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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虽然是个守旧的人,但是我并不是一个对现代技术一窍不通的老顽固。我们联系的方式是电邮,通过国际易经研究学会的电子邮件我们可以很方便的传达信息。”苏子青指了指书桌上的电脑苦笑道,“你认为一个瘫痪的老家伙,平时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他们会去哪里?”范剑南皱眉道。
“别人我不知道,但你父亲的目标永远只有一个,你知道那是谁?”苏子青眯着眼睛沉吟道。
“魏如山,肯定是魏如山!”范剑南一惊,喃喃地道。
冯瑗皱着眉头沉吟道,“你的孙子是叫苏玄水?玄水,玄水,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难道是……”她惊叫道,“会不会是阿水?我记得他跟着我叔叔,不!是跟着魏如山的时间也只有两三年。”
范剑南心里顿时一凉,喃喃地道,“不!不会吧?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魏如山已经得到了圣物中的两件了。不!不太可能的。如果他们已经得到了两件,为什么那帮日本人会来?很明显他们认为那只天星玉璧还在山术宗师的手中。”
苏子青缓缓睁开眼道,“你错了,年轻人。你还是小看了人的心,这件事还有另外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如她所说,阿水投靠了魏如山,魏如山得到了两件圣物。但你认为魏如山会轻易把自己手里的底牌告诉日本人么?”
范剑南一愣,摇了摇头,“的确不会。魏如山这个人老谋深算,的确不会把自己的底牌告诉任何人。”
“还有一种可能,阿水虽然投靠了魏如山,却根本没有交出天星玉璧,连魏如山也被他蒙在鼓里。他为什么要投靠魏如山?别忘了,魏如山手里有九州龙脉玉佩!”苏子青淡淡地道,“我更倾向于这一种可能。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孙子,如果没有其他的目的,他是绝不会甘心居于人下的。”
范剑南呆了一呆,他本来就是个极为聪明的人。苏子青的一句话更是点醒了他。不管是阿水还是魏如山和日本人,他们这种基于利益的合作本就是极不牢固的。自身的贪婪和彼此之间的猜忌防范,始终伴随着他们合作的全过程。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轮椅上这个睿智的老人,他的双眼虽然昏黄,但对于人心和人性这世间已经没有人比他看得更透彻了。只是大多数人不会理解,他的这种透彻是付出了怎样惨重的代价。
范剑南恭恭敬敬地对老人行了一个礼,“还有最后一件事,想请老先生指教。”他犹豫了一下,拿出了那张古盘,“这是我家传的一件东西。我想请教,这件东西到底是什么?”
第58章太乙
那只古老的遁甲盘泛着牙黄色的光泽,上下六层,周身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
苏子青抚摩着这只古盘道,“这是所有罗盘的原型,虽然它没有磁性,不能确认方向。因为这个盘是为了某些天生可以精确辨认方位的人而制。你知道这个盘是用什么做成的吗?”
范剑南犹豫了一下道,“我不太清楚,看样子似乎是某种骨雕吧?”
“是,也不是,在中国古代甲骨是不分的。这是用龟甲做的,一只很大的龟,用它的龟甲进行精细的切割和磨制。”苏子青微笑道,“你看过《庄子》没有?”
范剑南有点不明所以的点点头,“看过一点。”
苏子青叹道,“那应该知道《庄子?秋水》中曾经提到过一只楚国的神龟,它的龟甲被保存在楚国的宗庙里。”
范剑南愕然道,“神龟?”
