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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都以为,顾清岚私下一定跟路铭心说过了,毕竟他们的关系都那么亲近了。
所以也就都没有多此一举,去跟她说,你未婚夫是我们这个戏的投资商你知道吗?那显得简直太low了。
于是路铭心也就直到现在,才满头黑线的知道了这个事实。
即使如此,挂了跟杜励的电话,她又回到楼上,见了在躺椅上靠着的顾清岚,还是对于为什么她被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只字不敢提。
只是没骨气地凑过去嘘寒问暖:“清岚哥哥,头还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顾清岚轻“嗯”了声,连眼睛也没睁开,很自然地就把头移到她肩膀上靠住。
路铭心抬手给他轻轻按摩,她一面按着,一面还是没忍住,在他的长眉上轻印下一吻。
顾清岚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开口轻问了句:“怎么?”
路铭心又低头轻吻了下他的唇角,小声说:“清岚哥哥太美了,情难自禁。”
对于她这种流氓言论,顾清岚轻笑了声,未置一词。
短短的一天时间,那个“《山河踏碎》剧组神秘白衣美男”的视频已经不仅仅是在一两个网站流传了,而是传遍了网络。
对于大部分网友来说,看一看面孔新鲜的惊艳美男,揣测下他的身份,就已经足够了。
但对于曹叶阳的忠实粉丝们来说,这个视频是让他们无比闹心的存在。
曹叶阳即将被这个“白衣美男”替换下来的消息没有确定,他们也不能理直气壮地去找制片方闹事,于是就只能想办法诋毁这个身份不确定的“白衣美男”。
各大网站里他们的态度最激烈,一部分人想尽办法贬低顾清岚的相貌,一部分人又煞有介事,用看起来很专业的词汇挑剔他的演技。
闹了一整天,也就是这波人,不知怎么从评论里发现“白衣美男”可能就是路铭心的“大学教授未婚夫”。
随即他们发挥了强大的“人肉搜索”,即使顾清岚几乎从不注册社交网站,在网络上的资料也很少,他们也还是凭借“顾清岚”这几个字,挖出来他是b大的教授。
接着因为他们找到了在b大内部的人,所以又挖出来顾清岚只是“客座教授”,因为年纪太轻,也并没有教授职称。
所以他们就又紧揪着“教授”这个词汇,不外乎说顾清岚的“教授”头衔是有水分的,足以证明他本人虚荣。
又说他只是个学者,没有受过任何的表演训练,就擅自参与到剧组的拍摄里,妄图假装自己是专业演员,简直是搞笑什么的。
一个晚上,他们连续在一个流量很大的公共论坛开了几个帖子,掐得是风生水起。
掐到后面,出来一个网友,什么都没说,就列举了顾清岚在美国时获得的学历,还有他的论文发表情况。
接着这位网友就说:不到三十岁的历史博士,论文拿的权威学术奖,不跟史学泰斗比,年轻一辈的学者里算凤毛麟角,你以为美国没有大学和研究所想聘他?b大给他“客座教授”,是怕“讲师”这个职位人家不接受好吗?
最后这位网友还来了一个会心一击:不要掐学问了,属于主动暴露短板,光掐脸的话,你们家的小叶子兴许还可以拼一拼。
这些帖子路铭心都悄悄用自己的平板翻看,看到这里时,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曹叶阳和卫子明的前女友唐欣一样,都属于出道太早,而荒废了学业的类型。
曹叶阳还好一些,找了个大学,半真半假地读着书,今年才刚大三。
当然他是艺人,不能用学霸的标准去要求他,只要他懂得上进,已经是很好了。
可他的粉丝非要在这里质疑顾清岚的学术,的确是自取其辱。
她笑过了,还怕吵到正在她面前躺椅上小憩的顾清岚,连忙捂着嘴。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谢:下面请当红明星学者顾先森来谈下他的感受。
顾先森:……
某谢:请问顾先森会参加x家讲坛吗?
顾先森:……
某谢:身为一个明星学者,请问你有什么压力吗?
顾先森:铭心……
路花瓶:好!(喝呀!开山掌!)
