Chapter 113：痛（二）
她真的冷静的开始思考着这个她其实完全可以不用回答的，貌似也很简单，可她却很莫名自己为什么不能一秒出口的回答。
该选择莫熙帆吗？
凭什么？自始至终他都只是利用自己！
自己救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结果呢？要不是自己有狗屎运有了蒽叔做自己的靠山，别说自己的小命早没了，就是自己渔村的那些乡亲父老都已经被祸及了吧！
甚至昨晚，他还那么过份，根本不估计自己的心意，一厢情愿的做了一切，
已经没有必要去深究他那么做是不是以为占有了自己就能顺理成章的得到自己的‘监护权’，借由那场虚伪的婚礼把自己真的变成他的财产，靠稳蒽叔这个靠山！
只要想一下这个2天前还会因为这个静躺着的温柔女人，这个思念了10年的旧情人兴师动众的报仇。甚至不惜让自己穿上鸟人婚纱，让自己滑稽的像一个小丑般的听他摆布，让自己没有自由的成为一场笑话，
喜欢他？会吗？应该吗？有理由吗？
不知道心底为什么会莫名的出现一些酸涩和纠结到郁结的痛，依妍的眼角也逐渐有些湿润。
只是否决了一个选择，怎么会那么痛，莫名其妙！很是莫名其妙！
依妍猜想着，一定是因为昨晚的遗憾，是因为感怀自己失去了今生再追不回的那一刻，自己再不可能拥有和深爱的人共度纯粹的给与，自己的纯洁就那么被莫熙帆生生的毁灭了，不是吗？
喜欢他？莫熙帆？哈，那回是史上最可笑的笑话！
那，该去想另一个人了，可是为什么脑子绕不过去？只有关于莫熙帆一切的，挥散不去的记忆依旧在疯狂提醒依妍，自从遇见莫熙帆后的那些待删除的记忆！
他的不屑眼神，他的绝情话语，他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的丑态，他始终不讲理的霸道，他可以见死不救的狠绝，他面对萧峥嵘的懦弱，他，面对婼晨的－－－－－－－－放不下！
依旧不舍的眨眼的观察着深思游离的依妍，婼晨也没有想到，她会因为这个问题让自己那么纠结，
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会那么痛？
她那些就快忍不住的眼泪是因为谁？
飓风吗？还是因为莫熙帆？
婼晨心里很是挣扎，不知道是不是要开口去终止依妍的这番神游提醒她早些给出答案，因为随时，飓风和莫熙帆都可能会冲到，而她真的很需要这个答案，
可是，婼晨又怕打断了依妍的思考后，会让她辛苦地抉择中断于无形，她是需要答案没错，但她更需要的是一个真心的答案。
于是，两个女孩子互相安静着，安静的就象这间病房里不存在任何的人，直到远处大步的脚步声一前一后的传来，直到婼晨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直到依妍的游离状态被莫熙帆的率先冲到而打断！
“依妍！？”
当眼前的人型和脑中运转的一切重叠的天衣无缝，猛然，依妍用了最大的力气挥开了莫熙帆紧张揽住的自己的双肩，眼底盘旋许久的泪终于还是滑落脸颊。
‘从此以后，都不许你再碰我！一切的游戏，你该玩够了！’
这句话，依妍没有出口，
不是不敢，是觉得连开口都不再有必要。
转头，莫熙帆自然会要瞪向婼晨，他知道，一定是她说了什么才会让依妍这个傻丫头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他该有的理智早已经因为依妍的反常彻底不见。
其实从他们给飓风的手下说出病房里的状况，听见他说出婼晨对依妍的问话后，他们就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期间可能连3分钟都不到，婼晨就是想说什么估计时间也不够。
飓风依旧还有着理智，但依妍的状况也是他始料不及的，
守在病房门口的手下轻声在飓风耳际回复的现实真实状况更是让飓风忍不住皱眉，然后坚定地护在了婼晨病床前，挡住了莫熙帆有些过份的逼视。婼晨并没有做什么，她不该被莫熙帆那么误会！
面对莫熙帆的误会和逼视，婼晨只是保持着平静，从婚宴当晚，她就知道了莫熙帆对她的彻底唾弃，这些不是她介意的，何况她也没有立场和力气去介意，她只是依旧在观察依妍。
从她挣开莫熙帆的本能反应看来，她应该不会选择他，那么－－－－
心中默默的划过一片痛，婼晨觉得她已经得到了答案，得到了这个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的合理答案。
