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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了,也就是那时候还没一夫一妻制。全是杂居在一起,大家都知道谁是妈,但不知道谁是爹。”张胖子连忙道。
“话粗理不粗,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龙歌苦笑道。
“没想到还有这么美好的时代?”范剑南对张胖子挤眉弄眼道。
乌南明笑了笑道,“这可不是一个美好时代。那个时代,女性作为氏族社会的主角,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男人只是附庸。大约在四、五万年前,当由古人进化为新人时,中国原始社会就进入了母系氏族社会。到了距现在大约六七千年时,达到了繁荣时期。”
龙歌点点头道,“这个现象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存在。古希腊的英雄史诗中所记载的亚马逊女战士,就是非常著名的例子。传说中的雅典国王特修斯也与亚马逊人进行了一场战争。特修斯强抢了安提厄普,她的姐姐俄瑞提亚发誓要报此仇,并带大军攻打希腊重镇阿提卡。经过整整四个月的鏖战,亚马逊军才被雅典军打败。”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你们是说西王母的传说很可能是古代母系社会的一个缩影。所以在不同时期在传说之中的是不同的人。是某个古老民族的女酋长。”范剑南突然道。
“不错,这里地缘比较封闭。古老民族的以母系社会的方式流传下来,并且沿袭这个古老的部落传统是有可能的。”乌南明点头道。“据说在现代世界中,也有这样的氏族的存在。南美洲圭亚那附近就有这样一个落后的母系氏族,她们定期地与邻族聚会,在聚会期交配,留下女孩,送回男孩。她们只囚禁俘虏,并作传宗接代之用,但最后俘虏是难逃一死的。她们奢血如命,好勇斗狠,且最痛恨外族的入侵。”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上去呢?”范剑南看着几乎是绝顶上的巨型鸟类雕像,有些一筹莫展。
“古代,他们可能是采用了某种吊篮,或者其他的悬吊装置把人从下面弄上去的。”乌南明皱眉看着顶部道,“高处象征天堂和仙境,那只残破的雕像可能是古代用来悬吊缆绳的。所以才有通过青鸟到达仙境的传说。”
“我们现在可没有攀岩工具,而且这种陡峭的山壁,我们就算是有工具也不行。我们可不是专业的登山运动员,更不是极限攀岩的。”张胖子直摇头道。
“不对,应该有其他办法能够上去。西王母应该不简简单单是个女性氏族首领,母系社会的女性首领掌握一切权力,不但掌管生产和分配,也掌管战争和祭祀,所以她应该还是个巫者。所以未必只是通过吊篮这么简单的方式,或许她们还有其他的方法使人上去。”龙歌来回踱步道,“否则这下面这个类似巨石阵的东西又作何解释?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一个大型的石头阵。”
“石头阵?”范剑南微微一动眉,“会不会是某种阵法,使人上去的。我记得遁甲术之中就有某种方式可以使人瞬间移动到达几丈之外的。”
“你是说,有人站在下面这个石头阵上,就会有某种方式把人传送到那只大鸟上去?”张胖子想了想道,“这不可能吧。这在道术里属于搬运术的一种,没有一点真本事可是做不成的。”
范剑南想了想道,“这肯定不是遁甲术,如果要是的话,我不可能看不出来。不过,原理应该是有相通之处。我对道家术法并不是很熟,不如你跟我说说。”
张胖子想了想之后,就跟他说起了一件事。
那是上世纪80年代初,某地就有人设赌。因为怕公安联防来抓,所以主事之人把赌局设在了一条船上。当地派出所收到举报后也查过几次,但每次都查不到什么。
后来才有人告发,原来设赌的人相当精明,不但打通关节,开赌时还派人在周围守着,一旦见到有人要来查了,就把赌资赌具全都用塑料纸包起来,放进渔网中沉在水里,等检查的人一走,再捞起来继续赌。
