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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逐渐变大的雨水随风打在脸上,她抹了把脸,摸到一片凉意。雨夜里只有哗哗的大雨声音,雨滴大滴大滴地打在他的斗篷上面,这一团黑色,和他融入夜色当中的颜色一模一样,她忍不住低头去捡。
凉气从地面而起,叶晚蹲在地上,刚要伸手,一双锦缎矮靴忽然出现在了眼底。
她愣愣看着这双鞋,张口欲言,却是抿了唇抬起眸来。
裴毓浑身都已湿透,站了她的面前,扬起了手。
她紧紧盯着他的眉眼,只觉得后颈一痛顿时失去了知觉。
大雨依稀,叶晚是被梦境吓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似乎回到了县太爷的家里,颜玉书就坐在亭子里面弹琴,他才学兼备,人又长得好看,几个小丫鬟成天在他眼前晃悠,想引起他的注意。
当时她还嗤之以鼻,可后来为了能够干净一点活下去,她不得不故意引他上钩,于是他教她写字教她弹琴,教她识文断字是为与他对诗,教她琴曲诗歌是为日后能有闲情逸致,她以为那样一生也不错。
可是她错了,她第一次觉得在古代最现实的事情,那就是男人不可能对你一心一意。
不久,颜玉书坦然相告,甚至是以姨娘身份待他,或许在他眼里,这样便是天大的恩情,叶晚跟了顾长安的那天,后半夜下了雨,她疼得睡不着,就听着雨声背诗。
也不知是谁救了她,又是害了她。
隐约当中浑身酸痛,仿佛回到了挨了板子的那一天,又仿佛是她的初夜。
总之她疼得只想哭,然后一下就惊醒了。
一睁开眼,正对上裴毓俊美的容颜。
他似乎已经洗了干净,头发随意地披在脑后,全身上下……她瞥了一眼,下面穿着短短的亵裤,上衣宽松地披着身上,露出精瘦的身体来。
叶晚后颈还很疼,她伸手揉了揉,不由得怒视与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裴毓将她额前碎发撩至耳边:“我回来捡衣服。”
她无语的起身,却发现根本不是自己的家:“这是哪?”
他两指在她身上游走:“自然是本王的下榻处。”
她一手拍掉他的咸猪手:“我得回去……”
裴毓抓住她两手一下将她推倒在床,他欺身而上,只将人压了身下。
叶晚低呼一声:“你干什么!”
“干什么?”裴毓耻笑出声:“你说我要干什么?当然是继续做未做完的事情,”说话间已是扯下她仅穿的小衣和亵裤,因是不耐,两下扯坏,他妒火中烧,也是分别久了,实在想念。
她光洁的两腿呈现在眼底,裴毓饥1渴了许久的身体就像是服了药剂一般,强势地沉入她两1腿之间,任她百般挣扎,还是直接刺了进去。
空旷了许久的身体有些干涩,叶晚甚至喊了疼,可他按着她的手,紧紧盯着她的眼,只一味地在她身体里冲刺!
她对他的身体,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一旦接触,就契合起来。
叶晚的里面逐渐湿润了起来,裴毓知道她抗拒不了,松开她的手,去扶了她的腰身,可刚一松开,她立即挥臂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身体的那一部分还在她的身体里面,裴毓猛地向前一送,她挥臂又打,他只管狠狠地钳住她的腰身,不断抽1送,叶晚连续打了他十几个耳光,他抑制不住身体上的亢奋,到底是早早泄了在她身体的里面。
叶晚捂住脸:“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裴毓抽身出来,一把抱她在怀里:“打够了?出气了?等我事情一了便跟我回去……”
事情了了?犹如一盆凉水灌顶而至,她推了他冷笑:“我跟你回去?我不。”
他皱眉:“听话。”
她用力推他,故意说道:“我不回去,我答应了紫剑要与他仗剑天涯。”
他想起她红肿的唇,用力扳了她的脸捏住下颌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但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裴毓狠狠咬住她的双唇反复啃噬,松开来冷哼道:“别玩过火。”
她腿间他那家伙又是蠢蠢欲动,眼看着他脸又贴近,叶晚一口咬住他的唇,也不怜惜,用力咬出血来才怒视于他:“我想干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得着?”
他紧紧压制她乱动的身体,不让她动弹分毫:“我怎管不着了?你若敢真的寻了野男人,看我不剁了你!”