而冲进病房那刻，飓风第一个看向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依妍，这一切，也给了婼晨早有定论的答案多一份肯定！
既然自己都已经不再有任何的资格获得幸福，至少她可以帮飓风得到他该有的幸福和未来，然后才能安心的离开他的世界吧。
望着依旧愿意坚定地挡在自己面前的飓风的背影，眼泪，一颗颗的划过了眼角直到浸润了发丝，
心，剧痛，痛的无力抵御！
幸福，曾经离开她那么近，可她却选择了那个深渊－－－－－－
被子下的手轻抚向小腹，婼晨默默闭上了眼睛：
“孩子，你是无辜的，一切的罪孽妈妈会去承担的去尽力弥补，答应我，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
Chapter 114：痛（三）
婼晨当然清楚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那个晚上的一切，她绝不想再回忆任何的一丝一毫，那是个梦魇，可怕的梦魇。
原以为一切都可以过去，原以为，所有的噩梦真的会在醒来后不复存在。
可，当婼晨经历过和飓风的生离死别，经历过飓风赠送的一切‘报偿和提醒’，
当她终于在心底找到了她更难舍弃的那个身影，知道了她今生唯一放不下的牵挂是谁，
老天却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给她送来了这个小生命，让她彻底止步幸福，甚至连跨出步子的权利都不再有。
不再是当年单纯的她，虽然近乎与世隔绝，但这些年，她早变化，她的眼睛已经犀利到看清了眼前这两个原本都会为她痴狂，甚至不惜付出生命代价也要爱的纯粹的男人，
在他们的眼中，心里，每一根的脉息都已经专注到了另一个女孩的磁场引力里。
这个太过熟悉的纠结气场一直在让她心底叹息，一次历史重演的预示让婼晨做不到不去回忆十年前的一切。
所以，她一定要阻止，她一定要在悲剧发生前先阻止，无论是莫熙帆还是飓风，都不能再输一次。
因为这次，他们会输掉的，一定会是他们的全部！
也因此，她很是执着地要知道依妍的心，那会是她做一切的依据。
再一次，望向了依旧挡在身前的飓风，婼晨忍不住的微叹，
天下有多少人能知道有些‘恶名昭著’的飓风会是这样一个善良，挚情又义气滔天的真男人，为了一个曾那么背叛过自己，甚至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他依旧会付出守护，
此生，能还给他的，只有一次幸福的机会，
‘飓风，遇见我，是上天对你开启的玩笑，我欠你的，我会都还给你。’
留下了最后一滴眼泪，让那颗微咸的水珠瞬间逃逸到她的发丝里，徒留下一条不易察觉的泪痕轻划过那片雪凝的细白。
“没错，是我对依妍说了很多话，风，既然熙帆是来探望我的，我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你带着依妍去别的地方休息一下吧，依妍看来情绪不稳定，你帮我劝劝她，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考虑她的感受。”
听着婼晨的话，飓风疑惑的转过头望向她，
她根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问了一句依妍的选择而已，
她在做什么？继续要激怒莫熙帆？
望着飓风，给出了这十年来已经成为习惯的凝视，婼晨死忍着又要落泪的冲动，尽力让自己平静：
“风，让我和熙帆单独说几句话好吗？求你！放心吧，他不会伤害一个孕妇的，孩子是无辜的，他就算再生我的气，应该会放过孩子的。”
再一次，飓风眼中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一次次的脱离着婼晨给他的一切记忆，
依旧婉约，依旧口出温柔，依旧似水般柔雅，但为什么她不再是他所认识的婼晨？不再是那个会颤着冰冷的手只安逸躲避在他身后的她？
几秒的对视，婼晨屏住了呼吸，沉浸在这份短暂中，直到飓风转走了视线，走到依妍面前，
“走吧，我带你喝杯热茶去。”
自然的挽住了依妍的肩膀，用着一个哥哥才会有的保护姿势，飓风没有多看莫熙帆一眼就直接带走了依妍，他知道，莫熙帆绝不会阻拦他。
