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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我朗声道:“黄副官别来无恙?”
黄玉郎这才注意到坐在地上的我,皱了皱眉道:“你是……”
我故作高深道:“不必问我是谁,我是来帮你化解危难的。”
“化解危难?”黄玉郎冷哼一声,道,“牛神蛇鬼,故弄玄虚!”
话音刚落,忽然一个卫兵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附在黄玉郎耳畔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黄玉郎听完神色大惊!
卫兵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注意他的嘴巴,虽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从其嘴型来看,似是提到了“老夫人”三字。
这个老妇人,多半指的应该是黄玉郎的老母亲吧?
于是卫兵一走,我立刻指着黄玉郎的鼻子,破口骂道:“你这不肖子孙,为了巴结大帅,连生养自己的娘亲性命都不管不顾了,好一个威武的副官!嘿嘿……”
见我将黄玉郎骂得狗血喷头,阿纯神色大惊,阿牛却拍着我的肩膀,由心赞道:“哑巴大哥,好样的!”
黄玉郎被我骂得神色大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右手也放在了腰间枪夹处,只是还没决定好,要不要掏出来。
之所以敢这么顶撞黄玉郎,除了有五鬼护身术作为后盾之外,更主要的是,我发现黄玉郎是个孝子!
在面相学上,两眉之上日月角,平满则得父母恩,陷下不平则对父母有所亏欠。
再则,眉形散乱,六亲无力,剑眉直削,双亲和睦。
如果真的事关老妇人,相信黄玉郎肯定还是要赌上一把!
果不其然,犹豫再三,黄玉郎还是把手拿了回来,瞪着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心里长松一口气,道:“天机不可泄露,如想保住老夫人性命,一切须得听我安排。”
巧合的是,我刚说完,又一个卫兵跑了进来,这次也顾不得众人在场了,惊慌道:“黄副官,老夫人快要不行了!”
黄玉郎当时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手足无措地看着我道:“你……可有办法?”
我沉沉点头,道:“还不快带我去!”
本来外面停着一顶花轿,是准备把阿纯抬走的,现在却是把我给抬了去。
上轿之前,我生怕那个曹大帅,会再派人来对付阿纯和阿牛,于是对黄玉郎道:“带上他们姐弟。”
黄玉郎现在是乱了方寸,自然是我说什么,他听什么。
一路之上,我坐在轿子里,黄玉郎骑马跟在旁边,这才说起了事情的起源。
原来,这个曹大帅也刚来鹅城不久,发现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准备长期驻扎在此。
黄玉郎是个大孝子,虽然身在军旅,但每到一处,都会把自己家人接到身边。
在鹅城住下来后,黄玉郎赶紧就买了新宅子,丫鬟佣人也都置办妥当,忙不迭把自己老母亲接了过来。
不知是由于舟车劳顿,还是什么原因,老母亲刚住下没多久,腿上就生了个疮,疼得整日呼天喊地。
尤其是到阴雨天,那疮还会扩散,每次都弄得全府上下不得安宁。
黄玉郎把鹅城所有知名大夫郎中,几乎全找了一遍,可面对这么一个脓疮,所有人都是束手无策,有时甚至反会让病情加重!
黄玉郎说得越是揪心,我越是高兴!
因为只有这样,帮老妇人治好病后,黄玉郎才会对我心存感激。
有孝心之人,大多重感情,到时候,别说是让黄玉郎出手救阿纯姐弟,就是让他派人把我送去离水城,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话间,我们来到黄府。
这是一处占地半亩左右的老式建筑,据说以前是鹅城县官的住所,几经周折,换过不少主人,现在成了“黄府”。
进府之后,我让人把轿子放下来,换成抬椅。
黄玉郎急切道:“不先看看家母的病势吗?”
我摆了摆手,道:“令堂大人的脓疮,那么多名医都看不好,我肯定也没辙。”
一听这话,黄玉郎当时就急了,差点没拿枪崩了我,怒道:“那你之前说什么鬼话,故弄什么玄虚!”
等他发完了火,我才不徐不疾道:“令堂大人的脓疮,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可见问题并不在脓疮上。”
听我话里有话,黄玉郎这才耐着性子道:“那你说,问题出在哪里?”
