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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一切,他并不陌生
终于,“期待”已久的一阵爆炸声之后,在伤兵们出呻吟声的时候,原本一直躲在岩石后的古贺猛的跳了出来,他知道,现在的距离应该只有50多米,现在不冲更待何时。
“天皇万岁”
一声震耳的呐喊声从古贺的嗓间迸发出来,他像是疯了一般的挺着枪朝着山下冲了过去,一发发子弹似乎都像躲着他一样,他冲了十多米后,原本躲避爆炸的日本兵立即跟着他的叫喊着。
“天皇万岁”
朝着华军的阵地冲了过去。
在山上的世敬德的眼中,这是一张年青而狰狞的脸,看着逼近的敌人,听着消失的机枪声,那是在换弹匣或换枪管,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日本人夺去自己的阵地。
“为了中国”
在抽起步枪跳出战壕时,世敬德并没有喊出“皇帝万岁”之类的口号,而是喊出了另一个口号,这声口号要远比天皇万岁更震慑人心,每一个中国军人都知道,如果这一仗打败了,会发生什么。
中国会割地赔款
“为了中国”
一阵咆哮声中二十几名战士义无反顾的朝着数百名日军冲了过去。
“天皇万岁”
在古贺距离那一道战壕只有两三米的距离时,突然在那看似被炸平的战壕内,跳出了一个灰色的身影,那迅雷般扑出身影后跟着一阵身影,那个冲在前方的灰影直接朝着他冲了过来。
挺着刺刀冲过去世敬德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自己的目标赴了过去,就是那个发动了冲锋的日本兵,他同样挺着刺刀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冲下山坡的时候,借着冲势在对方挡刀的时候,猛的一个下压,被血染成了黑色的刺刀只在晨光一闪间,便以捅入那个日本兵的胸膛,刺刀没入胸膛的直没至柄,
猛虎下山般的冲势,使得的刺刀穿透人体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将将那人钉倒地上的借着这个冲势,世敬德才稳住脚,然后狠狠地搅动起枪刺,每一次的搅动都能引起那个人的一次颤抖。
“妈……”
被刺刀刺穿了胸膛的古贺,躺在地上,直到死亡的时候,他都没想明白,明明自己已经算好了一切,可为什么……没有得到答案的他躺在了那里,看着那一个个跳动的,咆哮着“为了中国”的华军士兵,似猛虎下山一般的用刺刀收取着敌人的生命。
“嗖……”
就在这时,炮弹的破空声响了起来,山脚下日军的炮兵全不顾山下正在进攻的部队,朝着山便是一阵扫射炮击。
“炮击”
听着空中的啸声世敬德的声音刚一喊出,他便丢下眼前的日本兵,猛的滚入了旁边的一个弹坑之中,
“娃子”
就在炮弹将要落下的时候,赵大个子看着依然和一个日本兵在那里拼命的娃子,喊了一声,便朝他扑了过去,下一瞬间接连十数声爆炸后,赵大个子的身体挡住了那无数飞溅的弹片,
“大个子”
在推开身上的尽是血的赵大个子时,李大娃哭喊了起来,从天刚亮,打到现在,已经了两个大哥为了保护他丢了性命。
这会他甚至忘记了战斗,只是抱着身子被炸飞一半的赵大个子在那里哭喊着。
梁柱从血泊里面爬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肠子流了出来,他用手猛的把肠子往肚子里面一塞,左手捂住肚子,右手操起地上的支冲锋枪向刚站起来的日本兵的方向猛扫了一匣子弹,在看到旁边有一个日本兵正在血水中挣扎着,轮起枪托朝着他的脑袋上砸了一下,这时阵地上的机枪欢叫了起来,在反冲锋的刺刀和炮火中被杀伤的日军被打退了。
看到敌人被打退了,正要站起来梁柱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再也爬不起来。躺在被炮弹炸软的土地,他看到旁边躺在血泊中的小胡子,他吃力的爬过去,掏出自救用绷带想为他包扎,可是的身上到处是伤,而梁柱的手这么也不听使唤。
“小……小胡子”
听到了班长的呼唤,小胡子费力的睁开双眼用微弱的声音说,
“长……长官,我好渴”,
摘下军用水壶,水壶上布满了弹孔,水早就漏光了。扬起水壶看着透壶而过的光线,梁柱苦笑了一下,再也撑不住的他倒在了小胡子的身上,两个战士,你靠着我,我枕着你,慢慢的两人的眼光没有了一丝神采。
“还有几个带气的”
吐了口灰土,世敬德从弹坑里站起身,冲着旁边喊了一句话。
“赵大个子”
没有人回答。
“小胡子”
“梁……柱”
耳朵被炮弹震的晕头转向的世敬德喊着,久久的,没有一个回声,泪似雨下的从他的脸上滑了下来,打了一上午,他从排长打成了连长,可他排里的兄弟们的呢?