果然，姿势望着飓风带走了依旧眼神有点倔强的依妍，莫熙帆并没有最任何的阻止，直到她们消失在门口，才将视线转回到依旧躺在床上的婼晨脸上，接上了始终望着他的婼晨的双眼。
时隔十年，当空间里再一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当他们凝视彼此，一切却早已经物是人非。
岁月真的饶过了她吗？
丝毫没有细纹的脸颊，依旧清澈如昨的眼眸，甚至连那头乌黑的长发都依然是记忆里的长度，
但，为什么眼中的婼晨不再是他认识的婼晨？
“原来真的没有什么永远的爱情，是吗？十年来，你的心里只剩下恨，而我，也变了。”
这声音，依旧还是婼晨，这句淡淡的总结，也是重新的开篇从她口中出现，莫熙帆不得不面对那些并没有尘封彻底的记忆，那些从她口中出现过，让他感觉满溢并坚定要守护的－－－幸福！
那份刻骨铭心终究还是太过深刻，无论是爱，还是恨。
“你究竟对依妍说了什么？我们之间并没有其他可以探讨的话题。”
无情且冰冷的出口一句回答，莫熙帆找回了他该有的态度，合理的态度去打断自己的回忆，回复眼底的陌生。
“说的就是这句，原来，爱情真的会变！只是这句！”
Chapter 115：痛（四）
婼晨只是平心静息的一句陈述，在莫熙帆听来却似乎带着咒怨般的指责。
爱情会变？！她在苛责他吗？
一时间，莫熙帆竟然无法回应任何的出口，让婼晨能继续加多了一段更锥心的话：
“那些刻在血脉里的誓约，原来也会因为时间的流逝逐渐被记忆抚平痕迹，所有留下的只有恨，积聚在一起的恨也会被一次彻底的报复最后挥发，彻底了结。我知道，你已经爱上了依妍，很爱她，你还是你，当你爱上一个女孩你会不顾一切。
但十年来，你还是变了，因为我的关系，你变得霸道了，为了你的感觉你不会在乎别人的思维，你只做你觉得正确的选择，那，就是十年前的飓风，不是吗？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心里其实已经决定了，不论依妍是不是接受你，她这辈子只能跟着你了，因为你觉得你会给她最幸福的人生，最完美的守护，是吗？”
因为一口气的说话，婼晨忍不住觉得气有些急，可能有些缺氧，气血不足的她暂时还不能那么费神，嘴唇立刻显现了婼晨的弱质，又渐渐褪去了润红了没多久的粉嫩，开始微微泛紫。
但她知道，她只有这一次机会，甚至这一生可能都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和莫熙帆能那么面对面单独且安静的交流，
她要劝他，她要点醒他，她也想还给他一个交代，还给自己一个交代，让他们之间永远的再互不相欠。
“我曾经想过，我是不是做错了这辈子最错的一件事，那一晚，我是不是该和你一起死，可惜，我真的很无奈，我始终得到的答案都是，我做不到！还以为我是个将爱情看高于一切的女人，可面对生离死别时，原来我只是一个‘人’而已。
如果时间会倒回十年前，熙帆，我一定还是会选择一样的结果。我不会让你死，我也不会愿意就那么死了，那些爱情故事里的生死与共只是理想而已，我是自私的，我要你活着，我也想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再夺回自己的幸福，不是吗？”
“够了！刘婼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再探讨什么的必要，我和你之间，早已经在你出席我的婚礼后两清了！你说的不错，爱情是会变的，我现在的心里只有依妍，而你，我只想奉劝你一句，别再费心机做什么了，你唯一应该好好守护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好好等着飓风愿意真心原谅你。我警告你，从此以后，别再靠近依妍，你要是敢伤害她，我绝不会顾念什么过去。”
望着莫熙帆说完就大步离开的身影，婼晨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能更用力的提气，开口大声继续最后的争取：
“真的会幸福吗？只是一味的掠夺和用强？你有足够耐心吗？耐心到和飓风一样的用十年，甚至更多的时间去换一个答案，你不怕最后也只能等到一场背叛证明自己的失败？爱情不是靠禁锢就能换到的，她并不爱你！放过依妍吧，如果你真的爱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