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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忖思之间,那石道已到了尽处,奔腾的水声,也更加清晰,似是就在石壁外面。范剑南伸手摸去,石壁上生满了青苔,看来这地方不但人迹罕至,而且异常阴湿。忽然间,他的手指触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头,微一用力,那石头竟然有些活动。范剑南的心头一动,不自禁用力推了过去。
只听一阵轧轧之声,传入耳际,整个石壁,开始动摇起来。
范剑南大惊,拉着冯瑗骇然而退。
忽然间亮光透入,水气拂面,那当前的石壁,竟然裂开一扇门来,敢情那突出的石块,是这暗门机关的枢纽。
开裂石门之外,有一条倒垂的宽大瀑布,整个的石门,都在那瀑布笼罩之下,声势夺人,蔚为奇观。
冯瑗瞧了一阵,忍不下好奇之心,缓步向前行去。这座石门,宽足足有两米,范剑南双手扶石壁,探头向外面望去,只见峭壁千寻,下面是一道深不见底的绝壑,瀑布由山峰上直垂下来,因水势太过猛烈,冲力奇大,一泻而下,看上去,有如一道水帘,垂在洞口,其实相距石洞还有一丈多远,除了可见日光隔水透
入之外,景物尽被那水帘挡住。
不过现在的空气却是比原来好了很多,他们总算是重见天日了。冯瑗几乎趴在范剑南的肩头抽泣了起来。
“行了,我们这不是出来了么?别哭了,看样子我们已经走出了巫村了,这里应该是巫村外面吧?难道我们穿过了整座小山?”范剑南东张西望,忽感脚下轻微的一滑,身不由主的冲出洞口,直向那万丈绝壑之中沉落下去。
这里到处是青苔,范剑南一不小心,竟然一步滑出了洞口,贴着有坡度的石壁向下滑落而去。冯瑗捂住嘴一阵惊叫。
飞瀑澎湃,溅飞出蒙蒙水雾,石壁间一片潮湿,青苔盈寸,滑溜无比,范剑南一时不察滑了下去,根本难以在这长满青苔的是石坡上停留,刹那间就滑出去好几米。下望绝壑,弥漫着一片蒙蒙水雾,也不知道有多深多远。
范剑南一阵手忙脚乱,却根本止不住下滑的势头道,心里暗道,“这下完了,真要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粉身碎骨不可。”
人的生命之中,总有一种潜在的求生本能,使他明知在无望中,仍不甘束手待毙,不停的伸手乱抓。忽然,他像是出抓到了一件东西,像是藤蔓。
只是那东西又软又脆,根本无法挡住他疾冲而下的身体,一拉一扯之间,立刻就折断了。不过他下滑的势头却被止住了,更多草木藤蔓之类的东西,挡住了他的身子手臂,纷纷折断,但经此一挡,他冲落之势,又变得更加缓慢。
忽然间,范剑南觉得向下冲落的身子一顿,双脚之上似是受了重重一击,不自主两腿一分,似是骑在了一块冰冷的石柱子之上。“嗷”地一声,范剑南差点痛昏了。
“范剑南,你怎么样了?”冯瑗在上面带着哭腔喊道。
范剑南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龇牙道,“别喊了,我没事,只是蛋很疼。”他定定神,仔细看去,只见自己正骑在一条突出的石柱之上,这半截石柱横生在千寻峭壁之间,粗如巨碗,长不过三尺,好在上面也长了不少厚厚的青苔。要不然的话,刚才那一下,他可就不是蛋蛋很疼,直接要蛋碎一地了。
范剑南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费了点劲才确定自己的蛋蛋还是完整的,不幸之中的大幸。
下面是绝壑千丈,上面是水瀑帘天,除了那根石笋之外,触目一片青苔。
这真是上不见天,下不着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处险恶之地。那****而下的瀑布,到此散布的更见辽阔,横面足有一丈六七尺宽,水雾更浓,片刻间浑身都被水雾打湿了。
不过这上不上,下不下的样子,更是让人难受。范剑南发现自己骑在一根突出的半截石柱上,双脚除了晃悠还是只能晃悠。四周的青苔滑不留手,他想要攀爬都困难,简直是一阵的无奈。
第1493章引水漫山
天色渐渐的黑暗下来,风势转强,那****而下的垂瀑,吃那强劲的夜风吹袭,不时飞溅过来一片浓重的水珠,打在范剑南的身上。但也全凭宽阔的垂帘,挡住了那吹来的寒风。使他没有被吹下山崖去。
寒夜漫漫,绝壑幽深,除了那声如雷鸣的激瀑之声外,只有呼啸的夜风。伴着上面依稀传来的凄凉哭声。冯瑗所在的地方是瀑布,水声轰鸣,噪音巨大。范剑南在下面喊了半天,她估计都没有听到,只是哭得撕心裂肺。让范剑南听得更加心烦意乱。