“楚人好巫卜之术,他们所谓的神龟只是一只比一般要大一点的龟罢了。当然,这龟甲是不是属于那只神龟只有天知道了。我只是举个例子说明龟甲和占卜之间的关系。但这个古盘的确是龟甲制成,而且年代久远。而最大的根据是,这上面刻着的是楚篆。”苏子青淡淡地道。
“龟甲,楚篆?”范剑南疑惑地道,“我知道,龟甲和占卜自古以来就有着解不开的联系。可这只龟甲制成的古盘到底代表着什么呢?我能够感觉到它对我有种难以述说的影响。”
“很正常,应该说它对任何一个卜术者都有影响。不过,要操控这只古盘,需要掌握另两种占卜术。”苏子青道。
“太乙神数和六壬神课……”范剑南神色一动。
“是的,不过这件东西,你还是收起来的好,它对一个卜者的价值非常大。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把它留给你么?”苏子青叹息着看向了范剑南。
“为什么留给我?我也想不明白。”范剑南骚骚头道。
“哼,别忘了你父亲是卜术宗师。他一定早就算出了我们今天的这次见面,所以才把这件东西给你。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苏子青苦笑道,“因为我这里也保存着一件东西——太乙神数。”
“太乙神数?!”范剑南失声道。
太乙,又及称太乙数,太乙是术数的一种,为三式之首。古代术数中三大秘术太乙、奇门、六壬同称“三式”。这个山术宗师竟然保存着早已失传的太乙神数。
苏子青点头道,“是的,三式之一。太乙神数一直由我保存着,你可以拿去。你有遁甲术的底子,学起来应该比常人容易些。”
“这……这是什么意思?”范剑南觉得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头了,而且是块大馅饼,砸得他有些晕乎乎。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白送给你。一个人年纪越大,越怕死,也越怕一些流传下来的东西跟着我一起死。六壬神课已经失传了,只剩下这太乙神数。再说,这东西本就是属于卜者的。”苏子青的目光又看向了窗外的那片花园。
“可是……”范剑南犹豫了一下。
“没有什么可是的,真正的道家追求的自然,我们山术者并没有窥视未来的需求。看不清命运是悲哀,而看透未来是人生的另一种悲伤。”苏子青疲惫地挥了挥手,“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们走吧,我有些累了。我会让云啸把那本东西给你们。”
范剑南看了一眼这个老者,沉默地站起身,鞠了一躬。他和冯瑗走出了这个房间时,外面小花园里的山花依然盛开。虽然这些花的花期很短,但范剑南知道,房间里那个老人的生命会比这山花更早凋谢。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人生。
苍云啸已经在小院外等他们,手里拿着一个陈旧的木匣子。“这是师傅给你们的一件礼物。两位,请!”
范剑南接过了这个小巧的木匣,心里明白,这是一个书匣,里面装的应该就是那本太乙神数了。
苍云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保重吧。师傅找我还有事,我就不能送你们了。我会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范剑南无言的点了点头,和冯瑗一起转身向大门口的车走去……
车开在幽静的山路上,范剑南坐在后座一言不发。他看着手中的木匣子,第一次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真有天意。五术人、三才圣物,似乎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局。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闯进了这个迷局,这一切也许本身就是注定的。
天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他抬起头看着车外有些茫然。冯瑗握紧了他的手,她的手似乎有点凉。“会好的,你父亲他们会没事的。”
范剑南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二十几分钟后他们回到了陈观鱼的家。依旧是安静的小院子,胖大婶似乎不在,陈观鱼似乎在小楼里面,院门虚掩着。
范剑南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把拉住正要下车的冯瑗。低声道,“你别进去,去城里,随便找个宾馆住。晚上,我会打电话给你。”
冯瑗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范剑南微笑着道,“这次,虽然没能了解到我父亲的下落,但我们在这里事情已经办完了。所以这几天我们就要回去了,其实,晚上我是想请你吃饭,顺便逛逛武当山下小城的夜景。”
“可是……”冯瑗迟疑道。
“不要可是啦,你知道这是旅游景区。晚上会有很多人的,去晚了酒店都订不到座。你先去订个座,我和陈大叔他们还有点事,办完就去找你。去吧,去吧……”范剑南笑着对司机道,“我到了,麻烦你辛苦一下,把冯小姐送到城里。”
司机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调转了车头。冯瑗也不好再说什么,有些纳闷地看了范剑南一眼。范剑南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待会儿见。”
等到冯瑗的车开远了,范剑南才敛起了脸上的笑意,朝着不远处那个安静的小院子看了一眼。随即结了一个手印,九字真言之“皆”字诀!小院中那丝若有若无的术力感应渐渐变得明晰了起来。范剑南的脸色也愈加凝重。
第59章夕阳里的小院
天已经放晴,夕阳映着雨后的小院落。早已小院里的树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在这里静静的诉说着这个老旧院落的苍桑。范剑南就在街道中缓缓穿过,慢慢地推开了门,走进了这个小院。
范剑南希望自己只是错觉,但那种令他感得到不安的感觉依然存在。他仍然象个猎物一样在某个人的注视之下。直到他推开了门,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笑起来很好看的男人。范剑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先让冯瑗走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菊部宗藏,这个温和的男人坐在小院里的池塘边,用手中的面包屑喂着池塘里的鱼。他的神态很安闲舒适,就在坐在自己的家里一样。
“在我老家的院子,也有这样一个池塘,我很喜欢水池里养着的锦鲤。”菊部宗藏将头缓缓地转向范剑南说道。“我这个人不太喜欢争斗,反而更喜欢和别人友好的相处。所以想我们可以合作。怎么样啊,我的朋友?”
