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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一口咬住被角恨恨撕扯。有胆拿那根东西蹭她屁股,竟没胆拿脸来面对她,可恶!她杜堇实在是看错人了!待会儿非扒了他裤子不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推院门的声音,杜堇顿时电击般挺起身,刚不管不顾地冲回自己的床,又听见脚步声没有来这里而是拐向了灶房,立马又连滚带爬地跑回来将被子叠回原来的模样,然后才惊慌狼狈地窜回自己被窝,而这时候,那脚步声刚好来到了屋门外。
“吱呀——”安敬思轻轻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的人还在睡,想到现在时间尚早便打算再出去等等,转身之间,不经意扫到自己床上的枕头下,一块从里探出一角的蓝色布料,他疑惑走过去一抽出,眉头便不由扬起来。这不是堇儿睡觉时戴的头帻吗?
安敬思眼眸忽然迸出亮光,扫了扫叠地有点歪的被褥,又望了望另一张塌上露在被子外面的一撮长发,紧紧抿唇压抑涌上了喉咙的欢喜激动,真想立刻走过去,掀开被子将里面那个总爱装模作样的小人儿抱起来,看她恼怒又失措的样子。
可安敬思没有这么做,而是将头帻小心放回了枕头下,轻步走了出去。
终于听见他出去的声音,杜堇大大松了口气,起来穿衣梳头时才发觉自己头发是散开的,一检查头帻竟是遗落在安敬思床上,心里暗暗心惊,好在发现的早,不然她的脸又要丢大了。
这天不用去放羊,两人昨日就已商量好去十几里外一座叫碧环山的密林,听说那里有一种山泉可以治百病除邪淤,给何氏装点回来喝,看能不能减轻她的癔症。
一路上,两人如常地聊天说话,只是气氛极不自然,完全没有平时的嬉闹追打。若是不小心对上视线,两人便会慌忙闪移,乱找话题冲散这窒人的微妙。在碧环山走了许久,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山泉,倒是看到许多长得很奇怪的植物,越往上走越多。他们打算歇歇脚打两只鸟烤熟做午餐,却发现了一个昏倒在灌木丛里的年轻娘子,走前去看,竟是昨日前来算命的叶娘子。
叶娘子仍是昨日的那身衣服,身旁放着一个包袱,她嘴唇发紫脸色发黑,呼吸微弱,俨然是中毒的迹象。安敬思立刻检查她的手脚,很快发觉手背上一道渗着黑血的划痕,周围皮肤微微青黑,看来是中毒不久。安敬思二话不说,捧起叶娘子的手低头一口口地噘出里面的黑血,直至血恢复了鲜红为止。
见他如此奋不顾身,杜堇心有些发紧,刚想叮嘱他小心点,安敬思就快速背起了叶娘子,急匆地朝杜堇说了句:“堇儿,我们得赶紧将人背下山。你跟紧我。”就往山下跑去。
他们走后不久,一阵异样的衣袂翻飞声从上空降来,一袭月白长袍轻轻落在地上,飞扬在空中的银白长发也飘然垂散而下,高瘦身形微动了动,白发便在阳光下晃射出柔柔银光。淡极无澜的凤眼,久久望着杜堇安敬思离去的方向,精致秀美得近乎邪魅的五官透着不容忽视的冷冽,负在身后的右手,缓缓把玩着一片沾有血迹的蓝色锯齿草叶,一用力,蓝色草叶瞬间化为灰烬,飞散在了风中。
本来杜堇并不介意安敬思这种无杂质的善良,相信他会拿捏分寸心里有数,将叶娘子带到医馆,付了能让她清醒过来的医药费便各自回家。可没想到,安敬思竟扬言要将她带回家,直至她完全康复为止。虽说不出什么大问题,可杜堇心里就是不舒服。不行,得想办法治治这家伙随便捡小动物回家的毛病!
