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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任何人在我眼里看着都像心怀鬼胎,任何事在我眼里看来都是一个阴谋。
我承认,那些转了几百个弯的肠子,那些装满诡计的脑袋,那些一天到晚没事儿就琢磨着怎么坑人的算计,那种明明骗着人还一副坦荡荡的模样,那些装深情的本事,还有装无辜的能力……
你们这些操蛋的古代人,我承认我这些统统都比不过你们!
思来想去。
里面惨叫连连,我在外头踌躇不已。
☆、第19章你当我是什么呢
只是进去看两眼吧。
我咬咬牙,勉强纠结出一套说服自己的说辞,刚打定主意,就惊闻里头一声惨叫。
我赶紧冲进去,只见产婆抱着个什么小东西,外头盖着的布已经被血水浸透,碧玉正攀着床沿,想要去夺产婆手中的东西。产婆赶紧小跑到我身边来,轻声道:“夫人,二夫人滑胎了,孩子虽已成型,但毕竟月份不足,生下来就没了。”那婆子又小声道:“原还是个小公子,真可惜了……”
我扶额。
碧玉哭得撕心裂肺,我不得不抽身去安抚她,走近一看,我也哆嗦了,她下面的棉被完全被血水泡透,而且这血还有止不住的趋势,我只看一眼就知道要发生何事,连忙拽住产婆,那产婆一看,也慌了,紧着声音道:“二夫人怕是要血崩了!”我直接跑去外厅将请来的大夫拖进来,也不顾得什么男女大妨,一圈人围在床边手忙脚乱,碧玉还在声嘶力竭的哭着孩子,忍不住坐上前将她的手握住:“你再等等吧,小侯爷就回了。”
一圈人大呼小叫,我起身推开那些大夫产婆,自己动手做了最后的努力,可是却只能听着碧玉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知道,此刻即便我有心救她,也回天无力。
碧玉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孩子,孩子……”
我好言安慰:“你可千万别再用力了……”眼角扫过产婆端出的一盆一盆血水,觉得说不下去。
碧玉的脸越来越白,最后只剩下一双微微睁开的眼角还有些异色,她死之前不停念叨着那个死掉的孩子,直到闭眼也没等来周景。
她不过才十六岁。
我一直以为这该是一场老掉牙的宅斗争宠片段,预想中的脚本应该是碧玉肚子疼假装倒地,喊来大夫来开完安胎药之后依偎在周景怀中痛诉是我撞了她或推了她导致今日的有惊无险,然后我被周景狠狠教训。
可有些事情的发生真是仓促而又让人不能接受。我有那么一点点后悔,从头到尾我都在怀疑和琢磨她是不是装出来的,如果我早一点进去,哪怕是看着也好,至少不会让那些无知的产婆徒手拽出死胎的胎盘,那么那一场血崩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了?只是这个疑问永远都解不开了。
晚上周景到我房里来。
“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呢?”我一步步走上前,笑着问他。
因为心里有些不舒服,我喝了两杯。
他没什么表情,接过我手中的酒杯,“啪”一声放到桌上:“你喝酒了?”
我走过去再斟一杯:“好不容易有这样让人高兴的事情,怎么能不喝一杯庆祝呢?”