“野男人?”叶晚抑制不住笑了起来,她发髻半松,一双凤目尽是风情:“他与我也算有了婚约,你可比得上半分?再说,”她盯着他的眼嘲讽道:“你管不住自己找女人,又凭什么来管我!”
分开这么久,这个人他不可能没有女人,她恶寒,更是用力将他掀翻了去。
裴毓有着片刻的忪怔,继而大笑起来,躺了她身边又将她抱在怀里:“原来我的晚晚是想管我来着……”
叶晚推他:“裴毓,说真的,我累了,所以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了行不行?”
他盯着她的眉眼,薄唇轻启:“叶晚,你怎知我又找了别的女人?我若是没有呢?”
她无言以对,只不大相信地瞪他。
裴毓松了她坐起身来:“你可真是狠心,在大周我说了多少次要娶你?你顾忌是什么东西?你都不说怎知我做不到?不过是仗着我在意你这点事,难道我除了你就缺女人是吗?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是吗?”
她坐起来翻自己的衣裙,发现都已经不能再穿,光着身子到地上柜里找到一件裴毓的外衫直接披在身上,套了个裤子是头也不回:“我过我的逍遥日子,谁想折腾你了?”
裴毓也起身穿衣,顾不得自己身下欲1火未消,穿了中衣中裤抓住了要夺门而出的叶晚:“你干什么去?我刚说了你两句就受不得了?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若不是有了姑表这曾亲,哪里用费这么多心思?有了公主的身份又为何不好好利用,说什么游山玩水,骗谁呢?”
她拾起地上的鞋往他身上扔:“关你什么事!”
裴毓笑:“不关我事?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既然想撇开公主身份那又为何带着红药?若是不回京城姑姑她能轻易答应?说是游山玩水又为何非要到吴国来?哼,养了个小姑娘又怎的叫裴昶不叫叶昶?不过都是试探而已。”
一下被戳中的心思,叶晚恼羞成怒:“住口!”
他更是抓了她的手腕:“我既然敢放任紫剑在你身边,就笃定他不敢碰你,姑姑尚未点头,你觉得他可敢放肆?”
叶晚怒道:“我愿意!起码紫剑他干干净净!”
裴毓扯了她将她压制在墙边:“你这是嫌我脏了?前有颜玉书后有顾长安,你自己又干净到……”
“啪!”
他话未说完,已是挨了她一巴掌:“果然,”叶晚轻笑出声:“我果然没有猜错,在你们男人眼里我就是脏的,可我本就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人,谁给我弄脏了的呢?嗯裴毓?你还有脸提颜玉书和顾长安,他们至少比你强,一个给了我新生救我性命,一个给了我两年好时光,你给我什么了?你自己说说?”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裴毓咬牙恨恨道:“偏就不许我提一提了?救你于水火的人是我,给你荣华富贵的也是我,颜玉书那呆子你就忘不了是吧,可你究竟为什么哭,你心里明白,他托孤于你给家里人安排后路那就是对你有真情意了?”
“住口!”
“我偏要说,他那是故意的!他最在乎的还不是他的……”
她怒视于他,眼泪终于滚落下来。
裴毓叹息一声,到底还是抱了她在怀里:“别耍脾气,想要什么你就说,我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胡闹呢?”
叶晚摇头,埋首在他怀里将泪水抹在他的身上闷声道:“迟了,裴毓,你从前怎么不问?我想去过平静的日子,谢谢你终于让我死心,突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他尚未开言,外面已经响起了刀剑击打声。
叶晚连忙推开他跑去开门,大雨当中,紫剑提着剑在侍卫当中招架,她连忙高声道:“住手!”
裴毓已到门前,他挥了挥手,侍卫队即刻散去。
紫剑大步走近,只见裴毓回身坐了床边,他上身只披着衣衫,还露着肌肤在外,上面红痕明显。
他提剑靠近,长剑直指裴毓。
裴毓冷笑:“想杀我?”
叶晚在柜子里翻出一个斗篷将自己裹住,刚迎了过来,立刻被紫剑夹在腋下,他单臂搂着她,步步逼近。
长剑在裴毓的身前停住,他动也未动,只盯着叶晚的眼:“你还要跟他走?”
叶晚轻轻点头,刚要拉住紫剑,他却是一点点刺入了裴毓的胸前,她瞪大眼睛,下意识伸手抓住剑身:“紫剑你疯了!”
