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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涉及“武昌码头小年恐怖事件”的田中冈一,正是由大使馆出面在日本联络,最后持着“商务护照”进入的中国,而在他的证词中,同样也证明了这一点,甚至在他抵达中国后,曾到大使馆领取过三百元的经费。
所有的一切证据都指向了日本!指向了日本大使馆。毫无疑问的一点——日本是恐怖主义支持国家!
“陛下,我们希望能够立即对日本驻华大使馆进行搜查!”
查志清的语中带着一丝恳切之意,现在,他成功的把外交部、情报局、军方都拉入这一事件中,在这一事件中,需要负责的并不仅有调查局,外交部需要负责,因为他们没对驻华大使的情报分析的错误,而情报局,则对“日本存在的大量反华团体”有失查之责,至于军方,他们同样需要为此负责,因为一些恐怖分子是在日本接受的训练,而且是在日本军队,通过调查局掌握的情报,查志清甚至可以认定,有一些恐怖分子曾接受“中国军事顾问”的训练,因为有些恐怖分子,是以假名在派驻军事顾问的联队中接受的训练。
总之,在最终汇集了所有的证据以及情报之后,查志清长舒了一口气,现在,这件事,已经不再是调查局的事件了,而是……嗯,牵涉到整个国家!
搜查大使馆?
陈默然在心下摇摇头,如果真的那么干的话,恐怕,全世界都会嘲笑中国,大使馆是不能搜查的,即便是日本不可能对中国搜查其大使馆,发表任何强硬的言论,顶多只是通过官方渠道抗议。
想到日本在这一事件中丑陋的表现,陈默然却是把眉头紧皱了,一开始,当证据指向日本驻华大使支持中国激进分子的恐怖活动时,他首先想到的是掩盖这一切,不能为了一件小事,影响整个国家的大计。
那时,这些事情还可以隐瞒,那些案件可以进行私下的审判,而且新闻舆论也不会太过关注,可是,“小年恐怖袭击事件”却不同,他吸引着全中国,甚至全世界的注意力,可以说,一但新闻舆论获得其中有日本人涉足其中,而且又获得其受日本驻华大使的指派,整个中国都会陷入新的沸腾之中,到那时,所有人都会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求政fu惩治日本,而所谓的惩治就是狠狠的教训一下日本。
可……想到自己在俄罗斯苦心经营的一切,陈默然的眉头便皱成了一团,那一安排是为了中国未来数百年的利益,是为了……可,现在这一事件却随时都可能打乱自己的安排。
任何一个政fu都需要考虑民意,即便是一个独裁政fu,甚至独裁政fu更需要考虑民意,至少他更需要利用民意,假如真相外泄的话,政fu依然“固执”的不作任何表态,那么民意最终会推翻一切,民众所有的不满情绪甚至有可能转向政fu,这却是此时陈默然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有没有可能关门审理?”
听着陛下的问题,张峰摇了摇头。
“陛下,关门审理的可能性极不现实,且不说现在民众如此关注,使得法院不可能闭门审理此案,如果闭门审理的话,反倒会落人口实,最终导致一些人将脏水朝政fu身上引,真相!”
望着陛下,管明棠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
“民众需要的是真相!任何试图掩盖真相的举动,都有可能被误解!”
都有可能被误解,管明棠的提醒使得陈默然不得不认真考虑,因为现在已经有一些质疑的声音发出,质疑政fu在这一事件中扮演的角度,为何调查局在此之前,未能掌握情报,为何大批量爆炸物购买,没能引起警察局和调查局的怀疑,等等诸如此类的怀疑,已经把政fu放到了风头浪尖上,若是再闭门审理的话……
过去人们常说谣言止于智者,可陈默然却非常清楚一点,谣言止于真相!
“如果公开审理的话,那田中的身份还有日本,我们就不得不去考虑,不仅如此,我们甚至需要考虑,应该用何种态度去同日本打交道,而且……”
沉默片刻,陈默然苦苦一笑。
“现在日本又是我们的盟友,我们还指往他们给我们卖命啊!”