正因为如此小心,所以这个聚赌的地方持续了很长时间,危害极大,据说规模最大时,一天输赢在五十万上下。80年代的五十万,相当于几百户人家的年收入,当时染上赌瘾后卖房的也大有人在。
那时,上清镇上有个搞种植的专业户,很年轻就成了万元户,夫妻两个起早摸黑地苦干,日子过得相当不错。这人性情豪爽,旁人有什么困难,他都肯帮忙。
他老婆怀孕那一年,不能去山上帮忙,他就去镇上找小工,遇到有外乡人求工。山上搞种植果园也是苦活儿,那外乡人的体格也并不健壮,而且是生手,干得相当辛苦。
他便问外乡人有什么难处,外乡人自称来此寻亲不遇,钱用完了回不了家,于是这人便出手给了他二百让他买车票,外乡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旁人得知后,都说他做了回冤大头,但他只是笑笑,说就算是假的,那也只是自己上了个小当,可假如那外乡人说的是真话,自己就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与人为善,总是快乐之本。
别人佩服他的豁达,只是这个豁达大度的人后来却也染上了赌瘾,整天泡在那条赌船上,仅仅大半年,不但把积蓄输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他承包的果园也因为缺少打理,损失惨重。邻居们虽然开始也帮帮他,但见他一有钱就忍不住要去赌场厮混,输了钱后又满嘴瞎话地骗人钱,旁人都摇着头说,这条好汉硬生生被赌博毁了,也不再帮他。
到了后来,他实在活不下去了,居然打起了卖老婆的主意。贩卖人口当然为国法所不容,他老婆得知了此事,怒不可遏,跟他离婚回了娘家。此时,债主逼债又逼得急,走投无路之下,他拿出手里最后一点钱去买了瓶酒,准备喝醉了就跳海自杀。
喝完酒,他正要去寻一个偏僻地方,忽然听得一个外乡口音的人叫他大哥,回头一看,那人面孔陌生,似乎不认识。那人却十分亲热地拉住他,说自己全靠大哥帮忙才能回家。这回再来,是专程来感谢大哥,还他钱的,他这才想起对方原来就是自己救济过二百元的外乡人。
原本照以往的情形,但凡有机会,又该骗那外乡人的钱了,但想到自己已经是决意要死的人,而且因为赌博,把一份家产败得精光,老婆都跑了。人之将死,其心也善,何况他当初本来就是个厚道人。他便实说自己已成这样子,也用不着钱了,这外乡人有这心,自己已经心领,钱还是拿回去吧。
外乡人先是一怔,问他假如有翻身的机会,以后还赌不赌?
他叹口气说:自己走到这步田地,早就悔断了肠,假如再给他一次机会,再赌就不是人了。
外乡人这时笑了起来,说大哥既知回头,那还有救。他来时就知道了大哥的情形,如果大哥不知悔改,也想骗自己的钱,那就还了二百元立刻走人。现在既然大哥已经知错,自己一定会帮他这个忙。
于是外乡人听他说了开赌场那人的情形,便让他先回家,自己去准备一下,晚上再来找他。
到了晚上,外乡人果然带了些酒菜来了,吃喝了一阵,等夜深人静,外乡人把桌子收拾了,四角点了四支白蜡烛,从身边拿出黄纸香烛,摆下了阵局。那个外乡人让他把手指刺破,血滴在符上后放在桌子正中,又拿了块布盖在上面,说大哥你一共输给赌场多少钱,只能往少说,不能往多说,不然两人都会有大难。
这人原先家产已不下十万,大半都扔在了赌场里,具体数字已说不上来,但肯定超过五万。外乡人便说那就是五万。再三肯定了这数字只会少不会多,便喃喃念着咒。
咒声中,那块布下明显凸了起来,他从中摸出一沓沓的十元纸币,包的纸条上还盖着那设赌之人的印记。一千元一沓,足足摸出了五十沓,那人便住了手,吹灭蜡烛,对这人说:大哥,你拿了这笔钱,先去外乡找条生计,千万不要露口风,以后也绝对不能再赌。说罢便要告辞。
这人感激涕零,一定要他拿几沓钱去,但这外乡人却笑了笑说他学这门法术,就是不能滥用,所以当初自己用完了钱便无计可施,说罢就走了。这人拿了钱,到邻县重启炉灶,仍干这老本行,兢兢业业之下,两三年后尽复旧观,于是到丈人家向妻子赔罪,请求复婚,此后再也没赌,反而以自己的经历告诫别人不要赌博。
在外乡人把钱拿回来的当晚,那艘赌船也正在聚赌,当时也因为突击搜查,又将赌资赌具包好了沉在海里。等搜查的人走后,拉起来一看,却发现少了五十沓现钞。那赌头觉得多半是马仔偷了,大发雷霆,抓了怀疑的人拷打一顿,结果闹出人命不好收拾,被抓了起来,赌船的秘密也被公诸于众。因为船上现金就有几十万,谁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是几万,少了五万说不定是那赌头记错了。