哭了半天,总算是没声音了,范剑南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刚松了一口气,立刻醒悟过来,“不好!这妹子真要玩命!”刚一闪念间,冯瑗已经尖叫着滑坠下来。
范剑南脸色大变,他现在骑在半截石柱上,本来就自身难保,要是冯瑗也这样高速滑落下来的话,难保不跟他撞在一起。两个人一起撞伤倒还是小事,最怕的就是一起被撞落到这半截石柱的下面。那就真是个粉身碎骨的结局了。
范剑南吓得脸都白了,这傻妹子看来绝望了,打算殉情,跟自己死一起了。事情紧急,范剑南已经顾不上那些忌讳了。立刻咬破了指尖在石柱上画了几个古代巫文符号,还没等他画完,冯瑗已经急冲之下和他撞到了一起。
范剑南差点就一个跟斗栽下那半截石柱,他整个人都扑在石柱上冯瑗很重地撞在了他背上。范剑南双腿之间又是一阵疼痛,但还得强忍着,反手拽住了冯瑗。冯瑗本来是决心赴死了,猛然撞到了一个人,吓得惊叫了起来。
范剑南忍不住苦笑道,“别挣扎了,掉下去了我们两个都得完蛋。我说了别动,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被人吃豆腐么?”
“咦?范……剑南,你没死?!”冯瑗奋力拍打着他的后背,“你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呜呜……”冯瑗抱着范剑南一阵大哭。
“别哭了,你都不知道,就你刚才那一撞,差点把我给撞成太监了。我现在疼得那叫一个酸爽!你还在我背后嚎。”范剑南一阵无奈道。“你要在上面,说不定还能想想办法。可是这一下好了,我们两个人算是都被困住了。”
“我这不是以为你死了吗,所以我就下来了。”冯瑗带着眼泪道。
“就算我死了,你也用不着殉情啊。”范剑南苦闷地道。
“我才没殉情,谁跟你殉情?我以为你死了,下来给你收尸来的。”冯瑗咬着牙骂道,骂了两句她却又忍不住笑了,抱着范剑南的腰,死都不肯松手了。但是她向下一看之后,又是一阵惊叫。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双脚几乎都是悬空的。
“嘿嘿嘿,就这样抱着我的腰,别往下看!记住没有?别往下看,越看越怕。”范剑南立刻把她扶稳住了。
“剑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冯瑗低声道。
“就在你下来之前,我还在考虑这个问题。只不过,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现在却成了我们两个人的问题了。”范剑南一阵无奈地道,“怎么样,哭了半天累了吧,靠在我背上休息一下。对了,把衣服脱下来,和我的衣服一起打成结。再把你自己捆在我背上,免得你睡梦之中滑下去。”
“我们这样挂在空中,怎么睡啊?”冯瑗低声道。
“就趴在我背上休息一下行了。天都快黑了,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明天天亮了之后,再做打算了。”范剑南无奈地道。
他们两个人在悬崖峭壁的石柱上悬挂着睡了一晚上。范剑南睡觉都不敢动一下,一直是迷糊几分钟就醒一下,确保自己的安全没有问题,然后再眯一回儿。等到第二天早晨,光线逐渐明亮了起来。范剑南才叫醒身后的冯瑗。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叹了一口气道,“行了,这一夜简直是遭罪。”
“你不能用遁甲术来判别一下方位,找出生门的位置么?”冯瑗小心地道。
“我怎么没有用过?只不过这里怪异得很,连我也判断不出方向。按照道理来说我对术力的感应这么敏感,不可能辨不清方位的。可是这个地方就是这么邪门。都是巫家给闹的。”范剑南无奈道。
“一点办法都没有么?我们能不能从边上爬下去?”冯瑗低声道。
“我也想过了。但是,这地方靠近水源,长满了青苔,连个可以攀爬的地方都没有。我们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一下就落到底。这可不像从上面下来那样,有个巨大的斜坡可以缓冲力量。而是直上直下,摔死了都没地方喊冤去。”范剑南无奈地道。“巫家怎么有这么个古怪的地方。”
“我估计这地方就连巫家那两个老家伙都不知道。”冯瑗摇摇头道,“也不知道你舅舅和他们怎么样了?乌南明有没有伤害到他们。”
范剑南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算了一卦,他们应该是脱身了。不过我们现在的麻烦比他们大多了。简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咦?”
