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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东的商铺虽说林立着,可空置的店铺也有不少,路上的行人并没有租界那么多,但看起来却是很的秩序,就像那些吹哨拿旗的警察,张峰甚至特意跟着几个提黑白警棍的警察走了一圈,那些产业警察是前任两江总督刘坤一特许的,那些警察倒是见不着租界巡捕的跋扈,反倒像是散布一步的走着,偶尔在经过一个店铺时,在店铺的墙上挂着本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倒是有了几分大城市的样子,就是这街道太空落了,见不着多少人”
看着这有些空落的街道,张峰不禁感觉有些可惜,不过看着街道两侧的那些工地,到也能理解,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初创,还需要长时间的发展。
“中午吃过饭去陈府吧”
早春的中午阳光明媚,略带凉意的春风倒被午时的太阳晒的暖洋洋的,坐在花园里,陈默然倒在那提着着笔写着一篇文章,每个人他都会向《启知》杂志寄去一篇署名“拐杖先生”的文章,现在拐杖先生,早已入了清政府的黑名单,在日本的名声甚至远超“中山”之名。
“近来中国有志之士,感慨风云、悲愤时局,忧山河之破碎,惧种族之沦亡,多欲发愤为友,乘时报国,舍科弟之辞章,而讲治平之实学矣……我曾言,今日之中国……”
停下手中的笔,思索着如何润色时,一个女仆走过来,轻轻鞠首。
“先生,有人找您”
双手递上一封信来。拆开信一看,看到那个熟悉三色纹条,然后他又看了一下信里的内容,是纽永建介绍来,尽管光复会每隔一两个月都会介绍少则几人多则数十人进入黄埔体育学校,可是能让纽永建介绍来见自己的还真不多。
毕竟对于外界“拐杖”的身份是保密的。
“请他过来吧”
几分钟后,侍女引着一个将近三十岁的青年,走到了花园里,中等个头、发际稍后,上唇蓄着八字浓胡,手里拎着一只皮箱,脸上稍带着些许疲惫,那双眼睛却显得深邃而坚毅。
“您就是拐杖先生吧”
放下皮箱的张峰在轻轻一鞠躬,然后自我介绍道。
“我叫张峰,安徽阜阳县人,毕业自东京帝国大学法律系,是……”
“永建在信里写的很清楚,欢迎你同志”
未等他介绍完自己,陈默然便伸出右手和来人紧紧的握手,同时热情的请他坐下。
“快请,请坐”
对于几乎每一个纽永建等人介绍来见自己的人,陈默然都是非常的客气,他们都是一群真正的热血青年,而自己呢?除去尊重之外,并没有什么是自己能给予他们的。
在花园里坐下后,两人倒是一见如故的交谈起来。
“先生,见到您我真是万分高兴,早在去年《江船夜话》初版时,我便已经拜读先生之大作,先生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说来惭愧”
轻轻垂首,张峰却是显出些愧色。
“年前,我曾身入保皇之争,只因恐**之焰,想来至少仍惭愧不已,以堂堂汉人之身,竟愿保满虏之朝廷……”
在张峰说话时,陈默然只是微笑不语,他这个“拐杖先生”或许没有其它的成就,但是却有一个成就,就是搅了**与保皇的局,并不是所有的中国人都赞同**,相反的很多人都对**持着警惕与怀疑的态度,可他们却忧愤的时局却又无力,最终他们中的一部分人选择了**,而另一部分人却选择了保皇,还有一些人选择了中立。
而他这个拐杖先生,却根本不提什么**,不提什么保皇,满清所有罪过都归罪于“异族之统”,不提什么共和的进步或是帝制的野蛮,只提光复民族,至于民族的未来,没有任何人可以代为作主,康有为的保异族之皇自是不能,**党同样不能,少数人无权决定多数人的命运和这个国家的未来。
“……民族光复之日,复礼乐冠第之时,中国之全体公民方能决定中国之命运”
这正是陈默然用以吸引人的“论调”,在张峰说话时,陈默然只是从炮铜色的烟盒中取出一支烟,作了个请被谢绝后,便自己点上一根。
两人不时的交谈着,从开始的拘谨,再到后来的敞怀,从时局到民族,最后却又谈回了一陈默然用以吸引人的话语来。
在张峰提到那些与司法相关的故事或趣闻时,陈默然却呆呆地坐在那儿,陷入了沉思,烟已燃尽竟未觉察。
“司法是社会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