赵大个子、马大哈、梁柱、小胡子……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这会都消失了。
就在他绝望的叫喊着的时候,世敬德看到一个瘦小的身躯,拖抱着半截躯体,正朝着战壕的方向拉着,再看一下战壕那边,战壕里的兄弟大都还带着气。
“连长,连长,俺……俺还活着……”
“好……好……”
世敬德擦了把眼泪,瞧着战壕里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这都是半天补充过来的,不少都是后勤兵,他的排完了,他的连也完了。
他听着山的另一头传来的密集的枪声,那边的战斗依然继续着,这意味着他这里不可能再得到什么补充。
掏出怀表,世敬德看了一下时间,上午十点十五分。
五个小时
“带口气的,报个数”
“一、二、三……二十二”
二十几秒后,活着的人报完了数,世敬德喃喃着最后一个数。
“22、22、”
“大娃子,去扒点子弹来,咱们子弹不多了”
“是长官”
在大娃子去在尸堆里头扒子弹的时候,世敬德看着眼前还活着的兄弟,先咽了口口水。
“兄弟们,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只要咱们再撑着半个多钟头,也就是两袋烟的功夫,咱们就算完成任务了,仗打到这份上,全靠着兄弟们用命去填,弟兄们不容易,我知道,我只拜托大家伙,再咬咬牙,再撑一个钟头,撑到中午……”
世敬德站起身时,身体一摇一晃的,他早就没了什么力气,可他还想站起来给兄弟们鼓鼓劲。
“长官,你就放心吧”
揣着轻机枪的一等兵,看了一眼长官。
“俺们能撑住,无非就是……”
他没说完,可人们都知道他们要拿什么去撑,再撑一分钟,都是拿命去撑,可到了这份,不拿命去撑,他们还有啥法子。
“只要咱还有一个活人站在这,阵地就不能丢,明白吗?”
就在世敬德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一个通讯兵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第46章历史会证明(求定阅!)
第46章历史会证明(求定阅!)
一具、两具……滴着血的尸体被抬上了马车,在抚顺城内外,疲惫不堪的士兵们,拖着沉重的脚步,在战场上抬着尸体,有的只是尸体碎块,这会已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了,对战士们来说,区分敌我的方法,或许只有那尸体上的靴子的样式,或是军服的颜色。
“结束了”
原本准备率领部队进行最后反扑的川村景明惊讶的看着从城内退出去的华军士兵,看着他们抬着战友的尸体,退出这个城市,他的心中不全没有一丝侥幸感,反而被一种无边的耻辱所折磨着。
如果那个命令再晚下达十分钟会怎么样?
不只需要晚下达五分钟,也许自己就会和地上的尸体一样,变成一具尸体。
活着,原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他心里高兴吗?
