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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一千万
“吱……”
上午,陈氏印厂的木制厂房上的小门打开了。
身着黑色呢绒大衣,头戴黑色礼帽的朱家梁和林郁青两人,先后迈过了门槛。他们两人一走出来,顿时引得了路上那些穿着黑灰棉袄的同胞们注目,毕竟这里并不是租界。
或许其中会有人在心里骂上一句二鬼子,他们两那帽子下剃光的脑袋瓜子后根本就不见辫子的影子,再加上这身打扮,可不就是一合格的二鬼子。
不过相比于朱家梁的不自在,林郁青并没有任何感觉,少爷让他怎么打扮他就怎么打扮,却全不知,这身打扮不过是少爷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整个的。
跟在他们身后的陈默然瞅着他们两人这般模样,心下忍不住一笑,就在昨天,在自己的命令下,他们两把辫子都剪了,全剃了光头,瞅着他们这模样,整个就是那典型的上海滩黑帮的范。
“那我可不就是上海滩里的陈老板!”
想到这,心下嘿嘿一乐,陈默然便柱着拐杖朝着的马车走去,这会功夫,林郁青已经把马车门打开,并把凳子放下了来,相比于朱家梁的粗心大意,林郁青从来都认为自己更适合跟在少爷身边侍候着。
“顺子,去香茗阁!”
香茗阁,法租界的这家高档茶馆的包厢往往是一些国人吕茗谈事之处。在一间包间外,朱家梁和林郁青两人分站于左右,他们手插在大衣口袋内,不时朝周围看去,一副警惕十足的模样,全不顾周围的伙计、客人投来的指指点点的目光。
嗅着杯间的茶香,放下一直端着的茶杯,陈默然看着眼前的肖炘韧。
“我准备向你提供一份的工作!”
“工作?”
肖炘韧眉头一抬,诧异的看着陈默然,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开了一家印刷厂,似乎和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而且印厂还未开业。
“在印厂?”
“怎么闲我这庙小是不是!”
陈默然微微一笑,瞅着肖炘韧这表情,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抱了个歉,肖炘韧如实的说了下去。
“怎么会,只是……然之兄,在下在美国学的是军事,顶多还得了一土工学士学位,对印刷实是外行!”
“我十八时,以为我这双手!”
陈默然将一双手伸出来比划了一下。
“会弹钢琴哪,结果谁曾想去学了机械设计!”
“机械设计是当今最受欢迎的专业,然之兄许是为了学以致用!”
热门!
热门个鸟!若大的中国人几家公司愿意真去弄什么机械设计,更何况学的东西没出学校就落伍了。当然这话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罢了,毕竟那不热门是在后世,在现在没准还真像他说的那般热门。
“可没曾想大学毕业了,先做了几年文员,后来不知怎的,又改行搞起了印刷!”
嗯,这次倒是纯自愿的,纯自学成才,而且干的非常出色。
“那只是然之兄多才多艺!”
肖炘韧明白陈默然为什么会这么说,之所这么说无非是告诉自己,懂不懂印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愿不愿意,包括他本人都不过是外行,至少曾经是。
“我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啊!”
半端着茶杯陈默然嘿笑着,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样。
“怎么着,损我那是不是!”
“……”
“现在我这厂虽说,但我没说请你回来当印刷厂的经理,这个经理,你做!”
端起茶杯浅尝一口后,陈默然直视着肖炘韧吐出两字来。
“屈才!”
“然之兄谬赞了!”
“印刷厂只是我的第一步,再朝下嘛,或许今年上半年之前,我会开一家银行!”
“银行?”
