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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江山秀丽……”
这些承载着泗水华侨期望的年青人,列成方队唱着这首用官话话唱出的歌曲的时候,伴随着激扬的旋律和振奋的歌词,每一个来为他们送行的人,在听到这首歌时,只感觉体肉质热血沸腾了起来,心灵中某一根弦被挑动了起来。
慢慢的人们跟着喝唱了起来,
“……高声叫吧这里是全国皆兵,历来强盗要侵入最终必送命……”
伴随着青年们嗓中发出的激动人心的歌声,港口上的人们大声的带着广东口音、福建口音的官话大声的唱着,此时所有人都完全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激动之中,随着他们的歌声,整个港泗水港上空尽是人们发自己肺腑的歌声。
尽管他们的国语说的并不流利,虽说他们中甚至很多人都不会说国语,但仍不妨碍他们用广东话、福建话大声的唱着这些由水兵们带来的爱国歌曲,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那种爱国的之情。
“三个月,3600万平均一天超过40万元”
听着港口上那混杂着方言的歌声,程壁光在嘴上念叨着这么一个数字,这是南洋侨界自舰队抵达泗水后,为海军的购舰募捐,足够买三艘一等战斗舰的费用,而且海防基金会的中来自己南洋侨界捐款还在不断的增加之中。
海防基金会是陛下创建的基金组织,最初的目的是旨在安抚海军上下,以巨额拨款令海军明白,政府不是不支持购舰,而是暂时因其它原因放弃购买主力舰,但款项已经到位,待时机成熟时,比如海军人员充足时,再行购买或建造主力舰。
海防基金会中除去政府正常拨款外,还有来自社会各界的捐款,其中最大的一笔来自陛下个人,多达一千万元捐款,而现在南洋侨界的3600万元捐款,更是令整个海军上下兴奋不已,甚至于正是这笔惊人的捐款才使得海军不介意自己年青的军官同荷属东印华侨女孩结婚,谁会拒绝一个有钱的亲戚呢?
甚至于海军部内一些人合计着,若是再发生一件类似的事,没准海军的海防基金能再增加个几千万。当然这只是想想罢了,没人希望泗水事件再一次重演。
“这次回国,咱们是去什么地方?真的是回基地修整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的船坞似乎都让俄罗斯舰队的给占了,回基地修整……”
唇角浮现出些许笑容,程壁光方才继续说道。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没准是咱们同日本的达成了什么协议,需要调动海军回国为陆军护航”
“长官,您的意思是台湾?”
一直站在程壁光身旁的魏龄凯问了一句,尽管只是“镇海号”副舰长,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他并不是海军的嫡系,但却是陛下的嫡系,至少在册子岛军校的军官大量进入海军服役之前,像他这样非“闽”出身的军官,就是陛下在海军中的嫡系。
在维持闽系在海军中地位的同时,重用非闽系军官,是海军举义之后最大的变化,虽说一部分闽系海军军官对此颇有微词,但所有人都明白,没有任何人能改变陛下的这一切决定,同样程壁光也明白这一点。
海军是帝国的海军,而不是福建的海军。对于一直梦想着建立大舰队的海军福建出身的将领而言,要想实现这个梦想,他们必须要做出某种妥协,无论是当初大量陆军士兵补充到海军,还是非闽省出身军官受到重用,都是一种妥协。
“也只有台湾了……”
十一年前以广丙舰管带参加过黄海海战的程壁光,和所有的参加过那场海战的老人一样,对台湾总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就像对日本的情感一样,和那些留学陆士出身的陆军军官不同,他们所有人都日本都有不满情绪,都认为有日本还欠着中国海军一笔账。
“长官,会不会是……我们要同俄国舰队合师?”
