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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第二舰队正在朝北前进,根据命令,他需要将联合舰队引入南沙群岛附近,而对于程壁光来说,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海军部可以为了胜利选择牺牲第二舰队,但作为第二舰队的司令官,对于程壁光而言,他绝不会因为这道命令,把自己当成了“牺牲品”,对于他来说,始终贯彻着一个平凡的主题。
“率领自己的下属,赢得海战的胜利”
所以,他需要和联合舰队拖下去,拖到黑夜,一直拖到晚上,到那时第二舰队,至少第二舰队的一部分,还有机会安全驶回军港。
“元帅”
丹后号上的联合舰队第二战队司令官加藤友三郎,在得到“敷岛”司令塔被击中,元帅、第一战队司令官、参谋长等人当场身亡的消息之后,只是沉哼一句,便立即命令道。
“升起旗舰旗,现在由本官指挥联合舰队”
命令下达的几分钟之后,丹后号战舰上立即升起了的旗舰旗,在对马海战中出任联合舰队参谋长的加藤友三郎而言,他知道舰队失去指挥会发生什么情况
去年8月10日的黄海海战是联合舰队与旅顺舰队之间的首次全力决战,日俄双方的射击能力基本相同,双方的成绩都不理想。日本方面之所以能勉强获胜,是因为有了那被称为是“命运的一炮”的十二英寸的炮弹在敌人的旗舰的司令塔附近爆炸,它把敌人的维特基福特长官等人打上了天空,使敌人的指挥发生了混乱,而这导致了俄军的战败。
“海战的真谛在于使更多的炮弹命中敌舰”
对于联合舰队而言,在对马海战之前,在东乡的要求下,联合舰队的战略和战术都是以此为中心的。当时在世界上任何其他海军中都没有人能比东乡更加贯彻这一原则了。
“炮手的能力虽然十分重要,不过射击指挥更加重要”
去年于镇海湾备战时,东乡发现“仅仅依靠炮手的能力是不行的”,他们研究了指挥方式,采取了不同于世界海军常识的,或者说是开发了一个全新的方式,在这次海战中得到了检验。
“射击距离由舰桥统一指挥”明确表示了“一艘舰上统一一个照尺”的新思想。
这个新思想,很偶然的在中国、在英国也几乎在同一时期被开发,不过因为英国没有机会在海战中检验其威力,最终这一战术由联合舰队在对马海战中发挥火大。
与中国采用对战舰进行改装,建立集中火控不同,东乡的原则是,炮火指挥尽量由舰桥指挥,但两者的根本目的却是一致的,即射击距离统一下令,各炮台不允许进行任何修正,各炮台是一点都不允许擅自修正的。
只不过与第二舰队不同的是,第二舰队是变七为一,七舰同时齐射,而联合舰队却是依次单舰齐射,尽管其战舰、装甲巡洋舰倍于甚至数倍于第二舰队,但实际火力却远不如七舰齐射,可即便是如此,在旗舰被击沉后,联合舰队依然显现出了海上强军的素质来。
在第二舰队向北机动时,联合舰队所有军舰的炮火都集中在了“定远”和“抚远号”这两艘战舰上,同时还表现出了惊人的命中率,炮弹并不是一发发的命中。而是像下雨一样的落下来,然后在命中后爆炸,
虽然定远号上一片惨状,可是二号舰抚远号更加惨不忍睹。这艘战舰在联合舰队的第一次集中射击中就被火焰和黑烟包围了。抚远号的克虏伯装甲顽强的承受住了日本的炮弹。可是燃烧性极强的下濑炸药,还是把整个军舰都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与抚选号相近的恐怕就只有落在第二舰队眼中的“朝日”号战列舰,这是一艘1。5万吨的大型战舰,此时朝日号同样被水柱所笼罩,在水柱滔天中黑烟和爆焰不断在朝日号的舰身上升腾着。
与联合舰队的舰炮不断轰鸣不同,第二舰队每隔三十秒左右才会打响一次主炮齐射,其间只有舷炮不断炮击,而每次第二舰队二十四门主炮轰击时惊天动地的震荡,足以让任何人对这支舰队生出敬畏之心。
“混蛋”
望着正承受着整支舰队压力的朝日号,加藤友三郎骂了一句之后,便在“肥前”号的舰桥上不停的来回走动着。他那神经性的胃痛依然间歇性的发作着,只有靠不停的走来走去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加藤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望远镜,当他在镜头中发现“定远”号的舰首微微向北转去时,不觉有点惊慌。
“他们要逃?”