因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杜堇的床便让给了叶娘子,而杜堇,只好与安敬思挤在同一张床上。当晚叶娘子并没有醒来,虽然是个昏迷的人,但多了一个人,杜堇安敬思始终不那么局促别扭,再加上昨晚两人几乎都没睡,背对着背很快熟睡过去,丝毫不知,那个叶娘子悄然下了床。
她直接从床那头飘身来到这边,在睡在外侧的安敬思床边蹲下,欣赏安敬思英俊迷人的睡脸。只见叶娘子的圆眼细嘴,慢慢幻变成了可怖的绿眼珠黑嘴唇,而神情也不再是楚楚可怜,而是充满了妖气的阴狠,仔细一看,皮肤还覆着一层银色菱纹,完完全全一副蛇妖的模样。
主上对她真是好啊,给她找了个如此年轻强壮、美妙多汁的小男人,这一顿下去,只怕胃口要被养叼,往后一般的货色也吃不下去了。至于后面那位……哼,早在昨天,她就嗅到了这小骚|货身上的骚味,要不是主上说不许动她,早在昨日就将这碍事的绞成几段了,何必费尽周折现在才下手。
蛇妖的视线又扫回安敬思脸上,不管了,先尝尝味道再说。她张唇慢慢凑向安敬思的脸,刚探出黑色的信子要舔上安敬思的嘴唇,一股奇异的白光募然自安敬思身上一迸,蛇妖大惊失色,迅速遮脸闪退,险险避过了那能将她焚灭的强劲亮光。蛇妖一退开,光亮又倏然消失,四周恢复如初的黑暗宁静。
这个人难道是……蛇妖十分惊异地盯着沉沉熟睡的安敬思,脸色又变了几变,眼中的无法置信越来越浓重。
一缕凄清的箫声忽然从外面飘来,蛇妖一听那独特音律,即起身开门飞了出去,循着箫声,来到不远处一棵高树下,抬头一望,就望到立在一根细枝上,向着月亮吹出袅袅箫声的纤长白影。夜风吹动枝叶,那人的身形也随之飘动,洁白的衣袂和泛着银光的白发柔荡在风中,如此合着缭绕飘渺的箫声,宛如就要乘风隐入天际的飞仙般,美幻绝伦。
蛇妖飞到白衣人身旁,脸上的惊惧仍未退散,但不敢打断他的吹奏,颔首直等到一曲终了,才焦急出声:“主上!那位少郎身上会发瑞光!而且那瑞光非比寻常,极像是……”
白衣人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清冷的脸上眼睛始终望着那薄雾半掩的月亮,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丝狭促。
蛇妖从未能揣测到他的心思,怔忪殷切地哀求:“主上?”
白衣人握着玉箫的手徐徐背到身后,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缓缓出声道:“别心急,过多些时日,他就发不出那瑞光了。”
杜堇又梦见了小猫,这次小猫没有亲她,而是用它毛茸茸软绵绵的小脑袋一直蹭她的脸,发出一阵阵享受的低吟声。杜堇被蹭地又舒服又痒,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张臂想抱它的身子,没想到它长得很壮,竟然一对手臂都抱不全,这样的话,那就不能叫小猫该叫雄猫了。雄猫见她抱自己,萌呆可爱的脸就笑开了花,将她整个人抱趴在自己又高又壮的身上,喵道:“以后,咱们就这么睡觉吧?”有人给自己垫背,杜堇当然一百个愿意,连声应和地蹭入雄猫胸怀,双腿非常自觉地张开勾夹它的腰不让自己掉下来,准备再美美地睡一觉。迷迷糊糊中,似乎一直有个长长粗粗的硬物硌着她的大腿……
次日清晨,杜堇安敬思在灶房做早饭,忽然听到一阵女子弱弱的呼唤声,杜堇还没反应过来,安敬思已冲出灶房奔向里屋,这时杜堇才明白是那娘子醒了。
杜堇没跟着赶过去,想到叶娘子应该会饿,等熬好了粥才慢慢走向屋子。一进门,看见安敬思坐在塌边一张凳子上,正轻声对拿手帕沾泪的叶娘子说着什么。
安敬思看到杜堇手中端着米汤,即起身来接,望向她的目光淌满了温柔:“我就知堇儿细心。”
杜堇刚想回应,便听到那头的叶娘子跟着唤了声:“堇儿?”杜堇安敬思同时望过去,只见她一脸羞涩地看着安敬思,嗔道:“少郎怎知叶儿的小名?”
杜堇一听,额上顿时爆出青筋,竟然遇见同名的人!安敬思也有点尴尬,对她笑笑:“叶娘子也叫堇儿吗?”
叶娘子羞涩地点了点头,动作娇柔地撑起身,颔首轻声道:“小女子姓叶名柔景。”
“不知是哪个堇?”安敬思再问。
“景致的景。”
听到这里,杜堇松了口气,起码不是同一个字,不然她定要改名换姓,找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大名用在自己身上。但后面却发觉,这个根本不是重点。
虽然安敬思一直喊叶柔景为叶娘子,但每当喊“堇儿”的时候,那叶柔景却会跟着杜堇一同回应他,这令安敬思十分难为。他固然难为,杜堇简直就是气炸,半天都忍不下去,将安敬思拉到院子里,不耐地对他道:“以后别叫我堇儿了,直接叫我杜堇吧。”
安敬思见杜堇这样介意,竟哈哈大笑起来,直到杜堇气得脸发绿他才停下来,揉揉杜堇的头道:“叶娘子不会长住,况且,这世上我只会叫你堇儿,你有什么好介怀的?”
