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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拳小子
第一章
初秋的气温不比三拳小子
酷暑低多少,懒洋洋趴在课桌上的李杰,左手习惯性地转着钢笔头,右手却深入桌下,无规律地抖动着。
若从桌底侧面观察,赫然便可发现那只手正在裤裆上面的一板案版上做亲密接触。
从脸上看,他呼吸越来越急,也越来越紧长,显然就要到完笔的时刻了。
只是李杰同时还得努力抑制自己心中的激动,以免发出声响让四周同学发觉,本该红润的脸色透出一丝苍白。
李杰的成绩一个字——差,两个字——极差,而且为人甚为孤僻古怪,没有什么谈得来的朋友,无论哪个老师上课都不买账,要么倒头睡觉,要么看教育小说。
为此他的前班主任……一位欧巴桑!
找他谈过好几次,在劝诫无效的情况下,就来了个眼不见为净,把他调到课室后面的角落里单人独坐。
而这也正合了李杰的意,他越发随心所欲了,就是这一天,他决定玩一个更大胆的游戏,于是便有了开头的一幕。
课堂上老师正滔滔不绝地讲解着一篇古语课文。
她是初来报到的国文老师,同时肩负班主任一职,名叫王之妍!
前不久从大学毕业,所以她的身上还留有很明显的学生时代痕迹,戴着一副白银色的眼镜,不过并没有遮掩住她那携着知性女人风味的绝色容貌。
柔和的脸孔,披肩的长发,一望无底的眼睛,甜中带涩的话音,对正处于青春骚动期的男生来说,都是无法反抗的诱惑,和她相比,周边的女生更像未开放的花苞。
课堂的气氛难得活跃起来,让王之妍更快适应下来。
究竟,刚刚毕业走上讲台的王之妍,还是有些紧张的,一开始说话细声细气的,还有点发颤。
此刻情况已经好转很多,她慢慢进入状态,吐字清楚的发音,条条有理的思路,就连那帮饥渴的男生注重力都逐渐转移到她讲解的内容上。
当然有人例外,那就是缩在角落里有着秘密任务的李杰,他表面上紧盯着讲台上可爱的新老师,可眼睛的余光,却扫向了正对着讲台前面的那个人影儿。
这只因在讲台的尽头坐着一个美丽的少女,正是他这次手中的目标人物——云无紫。
她赤着双手,放在桌面之上,李杰一见到她一双雪白晶莹的小手,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一颗心登时猛烈的跳了起来,手中的动作更快了,他要把心中对她的幻想,深深在刻画下来。
殊不知讲台上的王之妍早已注意到他了,虽然此时班上有许多男生都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但她却让李杰那双死鱼般的眼睛盯得颇不安闲,隐隐约约又看到他在搞小动作。
虽然不知道他的那些小动作是不是与自己有关,但她还是想通过提问来提醒李杰,便指着他道:“请这位同学回答下古、现两代公务员之间的区别?”
这忽然间的一句话让李杰猛地从天堂跌落,正欲倾巢而出的灵感激流勇退,倒灌回湖,有股说不出的难受。
自从搬迁到这个被遗忘角落,老师们都当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类型,不再管教,以免为难自己的心脏,反正他的成绩有时也过得去,就算过不去的时候,也没啥关系,反正学校也没想过能靠这种人来提升录取率。
可今天,他李杰硬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如此不识趣来为难他。
他摇摇摆晃站起来,意识尚未完全清醒,模模糊糊随着自己以前的想法,脱口而出:“古代好混啊,割了就能当公务员。”
全班哄堂大笑,几个放肆的迫不及待地鼓掌、吹口哨,课堂乱成一锅粥。
前排一位女生回过头用鄙夷的眼神看他一眼,又马上转回去了。
王之妍也给气得够呛,颈下一阵波涛汹涌。
不过她性格极为柔顺,从不曾发过脾气,此时她也耐心地给李杰纠正道:“你口中的那些公务员,是一些仕途不畅,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与本问话毫无关系……”
末了,她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杰。”没理会众人的嘲笑,回答的很是响脆。
“李杰同学,以后要注重专心听讲,不要开小差,请坐下吧,”看来她并未听出前面李杰回答时的弦外之音,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普通调皮捣蛋的学生,默念‘李杰’两字几遍后,又回到了原来的授课进度。
李杰坐下后,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以他城墙厚的脸皮当然不会为此感到内疚,不过心里还是有一点不爽,尤其是看到那位前排女生投来的鄙夷目光。
