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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了个懒腰:“皇宫好闷,我多怀念那会儿咱两行侠仗义、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觉得他既然叫了我一声姐,虽然只是个师姐,我也还是有义务教导一下他,于是我说:“人生有很多无奈,自然不能随心所欲,你既然坐了这个位子,就有许多责任……”
平日里都是周景跟我讲大道理,如今对着荀漠,我突然找回了自信。
可此刻我也终于明白了周景的痛苦,当你很认真的给一个人讲了一番自以为很精彩的大道理之后,突然发现他跟你根本不在一个节奏点上,这是何等受伤。比如此刻讲完一通大道理的我正等着荀漠闪出崇拜的小眼神儿,却见他兴奋的看着桌上掷出的十二点,哈哈大笑道:“师姐你刚才七点,输了,你喝。”
他彻底打击了我想成为一代心灵鸡汤导师的信心。
老宫人在一旁擦汗:“王上不要闹了,该到时间迎接通灵璧了。”
“师姐你想耍赖不喝?”
我:“……”
修长的指尖捏起我面前的酒杯,周景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清儿她不能饮酒。”
这场掷骰子喝酒的娱乐活动被数度打断,荀漠终于面有不耐,他抬头望向站在我身边的周景:“为什么?”
“因为她怀孕了。”
“噗……”我喷出一口茶水。
☆、第9章不上档次的强吻
“因为她怀孕了。”
***
“哦……”荀漠一愣,进而满面失望的放下杯子,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那确实不能再玩了呀。”
我见他如此失落,有些于心不忍。想来也是在王宫过得并不快活,好容易见个故人想回味一下年少轻狂美好肆意的时光,又没能如愿。
我刚要解释加安慰他几句,就被周景拉起来,牵我在手中,对一边的老宫人道:“本侯会带着使臣在玉清殿等候,烦请伺候王上沐浴更衣,净手焚香,稍后亲迎通灵璧。”
言毕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转身拉着我离开。
“喂!周景!”我被他拽着,费劲儿的跟着他的步伐。
“你该叫我相公。”他依旧牵着我往前走。
“这不是重点!”我气,“你刚才干嘛说我怀孕了!”
他终于停下脚步,却是看着我微微挑了眉道:“这是我说的吗?难道不是那夜你自己在王宫后园的莲池边说的么。”
“你!”我噎了噎。
报复!绝对是红果果的报复!
荀漠十分不认真的完成了接璧仪式,然后又想拉着我去他的酒肆找回忆,被周景以孕妇不能熬夜为由断然拒绝。
“其实,我只是觉得荀漠挺可怜的。”
奇怪,我这是想解释什么吗?周景抱着王婉的时候也没想过给我一番解释啊。
“你说晏明公可怜?”周景躺在一边,转过头来看我,一脸“我没听错吧”的表情,说:“你看全大周诸侯国里还能找到一个比他更命好的王?”
我摇摇头:“命好?你指什么呢?是白捡来的皇位?还是天下最丰富的金矿银矿铁矿各种矿都在他晏国?”
“……”
我叹了叹:“我知道你们都在笑他,笑他命好白捡了个王做,笑他这么笨也能坐上王位,可你们谁也没问过他想不想做啊?”
周景略作思考:“你觉得他不想?”
“一个人如果希望可以种出天下最好的稻米,那么他做一个日日在田里劳作的农夫就很合适,他一定不会觉得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是件苦差事;一个人若想做出天下最好的学问,那么你将万本书籍捧到他面前,他一定不会拒绝而且还会高兴得不能自持,但你若将二人身份对调,让种地的来读书,让读书的去种地,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周景看着我,半晌道:“你倒是很了解他。”
我愣了愣,讪讪一笑:“不是这个意思。”
周景微微偏了偏头:“那你的意思?”
我不愿意躺着跟他说严肃的道理,于是手肘撑起身子半坐起来俯身看他,极认真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身份与你的理想恰好一致,那真是一件快乐的事儿,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给了一个人无限的权利财帛,却没收了他生活的目标。”
“哦?”周景看着一脸严肃的我,饶有兴趣,他白而长的指尖随意绕着我俯身落在他手边的一缕黑发,低声问我:“那么你呢?你快乐吗?”