第100章革命者的抉择
第100章革命者的抉择
“大亨以正,天之道也”
《易经》
近代日本,在亚洲无疑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曾几何时,这个国家象征着亚洲的开化、亚洲黄种人的力量,他是亚洲唯一一个在战场上击败欧洲传统国家的亚洲国家,他是亚洲第一个向西方全面学习的国家,同样,这个国家曾经是亚洲最强大的国家。
曾经,没错,只是曾经,明治三十维新之功,使得这个国家迅速强大起来,尽管他的强大是建立在“国民的贫穷”上,是以一个贫弱之国建立一支强大军队为前提的强大上,但是谁也不可否认的一点是,经明治三十年维新之后,这个国家已经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强国,并为西所重视。
但是最终,在南海大海战结束之后,随着那支倾国之力而成的舰队沉入南中国海,日本领袖亚洲就像是一场美梦一般结束了,而在那场海战之后,世人看到的是另一个不惜一切建立一支强大军事力量,以确保国家尊严于不失的国家,看到了另一个东方传统领袖的再次复苏,在那场改变两国命运的战争结束之后,亚洲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过去数千年的传统,那个西化的、欧化的日本再一次转身走向中国,成为中国“盟友”,至少在某种意义上,当然任何人都明白,这种“盟友”是建立在数十万驻军的军事威慑下的“结盟”。
1912年,日本的第一百二十二代天皇,那个引领日本走向强大的明治天皇带着强烈的不甘与个人的屈辱,死去了,而明治天皇只有一个儿子能存活下来。明治死去后,嘉仁以皇太子身份继位,以易经的“大亨以正,天之道也”一句改元大正,由此日本进入“大正时代”。在大正继位初期,经过明治年代日本接受西方的文化与思想,国家大致平稳发展,加上时值欧洲第一次世界大战,不少甘愿冒险的外国商人来日本投资,造成日本的一片繁华景象,使大正前期为日本自明治维新以后前所未有的盛世。
尤其是在日本向俄罗斯派出远征军后,日本更是吸引了大量的英法两国资本投资,以及巨额外海外贷款。不过在日本进入“前所未来的盛世”时,作为天皇的大正由于他患有脑病神经状态非常糟,曾经在国会议事堂将诏书卷起来当望远镜,这件事以“望远镜事件”闻名于世。
在一些人看来,“望远镜事件”不过是天皇的玩笑,可是对于一些国家的情报部门而言,这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大正天皇在婴儿时期的确曾患脑膜炎,但是青年时代的精神状态完全健全,早已恢复健康。但在登基之后,政府尤其是那些元老们期望他学习明治天皇的威严,使他的奔放性格受到压抑,健康状况也受到影响;虚弱的天皇不符合强大帝国的形象,而其幼时脑病又引发了脑力衰退,对于这位天皇来说,这终究不是什么盛世。在大正时代开始时,政治上面临的问题是如何调和同中国的关系,如何在保安条例的限制下,推行军备的扩张以令军方满意,而更需要考虑到其严重的财政困难,同时又需要考虑调和国内的亲华派与**派矛盾。
如同“天佑”一般,正当这些矛盾越积越蓄的时候,欧战爆发了,所有的一切都随之改变,一直期望突破《中日保安条约》的日本,终于看到了突破条约的希望,随之在中国的支持下,日本陆军开始大量征召青年,日本陆军急剧的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着,而对于政治家们而言,他们所看到的却是尽管陆军急剧扩张,但是却没有花日本多少钱,因为他们的武器是由中国提供的,维持经费是由协约国提供的,所以他们欣然批准一个个新建师团的成立,同时,一直困扰着日本的经济与财政困难,因为战争的爆发,工业经济的空前景气令财政危机得到缓解的同时,工业经济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得到迅速发展。
战争爆发不过一年半,大正时代的日本成为“自明治以来最好的时期”,经济上迅速发展、军事上急剧膨胀、财政上空前充足,可以说,日本从上至下都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乐观情绪。
当然,如果抛开驻防于日本的中**队,这无疑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时代,可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却无法忽视这个因素,不过在战争状态下,在经济大发展的环境下,使得这个矛盾被很好的掩饰着,只有极少数的一些人在那里思索着,日本应该如何摆脱中国的“奴役”。
“……如果今天还不具备革命形势,还没有激发群众和提高他们积极性的条件,今天交给你选票,你就拿过来,好好地加以组织,用它来打击自己的敌人,而不是为了把那些怕坐监牢而死抓住安乐椅的人送到议会中去享受肥缺。如果明天剥夺了你的选票而交给你枪枝和最新式的速射炮,那你就把这些屠杀和破坏的武器接过来,不要去听信那些害怕战争的多愁善感的颓丧者的话;为了工人阶级的解放,世界上得用炮火和刀枪来消灭的东西多着哩;如果群众的仇恨和绝望日益增长,如果有了革命形势,那就着手建立新的组织,使用这些十分有利的屠杀和破坏的武器来反对本国政府和本国资产阶级……”
还没有念完在露西亚的同志寄来的露西亚革命家乌里扬诺夫同志的文章,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北一辉连忙站起来,拉开门,接着大川周明走了进来。
“一辉君,你看,这是刚刚收到的从东京过来消息!”