她名叫王梦灵,是班里出了名的冰玫瑰,皮肤白得让人窒息,五官似精雕细琢般组合成小天使的面孔,遗憾的是保守的校服完全把身材遮住。
学习成绩是一贯的优秀,也很有运动细胞,想讨好她的人可以从街头排到街尾。
但她待人非常冷淡,大家的热情也渐渐消退,而她也依然如故,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
李杰和她曾是小学时的同班同学,借着这一层关系,在男生当中李杰与她接触较多,却也仅限于相见时打声招呼而已。
时间确实能让人面目全非。
小学时的李杰,腼腆文静,见到生疏人都会转过头去,比女孩子还要怕羞。
现在的李杰,却是吊儿郎当,还显稚气的脸蛋已经让人捉摸不透,小学时的王梦灵痕,很可爱,也很活泼,无论如何与现在的冰冷气质扯不上关系。
再见面的时候,李杰一眼就认出了她,虽然她的性格改变了很多,但那白得独一无二的皮肤让李杰不费力就鉴定出来。
女大十八变之后,她清丽的外表下似多了一份神秘感,让李杰勾起了把她追到手的念头。
李杰希望借一些特立独行的举止引起她的注重。
可惜适得其反,王梦灵对他的观感有日趋下滑的趋势。
第二章
李杰只感觉他与王梦灵的距离越来越远,但如何挽回这一点还毫无头绪,可这时候,幸好学校的一朵校花转到了他们班上,那人就是云无紫。
不知道为什么,打从第一眼看到云无紫,李杰就感到她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这种感觉比他对王云梦的欲望,还要来得更强烈些。
至于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连李杰自己也说不清,他只知道,自己在第一眼看到云无紫时,胸口就传来一阵剧震,也不知是喜是悲,只觉得身子好像在空中飘飘荡荡,实在也无法思想。
他浑浑噩噩混过下半节课,临下课时,王之妍掏出一本小册子,公布了一个消息:“下周将举行为期五天的运动会,希望大家踊跃参赛,想参赛的同学现在就可以报名,项目、赛程和去年一样,不清楚就问我”。
说罢,一批精虫上脑的热血青年已争先恐后地举手报名了。
李杰冷眼旁观,直到报名热潮渐渐散去,正感到无聊透顶时,一个亮丽的身影划入他的视线,心底闪过一个龌龊念头。
“老师,我是王梦灵,报名二千米长跑,”王梦灵站起来说道。
“好的,还有哪位同学要报名。”
“老师,我是李杰,报名第一天下午的后勤,”李杰也站了起来,他记得女子二千米长跑就是在第一天下午。
所谓后勤,就是帮助运动员参赛检录,预备工具等杂事。
“啊!我差点忘了,教务处长告诉过我的,还有后勤工作,谢谢这位同学!”其实,后勤工作一般由女生负责的,不过王之妍初来乍到,并不清楚;其他同学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李杰本身更不会介意他人的看法了。
“好了,也该下课了,同学们都很积极,假如还要报名的话,就到办公室直接找我,或者找体育委员。”王之妍作为一个新人,虽然经验方面有所欠缺,但还不失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
她与生俱来一种魅力,不仅能吸引男人还能吸引女人。
同学、同事很快习惯了这位女老师,王研之因此没碰到新人常受的刁难,这份工作让她觉得比学生时代还要轻松。
短短两天,她就把所有的学生资料熟记在心,每个人都能无需犹疑叫出名字,还特地约了每个同学聊天,以多掌握情况……
看到众同学都离开了教室,李杰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桌位底下,从下面的案版下取出了四五张画纸,这是他今天的收获,也将是他今后几天的生活费。
他洋洋得意看着手中的几幅肖像图,实在为自己今天的收获,感到有些出人意料。
这上面画得不是别人,而是他们学校独一无二的校花——云无紫,这种画像在整个星龙高中,也只有他李杰才能弄到手,原因无他,李杰虽然别的不在行,却是一等一的素描高手。
看着手中酷似真人的素描,李杰想了半晌,突然抽出几张,小心翼翼的收入了怀中……
可就在这时,星龙中学教学楼的一层走廊里走来两人,一个是高瘦少年,另一个则是个胖子,两人一出现,便直接朝李杰所在走了过来。
“嘿,小子,把云无紫的画都给我拿出来吧!”那个胖子将李杰逼在墙角,伸出了双手。
李杰从怀中取出四张画纸,心中微微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今天就画了这几张,你们拿去吧。”这两人自从云无紫转到李杰所在的班时,他们就找上了李杰。
不为别的,就为了云无紫上课时的肖像画,虽然李杰不知他们要云无紫上课时的肖像有什么用,但别人愿意出二十块一张来向他购卖,对于现在三无的李杰来说,却实是份好工作。
他的三无,就是无钱,无势,无成绩,在这所星龙学校,实是个最最下等的人物,既然有人赏识他的素描画,他又何乐而不为了!
