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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一团，那是两团！
刚刚在水底，由于被沈瑶的身体遮住视线，我只看到一团红光，这时才发现，那两团红光竟像是某种神秘物种的眼睛！
难道……真是沈瑶所说的水怪？
见她们走远，我赶紧追了上去，喊道：“喂，等一下！”
几人停下脚步，戒备地回头看着我。
而那个周娟更是冷哼一声，没好气道：“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是看得上你，怎么，你不会还想赖着沈瑶吧？”
“周娟，别这样！”
沈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走过来塞给我说：“真是抱歉，刚刚被吓傻的了，都忘记谢谢你了！”
不得不说，这个沈瑶笑起来的确很甜美，让人看一眼就有保护她的欲望，用他们的流行语说，应该是所谓的治愈系女生。
只是……这个塞钱的动作却让我有些尴尬。
毕竟学生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拿的都是父母的血汗钱！
于是赶紧还给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
说到这里，我看了其他几人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你刚刚说的水怪，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瑶面上闪过一丝惊恐，正想开口，那个周娟却不耐烦了，催促道：“快走啊沈瑶，别和这人磨磨蹭蹭的，你看他那油头粉面的样子，肯定也是渣男！”
靠，招谁惹谁了我，救个人都能救成渣男？
沈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你别介意，周娟说话就这样，不过她人心眼儿挺好的！”
我忙道：“没事没事，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冤枉了。”
这么一打岔，水怪的事情又没了下文。
临走之前，沈瑶又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系的，等开学了我去找你！”
根据学校给的课程安排，我带的是大二文史系三班，于是道：“林剑，文史系二（三）班。”
沈瑶嘴里念叨一句，转身道：“那行，过几天我去找你！”
这几个女生一走，校园里便没什么人了。
我在湖泊周围转了一圈，在凉亭下面发现一块破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九龙湖”，想必就是这湖泊的名字了。
洛城大学只有这一个校区，占地数千亩，除了九龙湖，旁边还靠着一座青山。
我又呆了一会儿，也没有其他新发现，加之身上衣服还湿答答的，于是赶紧回公寓了。
开门的时候，对面那家刚好也回来了，是一对夫妻。
男的三十多岁，文绉绉的戴着眼镜，女的看上去比他还要年轻些，端庄大方。
看见我，眼镜男主动打起了招呼，迟疑道：“是……林教授吗？”
我皱眉道：“您是……”
“我是也文史系的，徐明；这位是我爱人，叶柔，经贸系的。”
“原来是徐老师和叶老师，你们好！你们好！”毕竟都是同事，而且住得这么近，我赶紧打起了招呼。
徐明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见我从头湿到脚底，狐疑道：“林教授刚健身回来？”
我低头一看，恰看见自己长裤紧贴在大腿上，尤其中间那块异常突起，顿觉尴尬，忙道：“刚碰到个跳水的女学生，我就下去给拖了上来！”
“跳水？”徐明忽然神色一变，道，“不会是九龙湖吧？”
“是啊，怎么了？”
徐明四处看了看，见楼道里没有人，这才拉着我轻声道：“我听说啊，那湖有些古怪，里面不太干净！林教授你可千万别仗着自己年轻、水性好，就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儿啊！”
第57章 初斗水怪
徐明还想说什么，但叶柔却把他拦住，笑道：“林教授您别听他信口胡诌，咱们都是文化人，听听也就罢了，怎能以讹传讹呢！”