紫剑眸色漆黑:“我为你二人做个了断;从此各不相干。”
作者有话要说:叶晚处于误会阶段,她这个人极其缺乏安全感,所以紫剑是她潜意识当中的选择,自认为最理智。
事实上嗯……好吧我尽快写完。
这章见解不同的姑娘可以仔细看看,里面讯息很多。
任何一个理智点的人都会选择紫剑这样的,但是裴渣要是动了真格的,那也很为难。
☆、65锵锵锵
第六十五章
“紫剑你疯了!”
长剑锋利无比;叶晚左手在前,下意识一把抓住。紧接着一把推开紫剑;嫣红的血迹立刻随着紫剑的抽手滴落下来。她掌心血肉模糊;剧痛之下看着裴毓;发现他正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
乌苏带入冲进屋内,叶晚一手在裴毓的身上抹了一把:“没事,这都是我的血。”
裴毓沉声道:“还不去叫大夫!”
立刻忙乱了开去。
紫剑怔怔地看着她,眸色复杂:“既然断不下,何苦招惹我。”
话毕转身就走。
门口侍卫都看着裴毓见他未出声也未阻拦。
叶晚心乱如麻;看着自己滴血的掌心也不抬头:“他真是昏了头,就这一刺;足够定下杀头的罪。不过既然这苦我替你吃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计较了。”
裴毓满是希翼的目光逐渐暗了下来:“就为这个?”他一指点在自己刚刚破点皮的前胸上:“怕他犯下滔天大罪性命不保?”
叶晚也不说话,裹紧了他的斗篷在身上,转身投入了大雨当中去。
乌苏正找了大夫来,二人擦肩时候他喊她她也并未理会。
她的背影是那么的决然,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东西,一想起刚才她袒护紫剑的模样气愤难平,胸口处有一股无名的火气梗着难以平息,他伸手一扯,直接将纱帐扯了下来。
乌苏赶紧让大夫给他看看,本来裴毓今日身体就不大舒服,得了叶晚的落脚处,偏要冒雨前去。老大夫给看了看,他虚掩着的衣衫下,也有那么一点的皮外之伤,伤口极小。这一番下来他头疼欲裂,一股热浪竟也栽歪在床不愿动了。
叶晚没能追上紫剑,雨越下越大,等她回到家里时候,紫剑已经抱着被褥搬出了她的屋子。家里人大多睡下了,只有红药还在屋里等着她,显然是紫剑吩咐的。
她昏沉沉走进,红药立刻拿了手巾给她擦头发,叶晚手心的伤处还未处理,血迹滴落了一路,可若不是进了屋子在地毯上面掉落,都被大雨冲刷得一点不剩。
红药一言不语,伺候着她擦干了身体,又给包扎了伤口,才躬身退下。
叶晚的脑海当中,全是紫剑刺杀裴毓的那一幕,她本能的伸手,竟然是身体最诚实的反应。她揉了揉额头,觉得头痛无比。
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也有了不该有的情愫。
这实在太不理智。
紫剑的那句既然断不下,何苦招惹我的话,是真的戳到了她的心坎去。叶晚心里愧疚,静静躺了一会儿怎么也睡不着。
若是这夜晚过去,她又该怎么面对紫剑?裴昶和裴秀还叫着爹爹,不知得有多尴尬。再睡不着,叶晚从柜里拿出油伞,用那没受伤的右手撑着就出了门。
其实她的屋子与他相隔不远。
吱呀的声音都被埋没在雨声当中,大雨经风吹过她的脚面,带着微微的凉意。叶晚走得很慢,她一直在想如何开口。
到了紫剑的门前,他屋里漆黑一片半点声响都无。
她伸手敲门:“紫剑?”
屋内无人应声,门却是虚掩着的,只轻轻一推就开了。
叶晚站了门口线适应了下屋内的光线,然后收了伞抬腿迈进。
她就是感觉他一定在,所以才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床前。
紫剑就盘腿坐在床上,他一动不动,也不理会她。
叶晚坐了一边,开始沉默。
他只静静打坐,一言不发。
她想了半晌才说出一句对不起,紫剑随即开口:“公主不必愧疚,临行前郡主还嘱咐了,若有机会,定然要探上一探,公主若是对他有情,即刻传书与她。”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