一只手将我拦下。
我指着他:“周景,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他低低重复了一遍。
我很想大笑,于是我放肆的笑了出来,直到笑出眼泪:“周景,你会失去一切!”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报应吗?失去一切?”他看着我:“清清,你说,一个本就一无所有的人,还会怕失去什么吗?”他的眼神滑向我身后的烛火,“如果只是这样,从前的我,倒真是不怕的。”
憧憧烛火落在他的眼里,我终于看到那一向淡定自负和掌控一切的眼里,第一次有了落寞。
这多么让人开心。
我的身子有些摇晃:“是啊,从前你一个人,现在你有了夫人,有了孩子,你看,报应来得就是这样快,顷刻之间让你一无所有!周景,我诅咒你,诅咒你这一辈子,一样一样的得到,一样一样的失去!”我有些醉酒,口齿不清,为了表达清楚,我一句一句,咬牙切齿。
身子忽然被他推倒在床沿,将我的后腰撞得一阵生疼,感觉酒醒了不少。我看见撑在我两侧的他眼中落满暗沉的阴影。
他抬手一挥,我身上的胸衣轻薄滑落。
他狠狠的吻了下来,我简直不知道他是在吻我还是在咬我,身上一片生疼。
衣衫褪尽,烧透的红烛滴着如血一般的烛泪。
我伸出双臂将他抱住,仰头承受。
他明显怔了怔,随即愈发紧紧将我抱住。
“清清……”他在我耳边轻唤。
我闭上眼睛,与他唇齿纠缠。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与他肌肤交融。
一声重重的闷哼从交缠的唇齿间溢出。
我睁开眼睛,冷冷看着他眼中渐渐溢满的痛色。
“清清,你当真要我死吗?”情*欲褪去,耳边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浓重的血腥之气在濡湿的幔帐内迅速弥散。
温热而黏腻的液体从他的手心直渗到我握着匕首的手上,暗红色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我赤*裸的胸前,好像是开出的一朵朵诡异妖冶的花。
“清清,你当真要我死吗?”他的手紧紧握着刃口,一片血肉模糊。
“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杀了你!”
“清清!”他好像完全失去了痛感,就那样紧紧抓着匕首连带着将我的双手一下按到头上,不顾我的挣扎,一下将我身体逼到退无可退。
就只差他最后的一个动作。
“你杀我全家,还要我在你身下呻&吟承&欢,周景,你当我是人了吗?”
☆、第20章险境
碧玉是从小跟着王婉的丫头,她自然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死了,于是三日之后宫里查出了结果。彼时我正在小院子里浇我的凌秀草,一大群侍卫围着一个太监跑过来跟我宣读圣旨,言辞太文言文我勉强听了个大概:我因妒生恨,处心积虑的用凌秀草弄死了碧玉母子。
折腾半天,果然还是个老套的滑胎脚本。
审我的是姜国的那位镜黎公主,旁边坐着一脸伤痛的王婉。
“其实。”镜黎公主想了想,“你是不是不知道凌秀草混了蝶兰香会致孕妇滑胎?”
我一愣,这句话可真有引导意味。
接着不等我回答,镜黎公主又对哭得眼肿如桃的王婉道:“妹妹,这件事吧……本宫看来,也许只是个巧合……”
我知道镜黎公主年少时一向与荀漠交好,如今这样帮我,应是受了荀漠的托付,说起来朋友真是比相公什么的都要靠谱多了,男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话真是没错!
“诚然如王后所言。”我正想着,听见门外有人应了镜黎公主的话。
眼角扫过一袭水蓝色锦缎袍角,我抬眼,周景正给镜黎公主和王婉行礼,他与王婉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软得我骨头都要化开。
牙根都痒痒的感觉。
周景站在我身边,低眉看了看我,又对镜黎二人道:“这中间确实有误会。”
男配之所以为男配,那是因为他总以为自己是一部小说里最完美的救世主,总以为自己的温润如玉一定能融化掉全世界,也一定有无数个女三女四被他的温柔软得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我不是真正的穆清清,我也不能丢了穆老爹的脸。
我跪直了身子,对镜黎公主道:“自然不是误会。周景杀了我全家,我便杀了他尚未出世的儿子报仇,明人不做暗事,我就是故意的,怎么?”
镜黎公主顿时一脸惊愕。
周景站在一边,看我的眼色不明,我仰头迎上他的目光,瞥了一眼他那只受伤的手,微微一笑:“你觉得我的报复方式如何?早就叫你别惹我。”
王婉的眼泪顿时若断了线的珠子:“你何必如此狠心,终究是一尸两命……”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我的认罪突如其来,究竟要怎么处置镜黎公主也没了主意,只好将结果回禀给赵胤容他发落。得亏好基友荀漠没辜负我的期望,晏国一纸累死了几匹马的急信早就到了赵胤的手中,荀漠用他们两国的邦交来作交换,表示要保我一命。晏国的矿产资源十分丰富,就像我出生那个时代的中东石油国家,是各个诸侯国必争之盟友。在信中,荀漠甚至还将五座铁矿的开采权让给赵胤以示诚意,这样丰厚的交换条件赵胤不可能不答应,于是原本死罪的我,改判流放,当然这是象征性的。荀漠十分够意思,尽管出使姜国耽搁了些时日,他说事情一结束便快马加鞭的赶来卫国接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置之死地哪儿能后生呢?
