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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然不假思索地反问道,听着管明棠的话,他可真的开始担心起黄会允的美国之行了。
“不仅如此,当我们在路权和关税问题上开始普遍抵制洋货时,罗斯福的看法就更为尖刻,尤其是在路权期间,他曾在报上发表言论,指责我们在傲慢无礼和不诚不信方面仅次于俄国人”
这时一个年轻的侍卫官走了进来,给陈默然和管明堂一人端上一小杯乳白色糊汁。北平陷克之后,他每天晚上时照例要喝一杯这样的糊汁,这是一位投身而来前清官员,请宫中一个老御医开的方子,用鹿茸、人参、虎鞭、蜂蜜等补药熬成的。就靠着一天早晚两小杯糊汁,才使得他在应对这繁杂国事时,又始终保持旺盛的精力。
喝完杯微甜的蜂蜜糊汁,管明棠方才继续说道,
“当然,执政,现在罗斯福的对华态度,正在发生变化,我个人更倾向于这是出于亚洲力量平衡的需要而发生的变化,这种变化很难影响到罗斯福本人以及绝大多数美国人,对待我国业已产生的印象,嗯……印象很重要,就像日本,他们每一次胜利都可获得欧美各国民众的欢呼,他们债券自然受到民间的欢迎,甚至高桥是清本人也因为签字过多,右手一度疲劳过度,造成活动不便印象,对一个国家的印象直接影响到他的债券发行”
“印象”
陈默然认真地听着。管明棠的这番话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心下喃着这两个字,陈默然的眉头锁堆在一起了,罗斯福和美国人对中国的印象不佳,正是满清腐朽、软弱与无能造成的。
“中国人似懦怯和低效率”、“中国式的腐败”,正是这种印象,使得罗斯福对中国充满了轻蔑之心,当议员们反对海军拨款的时候,他批评那些人,说他们实际是要把美国降?到中国那样的水平。
“中国的主要问题,是缺乏民族的凝聚力,不能一致对外而表现出强烈的战斗精神。”甚至有一些专家称,中国人口出生率太高,将对白种人构成威胁;罗斯福同样认为这是无稽之谈,因为出生率和人口多寡并不能决定“国民性格”,中国军队尚无可能向欧洲人发起进攻性的战争,在中国,“行伍生涯是被人瞧不起的”,而且中国不具备所谓“中心方向感”,国家仅只是一个各省的临时集合体,因而不可能像日本一样经过一次**而具备好战和侵略的取向,从而跻身于文明国家的行列。
“执政,在关税问题上,您之所以强硬,甚至摆出一副不惜一战的姿态,为的是什么?无非也是国家的形象,您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欧美列强,这个国家已经发生了变化,当时诸省表现出的全国一致,也是震惊世界的正是这种震惊,才促成了他们的对华态度的变化,但这一切还是远远不够的”
思索着管明棠的话时,陈默然习惯地摸着胡须。他的胡须最初蓄的是普通的八字式,他便又改蓄普鲁式胡须,即两端尾部向上翘,如水牛之角。须式改变引起连锁反应,官场上下纷纷蓄起牛角式胡须来,官场的爱好又影响社会的风尚,官场又影响着士绅,大士绅影响到小士绅,现在几乎半个中国的中年男人都在留着这种胡须,与汉服、新服以及汉礼的推广都是同样,往往只需陈默然起个示范作用就行了。
沉吟半晌后,陈默然抬眼看着面前管明棠。
“哲勤,那你告诉我,中国需要怎么样改变自己的国家形象?”
虽说此时陈默然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他还是需要听取一个管明棠的看法。
“执政,您曾随着您的父亲在欧洲,非洲以及美国各地生活过,我想请问执政,在您看来,英、法、德、俄、美这些所谓的列强国家,是如何改变自己的国家形象以及国际地位的,他们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
沉默管明棠的反问换来的是陈默然的沉默,还用问吗?只有一种方式。
“执政,美国是世界第一经济强国,可在很多问题上,美国的声音从不曾被各国聆听,就像辛丑议和时,美国的主张就不会各国所听取一般,归根结底是什么让美国拥有一流的经济、一流的工业,却没有一流的影响力?”