轻轻啜了口滚烫的茶水,陈默然看着肖炘韧有些诧异的眼光。
“然之,舅舅曾说过你,他日成就非同一般,但就冲那份实业救国之念,我便深信不已。但是,要办银行,需凭财力与声望,而……”
肖炘韧轻说着,有时候一事话并不需要明说,办银行,陈默然财力不行、声望不响,谈何容易。
“尤其是声望,财力不足可以声望补之,而然之兄,即便是你真的开了银行,在上海怕也只能办个微不足道的小银行,而这种小银行在上海,多如牛毛呀……”
他的态度是陈默然预料之中的,有几人会相信自己可以办一家大大的银行,怕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现在自己,准确的来说十八天后,自己会拥有多少财富。
“未扬,我来上海十来天了,见到了很多从来没有见过的,之所以有办银行的想法,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上海,或者说是在中国乃至世界范围内,银行和钱庄是所有合法工商业中最能赚钱的行业,同时也是我过去曾说过实业救国最有效的途径。当然,说到银行之间的竞争,在中国上海无疑是激烈的,可银行的竞争说到底,无非是资本,信誉,经营理念,财政管理等竞争……”
在接下搂近半个小时之中,陈默然一直在陈述着如何的操办银行,或者说如何能在激烈的银行竞争之中,让自己的银行立足上海,虽说并未正经学过金融,但是大学毕业,陈默然恰从机关调至一家政府组建的贷款公司中工作,为些曾苦学过金融知识,银行买卖的核心还是一个贷,贷有各种各样的贷法,而这恰是陈默然当时所钻研。
而恰又是一笔贷款最终让陈默然不得不选择离开那家公司,甚至为了避免牢狱之灾,最后又不得不被迫辞职,最后改行搞了印刷。
“我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只要我有了自己的一所银行,那怕是很小的一所银行,更何况我相信我的银行一开业,其实力界时在上海将排名前十,我会在洋人的大银行和中国同行的经营盲区赚取第一桶金!而这个盲区,等到同行们发现的时候,盲区市场很大的份额已经被我控制,那时候,即便是洋人的银行,我也敢和它们一较高下。”
肖炘韧想笑,但却不知为什么怎么也笑不出来,他被陈默然铿锵的声音,无比的自信和隐隐露出的霸气所震撼,他隐隐的感觉到,眼前的陈默然或许会像中舅舅说的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鸣之时,必定将会给所有人前所未有的冲击。
“你有那么钱吗?”
尽管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但潜意识里肖炘韧还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没有声望以金钱补之,他有那么多钱来弥补吗?
端起桌上的茶杯,陈默然低摇着头,嘿嘿的的笑了起来。在这个时代,或许自己一没有实力,二没有亲友,三没有网络,但唯独却只有一样。
“我说,我在一个月后,可以拿出一千万,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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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帝国
“我说,我在一个月后,可以拿出一千万,你信吗?”
伴着这句话,茶杯与杯盘轻击的清脆声响在包间里响了起来,肖炘韧惊讶的看着说出这话后,端着茶杯喝着的陈默然。
他是在开玩笑?
显然不是!他的表情很认真。
但一千万,一千万即便是在整个上海,不!甚至全世界,又有几人能够说拿就能拿出来?
不知为什么肖炘韧相信陈默然在一个月后,可以拿出一千万,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冲着他先前所说的他银行的经营理念,他相信陈默然绝对可以拿出一千万,即便是拿不出一千万,单凭他之前的话语,在租界那些老爷们听到后,也一定有人愿拿出钱来投资这家银行,不过只怕介时与一千万相差甚远,在上海他并没有任何没有名望,如果再等两三年的话……未来的事情谁能知道呢。
“如果你有一千万!”
肖炘韧微微一皱眉,话语稍顿。
“你能开一家全上海最大的商业银行!”
说出这句话时,他感觉自己有有些燥热,于是便端起茶杯,大口地喝着茶水,刚续的茶水很烫,可喝进肚子里,却有一丝凉爽之觉。
“然之,能不能说说你方才提到的什么经营盲区,我很难想象,一个学机械和印刷的人,会对银行业务这么熟悉,那学来的?”
端着杯陈默然低声笑了起来,那学来的?当初得知自己去了贷款公司,可没少费心思在这上面,只不过最后人算不如天算,大腿还是拧不过大腿,政府的贷款公司,根本就不是为利益,而是为了……无奈的摇摇头,将过往甩离自己的脑海,抬头朝着肖炘韧看去。
看着肖炘韧的样子,陈默然知道自己之前的话已经打动了他的心。
“有些是在学校在旁听的,有些是自个看书看来的,还有些是在国外时,通过和银行之间的往来,向业内人士打听了一些,当然更多的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自从那日那姬丽小姐目带崇拜之色的向自己讨要乐谱后,陈默然就非常享受那种剽窃后世成果时,享受别人崇拜或惊讶所带来的快意。
“总的说来,现在国内的银行,当然,也包括钱庄,毕竟现在大都是钱庄,典当,票号三位一体,它们的盈利主要收受低利存款,拍卖过期典当物,异地汇款和通过对一些短期的中小工商业信贷来收取高额利息。未扬,您想想,这样的经营方式,银行的利润能大么?”