杜堇听了心里确实舒服了些,不过还是不乐意:“不行,我就是介怀,除了堇儿你什么都可以叫,比如杜爷,堇哥,杜大侠,堇少壮诸如此类的。”
安敬思强忍笑意,对杜堇摇摇头:“我就是要叫你堇儿。”
杜堇不以为意摊手:“那就随你便吧,反正有个人很乐意回应你。”
安敬思目光灼灼地瞅着她,向她走近一步,伸手摸上了她的屁股下巴:“堇儿该不会是……吃味了吧?”
杜堇脸一热,用力拍掉那只手:“吃你娘的蛋!”然后转身要跑,衣领被安敬思一拉,又趔趄地掉进了他邪恶的怀抱。
屋里的叶柔景听着外面忘形的嬉笑怒骂,放在桌上的手缓缓一收,桌面顿时出现四道深可见木削的凹槽。
当晚杜堇硬是不肯和安敬思同睡一头,安敬思调过来杜堇便调过去,安敬思急了夹住杜堇不准她动杜堇就张嘴咬他,安敬思一吃疼,低喊:“堇儿!”屋的那头便发出娇柔回应。
“安郎是叫我吗?”
安敬思尴尬道:“呃,抱歉,吵到叶娘子休息。”然后低头望狭促看好戏的杜堇:“我喊的是一个爱咬人的小老鼠。”杜堇一听,转开热脸要挣脱,却被安敬思紧箍着无法动弹。
“安郎不必如何拘礼,你是救了我的恩人,我自然是将你当成亲人看待的,往后,叫我景儿便好……”话语里的深意任谁都听得出来。
杜堇听了,向不知如何回应的安敬思点头表示支持,并向他做了一个他与叶柔景相亲相爱的手势,直把安敬思逗红了脸,换他恨恨咬住了杜堇的脸蛋。
第17章 不想再矜持(捉虫)
叶柔景自称十七岁,来飞狐镇投靠远房亲戚,住没两天亲戚逼她嫁给一个有钱却痴傻的人,于是连夜逃走,想在山里避一避再做打算,却不料被毒物割伤,若非安敬思杜堇施救,她现在定已是黄泉路上的孤魂。
说到这里叶柔景已声泪俱下,好不楚楚可怜的样子,杜堇却不为所动。像她这样柔弱胆小,怎么敢在深夜独自跑上阴森诡异的碧环山?杜堇这边疑惑,安敬思那边竟留她在此调养身体,让她日后再思虑去处。杜堇觉得不对头,将安敬思叫出来说出心里的猜疑,没想到安敬思一点也不惊讶,还揉着她的头直赞。
“嘿!堇儿这小脑壳原来不只装了歪斜的东西啊。”
杜堇飞掉他的手,严肃道:“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怎么还留她在这里?”
安敬思环臂睨着她,神秘兮兮道:“你猜。”
杜堇跟着环臂,斜睨回他:“让我猜的话,你准是……”安敬思目光募然变深,杜堇却暗暗做好逃跑的准备,一喊:“垂涎人家那两坨软肉了!”撒腿就跑。
安敬思一愕,随即略有深意一笑,低喃:“还真给你猜中一些。”奋力追了过去。
原本只是杜堇的玩笑话,可后面发觉,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自安敬思对叶柔景说可住下调养身体后,叶柔景便将这里当成了家,家务做得有条不絮,什么活儿都揽着做,连杜堇和安敬思的裤衩都不放过,越发有女主人的姿态。杜堇当然乐意之极,安敬思则打死都不肯,叶柔景一做家务就冲过去抢着干。叶柔景见他如此客气,凄楚落泪,问安敬思是不是嫌弃她,若是嫌弃她可以立刻离开。安敬思哪里惹过女孩家哭,忙向她解释安慰,直至叶柔景破涕笑出为止。
杜堇盯着安敬思紧张别扭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窒闷。虽然安敬思也不让杜堇做家务,可其他时候可没那么客气。高兴的时候肆意调侃,不高兴的时候抱过就打屁股,当成玩偶一样提来提去,哪里有像对叶柔景的小心翼翼,连说话都是又轻又柔,像唯恐伤害她一分一毫般。
安敬思是正常男子,身强体壮思想成熟,就算之前被杜堇勾引到有些痴迷与自己,可小男郎就是小男郎,岂能比过丰满娇柔的女人?
杜堇开始沉默寡言,每当看到他们气氛微妙,便会抽身走开。有时放羊,会假装不舒服,让安敬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