管明棠一连串的问题,换来的是陈默然的一阵苦笑,自己没想过进行一场对外战争,改变中国的地位吗?想过
可现在的问题是……
第277章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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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石质的船坊正下着凄沥的小雨,这让南京这个深秋的下午更显出了一丝凉意,伴着小雨击打湖面时发出的浙沥声。
坊间两人面前的石几个摆着两个红鱼细磁茶杯,一个紫砂茶壶,两碟精致的点心。
这会他们俩人倒是没有了上下之分,管明棠坐在几旁吸着烟,而陈默然却是附庸风雅摆弄那茶具和茶,在这个时代或许最大的好处,就是他可以学习任何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实际上一直以来,陈默然都希望通过自己和家人的兴趣,去带动这个国家在衣着、习惯以及礼节上的改变。
就像姬丽像英国的下午茶的习惯带入中国,并在现在南京贵妇圈里风行一般,南京的那些无所事事的夫人们利用午后的闲暇时光,在执政府的花园里,在茶香的掩映之中,有些兴奋、有些嫉妒地谈论着别人的私生活,而对于她们来说,最重要的却是的结交那位执政夫人。
慢慢在南京上层社会兴起的下午茶虽说仿制欧洲的礼议,但却加上诸多从古籍中汲取的汉式礼节,这下午茶相形于欧洲人的休闲,却显出了端庄、优雅,同样的也是推广汉礼的一种方式,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汉式的礼节随着诸多潜移默化的活动,在南京推广,并向全国扩散开来。
此时陈默然就是亲自为自己的客人准备着下午茶,尽管管明棠并不是客人,但这种举动却使得每一位享受过这种待遇的官员、商人,都倍觉受宠若惊。
“昨天,你我谈话之后,我思考了整整一夜,我一直在考虑着你的那个建议”
亲自为管明棠倒了一杯茶后,陈默然一边品着龙井的清香,一边开口说道。
昨天管明棠的那个“不管用什么理由,什么借口,不计牺牲多大,找一个理由,找一个借口,找一个合适的列强,狠狠的打一仗的建议”,在让陈默然惊讶的同时,但在惊讶之后,却是一夜未睡的思索。
是的,打一仗,若想赢得尊重,就需要在战场上打一仗,一个国家的地位,从来只有依靠战争,方能获得,也只有战争,才能够让这个国家赢得国际社会的尊重,靠着一场战争的胜利,换取整个世界对这个国家看法的改变。
如果可以在战场上击败一个列强,形象的改变,可以让中国获得债券市场有利条件,同样废约改定新约,也可以加快,无论怎么看,为了国家的尊严和未来的命运打一仗都是值得的,而需要考虑的问题是什么呢?
“但是,你必须要知道我们现在根本没有能力进行一场对外战争,而且也没有合适的对手,和日本人联手打俄国,是打落水狗,这换不来地位的改变,同俄国人联手打日本,赢了,在欧美各国看来是理所当然,不论如何,都只是跟在两国后面的跟班罢了”
之所以,把管明棠从财政部请到执政府来,未在办公室,也未在书房,而是在这自己第一次进这座总督府时的那艘石坊里,亲手为他准备着下午茶,无非就是请教的意思。
“是啊人们最看不起的就是捡骨头吃的狗腿子”
管明棠用了一个更难听的词道出了这个跟班当不得。
“狗腿子的成就,都是主子赏赐的,没有人会在意这个狗腿子付出了多少,人们所看到只是主子的成就,狗腿子是当不得的”
品味着雨前龙井的幽香,陈默然沉思一会,吐出一句话。
“哲勤,打青岛怎么样?”
日俄战争的混水肯定是不能去趟,可以去捡骨头,但绝不能去让狗腿子。
沉吟片刻后,管明棠摇摇头。
“德国拥有全欧洲最现代化的陆军,而且德国海军实力远胜于我国,若以青岛为由,打一仗,除为德国换取劳师远征的经验之外,还有可能引起列强反弹,威海卫、香港、九龙,都有可能成为下一次战争的理由,不能排除英国人介入的可能性,得不偿失”
“那若是在西南寻找一个借口,进军中南半岛呢?”
“执政的意思是去捧法国佬?”