虽说魏龄凯并非老海军出身,但任何一个海军军人都明白,日本欠着中国海军一笔必须要讨回的账,实际上一直以来海军内部都有一种言论,希望能和俄国舰队携手同日本海军作战。
“不可能,咱们在南海演练时,你不是没看到第二太平洋舰队的那模样,不说日本舰队,就是咱们也能重创他们,更何况是日本海军,如果俄国舰队走对马的话,没准,全军覆没也不一样在战争中结盟,要和必胜的一方结盟,而不是必败的一方,除非我们有足够的实力,能够扭转乾坤的实力”
程壁光摇头叹了一句。
“但我们没有不是吗?至少现在没有……等将来,总有一天,会和日本人算旧帐的,没准……现在日本人也在心里想着要同咱们算账,吃到嘴里的肉再吐出来,比割他的肉还厉害,看看荷兰人就明白了”
下巴朝左前方一抬,指着那边围观的荷兰人。
“荷兰人之所以能撑下去,是英国、法国以及美国的支持,三国支持荷兰的原因,是担心我们的介入会影响到南洋的局势,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利益,他们都必须经支持荷兰人,我敢和说现在咱们的总督大人,没准正跪在十字架前祈祷着咱们……”
“主啊,请怜悯你的仆人”
坐在巴达维亚大教堂装饰奢华的大厅内抱拳祈祷着,作为东印度总督,可从没有那一任总督像自己这样如履薄冰似的小心翼翼的对待那些中国人,现在他们的舰队,终于走了一半,多少让他松了一口气。
“主啊,让那些异教徒自相残杀吧”
这会克罗伯已经将能否保全荷兰对“兰芳大统国”全部的希望放到了日俄媾和停战后,日本收拾中国人上,或许这是唯一的办法,英、美、法三国是会支持荷兰,但他们绝不会为了荷兰向中国宣战,而且中国人这种无赖式的在东印度呆着,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海军的压力都绝非外界所能料想的,甚至于就连本土也能体会到这个压力,本土的一些报纸甚至开始讨论21年前总督府入侵“兰芳”是否合法,那并没有得到本土的授权,甚至在法律上,东印度总督府都未拥有对兰芳的统治权,毕竟直到现在都未直接吞并。
“那里可是有一座金矿啊”
心想着的兰芳的砂金矿,克罗伯依旧在心里祈祷着最好中国舰队返航的时候,遭遇什么风暴或是被日军伏击,甚至被俄军误击的事情来。
“愿上帝保佑你的子民,惩罚那些异教徒吧……”
在克罗伯的祈祷之中,远在泗水的以“镇海号”为首的舰队分批朝着国内驶去。
第92章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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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建始元年,即在亚洲卷起了战争的风暴”
炎黄4603年,对于任何一个中国人来说,都是铭心刻骨的一年,这一年,正月十四日,帝国建始,这一年,面对国家的尊严,这个曾被异族奴役达260年之久,异族的愚民政策的统治下,早已经是虚弱不堪的国家,仍然选择用战争维持国家的尊严。
面对东北交战的日俄两国,面对国家尊严遭受践踏的一幕,除去战争之外,中国别无选择,可是面对击败了欧洲传统列强俄罗斯的日本,这个可以说是亚洲最强大的国家,十年前被日本击败,被列强视为鱼肉的中国,有可能挑战他吗?
可被外界视为弱者的中国却主动发起了挑战,在战场爆发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怀疑这或许又将是一次“庚子年的疯狂”,可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一打,居然屡战屡胜,一下子,突然的胜利,让这个饱偿对外战争失败的国家变得忘乎所以了,中国人第一次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国民的亢奋。
怎么不是这样呢?