他一直像是个冷血动物似地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在这个时候他那双小小的像是被削了尖的芒针似地眼睛中露出了一丝光芒。这是他之前就预感到的事情。而这个预感又成为了他的先入观。
“第二舰队可能会向北逃去。”
现在就像他预感的那样开始向北调头了。加藤这样的人也会对事实失去冷静的判断,因为自己的预感而发生短路。
如果两支舰队拉开距离的话,加藤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拦截这支舰队,一但第二舰队与第一舰队汇和的话,现在损失了一艘战舰,一艘遭受重创的联合舰队,还能有取胜的可能吗?
“走乙字”
在双方边走边战的过程中,加藤知道自己必须要像东乡在对马一样,通过不断地进行巧妙的运动才不至于让敌人溜走,在双方的形态发生变化后不断地调整位置,始终贯彻了压在敌人的前方的主题。
而这种运动方式,则是秋山真之借用了古水军的名称,把它叫做是,“乙字战法“
整个舰队反复的进行着乙字形运动,在对马海战中,正是借助乙字战法,才使得联合舰队能够一直保持在第二太平洋舰队的前方,占据有利的队形。
但这一次,自己能做到吗?
第182章我们赢得了这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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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种程度上,主动升起旗舰旗的第二战队司令官加藤友三郎都是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失去冷静的人。
他出身于艺州藩士的家庭,他的哥哥种之助在上野的彰义队讨伐战中担任过藩兵的小队长。加藤是在明治六年十月二十七日进入了东京筑地的海军兵学寮的。他那时候刚满十二岁。而在十月二十五日胜海舟刚刚成为了海军卿。当时的海军寮分为预科和本科,当他毕业成为了海军候补少尉时刚好满十九岁。在学校里他的成绩并不是特别突出的,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人,不过毕业时的成绩却是第二名。
他酒量很好,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并不是一个有趣的人,在对事物的分析上有着超强的能力,还具有把各种事务综合起来总结归纳的能力,能很快的对问题做出结论。不过他的身体有点虚弱,有气无力的,不过他却一直坚持着。
他那冷静和寡然给人以一种冷血动物的印象,不过内心深处并非如此,他身边的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在对马大海战中,身为联合舰队参谋长加藤用他自己的冷静,与东乡默契配合着,最终赢得了那场海战。
而此时,升起旗舰旗,行使联合舰队指挥权的加腾,脸色苍白的扶着舰桥沙包后的栏杆。最近的一周他因为压力而一直神经性的胃痛。他为了忍住剧痛,双手抓住了栏,脚上也用足了力气。
就在时候无线电助手加濑顺一郎飞奔进来。
加藤拉过电报,看了一下内容,
“好”
加藤的表情和往常一样。
泊停于高雄外海的镇洋舰队出动了,甚至他们都没来得急前往高雄港补充燃料,镇洋舰队第一舰队是仓促出动的,这多少让加藤松下一口气。
“我们还有机会击灭第二舰队”
忍着腹痛看着被爆焰所笼罩的中国第二舰队旗舰定远以及抚远两舰,加藤在心里轻语一声。
击灭
这是这次海战的最根本的目的,而从战略方面来看,不击灭第二舰队的话南海大海战将会失去意义。就算再损失那怕一半的舰只也必须将敌人全部都消灭,不然在战略上将毫无意义,之前是东乡和他的舰队就是背负着这样的沉重的使命的。
而现在,加藤知道,现在是自己背负这个沉重的使命了。
“镇洋舰队第二舰队中的战舰、巡洋舰中哪怕只有那么几艘逃进了三都澳,或同第一舰队会合,不仅可能在将来扰乱我们的制海权,甚至将导致我们无法迫使第一舰队以存在舰队,泊于港湾,如果这样的许,就完全可以说是程壁光的胜利了”
