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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言冷语就差没从吴禄贞的口中吐出一句“如果演变成军变,所有人就应该被枪毙”了。
“长官,军中军法苛酷,军法不容情,这大家都明白,可……”
不待参谋长把话说完,吴禄贞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法不责众是吗?”
眼睛一扫,吴禄贞又叹了一声。
“军法就是军法,从古至今,多少哗变,多少溃逃,那些人有几个不是抱着法不责众的念头,今个,我就要从根上打消他们的这个念头。”
就在那种愤怒继续在人们的心间萦绕时,师司令部的大门廊下走出来的是一名配带上校军衔的将军,一看到这个军衔,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师师长吴禄贞,当年的日本陆士三杰。
一见长官走出了指挥所,在指挥所外对峙的宪兵和前来询问的官兵同时立正致敬,没有任何的迟疑。
“长官好”
军队之中的秩序并没有因为之前的对峙受到的损坏,毕竟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是近卫军军人,纪律仍然是他们最根本的荣誉,他们来这里是为了讨一个说法,而不是的发动军变。
“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冷眼看着眼前这些来师部讨要说法的官兵,吴禄贞的声音中未带有一丝感情色彩。
“报告长官,中华帝国近卫陆军军人”
一名年岁只有十七八岁上尉迈步走队伍喝声回答道。
“你们还知道自己是近卫军军人吗?看看你们现在做的都是什么事情质疑长官命令,围峙指挥部这是什么行为说轻了是质疑长官命令说重了,就是军变没想到近卫军初成,军变之先河,竟出在师,看着你们,我都替你们燥得慌告诉我你们曾经的誓言是什么告诉我”
吴禄贞在说话显得有些愤怒,眼中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长……长官,……”
上尉吱呒着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却一个士兵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难掩的悲愤之色。
“长官,为什么要撤退我们还能打下去”
“长官这……咱们不是说过,要打下朝鲜,要复故藩吗?撤退咱们近卫军中,不是永不会有撤退的命令吗?长官只要您一声令下,兄弟们就游到江对岸去,也能把平壤打下来,然后咱们一直打到釜山”
士兵的话说的到是再理,当初是长官们一遍遍的告诉他们,近卫军的字典中,不存在撤退两字,只有进攻、进攻,而现在呢?长官们却告诉他们,要撤退了,就在他们以为能打下整个朝鲜的时候。
从入朝起,长官们一再的告诉他们,朝鲜是中国的千年故藩,十一年前,满清无能丢了朝鲜,现在他们要打下朝鲜,脸在那丢的,就在那里找回来,对于这些刚刚把个人同国家联系在一起的士兵来说,他们怎么也无法接受撤退的命令。
“长官,长官们告诉我们,外交部和日本签了联合公报,咱们从朝鲜撤军,他们从东北还有台湾撤军,长官,俺当过兵,才学的识字,书念的少,可也知道个理字,就算要撤军,那也是日本人撤,咱们撤那门子军,朝鲜是中国的,台湾是中国的,咱那有拿自家东西,去换回让强盗抢走的东西的理最起码,这个理字,说不通”
一句话,把吴禄贞的下话给堵住了。
对于这些刚刚通过军官的教导和不断的胜利,好不容易才树立起“军人荣誉”的士兵来说,他们简单的意识里,觉得这拿朝鲜交换台湾,无疑于在他们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个耻光,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们无能吗?
要是有能耐的话,国家至于吃这么大亏吗?所以无论是为了国家的面子或是个人的里子,他们都希望能战斗下去。
“撤退的命令已经下达了士兵们的确,有人称今天是一场胜利但是我却将今天视为耻辱,请你们一定要劳劳的记住这一天炎黄4603年的5月15日”
吴禄贞看到士兵们在听到自己这么说时,脸上的悲愤之意更浓了,而战时他身后的参谋们却大都露出不解甚至不安之色,吴想干什么?难不成他想煽动士兵造反?
“无论是对于中国或是陆军军人,这都是耻辱奇耻大辱,因为我们和强盗进行了交易,而代价是士兵的鲜血和国家的领土”
随着吴禄贞的话语,空气中的悲愤之氛更浓了,师司令部前的官兵们呼吸变得急促,面上的怒意已经到了怒不可抑的地步。
“耻辱啊怎能不是军人奇耻大辱呢?怎能不是国家的耻辱呢?”