听到这话,肖炘韧并未说什么,因家中开有多家当铺,虽不是长子,但对当铺之利来源却非常清楚,当铺绝不是靠陈默然所说拍卖过期当物谋利,铺是杀人店,靠是压价,至于钱庄、票号的确是如他所说利润有限。
“至于寥寥无几的几所华资银行,它们没有典当业,虽说也经营国际货币的汇兑,可这方面几乎被外国银行所垄断,利润不会很大。我们拿通商银行来说,主要是办理和发行兑换券,代理公债以及分行之间的异地存放款业务,在扶植民族工商业发展上,无论是钱庄或是银行,都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最后我说说外国银行在上海的经营模式,当然,他们的利润是相当可观的,依靠外国特权在华发行纸钞,再加上国际货币的汇兑和国际放贷,光这三项,用巨额暴利来形容毫不过分!简直和抢劫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人家拿着咱们中国人的银子,去理所当然的投资外国工业实业,一面挣钱,一面发展自己,可没办法,国家积弱如此,也只有看着人家一发财,一边发展。至于发展中国的工商实业,不好意思,人家没兴趣!”
说到这里,陈默然无奈的摇头轻叹着,后世享誉世界的汇丰、花旗那些所谓的世界一流银行,无不是依靠这个时代的外国特权,一方面吸纳存款,另一方面用极少的储备金,在华发生纸币,套取现银,异国放贷,甚至借助本国力量,掌握了晚清政府和后世北洋政府的金融和财政大权,正是这些经济特权,使得他们取得后世所谓的商业成功。
“前年庚子之祸,老婆娘逃到了西安,然后让李合肥去善后,结果一善后又签了旨在榨干中国财力的议和大纲,不管回头和约怎么签,反正几亿两的赔款是少不了,那老婆娘肯定掏不出那么多银子,只有借,向列强去借,可借了就要还?拿什么?财政都破产了拿什么还?”
在陈默然说话时,并没有注意到的自己提到老婆娘时,肖炘韧先是一惊,诧异的望着他,旋即又是一笑,目中甚至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尽其所能挤榨民脂民膏!”
“这老百姓能挤的能榨的都挤个差不多了,还挤个什么,只能另辟蹊径,在其它方面动脑子,在什么地方动脑子?工商业,无工不强,无商不富,到时不管是那老婆娘或是大臣皇公,恐怕都会肯定戊戌变法时奖励工商、发展实业的各种措施,目标的无非就是开辟财源。我敢说未来的几年在这片土地上,必定发生一场颠覆性的变革,管他是改革官制整顿吏治也好、改革刑律编练新军也罢,又或是废除科举、兴办新学也行,归根到底都需要一个东西,银子,银子从那来,最后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要兴办商务、振兴实业!可以这么说,到时中国工商业大发展的机会就有了!”
陈默然所说的这一切,无不是历史上未来几年注定要发生的事情,归究原因无非是军靴踏入紫禁城的那一刻,全中国的脑子都醒了,就是不愿醒的听着那踏踏的军靴声也得正对现实。
而肖炘韧却完全被陈默然这一阵急言给惊呆了,他几乎不敢相信陈默然所说的一切,为了银子,兴办商务发展实业有可能,但至于那改官制、整吏治、革刑律、编新军、废科举,实在是过于惊人。
“这也是我为什么急着现在想在上海开办银行的原因,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用不了几年,随着实业的发展,这上海肯定陆续开办一系列的银行,那时候竞争只会更加激烈,那会由现在这样的好机会!更何况如果,现在我要做的话,那么我就是第一个吃螃蟹人!”
一口气说完后,陈默然吐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