叶柔这么一说，徐明才意识到自己嘴太碎了，于是忙岔开话题道：“早听说江城要调来一位青年才俊，没想到比我想象的更年轻、更才俊，幸之！幸之！”
徐明不说，我也不好意思再问。
但想着来日方长，以后时间多的是，我这才稍稍释怀，道：“徐老师、叶老师，你们太客气了！你们比我年长，叫我小林或者林剑就可以了。”
又闲聊几句，我们互道晚安，各自进了房间。
教师公寓在学校的最南端，距离学生宿舍楼和教学楼都有一段距离，且西邻青山，北倚九龙湖，非常幽静。
洗完澡，我拿出笔墨纸砚，画了一些符。
因为，九龙湖底那个东西，很有可能和洛城女大学生失踪案件有关，我要趁早查个水落石出。
一般的符纸，或多或少都有些怕水，所以要对付九龙湖底的东西，必须得想个法子让符纸避水才行！
不过，我真正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如果那东西是水鬼，我自然不会怕它。
但如果真像沈瑶所说，当时拖着她的是水怪而不是水鬼，我可就没有多少把握了！
因为，《驭鬼术》里面的法术，大都是对付冤魂厉鬼的，对付怪、精、妖之类，就没有那么神奇了。
虽然有些冒险，但我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毕竟只有确认了那东西是什么，我才好对症下药！
凌晨时分，外面静悄悄的。
符纸用油水浸泡了一遍，此时也已晾干，应该有一定的防水作用了。
我拿上泳衣、攥着铜钱、握着桃木剑，趁夜深人静，悄悄溜了出去西……
来到湖边，我迅速换上泳衣，戴上潜水镜，游到之前沈瑶下沉的水面。
这次虽然有泳衣和潜水镜，但呼吸依然是个大问题。
平息片刻，我深呼吸一口，慢慢游了下去……
到了水底，我拿出一道符，想把那东西给逼出来！
不过符纸虽然防水，却受不了水流的冲击。
一来湖水太深，水压太大，二来身边有不少鱼龟游来游去，刚一出手，符纸就受到水流冲击，改变了方向。
如此试了几番均是无果，我正准备浮回水面想想办法，这时，附近游鱼忽然焦躁起来，像是遇到了生命危险，成群结队着从我身旁穿过。
我知道，应该是那东西现身了！
一股强大的水流涌了过来，暗流之中，两团闪着红光的眼睛慢慢向我靠近……
我赶紧掏出铜钱，念了个天眼咒，在额头用力一划！
开天眼与擦柳叶、滴牛眼泪等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开天眼会消耗更多的神识，太久的话精力来不了。
其实，即便不开天眼、不擦柳叶、不滴牛眼泪，有时候还是能看见脏东西，或许是因为脏东西故意想让你看见，或许是因为体内三盏阳火熄灭，个中原因不一而足，就不赘述。
且说天眼一看，我才发现，对面原来是个浑身长满青苔的癞蛤蟆，个头有水牛那么大！
好一个大水怪！
我心道不好，正要往回游，这时大蛤蟆忽然张开嘴巴，“呱”的一声，舌头伸出五六米长，一下就把我脚踝给卷住了！
大蛤蟆的舌头绿茸茸一片，且上面布满粘液，被这东西卷住脚踝，别提有多恶心了！
我努力抑制住呕吐的欲望，拿起桃木剑回身就刺！
桃木剑虽是鬼魂克星，对付精怪一类东西却是效果不大，尤其这大蛤蟆皮粗肉糙，刺在舌面根本不起作用。
想想也是奇怪！
之前救沈瑶的时候，大蛤蟆看到我就跑了，为什么这次却会主动攻击我？
我想不到原因所在，因为由于沉溺太久，我意识越来越模糊，大脑缺氧，双眼充血，随时都有可能窒息……
朦朦胧胧中，水面“砰”地一声，似是落下了一块石头。
石头上系着个白绳子，莹莹发着光泽。
我用尽最后力气，双腿猛地一蹬，总算是往前游了几步。
与此同时，我伸手抓住那条绳子，任凭大蛤蟆生拉硬拽，就是不肯松手！
上面那人力气很大，大蛤蟆都吃不住力，跟着我一起被拖出了水面。
我贪婪地大口呼吸着，谁知还没回过神来，只听空气中“嗤”的一声，一道石子儿朝面门打了过来！
我只得再次把头沉入水底，却见石子儿不偏不倚，刚好打在大蛤蟆的左眼上！
“呱……”
大蛤蟆一声惨叫，舌头一松，终于潜回湖底深处……
我生怕大蛤蟆再回来，赶紧拽着绳子往岸边游，到了近处，才发现救我的竟是图书馆那个聋哑女孩。
我再三道谢，正准备回去，这时聋哑女孩忽然拉住我，示意我跟她走。
进了图书馆，聋哑女孩拿住纸和笔，写道：“你怎么会掉进湖里？”
我把自己怎样救人、又怎样发现水怪简单说了一遍。
聋哑女孩会读唇语，想了想，又写道：“你是林剑？”
我猛地一惊。