深吸一口气,吴禄贞这会变得也有些激动了,甚至在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双眼禁不住闪动起些许泪光。
“长官,我们能打下去我们能打下朝鲜”
人群中传出一声吼喊,悲愤的吼喊。
“是我们现在是能打下朝鲜,陛下不会怀疑你们的能力,陛下相英勇的战士一定能做到这一点,可为什么,为什么国家宁可承受这奇耻大辱,陛下宁肯蒙受此等屈辱,做出这一艰难的选择?”
这会吴禄贞似乎比所有人都更了解陛下一般,比南京的政客们、外交官们更了解签署那联合公报的原意来。可士兵们愿意听他说,愿意听他去解释,不同于那种官方式的解释。
“是为了我们,我们打下了朝鲜,可我们没有强大的海军去保卫沿海,只要日军在我们后方来个登陆,就能断我们的后路,就能让我们白白战死在朝鲜”
“我们不怕死”
“是,你们不怕死,我也不怕死,可国家怕啊陛下怕啊他怕自己的士兵白白送死,他怕国家好不容易积聚的力量,就这么消耗在的朝鲜死很容易一眨眼就行了,不惜一切打下朝鲜也很容易有了你们这群不怕死的、爱国的士兵,别说是朝鲜,就是欧洲也能打过去可我问你们,咱们中国的敌人,就只有一个日本吗?咱们来的时候,打天津过的时候,没看着八国联军的军营吗?威海卫、香港、九龙,都让英国人占着青岛德国人占领着,就是长江,外国人的兵舰大摇大摆的,想过过,想走走,咱们的首都可都在那,若是说如果我们都死在了这,那最高兴的是谁?是那些占着咱们国土的洋鬼子,到那时,谁来保卫祖国,谁来把洋鬼子打出国你们谁来告诉我”
看着眼前的这些战士吴禄贞大声吼着,如果说需要给他们一个理由的话,国家的时局就是唯一的理由。
“大局,什么是大局,这就是大局我们这个国家早已经被满清糟蹋的千疮百孔,强国又岂是一朝之功,帝国近卫军是什么?就是国家最根本的支撑,只要我们在,任何国家就不敢进犯我们,我们在朝鲜在东北狠狠的教训了日本人,就是杀鸡给猴看,等到将来,别说是朝鲜,就是安南,就是尼泊尔,就是江北之地,咱们早晚都得打回来但是现在……士兵们,我们必须要保存实力留待他日再决胜负”
沉默,这一次原本悲愤不已的官兵们猛然静了下为,他们看着面前的长官,想着国家的时局,紧紧的咬着嘴唇,不甘的泪光在他们的眼中闪现着,悲愤的的呜咽声从他们嗓间发出,那是强自压抑的呜咽声。
“哭什么哭有泪,过些年,让日本人、让那些洋鬼子去哭去,把你们的泪都给我收回去,男儿流血不流泪,别忘了你们是军人”
吴禄贞嘴上这么说着,可自己却也忍不住流着泪,他说的那番理由不是说给士兵听的,更多的却是他的心中所想。
“是”
众人齐声吼喊着,眼中的悲愤这会变成了抑怒,这怒火却只是针对外国人。
“诸位皆是近卫军人,即为军人,必知军令如山诸位虽事出有因,但群起而行,违反军令,吴某负管教之责,处笞刑二十,其它人等,士兵笞刑五。尉官七,校官十”
吴禄贞适时的下达的惩处的命令,这时原本围着师司令部的官兵们先是一愣,但旋即还是选择了服从,军令如山,这是他们当兵之后,学会的第一个道理,在军队之中,唯一的道理就是军令,而他们所犯之罪,往重了说,即便是杀头也不过份。
而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军法官却走出来,冲着的吴禄贞开口说道。
“长官,您负管理不严之责,需处笞形四十其余官兵加倍惩处”
他的一句话换来的是官兵们的怒视,而吴禄贞面容一板,冷喝一声。
“行刑”
第92章实力与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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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清晨,铁岭总是雾朦朦的,像罩上了一层薄纱似的,天刚破晓的时候,一架“飞行者”侦察机,在铁岭城周日军的阵地上空盘旋了很久,没有枪声,也没有炮声,现在和过去一样,对于头顶上的飞机,日本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制的手段。到天亮完全亮起的时候,又有几架侦察机从空中掠过,随后又朝着几个方向飞去。
上午7点钟,在第二师团的阵地前沿,新来了一名上尉,他穿着新式三八式制服,戴着新式的军帽,任何人从他身上那全新的卡其布军装以及新式军衔,都能看出一点,这是一位从本土来到前线的军官。
过去的几天中,缘缘不断的新军官补充到铁岭,尽管撤军已经开始,但是却不妨碍在撤军的同时,各个师团补充损失惨重的中下层军官。
冷枪,自战争爆发以来,中国人的冷枪夺去了太多人的性命,而居多的却是中下层军官,为此,几乎在停战协议达成、联合公报发布后,日军做的第一件事,除去用货船向朝鲜运去大量的军需之外,同时又动员了大量的专科生以及大学生,甚至于连免服兵役的理科生,也在文科生被一征而空后,被征调进军队充当基层军官。
“好了,做好准备吧今天下午离开”
到达前线在第三中队作了一番自我介绍之后,康本下行看着那些衣着破烂的士兵们,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
要撤军了
会去什么地方呢?