大川周明一进屋,便扬起有些激动的声音嚷喊道。
“什么事情?大川!”
北一辉诧异的看着有些激动的大川,他和大川的结识是在一次“犹存会”的俯上,大川五年前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和那一时期的很多大学生一样,他们在中学时,经历了对马海战大胜的狂热,而随后的南海大海战的失败和中**队攻占本土的现实,深深的刺痛了他们的自尊心,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因为相信“日本无论再强大,只要中国还是中华正统,日本就不可能挑战中国!”而成为坚定的亲华派,他们鼓吹“大亚细亚主义”,认为日本应该在中国的领导下,为亚细亚的解放和自主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当然,日本最终会得到一些回报。
但还有一些人,现实的残酷、国家遭受的耻辱深深的刺痛了他们的自尊,不过他们的自信并没有崩溃,他们反而变得更为坚定,他们相信他们的使命,就是为了日本再次赢得自由。而大川周明正是一个这样的人。
在爱国主义的感召下,他们积极联络各地的志士,创立犹存社、同樱会、行地社、神武社、神风会之类的团体,他们颂扬大日本主义,鼓吹民族主义,鼓吹革命,结交军人、尤其是下层军官,结交政客,以促成日本的大变。
不过,在日本参战之后,无论是大川周明还是其它人都意识到,因为经济上的发展,使得很多日本人,第一次忘记了“他国驻屯之奇耻”,全力为“大正繁荣”唱起了赞歌,甚至一些上层人士,开始鼓吹,日本今日之繁荣,皆因日本拥有一个坚实而强大的朋友——中国!
这种局面只让大川等人一阵心灰意冷,而这时鼓吹“通过一场革命结束日本所遭受屈辱”北一辉却意外的受到了这些人的追捧,过去这些人和其它人一样,试图通过政治活动结束一切,可北一辉却不断的告诉他们。
“日本欲自立,必须对内铲除国贼,对外争取国权!而革命是唯一之途!”
“奇耻大辱啊!一辉君!”
有些激动的大川周明扬着手中的信件大嚷道,然后将信塞给了北一辉,这位渐成精神领袖的日本革命者。
“驻华大使因为支持中国的恐怖分子,被外务省解职了,同时撤销了他的外交护照,昨天,他被中国警察在码头逮捕了!”
“哦……”
还未看那封信的北一辉只是轻应一声,然后有些好奇的看着大川说道。
“哎,日置益先生,终归还是日本人那!”
闭上眼睛,北一辉似乎是在为日置益的命运祈祷着。
“如果日本每一个官员,都像日置益先生一样,能够心怀祖国的话,日本又岂会陷入今日之境!这样的爱国者,实在是……太少了!”
感叹之余,北一辉已经从信封中取出了那封从东京来的加急信,这信一定是外务省的同志寄来的,在内阁各部中,总有一些他们的同志,这或许正应了那一句话“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
不过,对于那些同志,北一辉却不怎么信任,或者说他对自己的革命同志很是失望,原因非常简单,他们实在是太缺少热血了,尽管日本从来不乏热血之士,可是,相比于中国的那些革命同志,他们顶多也就是拿把太刀捅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