直到过了二十几年,那人也老了,儿子大学毕业后,去了外地工作,便把山林转包给别人,自己回家享清福,才和张胖子的父亲私下喝酒时,说出了这件事。
别人不懂,那张胖子的父亲却是正一道的道士,当场就知道了,那个外乡人用的是一种叫五鬼搬运术的法术。这种法术相传是一种道门异术,不是正统的道家玄学,只是那人不肯滥用,术虽是邪术,人却是正人,也是那个人行大运,才遇上这等贵人。
不过当时外乡人让他滴自己的血在符上,其实也是防了一手,一旦他骗人,有什么灾祸就全得他自己担当。幸亏那人能迷途知返,后来也谨言慎行,不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家破人亡,不会有后来的好日子了。
那人最后连连感慨,还把那张带血的符给了张胖子的父亲看。因为事出邪异,他一直没敢扔掉那张符。
张胖子说完这段故事,诡谲地一笑道,“那人的符被我父亲看了,以我父亲当了几十年符箓宗道士的能耐,硬是是琢磨出了这五鬼搬运术。所以这搬运术,我倒是多少知道一点。”
说完他就在地上用手指画了一个非常怪异复杂的符号,范剑南看了半天,又在巨石阵里转了半天。他在沉默不语之中,隐隐像是感觉到了一丝明悟。
第1434章传说之城
范剑南来回踱步之后,皱眉道,“胖子,你在给我画一个图形出来。我好像发现了点什么。”
“你发现什么了?”张胖子看了半天,他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也只能按照范剑南道要求重新把那道符的形状画了出来。
范剑南看了看,点头道,“符箓其实可以看作是绘制在纸上的阵法。其实所产生作用的都是术力,是能量。如果仔细揣摩的话,还是能够得到其中术力流动的规律和特点的。在我看来,这个巨石阵和道家的搬运术虽然不尽相同,但在原理上颇有互通之处。”
“这是自然,道家玄术源自黄老之术,是和玄门五术是一脉相承的,历来都以正统自居。”龙歌点点头道,“你发现了什么?”
“这个巨石阵是一个大型的阵术,是通过人的走位,带动阵法形成某种力场。这种力场也可以解释为道家所谓的炁。”范剑南想了想道。“所谓的搬运术是以术力驱动物体在瞬间移动,而这个巨石阵所作用的则是施术的人本身。”
“你是说我们沿着这个石阵进行的某些特殊轨迹行走,将会导致我们在瞬间被传送到上面?”龙歌皱眉道,“这可能么?”
“在的理论上是可能的,而且遁甲术之中也有类似的方式存在。”范剑南皱眉道,“我甚至可以推测出这个石阵应该怎么走才能达到这种效果,我唯一所顾虑的是这个石阵毁坏得这么严重是否还能发挥原有的作用。”
“这有什么?我们马上试试不就行了么?”张胖子兴奋地道。
“慢着!”范剑南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别冲动,阵术一类的东西必须非常精确。稍有错误就会产生其他不同的后果。”
“这还有什么后果?要么把我传送上去了,要么传不上去。不就是这两样么,难道还有其他可能?”张胖子愕然道。
“你为什么不多想想。这个石阵毁坏得这么严重,如过因为某些关键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动,而导致传送的方位出现了偏差怎么办?”范剑南指着头顶的巨鸟图形道。“你也看到了,这上面的巨型石鸟距离我们这里有多高。万一这个石阵因为年代久远,损毁过于严重,造成阵术传输的位置有所偏差。你如果不是传输到那只大型的石鸟顶上,而是传输在他旁边呢?”
“你会在瞬移的过程之后,变成立刻自由落体。这种高度,以你的体重和重力加速度。你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会摔成一滩泥。”龙歌拍了拍张胖子,苦笑道,“即便是这样,你也敢试试?”
“不要!”张胖子立刻缩了回去。
“就知道你不敢。”范剑南笑了笑道,“所以还是看我来吧。”
冯瑗连忙拉住他,吃惊地道,“剑南,你也别乱来,这太危险了。”
范剑南笑了笑道,“这件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