“没准是胜利归国吧”
“闭上你的嘴,这是胜利吗?”
“我们毕竟击退了露国人不是……”
在种种议论声中,部队开始撤军了,但零零碎碎的辎重被装上马车,无论如何对于这些日本兵来说,他们怎么也舍不得丢弃自己的物资——旧皮鞋和塞满破布的布袋。将那些所谓的物资装上马车的各个角落里,咒骂声又再一次响了起来。
“没有马怎么办?难道说他们要让我们拉马车吗,前面还要走多少路啊。”
没人知道要走多少路,尽管中国方面同意向他们提供火车,但任谁都明白,南满铁路上,能够跑动的火车非常有限,那铁路是俄式的宽轨,中国人的准轨火车根本没办法在这样的宽轨铁路上运行。
尽管咒语声不断的战线上响起,可他们还是默默地在翠绿草地上歇下,悄悄地抽着烟,收拾自己的东西,重新缠好绑腿,然后随着一道命令的下达,这些日本失离开了自己的阵地。
“哎,真不舍得离开这里啊”
“是啊,这么辽阔的土地,要是日本的那该有多好啊”
“可不是这么多荒地,支那人真是太浪费了”
“别做梦了,我们是被他们打跑的”
一句残酷无情的话语打碎了他们的幻想,对于这些士兵来说,他们曾自我安慰着自己并没有被击败,但谁都知道,他们没被击败的原因是中国人根本没有要消灭他们的意思。
第二师团的防御阵地,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便再也不存在了,除去在军用地图上画出的弧线、曲线相交叉扇面。他们们花了30个昼夜挖成的、用3块或4块盖板盖住并竭力用草和树枝伪装起来的工事,现在一切都没有用了。
再过几天,它就会变成藏满污泥臭水、青蛙出没的地方了,就要坍塌了,在战壕两侧已经长满青草会变得更加茂密,也许还会有一些孩子们才会跑到这个曾经不知上演了多少人间惨剧,不知上演了多少罪恶的地方来游玩,他们收集那些生了锈的子弹,也许会为一个铜制的弹。而这一切都是我们未经战斗、未放一枪而留下来的。
当日本兵推着沉重的马车,沿着铁路朝着大连、旅顺撤军的时候,在铁路旁俄国人修建铁路时遗留夯土公路边站满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老百姓,他们的看着这些给他们带来灾难的东洋兵。
而在平民前方,是荷枪实弹的穿着笔挺军装的近卫军人,这些近卫军人无一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身高都在180左右,他们看着身高普遍在155以下的日本兵时,甚至需要俯视,得益于军队高强度的训练和良好的伙食,尽管路边的军人穿着军装,但单薄的单军衣还是显出他们结实的肌肉,他们看着这些日本兵时,眼中尽是轻蔑之意。
“东洋小矮子”
无论是士兵或是路边的百姓,看着的这些东洋兵时,再看到两国军队的一方高大威武,一方个头矮小,形同乞丐,鲜明的对比让他们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而路边的电影摄影师、摄影师更是用摄影机、照相机忠实的记录下这一幕。
当他们用轻蔑的眼神打量日本军队的时候,日本兵同样也看着他们,对方身上笔挺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