“怎么了?”冯瑗问他道。
“这根半截的石柱有点古怪,范剑南努力向前移动了一下身体,伸手摸着石柱前面的地方。
“你别乱动。”冯瑗惊呼道。范剑南这才想起他们两个人是被捆在一起的,只要他一动,冯瑗就得跟着他动。他连忙停下手,低声道,“这个石柱的前面有点古怪,像是有几圈凹槽。”
“石柱上的凹槽?”冯瑗皱眉道,“什么意思?是有人凿刻的么?”
“不像。”范剑南用手摸了摸之后皱眉道,“不像是人工凿出来的,但也不像是天然的。倒像是因为系着缆绳,常年累月给磨出来的。”
“缆绳,谁会在半空的悬崖上系着缆绳?你是不是有点糊涂了。”冯瑗皱眉道。
“不不不!”范剑南连连摇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老家。古运河边的那种老的河埠?我小时候见过这样的痕迹,那是渔民经常在河埠头的石头桩上栓船上的缆绳,时间长了之后,就会有这样类似的痕迹。
至少被麻绳勒了很几百年,甚至更久,才会有这样的痕迹。虽然这石柱风化得很严重,但是应该是同样的作用。”
“可这里是半空中啊?”冯瑗奇怪地道。
“你没听说过沧海桑田么?地表是在不断变化之中的,所以地表的水系更是变化得厉害。我记得小时候经常游泳的河道,现在都已经干了。这才没有多少年。也许这里以前是一片河道,或者是小型湖泊,只是年代久远,水位渐渐低落,才导致这样的。”范剑南沉吟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冯瑗摇摇头。
“我是在说水啊,水。”范剑南突然激动地道,“上面的瀑布就是水的源头,也许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一个很大的水潭,水流有可能和巫溪是连通的。只是随着时间的迁移,水系渐渐消失。而我们现在就处在当时的水潭的边上,这根石柱就是用来系缆绳用的,水潭的底部就是我们现在下面的悬崖。有水的时候,这只是一个水潭,没有水不就是一个深坑了么?”
“好像是这样。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冯瑗奇怪地道。
“水系不会彻底消失,地下的水脉肯定还在。如果我们运气够好,能用一个方法来催动地下的水脉涌上地表。加上这里的瀑布就能形成一个快速汇聚水气的阵法,也许在一天之内就能使这里注满水。”范剑南眉飞色舞地道,“那时候我们面对的就不是一个悬崖,而是一个大水塘。对付悬崖除非我们能飞过去,而对付水塘。我们只需要游泳过去就行了。”
“你是说在我们脚下的这片悬崖注满水?然后我们在水中游到对面去?”冯瑗想了想道,“有这种可能吗?”
“当然有了。要是懂风水术的林钟秀在就好办多了,她肯定有办法做到。”范剑南想了想道,“不过五术同源,五行生克的很多道理都是相通的。而且这里临着瀑布,在这个季节都有流水,说明这里一年到头水势不断。而且已经持续了很多年,正好是一个水气磅礴的位置。如果我们能够合理的运用这一切。恢复这里的水位并不是大问题。”
“那,你要怎么做?”冯瑗吃惊地道。
“布阵!”范剑南咬牙道,“我从那些古代巫文之中看到过一些关于控水的巫术。这些原理完全适用于玄学术法。我想我能够做到。”
他立刻伸手在石柱上开始用手绘制巫文,没有原料,他只能咬破指尖,用血绘制。而血裂者的血液本身就是极为强大的术力源泉。这些巫文一经绘制出来,几乎立刻就对周围产生了强大的影响力。首先是瀑布的声势大涨,犹如失控的山洪一下奔涌而下。
整个区域全是弥漫的水气,半个小时之后就起了极为浓重的雾气,整片的山区云雾缭绕,似乎周围百里的水气都是高速涌向这边。范剑南和冯瑗浑身都被极为浓重的水气打湿了。就连呼吸都像是在蒸桑拿一样,吸进肺部的全是一片润泽的水汽。
冯瑗笑着道,“我现在都随便用嘴呼吸,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