不
“啊……横岛”
一个日本兵伤兵跪在那里,抱着一尸体他大声的嚎啕着,悲凄的哭喊中从他的嗓子里吼了出来,抚顺城内外的尚存一息的日本兵,这时均是神情各异的面对着突然撤退的华军。
“我还活着”
侥幸的喊叫声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升起了,他们大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活着……
活着真好
将枪扔到一边,然后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的慢慢飘散的硝烟,幸存下来的一万多名鸭绿江军的日本官兵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川村景明在唇边喃语着,他看着身旁的上原勇作,上原勇作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因为就在几分钟之前,他们甚至看到华军把手榴弹扔到了他们的司令部内。
“是他爷们的,就尿泡尿再走”
双眼冒着火的盯着那一群从郑家大院冲出来的提刀带枪的日本军官,陈国邦大吼了一声,在吼叫的时候,他毅然跑到距离日本兵只有十几米的地方,看着那一群庆幸着自己还活着的日本兵,眼睛盯着他们的脸,直接脱掉了裤子,一掏家伙。
“哗啦啦”
水柱冲在一瘫血里,冒着雾气的水柱和着血在路上流淌着,一个、两个、三个……几十个战士都跑到日本人的眼皮下面,掏出自己的家伙尿起了尿来。
在他们的放水的时候,他们挑着下巴看着那些日本人,脸上摆出一副挑衅的模样。
“龟儿子的,没见过大鸟吧”
陈国邦盯着那些被气的面红脖子粗的日本大吼了一嗓子。
“老子要是愿意,他娘的尿泡尿的功夫,就把你们全灭了”
“就是,撒泡水的劲”
在他们的嘲笑声中,站在他们对面的日本兵端着枪,怒视着这些给他们极尽羞辱的华军,也人意料的是,尽管没有军官的约束,却没有一个人敢开枪,他们只是端着枪站在那,低垂着脑袋,任由对方的这般羞辱着他们。
“别的日本部队,我不知道,但是……鸭绿江军……从骨子里被中国军队打怕了”
从郑家大院内的掩体内走出来的几名的外国军事观察员,看到这一幕,在惊讶之余却又叹着气,他们没想到,仅仅一天半的时间,一支他们眼中“悍不畏死”的军队,竟然从意志上被另一支军队打败了,他们不难输掉了战争,还输掉了自己的意志。
川村景明看着走出来的军事观察员们,有些心灰意冷的朝他们鞠了一躬。
“让你们见笑了”
说罢,他便走进了的郑家大院,他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屈辱了,在临进院时,他看着那些三十多岁的士兵,鸭绿江军大都是预备役,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曾参加过的日清战争,他们曾经得意过,可现在呢?
失望但失望中他却又带着一丝庆幸。庆幸什么?庆幸他们没开枪吗?
“好了,爷们,抬起头,咱爷们,赶明再进城溜达、溜达”
“就是,他**的什么防线啊,纸扎的似的”
大连的白云山上,从被炮弹炸平的战壕内站起身,李东云看着身边神情呆滞,不知是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是抱着其它什么念头的兄弟,就在日军即将发起冲锋,他们以为这一战不一定能活下来的时候,日军竟然撤退了。
在他们抓紧时候抢修战壕,埋设阵前地雷的时候,过了半个多钟头,司令部里传来了命令。
“战地停火,”
顺道下来的还有一个命令。
“不准再打日本人冷枪”
过去的八天里,打冷枪几乎就是独一旅老兵的专利,远远的从几百米外,只要看着露头日本兵就会放枪,可现在,却停火了。
就像战争爆发时一样,来的突然,去的同样突然。
“总算是守住了”
瞧着那些打着白旗的收敛尸体的日本兵,李东云第一次感觉到疲惫,或许是先前的八天里,激烈的战斗使他早就忘记了什么是疲惫,而现在,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就在他想要睡觉的时候,几名战士扛着挑子从后方上了山,挑子里尽是成条的香烟,还有成瓶的俄国白酒,卤肉,喷香的卤肉味,混杂在硝烟和血腥味中,即诱人,又显得有几分古怪。
“李营长,这是旅长命令送来的慰劳兄弟们的”
“兄弟们,都吃吧吃吧”
靠在山坡上躺下去的李东云嘴里这么说着,可却没有几个人动手去吃,已经疲惫不堪的战士们,这会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这些酒肉。
“狗子,来尝一口,尝一口啊……”
在战壕里,一个只戴顶军帽,身上却穿着民装的士兵,怀抱着半截早已僵硬的尸体,手里拿着一片卤肉,朝那死去多时的兄弟嘴里塞着。
幸存的战士们有的只是从那筐里拿出香烟,折开散发下去,疲惫不堪的战士们吸着烟,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些日本兵。
一根烟吸完,马波从铁皮烟盒里取出三根烟,叼在嘴上用一根火柴把这三根烟点燃后,烟被埋在土里,然后从旁边拿出一瓶白酒,拧开铁盖儿。
“涛子、刘哥、张哥、你们走好”
嘴里念叼着,泪从他的脸上滑了下来,酒倒在了被血浸透的土壤里,这时周围尽是一片哭声,
而作为他们长官的李东云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他没有因失去战友而放声大哭,也未因自己竟然能活着“完成”任务,心存侥幸的放声大笑,他只是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