我闭上眼睛不理他,直到抬椅来了,才对卫兵道:“你们抬着我,在府内转上一圈。”
黄府不算很大,前屋后堂,东西别院,另外后面还有一座小型园林。
房屋布置倒是没有太大问题,只不过进了园林,我就感觉到一阵森森阴气迎面而来。
我让卫兵放慢脚步,道:“走慢些,让我好好看看!”
一圈看下来,我心中已有了计较。
在黄玉郎的再三催问下,我才缓缓道:“问题是找到了,不过嘛……有些棘手。”
黄玉郎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只要能治好家母的病,就算你想复辟做皇帝,我黄玉郎也鞍前马后追随着你!”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当下,我也不再卖关子了,道:“好,黄副官果然快人快语!那就带我去拜见一下令堂大人!”
第309章 水井里的老太婆
黄玉郎只有二十出头,可他老娘却将近六十岁了。
老人家满头花发,皱纹苍苍,想必是老来得子,生的黄玉郎。
脓疮生在小腿上,有硬币那么大,微微凸起,里面鼓着黄浓。
我们进去的时候,满屋都散发着一阵刺鼻的恶臭气味,让人闻之直欲作呕!
老人家躺在床上,嘴里痛楚地哀嚎着,急得丫鬟佣人一个个也是束手无策!
见娘亲痛苦如斯,黄玉郎“扑通”一声跪在床前,道:“娘,孩儿不孝,让您老受苦了!”
老人家挣扎着转过身来,摸着儿子的头道:“你军务那么忙,怎么又回来了?”
黄玉郎指着我道:“孩儿又给您找了位先生,听说很有些本事,肯定能治好娘的病!”
老人家却是叹息着不说话,想必类似的话,她已经听了不止一遍!
之前在后面园林,我已经找到了导致老人家腿生脓疮的原因,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问题就出在竹林那口井水里。
虽然找到了原因,我却不能处理得太快,免得黄玉郎觉得事情太过容易,事后反悔。
可是,老人家这个样子的确是受罪!
为了减轻老人家的痛苦,也为了避免让黄玉郎误以为我是个骗子,我对卫兵道:“你们去锅屋弄点灰烬来,另外再找一些罗蛛网。”
见卫兵看向自己,黄玉郎气道:“看我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
不一刻,灰烬和罗蛛网来了。
我捏了些灰烬,撒在老人家的脓疮上,然后用罗蛛网绕腿缠了一圈。
当时,老人家的眉头就舒展开来,惊奇地看着我,道:“咦,还真不疼了!”
“娘,不疼了?”黄玉郎大喜过望。
“不疼了……不疼了……”老人家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向我道,“这位小先生年纪不大,倒是有些真本事,与之前那些所谓名医,都不太一样呢!玉郎,你可不能亏待了人家!”
“孩儿知道!”黄玉郎又嘘寒问暖半天,这才与我们一起出来。
到了外面,黄玉郎握着我的双手,一脸激动道:“先生,玉郎之前多有冒犯!”
我摆摆手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刚刚只是暂时压住了老人家的病痛,想要除根,还得费一番周折!”
黄玉郎忙命人收拾房间,道:“还请先生继续施展妙手!暂时……阿纯、阿牛姐弟,就与先生一道,先住在寒舍,大帅那里,我去说!”
“好!”我欣慰地看了阿纯姐弟一眼,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如此在黄府,一住就是三天。
每天早上,我都会去看一眼老人家,帮她稳住病势,但除此之外,却也不做太多。
到了第四天,风向变了,天阴沉沉的,也不知是要下雨还是下雪。
天气一变,老人家的脓疮又开始疼了起来!
这几天,黄玉郎不知在忙些什么,连人影都看不见。
直到晚上,黄玉郎才匆匆找到我,见面就道:“大帅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就说阿纯姐弟逃难去了外地。只要家母病好,我就会以缉拿阿纯姐弟为由,把他们送离鹅城!”
怪不得三天没有踪影,原来黄玉郎是做这事去了!
黄玉郎如此诚意,我再拖拖拉拉下去,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于是当下,我就叫人准备黄纸、墨绳、铜钱和桃木剑,最后道:“黄副官,最后还有一事相求!”
黄玉郎道:“林先生请说,只要黄某能办到!”
我指着自己的断腿道:“今晚过后,能不能派一辆马车,把我送去离水城?”