之前来借书的时候，由于急着出去救沈瑶，我并未留下姓名，可聋哑女孩是怎么知道我的？
见我这个反应，聋哑女孩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拉我走到拐角一扇紧锁的铁门前，用手指了指。
“你的意思……是要我进去？”
聋哑女孩沉沉点头。
“可是，我没有钥匙啊！”
聋哑女孩比划了几下，见我不明白，又写道：“老阎说你有！”
奇怪！
我和这个老阎素未谋面，他怎么确定我会有钥匙？
此时我身上还穿着泳衣，低头时候，看见衣服，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确有一把来历不明的钥匙。
钥匙约莫两寸见长，匙身形似一条游蛇，匙柄则是一个狗头。
这是当初给爷爷守灵堂的时候，从火盆里发现的，当时我和花生的猜测是，钥匙是藏在《驭鬼术》里面的，后来书被烧了，钥匙才出现。
我赶紧把钥匙掏出来，握住匙柄，试着将匙身插进去。
没想到，钥匙果然和门锁配套，虽然年代久远有些生涩，但轻轻一转，还是把门打开了。
我讶异地看着聋哑女孩，见她点头，这才轻轻推开铁门……
第58章 胡之然笔记
这是一间年代久远的老图书馆。
里面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洛城大学图书馆”，当然，现在的图书馆，已被高楼大厦所替代了。
地面的灰尘有半寸来厚，踩上去软绵绵的，可以清晰看见自己的脚印，书架上也落满灰尘，轻轻一吹，如鹅绒般随风飘扬。
虽然没能见到老阎，但他让我来这里，自然有其道理，于是我便开始仔细查看。
书架上摆的，多是明清文人的著作，有些还是原稿，其中任意一本拿到市面，都可以卖上一份好价钱。
但这肯定不是老阎的初衷，也不是我的目的。
很快，我就被一本笔记给吸引住了。
笔记的作者正是洛城大学的创办人胡之然，笔记内容五花八门，野史杂文、山野怪谈、民间奇谈、风水八卦……
但最让我震惊的，却是笔记上画的那些符咒。
这些符咒，虽然似曾相识，但仔细分辨，却可以看出与《驭鬼术》里面的有所不同。
因为，这些符咒不是对付冤魂厉鬼，而是对付妖怪的！
笔记所记载的，多是胡之然自己对世间万物的看法，最后还写着一行小字：读《驭妖术》有感。
我将书架再次检阅一遍，果然发现其中一本书的封面，用古老的文字写着“驭妖术”三个字。
夫天下邪物，无外乎鬼与妖。
水鬼、山鬼、厉鬼、僵尸……此皆为鬼。
鬼有分类，妖亦然……
果然，《驭妖术》讲的正是怎样对付妖怪！
我这才知道，根据道行的深浅，妖怪大致可分为三种：怪、精、妖。
怪，一般指那些刚刚入门的小怪，一般道行在五百年左右，但由于自带动物属性，虽是小怪，往往也很难对付。
而精，特指能幻化成人形的动物甚至植物，比如狐狸精、老鼠精、花仙子等等，他们道行就深了许多，一般在三千年左右。
最后的妖，算是怪和精的结合升级版，它们法术通天，无所不能，每每出世，必引得天下大乱！
当然，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修炼成功的，因为他们至少需要五千年的道行！
对付妖怪，要根据他们的原形，采用不同的策略。
比如牛妖，软肋肯定在鼻子；狐妖，软肋就是好色；蛇妖，软肋在七寸……等等不一而足。
当然，鬼与妖都极为复杂，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简单概括的，要不人手发一本《驭鬼术》和《驭妖术》，岂不是天下太平？
有了《驭鬼术》的经验，《驭妖术》看起来便快了许多，等我把一本书翻完，再次捧起胡之然的笔记，悟得又多了几分。
对了，在笔记上，胡之然也提到了九龙湖底的那只蛤蟆。
只是当时，蛤蟆尚未修炼成怪，而是用来对付蛇精的！
原来，九龙湖之所以叫九龙湖，因为湖里最初住着九条蛟龙。
说是蛟龙，其实也就是九条大蛇，只是年岁太久，身形庞大，看上去跟龙一样骇人。
九条大蛇修炼多年，早已成怪，只等时机成熟，渡过劫难之后，便可化怪成精。
恰在那个时候，胡之然把洛城大学的地址选在了这里，见每天晚上都有工人“失足”掉入湖中，他心里便起了疑心。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天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