“打仗,有时候也可以挑个软柿子狠狠打一次,法国人的战斗意志有限,我们能在二十年前打败他们一次,现在还能再打败他们一次”
陈默然把手一挥,像要赶走什么东西一般。
“和上次一样,在陆地上干掉他们,用失败迫使法国政府同我们议和”
“和上次一样,”
管明棠突然插口打断执政的话。
“我们赢得陆地上,然后失去海上一样是吗?”
他的反问让陈默然一愣,的确,法国的奥布海军上将提出的以白痴著名的“绿水海军战略”,对法国海军造成的危害是难以弥补的,法国海军那一堆旧式战列舰根本就是公海上无重轻重的力量,但那也是对于其它列强,对于中国来说,这依然是一个强大的,甚至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执政,虽然明棠并不是军人,但从肖将军一再发来请修铁路的电报上,至少可以确信一点,打仗就是打后勤,在西南保障后勤我想难度应大于于西北保障,两都是同样,即便是子弹都需要从几千公里以外运输,恶劣的交通条件,使得我们不得不依赖海路,若是海路被切断,那时怕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国际地位的低下,一直都是陈默然心头之病,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变得有些急躁,必须深思熟虑,分析比较,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脱口而出。
“好吧我同意找个合适的列强打一仗,可德国不行,法国这个软柿子还是不行,那哲勤你来说说,我们要去和谁打,难道我们要从云南打缅甸,从广东打香港,去打英国吗?或是说渡海去打菲律宾,和美国人打。”
说出这番话时,陈默然只觉得一阵无力,如果自己来的时代是19世纪,甚至于甲午战争刚结束时多好,那样至少现在去挑战俄国的就是中国,而不是日本,日本花了将近十九亿日元的战费,借了18亿日元的外债,可打出的却是一个用钱买不来的大国地位。
从绵羊摇身一变为可以叼咬猎物的豺狼,大国地位使得日本成为西方世界平等的伙伴,而这正是一个国家发展所必须的,如果他国都不曾正视你,还谈什么平等谈判,引进技术、资金。
管明棠会意地看了有些沮丧的执政一眼,作为财政部长,他明白原本自己并不应该提出这个建议,但他知道这个国家需要什么。
“我们的国家需要一场胜利的对外战争,对内,提高民族自豪感,提升民族凝聚力,使政府获得充分的信任。对外,提高国家地位,换得公平对待的权力除去战争之外,别无选择”
是啊别无选择,可选择的敌人呢?
“执政”
放下手中的茶杯,管明棠直视着面前的执政。
“其实,我们一直在轻视自己的力量”
“我们看一下去挑战俄国的日本,今年日本的税收收入将会超过3万万元,今年的生铁产量和钢材产年均会超过或者接近6万吨,陆海军工厂机器马力数是19843马力,职工是53593人,制造业资本7971万日元,商船吨位接近70万吨,这挑战俄国近九个月后的日本,而在去年,他们的力量远底于此,可是他们却敢于去挑战力量远超过自己的俄国,虽说俄国是大而弱,日本是小而强,可其间以国运相赌的决然却可见一般。”
在管明棠说话的时候,陈默然坐在石凳上,十指交叉的双手托着下巴,眉头不时的紧皱着,日俄战争的确是一场以国运相赌的赌博,日本两次都将国运押上赌场,最终他们赢了,甚至赢得非常漂亮。
“而我们呢?今年我们的税收收入将超过5万万元,仅马鞍山一厂,钢铁产量即超过一百一十五万吨,上海浦东一地制造业资本便超过五千万元,正在扩建金陵兵工厂枪炮总投资超过的三千万元,汉阳兵工厂扩建亦投资超过两千万元,仅此两厂,现在每日成造成枪500杆,子弹250万,山野炮六门,炮弹一万发,迫击炮二十门,炮弹两万发,淮南化工公司,每日可出27。5吨无烟发射药及苦味酸炸药,论及军工生产能力,我国远超日本数倍,过去八个月间,马鞍山、金陵、江南、汉阳以及浦东私厂向光复军提供的武器弹药,远超过日俄两国目标所耗弹药总量再以海运来看,夫人兴办石油公司期间,曾在英国政府支持下购得36船货船,载重吨从五千吨至万吨不等,这些货船后大都入华兴公司,华兴公司与通商船局拥有一百九十艘货船,载重吨位为50。14万吨,相于日本的1300余艘货船,或各许我们的商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