如果说在那二十几年,陈默然最大的感慨是什么,就这个司法公正,那杆天平从来就没公正过,总是是金钱和权力的左右下左倾右倒的。
什么司法公正是社会公正的最后一道防线,什么司法不公则社会不公。见过,也差点亲身体会过,所当张峰从小白菜案谈起了清政府的司法黑暗以及欧美甚至日本的司法相对公正的对比时,陈默然却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别说就是现在,就是一百年后,想实现司法公正是何其之难啊”
这声叹息多少总带着些无力,甚至于对于陈默然来说,司法的公平正义的社会在某种程度上,根本就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理想”罢了,社会现实是残酷的。
那种残酷的社会现实,总会击碎理想者的美梦,你无法忍受我最坏的一面,就无法见到我最好的一面,每当面对这些现实时,陈默然总会这么自我安慰。
“先生,即便是难也要去办啊就像这光复民族一样,再难、流再多的血,总是要有人去做的如果不错,就不会有任何改变,司法公正也是一样,甚至于可以说,如果民族光复了,司法仍然没有公正正义可言,那么即便是民族光复了和异族奴役又有什么不同呢?无非只是换了一个主子罢了”
这会张峰却是在平淡中流露出些许的激动。
“就像您曾说过的那样,中国的历史与其说是历史,不如说是一部每隔几十年就换了个姓名的的血腥轮回史,换了姓名的皇帝王公大臣们的压榨,换了姓名的如蝼蚁般渺小的黎民,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中国没有历史只有王朝的兴衰更替,几千年的轮回,归根到底,还是社会公正的失衡,而社会公正的失衡却又是司法公正的失衡所致……如果未来不加以改变的话,即便是建立了民族政权,那么几十后,百年之后,或许又是一次血流满地”
张峰的警言只是让原本沉默不语的陈默然感到后脊梁骨涌过一股凉气。
他说的那个周期轮回,是陈默然发表在启知杂志上的文章,几千年来的历史周而复始地重复着一个可怕的周期律:新的官吏或富人在政府的国家机器撑腰下开始向中国老百姓压迫剥削,中国老百姓起先会如同弹簧被初压那般的毫无反抗地逆来顺受,而这种逆来顺受的软弱性也就导致了在政府撑腰下的官吏或富人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向中国老百姓实施更猛烈、更残酷的压迫剥削,直至压迫剥削的程度逐渐接近并碰触了中国老百姓的生存底线,弹簧被压至反弹或者断裂的临界点。
直到中国老百姓被逼到了生死存亡的无可退缩关头,才终于迫使中国老百姓忍无可忍把遭受压迫剥削过程中的一切压抑着的愤怒爆发出来,至此一场规模巨大的灾难随着累积的能量之释放而拉开了帷幕,大批大批的人将被这场酷烈的战乱浪潮卷走生命,谓之是血雨腥风、尸横遍野决不为过。
这是一个无可奈何而又无法回避的现实,而对这种轮回谁能做些什么呢?
“公正,从年前先生谈及这惊人的血腥轮回后,我便翻遍史书,书中所提起义、王朝覆灭之原因,无不是因社会不公而起,正是社会的不公导致了农民的起义,王朝的覆灭。而至使社会不公的恰又是的司法的不公。”
张峰的一声叹息,换来的却是陈默然的沉默,他沉默着夹着香烟,只是任由在香烟在指间燃烧着,终了直到香烟灼到手指时,灼痛将陈默然从沉思中惊醒时,他才是长叹一声,认真的看着张峰。
“也许……也许等将来,我们光复了这个民族,才能有机会去改变一切吧”
一个在百年后仍然让人困惑不已的问题,仅仅只是司法的不公所导致吗?陈默然并不相信答案就这么简单,可答案究竟是什么呢?又有谁知道呢?
“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比民族的光复更重要的了,天勤,你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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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集会
第148章集会(第一更!今天再次大爆发!求月票!!)