我不假思索:“我很快乐,因为我的理想是有花不完的钱,而我现在的身份正好是首富的夫人,瞧,多么和谐。”
周景的眼神闪了闪,终于轻笑出声:“如此看来,我还得赚更多的银子才是。”
“那必须的。”我也笑。
笑了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此刻屋中燃着个豆丁小火,照得帐中人影隐隐现现,我半撑着身子正与躺在我身边的周景一上一下的对望着,他平日里挽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此刻散在雪白的枕上,一贯严谨的脸上有着睡觉前的慵懒和随意,他的嘴角勾着笑,指尖还绞着我从肩头滑落的头发,因为方才说得太过忘乎所以,导致我与他的距离更近了些,几乎要趴在他的胸前,他胸前的中衣襟口微敞。
我们这样互看了一会儿,周围空气凝滞,幔帐隔开了一个小小的世界。
鬼使神差。
我低下了头。
瞬间倾泻而下的长发挡住了影影烛火,将我和他的脸掩在一方小小的空间里。
他的唇温暖而柔软,湿濡的呼吸拂过我脸上的皮肤。
一秒万年。
我一下翻身,跟他并排躺下,感觉脸上滚烫得快要烧起来,整个幔帐中都充斥着我“咚咚咚”的疯狂心跳声,阵阵声急,犹如擂鼓。
过了很久很久,是他忍俊不禁的声音:“咱能不跳了么,这么响下去怎么睡得着。”
我低低哀鸣一声,头一缩,忧伤的拉过被子捂住脸,耳边却传来他低低的轻笑。
这真是太挫了!
我怎么也该霸气侧漏的掰过他脑袋强吻,然后一脸“姐无所谓”的模样淡定睡觉啊。
身为一名女汉子,我怎么能像白莲花那般娇羞起来?!我给全天下的女汉子们丢脸了!
正当我咬着被角懊恼着,外头火光乍起,人影憧憧,接着有一队一队侍卫跑过的声音,伴着刀剑光影十分混乱嘈杂,看这阵仗定是宫里出了问题,王宫也能出乱子,没想到荀漠的安保工作也做得这样随意。
周景极快的穿好衣服,握了他的落渊剑在手,堪堪古剑在火光下闪过泠泠清辉,他转身嘱咐:“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出去看看。”
我紧张的点点头。
但是,如果你衰神附体,那么你就不要抱怨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了。
比如我就十分不明白,为什么王宫这么大,偏偏这刺客就是跑到了我的房间,还抓了我做人质。
刺客手中的利刃已经划破了我的脖颈,他冲对面站着的周景和荀漠说:“想要她活命,就用通灵璧来换。”
我一哆嗦,这条件开得有些大啊。忍不住在心中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分量,不过还好,荀漠立刻不假思索的冲侍卫吼了一句:“还不快去拿!”我感激的与他真挚对望,就差泪光闪闪,好师弟,好基友,够意思啊!
那侍卫刚要下去,却被一把凛然古剑拦住。
拦住侍卫的人是方才还与我同床共枕的我的相公。
他说:“不行。”
☆、第10章史上最不靠谱剑客三人组
“你要什么都可以,通灵璧不行。”周景站在荀漠身前,堪堪古剑拦住众人,似乎这里他才是最有发言权的样子。
我身后的刺客冷笑一声:“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通灵璧。”
“本王根本不需要这块破玉。”荀漠看着周景,说话声有点大。
“可卫国和晏国需要。”周景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孤王不需要用这块破玉来修两国之谊。”荀漠的声音明显情绪化很多。
“可卫国和晏国的百姓、将士和大臣们需要。”周景的声音平静得让我哀伤。
你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紧张,也会让我感动的。
如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王婉,周景,你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拿出通灵璧?
嘿,眼睛一酸,我有一瞬间竟然想哭,最近有点往白莲花的路数上靠,这真愁人。可是周景,你不会知道我为什么哭,我也不会让你知道!