那个胖子接过李杰递来的肖像,看了两眼,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素描的天赋,阿灿,取张百元大钞给他,算是大爷的小小奖励……”
高瘦少年一听,微微皱了下眉,他们也是拿钱办事的人,有必要对这小子这么大方么……他心中虽然这样想,但老大开了口,他也不敢不从,微微不舍的从怀中摸出一第皱巴巴的红钞,正欲递过去!
“且慢!”那个胖子突然一声冷喝,只听‘啪’一声,他已一巴掌打在李为的脸上,怒骂道:“草竟然还敢私藏云无紫的素描肖像!”
赏了李杰一个耳光后,他伸手从李杰的怀中一掏,竟真给他掏了两张云无紫的素描肖像图,冷不言,又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李杰被打得嘴角通红,丝丝血迹不争气的掉下来,但他硬是没吭言,只是冷眼看了那个胖子,什么话也没说。
这时高个的那个少年劝说:“老大,别打坏了这小子,他可是我们的摇钱树,我们还得靠他为咱们画画了,哈哈!”
那胖子冷冷看了李杰一眼,冷哼道:“草看他这熊样,老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凭他这人模狗样的东西,也有资格欣赏校花的英姿么,要不是他会画几张画,胖爷今天不揍死他才怪。”
转头对一边的高个少年道:“阿灿,你去翻翻他的兜儿,我不相信他身上没有画像!”
高个少年‘恩’了一声,来到李杰的身前道:“臭小子,想不要挨打,就要拳头硬,现在你拳头太软,听话,把手松开。”
原来李杰听见胖子的话,早就用手死死抓住裤兜。
见李杰象没听见自己的话一样,还是用手捂着兜。
“草你祖宗的,你当胖爷说话如放屁是不是?”胖子一脚蹬在李杰的小腹上。
李杰惨哼一声,身子重重撞在墙上。
胖子把他的手拉开,另支手伸进他裤兜里,拿出一张褶皱的肖像画。
他将画交给高个少年,往地下吐口吐沫:“给你脸你不要脸,这次的画钱没了,竟然敢与胖爷玩手段。”说完,和高个少年嘻嘻哈哈离开。
留下满脸痛苦的李杰。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体会什么是真正的无奈与痛苦,两眼盯着那两个离去的背影,李杰的目光森阴如蛇,冷寒如冷,暗暗发誓道:“迟早有一日,总会有这么一天,我李杰定要将今天的耻辱百倍的向你们讨回来。”
他只不过是对云无紫心生爱慕,想留几张她的素描做个记念,却没想到会为自己带来这顿屈辱的毒打……
看着自己倒印在地面上的影子,李杰突然脸色一沉,冰冷的语言从他口中传了出来:“不能这样下去了,李杰,你记住,从今天起,将不充许再有任何人辱你,就算是死,自己也要站着死!
权势与力量,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就算是踏遍千山万水,我李杰也要找到拥有它们的法子!只有这样,拳头才够硬,够强!”
站在学校走廊里好一会,李杰这才弯腰拣起掉这地上的书包,朝寝室走去。
第三章
回到寝室后,受了一顿毒打的李杰心神烦乱,对着饭盒,没有一点味口,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些日子,天气怪的很,昼热夜凉,李杰起身披了件外衣,坐在床前,发起了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