在上海最有名的两大公园,一是静安寺附近的愚园和张园。但最负胜名的却是张园,张园是上海第一座对外开放的私人花园。
在太古轮船公司当过大班的英国商人加伦,他并不愿和其他纵情享乐的洋商聚居一处,就在偏僻的静安寺路西端,买下二十余亩土地造起花园,园中心矗立一幢占地4亩的大楼,高昂宽敞,中央呈塔形,尖顶直冲云霄,底层大厅更有豪华气派的舞厅、餐室、弹子房和供洋人剧团演出的舞台,可以同时接待、容纳四五千位宾客,却不拥挤。主人给它取名为安凯第。
光绪八年,加伦发财回国,将这花园连大楼一起卖给无锡财主张鸿禄,改名味莼园。可是上海人却以园主的姓氏称为张园。园主又在原有面积的基础上扩展到70亩,除了保存安凯第外,还在园西南角造起一座名为“海天胜处”的大楼,上下两层,天天有髦儿戏、昆剧和滩簧演出。
入门后,一片绿草茵茵的广场。广场上辟有当时罕见的飞龙岛,岛内有龙形的木船数只,机器开动,龙船腾空飞旋,使游客像坐在神龙身上飞天翱翔。飞龙岛西边是诸葛亮八阵图,一排排挤得密密匝匝的树丛,布置成曲曲折折的小道,人们走了进去,迷了途就无法找到出路,只听得男女老少在迷阵中嬉笑狂叫,闹成一片。
越过广场是一幢西式旅馆,供游客休息和过宿。馆南有一片碧水清澈、荷莲点缀的池塘,上面架着一条贴近水面的红栏小桥,站在桥上俯望,可以见到水底铺满银元和金币,随着粼粼水波闪闪发光。
看到这些银子谁都想伸手去拾,可是池水通电,手指一触及水,只被电的浑身麻木,平平的让人心生非义之财不能顺手而得的感觉,这或许也体现了张园主人的别具心思的一面。池塘四周都是嶙峋假山,还扎满彩灯,一到晚上,灯火辉煌,与满天星斗媲美。
每逢假日,晚上放焰火,灿烂耀目,白天有一个红色大气球,把一个洋人从地面吊上高空,算是特别节目,所以进园门时要额外付几枚铜元作为门票。
挽扶着姬丽的手臂,陈默然一踏进园门,只见广场上已经有不少游客,男的长袍马褂、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女的短袄长裙,也有西式服饰,花枝招展。其中有富商、巨贾、文人、名士、夫人、太太、名媛和ji女,也有带着眷属的外地游客。
他们有的坐龙船作乐,有的进八阵图入迷,甚至还有忍痛从池水里摸钱的。对于陈默然来说,这张园里的简单而乏味的娱乐很难引起他的毫无兴趣,而游客们偶见这位上海大亨带着英国贵妻出现在园里,却会悄悄的让开路来,现在在上海谁不知道产业的陈老板。
“相公,我们去那看看吧”
头戴阳帽的姬丽手指着不远处的海天深处娇说着,这会她的脸上倒是溢满了幸福的笑容,这是身为母亲的那种微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于陈默然来说也是同样,那天姬丽带来的消息让他心中惶恐与不安消失了,姬丽怀孕了,八个月后,他就会晋升一级,成为一个父亲。
“儿子啊,这下你爹的事业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以来陈默然总是沉浸将成人父的狂喜中,就像现在搀扶着姬丽一样,他可是心甘情愿的这么做。
要知道一直以来,他最担心的事情正是怕自己像那寻秦记里项少龙一般,被劈到了这个时空里,结果失去了生育能力,每每想到这事,总吓的一身冷汗,而现在姬丽的怀孕却让这担心不复存在。
两人步入海天深处,只见台上献艺者轻歌曼舞,台下设有数十个圆桌,桌上摆满糖果糕饼,少爷阔客们一面喝茶,一面和身旁的ji女打情骂俏,有的勾肩搭背,有的嬉脸狎笑。瞅见那种丑态,即便是过去的对这种日子心生向往的陈默然不知道为何也感到有些反感。走出海天深处,抬头瞥见矗立在园中央的安凯第,这会正有一群青年男女被吸引着直朝它门口拥去。
“那里好热闹啊”
既然老婆这么说,陈默然自然会识趣的搀扶着姬丽,穿过挂着万国旗的草坪,朝着安凯第走去,这幢由大理石砌成的巨厦,上下四处都是镶嵌着彩色玻璃的拱形长窗。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