“离水城?”黄玉郎眉头一皱,道,“实不相瞒,自此向南,战况甚乱!离水城距此尚有数百里,我只怕……一路上未必会那么顺利啊!”
黄玉郎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许多。
就像很多时候,我们求人办事。
如果一上来,对方就满口应承,拍着胸脯说“包在我身上”,那这事儿多半没有影子,因为对方只是当时随口那么一说!
如果对方有所顾虑,恰恰说明是周全考虑了的,这样多半反倒能够成事!
于是我道:“只要一辆马车、一个车夫足矣,其他的就听天由命了!”
“那好!”黄玉郎道,“既然先生不怕,到时候我就多派几个人,尽量走乡下小路。”
条件讲好了,接下来就是办正事了。
人不需要太多,太多反而会打草惊蛇,惊动了水井里面那东西。
当下,黄玉郎与阿牛亲自抬着我,另外还有不放心的阿纯,四人带上东西,悄悄来到堂屋后面的园林。
到了水井前,我先是用桃木剑在井口画了个圈圈,防止里面那东西受到惊吓逃跑。
画完圈圈,我用铜钱帮三人开了天眼,然后把墨绳交给黄玉郎,道:“把绳子绕着井口系个扣,你和阿牛一人拉上一端。一旦里面那东西上来了,你们就拉紧绳子,将其绑住!”
这时,阿牛问道:“哑巴哥哥,这水井里能有啥东西?”
不仅是阿牛,阿纯和黄玉郎,也有些奇怪地看向我。
我淡淡道:“这几天你们看我呆在房间,似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其实我已让下人打听了。这口井,曾经出过事!”
“啥事?”三人同时问了起来。
我一边画着符,一边说起了自己打听到的故事。
据说当年县官住在这里的时候,整日花天酒地,与妻妾饮酒作乐。
后来有一日,一个乞讨的老太婆找上门来,自称是县官的老娘,说要住在这里。
原来,这县官本是穷人家子弟,有了权势之后,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就把老娘扔在了兵荒马乱的乡下。
当时为了攀权富贵,县官自称是当朝名门之后,为怕别人拆老底,就不肯认自己的老娘,还让人把她关了起来。
可怜老人家,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小房间,很快身上就长满了脓疮。
县官一看,这还得了!
若是让脓疮在府上传染起来,岂不大大的晦气遭殃?
于是当时,他就让人开门,想把老娘轰出府去。
老人家对儿子心灰意冷,最后趁着开门的功夫,拼着老命逃到后面园林,一口扎进了水井里……
第310章 来点猛药
故事说完,我的符纸也画好了。
最后我拿起符纸,对黄玉郎道:“我听说令堂大人刚到这边,就在这口井里打过水,想必是因此沾惹了晦气!只要将里面这东西祛除,令堂大人的病便会自动痊愈了。”
说完,我烧起符纸,朝着井口里面一撒,嘴里念道:“天地自然,秽气分散,井中玄虚,晃朗太元!”
随着符纸下落,只听“砰”的一声,水井里响起了一个异常凄惨的老太婆声音。
“你俩小心,记住拽紧绳子!”
我对黄玉郎和阿牛嘱咐一番,然后举起桃木剑就刺了进去,嘴里念道:“尘秽消除,九孔受灵,使我变易,返回现形!”
“呀……”
水井里再次发出一声惨叫!
这次,连井水都崩了出来,其间还夹杂着脓疮处流出来的那种脓水,溅得我们浑身湿透,味道又焦臭又恶心。
“呕……”
三人同时弯腰呕吐起来,就连我,也是强忍着才憋住。
与此同时,只见一根根又细又长的白绳子,从水井里面伸了出来!
趁三人弯腰呕吐的功夫,那一根根白绳子,就把三人的脖子给缠住了,另外还有一根朝我脖子上缠了过来!
到了近处,我才意识到这东西并不是白绳子,而是老太婆的白头发!
当时我双腿不能动,只得咬破指尖,念了道咒语,朝眼前那么一划!
“嗤……”
眼前白头发被我手指戳断,只可惜他们三人,却是被紧紧卷住了,一步步被拖得朝井口那边移动。
我只得拿出割鹿刀,朝黄玉郎身前奋力一扔!
“嗤……”
白头发再次被割断,黄玉郎也终于得已喘息。
可此时不是休息的时候,我急得冲他喊道:“黄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