赵胤一帛圣旨代替周景将我这个毒妇休了,我跪在地牢接旨接得欢天喜地,终于可以脱离侯府那鬼地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同周景脱离关系。
笑到一半,我的脸僵了僵,宣读圣旨的一群太监退出去之后,牢里还剩下一个人,我前夫周景。
牢里光线昏暗,照得他一身冷冽。
我防备的往后退。
他一步步上前,成功将我逼到角落。
他抬手。
我特别没出息的蹲下抱着脑袋。
“你怕我?”或许中途良心发现,他准备杀人灭口的手停在半空。
你这不是废话吗?!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稍显贪生怕死了些,我直起身子,依旧靠在角落,提醒他:“想必你也知道晏王在信中说了什么,我是晏王要保的人,你堂堂卫国小侯爷总不能为了一己私欲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吧?”
“你打算跟他走吗,清清?”他看着我。
我故作姿态的冷哼一声:“废话。现在只有他能保护我,我不跟他走我傻啊!”
他还是沉默的看着我,我也只好不甘示弱的盯着他。
周景身形高大,此刻将外头那一点点可怜的烛火都完全挡住,整个人都隐在一片黑暗之中,那身水蓝色的锦袍都失了往日的温润。
“真好。”半晌,他开了口,声音不似平日那般从容:“清清,原来在你心中,能保护你的那个人是晏王。”
我摇摇头,直视他于阴影中暗沉的眼:“曾经有一个人,只要有他在,一切风雨凄惶都不会让我害怕,只要有他在,任何艰难险境都不会让我惊惧,我曾那么的笃信,那个人,他就是我的天。可是有一天,周景,你知道吗?我的天塌了。”
“清清……”
“但是没关系。”我轻松的吸了吸鼻子,“哪个姑娘的成长过程中不会遇到个把渣男,看走眼这件事,是青春的必修课。”
“你决意要跟着晏王?”
我面有得意,本想说两句“你等着我一定会找你报仇”、“我会将你千刀万剐”、“我也杀你全家”诸如此类的狠话来刺激刺激他,又一想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随便逞口舌之快将他惹怒实非良策,都道冲动是魔鬼,周景刚死了老婆没了娃,这事儿明里跟我还脱不了干系,这会儿万一把他说得惊觉我是一个大大的隐患,一刀剁了也说不定。
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于是我防备的往后退了退,调整了说辞道:“是,以前看走眼我认栽,幸好这会儿我还年轻,虽然离过婚,不过少妇也别有一番风味不是?难得晏王又不嫌弃我,小侯爷您大可放心,我死了全家你死了老婆孩子,算起来我是亏了点儿,我继续认栽。但从今往后,穷此一生,我绝对会将您忘得干干净净的在晏国过我的小日子,绝对不会处心积虑殚精竭虑的回来找你报仇。”
我拱手:“来,就此别过,咱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他不动,我补充说明一句:“我绝对会将你忘得干干净净!”
他身形仍旧未动,却是死死盯着我,半晌寒着声音开口:“你当真要这样?”
我见他变了脸色,暗暗靠了墙壁,双手藏在身后,捏住袖中匕首,紧着身子防备,道:“您占大便宜了小侯爷,还想怎么样啊!”
奈何他身手太好,见他掠过来,我刚拔出匕首便被他摁住了手腕,他低头看着我,眼中拢出越来越多的怒意。
“你别杀人灭口啊!”我急,“晏……晏王不会放过你的。”
他捏着我的手腕,收着我的腰,低头怒极反笑:“你想从今往后跟晏王无忧无虑的过日子?清清,你休想,我告诉你,你休想!”
怎么听起来好像是我灭了他全家似的。
我同他挨得极近,他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砸在我脸上,我怕得心跳如雷,牢房很寂静,此刻只有我的心跳声一阵紧似一阵。这样的情景何曾相似,还记得有一晚芙蓉帐暖,他也曾在这样的寂静中听过我阵阵声急,犹如擂鼓的心跳。
只是如今,一切恍然若梦。
我与他皆是沉默。
半晌,他放开我,袍角一撩,出了牢房,他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