我冲着荀漠飙泪大喊:“师弟救命啊,师姐不想死啊!”侍卫们神色浮动,估计之前错以为卫国小侯爷的夫人一定会近朱者赤,最起码也有小侯爷一半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镇定和为国捐躯视死如归的风骨。
可现在发现,原来这是个误会。
月光似乎被人刺碎,零零乱乱的密密而下,我脖间一凉,那利刃堪堪停在我的肉皮里面一点点,接着一只断手握着它滚落在地,荀漠的剑停在我肩膀不远处滴着血,一脸的惊恐和愤怒。
那没了一只手的刺客即便倒地之后,也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景。浓厚的血顺着落渊的剑尖不断滴在周景的脚边。
“你疯了!”荀漠一下将剑架在周景肩上:“方才若不是我的剑快,她早就没命了!”
周景将他的落渊剑回鞘,完全无视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剑,过来扶我:“你没事吧?”
我推开他:“没事。”
“那就回房休息吧。”他说。
我没动,因为我脚软,我害怕得脚软,我怕我一动就会摔倒在地,可现在我不想在他面前摔倒。
我抓住荀漠的手,将全身的重量交给他,他会意,装作只是拉着我的手,暗地将我的身子撑住。
我想试试动一动我的双脚,奈何失败,我想了想,望向荀漠。
周景想来抱我,荀漠看他一眼:“你有资格么?”言毕将周景推开,一把抱我起来。
我没有看周景的脸色,只对着荀漠苦笑,低低说了句:“没法子,实在怕得脚软。”
荀漠道:“我知道你一向贪生怕死。”
“那你给我找个地方顺顺气儿吧。”
荀漠笑:“成。”
我跟荀漠在小酒肆对饮,夜风徐徐,将我麻木的身子吹得终于不再那么僵硬了。
“为什么选他?”凉风送来荀漠幽幽一句。
“因为他是卫国第一美男哇!”
荀漠瞥我一眼:“肤浅。”
“你不肤浅?你不肤浅到今天还不肯放下锦鸢?”
“哈哈!”荀漠甚豪放的一口饮下烈酒,被呛到,痛苦咳嗽。
我拍着他的背:“未成年人不要饮酒。”
古人男子二十行冠礼算成年,荀漠因为要急着登基,在十七岁那年被扭送回晏国之后便提早行了冠礼,但这仍然改变不了他还算未成年人的事实。
不要奇怪为何我对穆清清周围的人和事了解得这么透彻,除了我会认真做功课之外,这完全得益于穆清清一个十分好的习惯,那就是记日记,所以我不同于那些苦逼的穿越女需要苦逼的装失忆。
当年穆老爹深感跟着千寻子的穆清清将来势必会距离大家闺秀的成长标准越来越远,于是在某雨夜狂草一封信交到好友千寻子手中,让其务必在教穆清清武艺的同时万万不能忽略了对她文学素质的培养。千寻子看完信后沉思许久,最终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让穆清清将每日自己吃了什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用一张纸记下来,然后装订成册,既可作为成长手札,又可待日后将穆清清交到他老爹手中之时,也好让穆老将军有个安慰。
穆清清三岁那会儿刚学会叫一声爹便被送到了千寻子身边,我记得她第一篇日记是一只鸟,旁边画了个火,我以此推测她那日跟千寻子师傅一起吃了顿烤小鸟。她初期日记都是图画版,虽然看得我十分吃力,但充满童趣,也是件十分好玩的事情。
穆清清跟着千寻子虽没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但胜在走南闯北,见识广阔,当和她相同身份的那些小姐们在庭院抱着兄长猎回的兔子都要大惊小怪一番之时,穆清清已经跟着小豹崽子在山野间打滚了。待到拜师之后的第二年,春暖花开,千寻子负手而立,看着在春花烂漫中满山遍野疯跑的雌雄莫辩的某屁孩,忍痛点头答应了荀漠的拜师。也许当时千寻子认为有个男孩作伴,小穆清清至少会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性别问题,后来效果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随着荀漠的加入,三人终于组成了大汉朝最不靠谱的剑客三人组。
那一年穆清清五岁,荀漠八岁,按照小言套路这本该又是一段如王婉和周景那样青梅竹马的小往事。奈何穆清清比王婉活得糙,荀漠又比周景熟得晚,在王婉和周景对月谈诗的时候,穆清清和荀漠却以互相刺破对方的衣服为乐,害得一代剑客千寻子每晚都要用他那双拿剑的手在灯下操绣花针。在周景已经知道为王婉的发间别上一朵红蔷薇的时候,荀