此时,受到联合舰队的重点照顾的“定远号”战舰,完全变成一团焰火。在自炮战开始以来的几次战斗中,“定远号”上落下了大大小小小几百发日本的炮弹。此时的“定远号”战舰上,损管水兵完全不顾个人性命,迎着炮弹的碎片抢救着战舰。
甲板上烈焰腾空,木制的甲板被烧成炭状,水兵们用高压水龙冲去火焰之后,立即开始拖去湿沙,以消灭暗火,不断落下的炮弹,每一次总会带走一两名水兵的生命,但甲板损管队的水兵却无不所动,只是尽职尽责的履行着自己的使命。
尽管命中数百发炮弹,在损管水兵的拼命抢救下,秉承德国战舰一贯注重防护的传统,已变成一团焰火的“定远号”不仅仍然以17节的高速率领着舰队向北驶去,同时还能不断的调整航线,保持战队纵线对准联合舰队,并不断的发射炮弹。
“发射,直至最后一发炮弹”
炮声的怒吼中,炮手们不断的装弹,击发,只有在指挥中心传来新的距离等数据之后,他们才会暂时停止炮弹。
一声爆响,炮廓一阵晃动,炮廓后的炮手们,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装弹、装发射筒,发射,定远级战舰在船厂内加装的炮廓装甲防护,在这个时候起到了作和,至少从海战打响,除去一门舷侧副炮的炮管被炸断之外,炮手并没有多大的损失。
“朝日号后炮塔爆炸”
在定远号司令塔顶部,那个显得有些另类的桅楼上,负责观测的谢泽夫少尉,借助高倍望远镜,不断的将朝日号命令中情况上报。
这高大的桅楼,此时充分发挥了它的作用,这里离远战火的威胁,桅楼上的测距军官可以借助高倍测距仪不断的修正射击距离,而观测军官则能不断的汇报敌舰的命令中情报。
从一开始是,谢泽夫就站在观测台上,观测着敌舰的命中情况,在另一名军官接收他的任务之后,他连忙把视线调整到远方,以休息一下双目。
当他看着远外似乎一直游走在舰队前言的联合舰队,他身边站着比较空闲的金铭准尉这会却非常清闲,观测台不是测距台,在海战的时候,没有战事的右舷只需要保持警戒。
不过这会他却是煞有兴趣的打量着空中那些不断飞来的炮弹。日本的炮弹和世界上其他国家的都不一样。里面装填了下濑炸药,装的是伊集院信管,细细长长的。
在海军兵学校中,他曾听过几名俄罗斯海军军官对这种炮弹的形容,在旅顺舰队这种炮弹被起了个外号,“皮包”。
尽管对金铭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海战,可是他却如深知这个皮包的模样和威力,不仅仅是从俄罗斯军官那里,更多的是从父亲那里,金铭的父亲是一位老北洋,在大东沟海战时,日本人的速射炮和开花炮弹几乎杀死了所有的炮手。
从父亲第一次提到开花弹起,开花弹就刻在了了他的脑海中。可是今天第一次看见了它的时候,又有了一种奇怪的再认识。
“就像一根根烧火棍被扔了过来一样”
金铭在心里嘀咕一声。那些“烧火棍”在空中骨碌碌的打着转飞来的样子,完全可以用肉眼看的一清二楚。声音并不怎么响。定远号发射的十英寸炮弹是尖锐的、刺耳的,而日本人的这种长形炮弹则是发出了却显得有些沉闷。
“这就是你说的那耶科夫斯基教官说的那个“皮包”吧”
休息着双眼的谢泽夫冲着金铭问了一句,此时似乎他们就像是在家里闲聊一样,完全忽视了他们正处于战争之中,甚至在他们的脚下,定远号这会正不断腾出烈焰。
“皮包”从“定远号”的头顶飞过落到了海里。第二舰队的炮弹在这种情况下会掉进水里,然后打出一个巨大的水雾,而日本炮弹则因为里面装的是反应敏锐的伊集院信管,它一接触到海面就会发生大爆炸。因此哪怕不击中舰体也会产生无数的碎片向舰上袭来。那些碎片打在舷侧和甲板上的建筑物上,发出了短促而又尖锐的声音。
接下来又有一发炮弹则击中了舰尾右舷,刚刚被损管水兵们拼命扑灭的火焰再次燃烧了起来,下濑炸药的特征并不是在击穿军舰的装甲后在其内部爆炸,而是把它附近的钢铁和木头都点燃。
此时,定远号前部烟囱升起了巨大的火柱,舰尾也烧了起来,虽说火势很烈,但总会很快就被损管兵扑灭,时起时灭的烈焰,从始至终一直笼罩着定远号。
“这简直是会飞的鱼雷”
在“海绥号”巡洋舰上的德国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