事实证明……让某些人恢复战斗力不是个好选择……
第39章
顾清岚因为头疼的缘故;断断续续睡了一天。
路铭心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下午他怕她无聊;告诉她可以去书房玩电脑;路铭心却摇摇头,拉着他的手轻晃着:“我想跟清岚哥哥在一起嘛。”
她不惜这样撒娇卖萌,顾清岚也只能不去理她;任她去了。
到了晚上顾清岚总算好了一些,晚饭过后;他接了一个电话。
路铭心一直在他身边,听到他接了电话;从头到尾都在倾听;只说了几句:“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等他挂了电话,她有些好奇:“怎么回事?”
顾清岚揉揉额头,对她笑了笑:“没什么,有人把电话打到了学院里,问我是不是历史学院的老师,院长打电话来通知我一下。”
他其实还有些是没说的,院长方才跟他的通话中,还比较隐晦地提醒他注意舆论,毕竟他在外还代表着b大的历史学院。
路铭心听后忙说:“幸亏现在是暑假,如果没放假的时候出了个事,是不是你上课都要受影响?”
顾清岚对她轻笑:“没事。”
晚上八点钟网络流量最大的时候,杜励也安排发布了官方消息,里面说剧组并没有“换人”的打算,只是曹叶阳暂时不能投入工作,为了拍摄进度考虑,不得已采取了一些拍摄手法。
接着公告里又解释了为什么顾清岚会穿着戏服出现在视频中,说他因为是路铭心的未婚夫,到剧组探望路铭心并支持她的工作,结果被剧组的造型师发现背影酷似曹叶阳,所以才请他暂时担任曹叶阳的替身。
至于流出来的视频,只是路铭心请导演拍摄下来供自己私藏的。
而顾清岚并非剧组演员,也没有签订涉及到出镜的合同,所以将含有他影像的视频传播出去,属于侵犯公民肖像权的举动。
接下来东越公司会逐步向各大网站提出删除这个视频的要求,也请广大网友不要再进行传播。
这段说辞基本上都是真实的,而且官方否认了顾清岚将要替换曹叶阳出演“沐亦清”一角,也让曹叶阳的粉丝无从发挥。
官方辟谣发布出来后,杜励也打了电话,让顾清岚过目。
那时顾清岚已经因为头疼先睡下了,是路铭心接的电话,她看了遍公告,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替顾清岚回复了杜励,并向她道了谢。
杜励倒是没有居功,说:“本来这个事也是因为我们管理不严格,才会让视频流出去的,害顾先生不得不面对舆论,我们来善后也是应该的。”
路铭心跟着杜励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说出这种类似歉疚的话,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胡乱应了几句。
杜励话锋一转,语气又严厉起来:“明天就重新开工了,给我打起精神来!”
路铭心立刻精神起来:“是,老板!好的老板!”
杜励这才满意挂掉了电话。
路铭心松了口气,又回到卧室里去,顾清岚没有被惊动,还是轻合着双眼睡得很沉。
他在头疼的时候,似乎总是精神很差。
路铭心神经再大条,也通过他几次的异常症状觉察出来他的身体应该不是普通的病症。
她应该相信顾清岚作为一个成年人,可以管理好自己的健康问题,但她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那样的担忧,似乎并不是因为他目前的状况,而是她总觉得未来,他会受更大的苦,而她却没有办法替他分担哪怕一点。
她还是很少有这么瞻前顾后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明天她就要离开b市一段时间,不能每天见到他,所以心里的恐慌和不安定,就被放大了。
她就躺在他身边,侧了身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他安静的睡颜,一直看了很久,还是舍不得闭上眼睛。
她觉得自己这样的状态实在可笑,好像她人生中,还从未曾有过这样的时刻,就连当初暗恋着卫子明的时候,她也没有痴傻到光看人家的脸,就能看上一个小时。
她这么想着,突然注意到顾清岚和卫子明的眉眼其实很有些相似,都是一样的长眉和凤目。
只不过顾清岚眉目间总有些清冷味道,卫子明却总是喜欢扬眉大笑,所以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相像之处。
她一边想,一边突然出了一身冷汗:为什么她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难道她是因为卫子明长得有些像顾清岚,所以才会一厢情愿地暗恋上卫子明的?