“他们在哪儿?”范剑南缓缓的道。如果陈观鱼在的话,绝不会容许菊部宗藏这么安闲地坐在他的小鱼塘边,很明显他已经受人所制。
“在令人讨厌的大叔和一个胖大婶之间,你更愿意选择哪个?”菊部宗藏用鼻子发出让人不太舒服的笑声,尽管他脸上的笑容依然温和。
“你把他们怎么了?”范剑南丝毫不退让的逼近了一步道。
“你猜对了,亲爱的朋友。他们的确在我手里,而且还吃了一点小苦头。青木君对那位大叔的怨念可真是很深啊。”菊部宗藏再次发出了笑声,对着小楼挥了挥手。
小楼的门开了,大块头青木冷冷地抓过一个人。“陈大叔!”范剑南惊呼。
陈观鱼的脸上全是血,他的嘴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鲜血顺着他的半边脸庞淋漓地滴落,在他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上晕出团团血渍。青木冷冷地扯掉了陈观鱼嘴里堵着的破布。
“小子,只要我能够行动的话,我会拧碎你浑身的骨头,一根不剩的拧断。”陈观鱼缓缓抬起头,冷冷地看了看紧抓着他的大块头。
“可惜啊,大叔。你没有任何机会。”青木狞笑着一拳打在陈观鱼的肚子上。陈观鱼痛苦地弯下了腰,又被青木单手提了起来。青木似乎很欣赏这个强横的武术家痛苦的姿态。
“好吧,你要什么?”范剑南淡淡地道。他已经看出来了,陈观鱼浑身都是伤。这个强大的中年男浑身的气机都乱了,如果不是有人用术力暗算他的话,那个青木在他手里跟本过不了一个回合。范剑南的心中充满了怒火,但脸色的神色却越来越平静。
“当然是圣物,别告诉我你到武当山不是为了它。我们都清楚彼此的目的,所以不要用谎言来侮辱我的智慧。”菊部宗藏悠然地把手中的面包掰下一块,碾碎后抛下了池塘,引得池塘里的鱼一阵争抢。
“我没有。”范剑南耸耸肩道,“真的没有。”
“那太可惜了”菊部宗藏的话中露出了杀意。青木的手一抬,寒光一闪,一把短刀架在了陈观鱼的脖子上。
“你他妈的!”陈观鱼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被一个实力远低于自己的小日本这样威胁,让他这个堂堂的武当内家高手感到郁闷无比。
短刀微微一动,陈观鱼脖子上的皮肤就被划开,鲜血顺着刀刃渐渐滑落。只要青木的手再稍微一动,就能割开陈观鱼的喉咙。
“等等……”范剑南焦急地道。
菊部宗藏向后一抬手,淡淡地道,“青木。”
青木冷冷地将刀锋离开了陈观鱼的喉咙一寸,但刀却依然架在陈观鱼的脖子上。
范剑南仰起头看了看夕阳,苦涩地道,“你要的东西在这里,放了他们。”他缓缓地举起了一个样式陈旧的木匣。
“圣物!”菊部宗藏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你们先放人。”范剑南淡淡地道。
“人自然会放,不过你要先把圣物给我!”菊部宗藏耸耸肩道。
“我他妈让你先放人!”范剑南暴怒地喝道,同时把手中的木匣举过了头顶。“你放还是不放!不放老子砸了这破玩意儿!”
菊部宗藏盯着他手中的木匣,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冷笑道,“你不敢!五术人怎么可能毁坏自己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