中国人在中华帝国之前,从未来有过“国民”的体验,生活在毫无国家的概念的时代,对于中国人来说他们顶多是家庭的一员、家族的一份子,直到光复期间的“民族主义”灌输,中国人第一次真正拥有了“民族”、“国家”,这一现代观念。
而中华帝国政府为了给中国人灌输国家和国民的观念可谓是煞费苦心,对于政府而言,政府需要爱国的、忠诚的、并愿意为国付出的“国家公民”,先有国家再有公民,国为根,民为本。
而对于皇帝本人而言,他所希望培养出的是——“皇帝陛下的臣民”,这一观念相比于执政府时期提出“国家公民”更容易被人理解,被民众接受,毕竟忠义观念是中国人刻到骨子里的传统思想,相比于“国家公民”,“皇帝陛下的臣民”反倒更为民众所接受。
满清时代的屈辱赔款,让“臣民”们体会到了什么是“国家耻辱”,而洋人的横行,更让他感觉到国家衰弱带来的个人耻辱,而异族奴役260年的屈辱历史,更是让他们明白,国家与个人的关系。
知耻近乎于勇,国家与个人的关系在无形之中,通过民族主义的宣传得到了一种平衡。而来自战场上的屡战屡胜使得“皇帝陛下的臣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国家的荣耀,战争的胜利带来的兴奋,又让他们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国家和国民到底是什么概念。
也正是那“人头一两”的赔款之耻,支撑着这支年青的有些出奇的军队不断战斗下去的意志,得益于迫击炮、轻重机枪的大量应用,拥有超过这个时代任何一支军队火力的近卫军,奇迹般的夺取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前耻的警示、胜利的鼓动,正是这支军队战斗下去的最根本的支撑,对于一支刚刚被灌输了民族主义思想的军队来说,这已经实属不易了。
在平壤,弥漫数日的硝烟终于散去了,硝烟散去、枪声平息,只留下一地的弹坑、战壕以及被血染红的土地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撤退的命令来得十分突然。昨天师参谋部刚刚下达了修筑第二道防御工事的命令,在弹药不足的时候,必须要构建起第二道防线,从而达到以复杂防线体系补充火力的目的,甚至于师辎重兵们,继续拆着朝鲜人的房屋,扎起了木筏,以便在夜晚的掩护下,渡过大同江,从江对岸到到补给,但是现在撤退的命令却下达了,
“为什么要撤军?”
当命令下达到的40师的时候,每一个士兵的都问出了同样个问题,他们翻山越岭不顾一切的打到大同江以南,对平壤的日军形成包围,尽管从一开始,受限于后勤供应,他们只能依托防线进行防御,但撤军的命令下达后,这些松了一口气的士兵,却怎么也无法理解长官们的命令。
理解也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这就是军令。
军官们并没有给予士兵太多的解释,出发的时候,每个人携带180发子弹,这会最多也就只剩下十几二十来发,迫击炮早没了炮弹,甚至就连近卫军战斗核心的机枪也没有了弹药,这个时候再不撤退,他们恐怕真的就被包圆了。
“要离开了朝鲜了”
而对士兵们的愤怒,最终军官们还是向他们尽量解释着离开朝鲜的用意。
嗯,因为南京那边签署了联合公报,日本人从满洲撤军,所以我们要撤军。
这不是该死的当官的出卖了我们了吗?
当然不是,除了日本人撤军外,他们还把台湾归还给我们了。
最终,在军官们的解释下,士兵们终于确信了一件事,他们没有打败仗,他们还是赢家,一个输了260年的民族,他的心灵脆弱到根本无法接受任何失败。
尽管有了一定的解释,尽管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理解,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这道军令。尤其是对于那些在内心深处已经完全将自己和国家融为一体的军人。
在师师司令部前的晒场中,数千名官兵默默的站在晒场和晒场周围的水稻田上,尽管天气晴郎,可任何人都能感觉到现在一种莫名的情绪,甚至可以说是愤怒的情绪却正在官兵们的心头中酝酿着。
愤怒每一个的脸上都带着愤慨之色,官兵们赤手空拳,看着前方,尽管他们始终未发一言,虽说从始至终他们只是说要见长官,但任何人都不怀疑,当怒火燃烧起的时候,他们赤手空拳都能撕开敌阵。
站在师司令部外的宪兵们,大都是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些神情悲愤的战友,尽管可以理解他们的行为,但军令就是军令,作为宪兵他们必须要维持军法的尊严,近卫军的军纪严酷,足以让这几千名士兵全部被判处死刑。
“师长,如果再不制止他们的话,怕就要出大乱子”
“是啊,师长,现在至少有一两千人在外头,如果……”
“再发展下去,就……就成军变了”
师司令部外的官兵们悲愤填膺之时,在司令部内,面坚参谋们的吴禄贞却是闭眼不语,甚至充耳不闻,直到参谋长吐出军变的时候,他才微微张开眼睛。
“如果发生军变的话,那……他们就不佩穿着这身军服。”
冷言冷语就差没从吴禄贞的口中吐出一句“如果演变成军变,所有人就应该被枪毙”了。
“长官,军中军法苛酷,军法不容情,这大家都明白,可……”
不待参谋长把话说完,吴禄贞便直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