而不是因为顾清岚和卫子明长得有些像,自己才会移情爱上他。
因为对于她来说,就算是高中开始暗恋卫子明的,但她遇到顾清岚的时间,明明还要更早!
一旦这么想,她就回忆起了更多地让她回头看看,都胆寒的细节:小时候她就特别喜欢黏着顾清岚,还很喜欢看他的眼睛,好像总也看不够。
那时候她还很喜欢对顾清岚做恶作剧,哪怕没有坏点子,也喜欢对他做个鬼脸发个怪声什么的。
现在长大了,她就知道,小孩子喜欢对哪个人做一些小动作和恶作剧,往往代表着她心里很在意这个人,希望能获得他的注意。
就算被顾清岚关在洗手间后,对他产生了畏惧,每次家庭聚会见到他,她还是下意识地总去看他,哪怕偶尔会接触到他冰冷且带着告诫意味的目光,她下次还会忍不住看向他所在的位置。
她开始暗恋卫子明……也是从他去美国,连续两三年她都没有再见过他之后,有一天她在学校里注意到了卫子明。
她也很喜欢去看卫子明的眼睛,她以前总以为那是因为他的目光中总洋溢着阳光般的味道。
现在她才惊觉:那恐怕是因为他的眼睛很像顾清岚,而当年的顾清岚,又从来不会用那么温和的目光看着她。
她越想,就越觉得心里又是酸涩又是委屈……她原来从那么小开始就默默喜欢着他了,这样朦胧又深刻的情感,她自己竟然也没有发现。
为此她竟然还找了他的替代品,继续默默暗恋着。
这还真是……节操掉了一地啊。
她觉得眼睛里湿湿的,就悄悄伸出手去,找到他的手,把自己的几根手指都塞进去,和他十指紧扣。
掌心里感受到他微凉的体温,她才终于觉得踏实了一些,又把头轻靠在他肩上,她才蜷缩在他身侧,慢慢进入了梦乡。
可能是因为房间里空调开得太大,睡梦中她也觉得冷,忍不住想要缩起来。
她好像来到了一个很冷的地方,触目也都是雪白的颜色,她有些跌跌撞撞地走着,一直走到深处的一个冰棺前,才跌坐在地上。
她身后传来一个温柔却带着威严的女声,那个人不急不缓地开口说:“你没有看错,挂在城门口示众的那具尸首,的确不是他……若他做了那么多,却要落得一个曝尸的下场,于公于私,我都良心难安。”
她听到这样的话语,就木然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那双手不再细白柔嫩,而是布满了污秽的痕迹,在掌心间,还有一条条被绳索勒出的血痕。
看到这些伤痕的同时,她就想起了那些让她痛彻心扉的画面。
她是在回到京师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可笑她在路上的时候还在想,回了京城,要不要向陛下请旨,去天牢里看他。
于是当她装作无意地询问身旁兵部主事,得到的却是讶异的回复:“路将军不知吗?罪臣顾清岚被押解回京的当晚就在狱中服毒自尽了,怕是畏罪吧,尸首陛下命人挂在城门上,都有二十余日了。”
旁人都以为她对他早就恩断义绝,毕竟她是功勋满身、精忠为国的女将军,他却是通敌叛国的小人,所以知道他早已身死,下场凄惨,怕也只是慨叹几声罢了。
她盯着那个兵部主事,直到看得那人有些惊惶地后退了一步,她才一语不发地踏出了兵部的大门。
她的战马就在门外,她上马奔驰而去,却不知自己到底要去哪里。
到宫里去问陛下,为何人才刚到京师就没了?怎么在牢里都没有人看着,还能让他服毒?
可她要用什么身份去问呢?是他的妻子?还是捕获罪臣的功臣?
她几乎是木然地,策马在街市间转了几圈,因为她身上的戎装,无人敢来过问。
当她茫茫然地将马立在西市的尽头,才想起来:原来京师之中已经没有他了,不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